都市纹阴师 - 第6章 纹阴阳绣

    丁一提着二十来斤的大猪腿，顺着不太光亮的入口往下。
    下面是一级级的条石台阶，台阶边缘还有棱角，不是很规则。
    台阶之上长满了青苔，给这些台阶增加了岁月感。
    越往下走，一股霉味扑鼻而来，丁一用手捂住了鼻子。
    黑乎乎的一片，使得丁一没有继续往下走。
    不一会儿，突然一阵亮光。
    刘一手打开了灯。
    丁一没想到这底下竟然还有通电，这片区域倒没有完全的停电，毕竟还有几户的老人没搬。
    “下来啊，愣着干嘛？”刘一手转头对着丁一喊道。
    丁一便一步步往下走，台阶的尽头是一间四四方方的密室。
    密室也都是用青石条建造而成的，条石与条石之间可以见到白石灰。
    丁一扫了一眼，这是一个大概十平米的密室，大小就跟地面上的院子差不多。
    台阶尽头右拐，映入眼帘的一张供桌，供桌的上面挂着一张黑白的遗像，相片有些模糊了，看着像是一个老道士。
    密室的正中间摆着一口棺材，棺材底下用两条石凳子支了起来。
    丁一艰难的咽了口口水，说道：“师傅，这是坟墓吗？”
    “跪下。”刘一手出声道：“叩见你师公。”
    丁一赶紧放下猪脚，快速的走到供桌前，拿了两支香，从口袋摸出打火机点着，然后对着遗像拜了四拜，说道：“弟子丁一叩见师公。”
    起身之后，丁一转身看着那口棺材，诧异的问向刘一手：“师傅，师公的遗体在这棺材里吗？为什么不让他入土为安？”
    “别问这么多，把上衣脱了。”刘一手已经走到了棺材的边上，然后轻轻一推，棺材盖就轰隆隆的开了。
    丁一便没有再问，而后按照师傅的话，把上衣的衬衫给脱了，露出了不算壮实的身躯。
    “盘膝坐下。”刘一手从棺材里拿出了一个木箱子。
    丁一有种预感，看这架势，应该是要给他纹身。
    “丁一，你从十二岁跟我学艺，但从未正式拜师过，还不算我的正式弟子，我原本打算等你十八岁之时，才正式收你入门，但没想到出了这事，所以这仪式不得不提早了。”刘一手打开了箱子，从里面拿出了一把匕首，递给了丁一。
    丁一一愣，一脸茫然的问道：“师傅，给我刀子干嘛？”
    “把猪腿上的那些腿肉割成小小块。”
    “哦。”丁一便拿着刀子，便开始切割，然后随口说道：“师傅，晚上这些猪脚是要红烧还是卤煮？”
    刘一手没有说话，而是从箱子里拿出了各类纹身所需的工具。
    “丁一，一会我会给你纹一枚纹身，这是一枚阴阳绣，是我们门派的入门纹身，疼倒是不疼，但你的病可能会发作，所以你先生吞肌肉猪肉下去，记住，不要咀嚼，直接吞下去。”刘一手交待道。
    “什么？生吞！”丁一差点跳了起来，说道：“师傅，别跟我开玩笑好吗？”
    本来还想着红烧还是卤煮，没想到竟然是生吞……
    “你看我像是在跟你开玩笑吗？”刘一手板着一张脸说道。
    “可是师傅，这到底是为什么？”丁一看着眼前的生猪肉，有一股扑鼻的腥味，很难下咽。
    “别问为什么？你现在没了味觉，吞下去不会难受的。”刘一手与丁一四目相对，说道：“这是为了治疗你的病，一会你才不会痛苦，记得多吞几块，快。”
    丁一虽然很不能理解，但一想着师傅应该是不会害他，而且是为了治疗味觉，便咬咬牙，拿起了一块生猪肉。
    捏着鼻子之后，把生猪肉塞进了嘴里，然后合上嘴，不敢咀嚼。
    但他发现，真的没有任何的味道，所以咕噜一下就吞下去了。
    肉上有猪油，很滑，不难下咽。
    “感觉如何？”刘一手反问。
    “还好。”丁一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说道。
    “多吞一些，直到肚子饱胀。”刘一手再次交待。
    丁一差点哭出来了，虽然是没有味道不假，但是想想自己一下子吞了几斤的生猪肉，那简直要命，感觉胃里都有点反胃了。
    不过他还是继续拿刀子割猪肉，一块块的从猪腿上割肉下来，而后生吞下去，直到最后，肚子都胀了起来。
    “可以了，师傅。”丁一打了个饱嗝，用手摸了下肚皮，沉甸甸的感觉，感觉是十月怀胎。
    “在开始纹身之前，我得跟你交代一下。”刘一手郑重其事的说道：“一会你的肚子可能会很疼，但也有可能是纹身完成之后才开始疼，所以你得忍着。”
    丁一点了点头，心想着让我吞了那么多的生猪肉，肚子不疼才怪。
    “那我开始了，你自己忍住，今天这枚纹身要是没纹上去，你的小命就会有危险了。”刘一手拿起了一排的针。
    “啊！”丁一瞪大眼睛，怎么越说越严重了。
    但他没有继续问，而且咬着牙，做好了心理准备。
    刘一手单手拿着针，轻轻的刺入到丁一后心的位置。
    一阵阵刺痛传了过来。
    但这对于丁一来说不算什么，身为纹身师，这些都是早已心里有数的。
    进行了一小会，丁一也没感觉肚子有啥异样，心里就稍稍安心了起来。
    然后又过了一会，就感觉肚子里开始有点动静了。
    那种感觉好像是胃里有东西在翻滚，就是速度不快。
    “师傅，我肚子开始有动静了。”丁一小声的说道。
    “没事，就是有动静而已，不疼吧？”
    “不疼。”
    “如果发觉肚子饿了，那就赶紧吞生猪肉。”刘一手交代道。
    “不是吧？我才吞饱，哪有那么容易饿？”丁一傻眼了。
    “如果饿就吞，听到没有，不然那些虫子就咬你的胃了。”
    丁一吓了一跳，问道：“是什么虫子？”
    “黑寡妇。”刘一手也不隐瞒了，说道：“你别说话，按照我说的做就是了，那些生猪肉就是整块吞下去，让黑寡妇吃的，如果它们没肉吃，就会咬你的胃，所以你一感觉饿，你立马就吞肉。”
    “我知道了。”丁一全身上下都冒出冷汗了。
    他知道这不是开玩笑，只是他很郁闷，这些虫子是什么时候进入到他的胃里的？
    刘一手加快纹身，只见他时不时拿针去蘸一个罐子里的液体，但闻着有些发臭，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尸油无疑了。
    因为师傅刚才说过，刺的是阴阳绣。
    而且墙上挂着师公的画像，只怕这尸油是师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