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类 - 第五十九章 男人的幸福

    金河镇位于查理曼边陲，靠近奥斯曼边境线。
    一座两人多高的巨大铜制尖帽，正立于小镇中央的广场之上，帽子正前方整整齐齐地刻印了三个名字，据说雕像是查理曼上一任皇帝陛下亲自下令所立，为表彰这座平凡的小镇，陆续诞生过三位大咒术师！
    这也算是间接为查理曼帝国的繁荣昌盛，做出过巨大贡献！
    因为诞生三位大咒术师这对一个小镇子来说，简直不可思议！
    人生来就有差距，有些人天资聪颖些，有些人财富多些，还有些人长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还有些人生来又穷又丑又笨，运气却是极好。可惜，拥有上述“天赋”的人终究只有一小撮人，大多数人都普普通通，如果不拼尽全力往前挤，就算一生奔波劳碌也只能吃上一口饱饭。差距就此形成。
    文明的发展，就是为了抹平这种差距给人带来的痛苦。
    但是，有一项差距是魔法文明发展到今天都极难弥补的，那就是天赋！
    能修习魔法的人本就不多，能一路从咒术学徒，咒术学士，咒术研究生，并最终获得咒术师称号的，更是比程松穿越之前的世界里，那些身价过亿的富翁还要稀缺。而在咒术师之后，还有大咒术师，要到这一步，已经不是光努力就能有用，还需要资源和机遇！大咒术师在东方有另一个名字，叫“天师”。
    再往上，才能称为魔法师！意思是“以魔力掌控世间‘法’的人”，和“半仙”画上等号，传说他们掌握了一部分能量本质，已算是初晓天命，远非凡人可比了。
    现如今西方已知的，能够被称之为魔法师的伟大人物只有两位，其中一位是梅林魔法学院的院长，亚瑟.拜伦。这位院长秉持梅林魔法学院建院以来的一贯传统，从不参与国家纷争，神秘莫测。外人更是连院长的模样都无从知晓。
    另一位据说是瑟琳娜公主的曾曾曾曾祖父，已然近百年不问世事，查理曼帝国一切大小事务他从不插手，原因未知。瑟琳娜曾告诉程松，说她从未见过这位先祖，甚至不知道是否真有其人。
    至于其他的魔法师，不是死了就是不见了，也有可能是隐居了。
    魔法千变万化，各有不同，因此魔法师的寿命更是极难有定数，主要是看他们研究的方向和进展。曾经听说有一个魔法师活了七百多岁，比个别接近半神的大魔法师都要长寿。可这都只是史料记载，委实难以考证。
    即使你有魔法天赋，也不一定能走通这条崎岖小路，因为学习魔法实在太过消耗资源，普通人家不吃不喝努力大半辈子，也难以供应一人学会一个最基本的照明法术，这根本就不是平民能够靠努力而接触的东西。
    不过大多数平民其实也不需要接触这些东西！
    毕竟一个火球不一定比一把飞刀更能解决问题，而学习火球术所消耗掉的基础财富，是飞刀的百倍不止。所以武技，是魔法的替代品，他们人人能学，而且方便实用，毕竟杀人是不需要那么花里胡哨的，一刀砍下去，只要砍对了地方，那完全和魔法没有任何区别。而且武技发展到今天，已经全然“花里胡哨”起来，各种技能各种天赋，完全和魔法分庭抗礼。甚至东西方皆有些大毅力者，以武证道，成就“半神”、“真仙”之境界，全然匪夷所思。
    “什么？你说你是骗我的！大咒术师都教不了我魔法？”程松此刻和瑟琳娜面对面坐在一间嘈杂的酒吧里，酒吧门口举办的格斗比赛将整个酒吧的气氛推得震耳欲聋，投机赌博的围观群众呐喊不已。金门牙、马匪老大和杰克纷纷参与了赌局，喊叫地不亦乐乎。
    “嘿！两位远道而来的客人，你们这样干坐着多没意思，镇子里难得有这么热闹的比赛，两位不想碰碰运气？”一个长相比金门牙还猥琐的汉子挤了过来，拿出一个黑板，黑板上标明了姓名和赔率，其中一个叫弗朗西斯的赔率最高，赢了能拿到七倍奖金。
    “你也骗了我！”瑟琳娜连看都不看那开赌局的一眼，只瞪着程松，看得他头皮发麻，才接着道：“大使馆里，用匕首挟持杰克的人是你对吧！”
    程松背上都微微流出汗来。他确实挟持了杰克，甚至还欺骗瑟琳娜说自己帮她铲除了东方来的刺客，救了她一命。虽然当时骗人的原因，完全是因为不了解这位心思善良的查理曼富二代，怕她一气之下将自己和棒槌交给奥匈帝国官方……
    只见瑟琳娜的表情从所谓有的严肃，似乎是要把这一笔旧账翻出来，好好和他清算清算。
    “那我们扯平了！”程松做贼心虚，立刻说道。他转头掏出三枚银币，压在了那个名叫弗朗西斯的弱鸡身上，不去看公主的眼睛。这三枚银币还是公主前两天给他的酬劳，只此三枚，其他的先欠着！
    “哼！我就说你功夫那么弱，怎么能杀掉那个鬼谷传人！原来你有‘转世通法’！为什么不早说？”
    “什么？”程松一愣，他还在担心自己怎么圆谎，结果瑟琳娜居然蹦出这么一句，以至于后面的话他完全没听清。
    “哼！‘转世通法’是东方的说法，后来流入西洲，大家也都随着这么说，意思就是天生会一些技巧。这些技巧大部分只能通过遗传获得，一般人想学也学不会。东方释家传说这是上一辈子的功夫带到了今世，所以叫‘转世通’！”瑟琳娜眼见程松一脸懵逼地听她“传授知识”，不禁心中自豪难禁，连脖子都扬得老长，下巴更是微微抬起，大是一副“我知道的可多了”的娇憨情态。
    程松看她刚才还一副严肃姿态，现在突然变成了炫耀学识，不禁悄悄抹了把冷汗，刚要附和两句，却听瑟琳娜继续炫耀不停，根本不给他机会岔嘴。
    “有些‘转世通法’极其厉害，经过后天锻炼甚至能战胜咒术师，甚至是魔法师……可惜你的‘转世通法’消耗太大，如果不是在大城市之中，估计根本无法施展。”
    “啊？消耗大？”程松又是一愣，他自觉这天赋除了需要晕倒有些坑爹，哪里消耗任何东西？他根本感觉不到疲惫啊！
    “你自己感觉不到？”瑟琳娜先是微微有些惊愕，然后又若有所思地道：“感觉不到也很正常……查理曼皇……我所在的路易家族天生对魔力潮汐敏锐一些，这才能有所察觉。你晕倒的时候，就会有海量魔力向你汇聚，如果不是在拥有大型法阵供给，或者大量魔石堆积的‘高魔地带’，我估计你的‘转世通法’可能无法施展。”
    “什么！！！”程松本来就沮丧自己的“睡梦罗汉拳”打不过那个人妖天师，现在得知如此情况，顿时仿佛赌拳通赔了一样，心里拔凉。其实那天师几乎已经站在了世俗力量的巅峰，程松能拖住他那么久，竟然还不知足，要是旁人知道他如此贪心，定然早就气炸。
    就在这时，只听旁边看拳的观众们大喊“弗朗西斯又输了！八连败！还好我没买他！哈哈……”
    程松依稀觉得“弗朗西斯”这个名字耳熟，一抬头看见那个举着小黑板的猥琐男，顿时心头明悟，不禁更加沮丧了！
    “喂！”
    “喂！你发什么呆呢！”瑟琳娜摇了摇程松的肩膀，只见程松一抬头，委屈巴巴地盯着她，仿佛一个弄丢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子，顿时不知怎么的，竟是想把他搂在怀里安慰一番。她直看了程松十几秒钟，这才脸上突然一红，站了起来，飞也似地就向酒吧外面跑去。
    程松心里正苦呢，他左思右想，觉得学习武技这一项重大计划必须要提上日程了。这货刚要勒索公主，将他胸口“工伤”的医疗费折成学费，却见公主飞一样的向外跑去，赶忙追了出去。
    好在公主并没有跑多快，只跑出酒吧没几米就止住了脚步，站在那儿傻乎乎地拼命摇头，似乎要甩走脑袋里的什么东西，看得程松莫名其妙。他走上前，两手在公主耳边轻轻一拍，刚要舔着脸说几句好话，却突闻一声尖叫，他顿觉得自己的右手被人抓住，紧接着右臂猛然一紧，双脚就离开了地面！
    这一下来得太也突然，程松条件反射之下就一把抓在了公主腰带之上，身体猛然一探，整个人扑在公主腰背之上，可瑟琳娜力气实在不小，程松只得双腿使劲夹住她腰间，这才没被扔飞出去。可没想到那一扔之力实在太强，惯性所致，瑟琳娜竟是站立不稳，向前倒去。
    程松这一系列动作，纯属从小练出来的条件反射，根本来不及想就使了出来。此刻眼看着公主就要迎面摔在地上，他这才反应过来。赶忙腰上一扭，硬生生在半空将自己的身体扭到公主身前，“砰”地一声，后背撞在了地上，公主扑进了他的怀里。
    顿时，温香软玉楼了个满怀，抱在怀里软绵绵的，离得这么近，更是觉得公主发香扑鼻，熏得他脑子一乱，不由抱得更加紧了。
    酒吧门口静了两秒钟，连正在互殴的两名选手也不由停住了手脚，看向倒在地上的一男一女。刹那间，狼嚎声、口哨声、喝彩声还有掌声，响成一片。
    瑟琳娜一下子从地上弹了起来。她低着头，狂奔着向住处跑去，一步也没敢停下。
    片刻功夫，只留下一帮大老爷们上前拉起程松，对他竖起大拇指，纷纷请他喝酒。直看得杰克恨不得连牙齿都要咬碎了！
    程松端起杯子掩饰自己尴尬，心情却不禁大好，他猥琐地搓了搓手，脑子里回放了一下刚才的慢镜头，顿时大感赚到：“你能明天再学，今夜不醉不归！”
    哼哼，有的时候，男人的幸福就是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