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术真理 - 第六百三十六章 磨灭印记，重塑长剑

    当初他在寻找那“深狱炼魔”的途中，闯入了死神的地下神殿，结果在那些牧师的棺木密室里，误触激活了那“人造死神”。
    后来密斯特拉的“玫瑰十字”介入神殿调查后，那人造死神便消失无踪。
    接着还因为人造死神的缘故，让藏有无数不死生物的“眠者之地”与死神半位面“刑者之地”融合在一起，困住了“王凝薇”与“艾斯维希”两人，也顺带让赵旭得到了“死神神格碎片”。
    这也是他唯一一次消耗了复活石。
    赵旭已经隐隐明白，前世一直到最后，那人造死神一直都没有苏醒过来。
    所以蛮荒死地这片无数地球人死去的地方，也不曾见到它的踪影。
    可是这一次，在种种条件的作用下，多了他这么一个变量后，这一切就不一样了。
    履行神职，如同扩张信徒一样能够提升神力，这也是战神千百年来要推动兽人帝国四处征战的原因。
    包括魔法女神西斯尔维娜，法师们信不信仰祂另说，可一旦失去了这些法师，女神的神力规模肯定削弱不少。
    因此蛮荒死地，无数人死去的那一刹那，能够让赵旭成就死神。
    神格碎片，便是这道关键的钥匙。
    所以它一样能够让这具“人造死神”变成真正的死神。
    在这一刻，赵旭终于察觉到事情大条了。
    他挖的坑，很可能会把他，乃至整个蛮荒死地的无辜平民埋葬掉。
    瞬间赵旭就脸色微变。
    从拉克丝离开他的体内，去往和郑心允融合为一体后。
    这段过程里赵旭出于对拉克丝的放心，只是从每日的情报汇总里，浏览过她们申报的状况。
    可现在那一直没有露面过的“人造死神”登临蛮荒死地，直接来这里堵门。
    虽然不知道针对的是“人道天堂”这件曾经的死神武器，还是他这位曾经的神格碎片拥有者。
    可无论如何，都代表着郑心允此时正处于极大的危险中。
    “你拉我进来，没有任何意义。”
    赵旭俯瞰着下方已经一片死寂的城市说道，“不是应该去面对这艰难的局面么？”
    “不是在这魔王装置之中，你觉得你有胜算么？”
    人道天堂摇摇头道。
    “通过刚刚播撒的‘死亡’，让你判断了这点？”赵旭神色微紧说道，“这么说，你是猜到我会造成大肆杀戮来破译这个世界？”
    “生命与死亡，是万古永恒的课题。见证死亡，很容易就能够看到这片世界的漏洞所在? 你的方向确实对了。”
    “同时你刚刚的‘城市定位术’也着实超乎了我的想象? 我也没想到亚瑟居然还有法师能够复刻出这种堪比精灵高等仪式的魔法神迹。”
    “可我显然还是失败了。”赵旭也是有些怅然。
    若非他直接点出了对方的身份，现在自己肯定还得在这梦境的地球世界里绕圈子? 等待着对方觉得合适机会。
    “很简单? 确实模拟整个世界的量太大了。但是你有考虑到么？你用的‘传送术’来切换场景，本质上就给我留下了弥补的空隙? 我只要针对性地把你的目的地模拟出来就行了。”
    “原来如此。”
    赵旭恍然。
    他以为他跳出棋盘，实际上还是小瞧了魔王装置? 他还是困在局中。
    模拟整个世界确实太难? 但是模拟他视线所在的这片区域，却是可以承受的范围内。
    这么看来，他当时应该谨慎点，用“迅捷爆发”或者“时间停止”这种手段? 这样子说不准还能够抢在对方反应过来的时间到达没有生成的世界尽头。
    “我本质的想法? 是想你靠着梦境中的死亡，唤醒你体内残留的死神神格，迈向真正的不朽。”人道天堂发出清脆的嗡鸣声。
    “可显然，我还是低估了你。”
    “刚刚我可能还抱着一丝怀疑而已，但现在我无比肯定——”
    “你根本无意成为一位真正的死神。”
    “这让我很好奇? 无数人梦寐以求的神格、成就真神，甚至死神还是最为强大的神力之一? 可依旧不是你的目标？”
    在精灵主神手中诞生，再经历死神可以说经历了整个亚瑟历史的“人道天堂”? 到这一刻都难以想象。
    居然有人可以放弃成神？
    这放在多元宇宙之中，无论对何等强大的生物? “成神”毋庸置疑都是一条最为宽阔的捷径与最终路途。
    “没有弄清楚的东西? 我比较谨慎。”
    赵旭摇了摇头说道。
    上一任最接近死神的杀戮之神艾德蒙? 最后陨落还不明不白。
    而死神的神格四分五裂，各家都拿着一部分，幕后的棋手哪一位不是能够把亚瑟搅动得天翻地覆的存在。
    所以赵旭一直视“死神神格碎片”作为一道“出路”，而非唯一的路。
    连各家筹码都没能看清，就压上所有身家上阵，此时还没有山穷水尽的赵旭自然不作选择。
    更比说，死神的死亡便是最终的归宿，这个观念莫名在他的脑海里萦绕不去。
    “那现在唯一的方式，就是你得拦下这位人造死神而来。”人道天堂说道。
    “既然不要，那我先复归吧，省得这些虚拟的死亡气息真的把它给提前引进来。”
    说着人道天堂就大笔一挥，瞬间地球的时间线条朝着原初逆推而去。
    赵旭手里的“时间回溯护符”也激发出神秘的曦光，横碾过这片世界，照耀尽视网膜内的每一个角落。
    “抱歉，借用下你的时间回溯护符的力量，否则让逆推这个世界线我还是比较费力的。”
    弹指间，赵旭便看到了下方的世界恢复了原初的生机。
    原本已经快要西垂的斜阳，在天际之上仿佛被人为倒推回去，重新升到了正午时分，再回到了骄阳初升之际。
    “你能够操纵这方天地的话，那岂不是我们战斗的时候能够极占优势？”赵旭诧异。
    “棋盘怎么换，棋子还是原先的棋子。这只是一个梦境天国的魔王装置而已，并非无所不能的愿望世界。所以改变不了单体的状况，所以这个梦境对你是无可奈何的。”
    “哪怕要让你死，那也只有让你心甘情愿自杀才行。这也是魔王装置的限制所在，捕获了那些陷入梦境的目标后，很多自作聪明的人想要从里面逃出，就直接在‘梦境’自杀。”
    “殊不知这样反而会让自身的身躯以为真的死去，导致真正的死亡到来。”
    “嗯。”赵旭点了点头。
    既然人道天堂耗费功夫都要倒推时间，那说明接下来是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
    “你接下来是有什么方案需要我配合么？”赵旭问道。
    “没错。”
    此时人道天堂发出了一声深邃的声音。
    “我要你重新将我打造一番。”
    “否则，你会被操控？”赵旭瞬间就反应了过来。
    “没错，当前的我确实是一柄‘传古武器’人道天堂不假，但哪怕‘死神’已经消失了多个世纪，依旧无法改变祂留给我的不可磨灭的印记。”
    “作为死神最直接的继承人——人造死神，在碰到我的那一刻，会天然地拥有对我的主导权。以我刚刚的威能，尚且能够操纵这些巫妖行动。当人造死神得到了我，你能够想象这是一种多么夸张的局面？”
    “更别说，它即将拥有蛮荒死地下方这些难以计量的不死生物们。”
    赵旭听罢不禁吐槽一句。
    “这我当初就不该把你带出去来呀，现在退货还来得及么？”
    殊不知人道天堂也是发出苦笑的声音，“你以为我想的么？”
    “这次远超规模的亡灵浪潮，唤醒了那人造死神，也让它意识到我就存在蛮荒死地的地底深处。靠着那两个自身难保的老残废，根本无法继续拖延下去，所以我才见机投奔于你。”
    赵旭这一刻也才明白。
    世间果然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亡灵浪潮、引来人造死神、逼迫人道天堂出山，这些真是一环扣一环地接连上演。
    这么说来，这地底喷涌而出的亡灵浪潮，和这把人道天堂也脱不了干系了。
    “所以你也不要以为我很很轻松。磨灭死神的印记，对我的意识也是一种摧残，很可能我得千百年后才能够苏醒过来。”
    “那你是追求什么？”赵旭反问，对方这样不是自讨苦吃么。
    “就你们人类有追求，我们神器的智能没有追求？”人道天堂坦然道，“落入人造死神的手中，我还是一柄神兵利器的命运。”
    “但你刚刚无意成为死神，所以我信得过你，也只有你才舍得磨灭我身上所有的死神气息，放弃从我这里成神的可能性。”
    “所以我也向你乞求，当我意识归来的那一刻，请你帮助我转移出灵魂，转生为一位普通的生灵。我想那样的话，一柄再也没有任何干系的人道天堂，也更值得你的信任吧。”
    “行吧，这笔买卖成交。”
    赵旭也是果断，“你就告诉我，要怎么打造你吧。”
    当即人道天堂直接传送过来一段无比深奥，从远古神系流传下来得神器锻造的“隐秘信息”。
    “现在你得先想好，我日后展示的面目是什么？”人道天堂问道，“+5斩首长剑？”
    “不。”赵旭摇了摇头，露出洁白的牙齿。
    “+1急切/无畏/流派/轰击/熟练/嬗变/疏密/影袭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