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乱九锦 - 第55章 肆杀
“你别怕,我自然信你的。”谢轻吟见我要跪,制止了我:“至于烟茶,她曾经伺候华灼儿,咱们不得不防。”
我想把事情引向小恩子,顺便看看谁对我下毒让我陷入沉睡,现在看来还不能操之过急,不然的话,我能把烟茶搭进去。
烟茶现在对我还有用,她伺候谢轻吟我在旁敲侧击中,总是能知道我不在的期间谢轻吟发生什么事情。
“娘娘所言极是,不过。”我说着停顿了一下,小心翼翼的看着她。
“有什么话你直说,本宫是信任你的。”谢轻吟满眼信任大度的说道。
我心中不仅讥笑,她若信任我,昨夜贤妃来找她,她就不会不告诉我了。
“奴婢想说,烟茶姑姑是宫中的老人,之前华灼儿对她不好,娘娘竭力保住了她,她不会再背叛娘娘。”我与之分析道:“若是娘娘再出现什么意外,她除了去永巷,在宫中只有死。”
宫里没有任何一个妃嫔会喜欢频繁换主子的宫婢,若是这个宫婢伺候的主子没有一个善终的,那就更加不会接手她了,毕竟是个人都害怕三天两头的背叛,这个道理,谢轻吟自己明白。
谢轻吟听闻我一说,思量了半响:“那是谁?该不会是小恩子吧?”
“他是娘娘叫过来的人,不应该如此,”我以退为进:“若是不知根知底,娘娘也不会让他进入桃之夭夭殿。”
谢轻吟见我没有顺着她的话说,更加怀疑小恩子了:“回头你好好去查一查小恩子,今天他一来就发生这种事情,绝对不是巧合。”
以退为进达到自己的目标,我坚定的忠诚的说道:“是,奴婢这就去查,回头娘娘的一切吃食,奴婢过来试菜。”
“你不必如此!”谢轻吟站起身来,神色有些激动:“你伺候我就好了,试菜的人换成其他……”
“娘娘!”我不等她把话说完,淡淡的打断她:“您进入皇宫,本来可以带很多人,照顾您,伺候您,都是您的心腹,可您只带了奴婢一个人。”
“您对奴婢的恩,犹如再生,别说奴婢给您试菜,就是奴婢把这条命给您,奴婢也不会眨一下眼。”
谢轻吟激动之中带了一丝愧疚,似愧疚之前不该怀疑我:“说什么瞎话,你我要在皇宫里长长久久,谁也不要死。”手机端一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诺!”再一次赢得了她一点信任,并让她怀疑了小恩子,我的心思继续转动,想着如何不动声色地借她的手把小恩子杀掉。
桌子上的饭菜被撤了下去,一直没有开造的小厨房,被利用起来了,不过主要的饭食,还要从御膳房那边送过来。
只要还从御膳房那里送过来,转一个弯,我就可以继续下毒,死不了人的毒,可以让谢轻吟忐忑不安,怀疑任何人。
夜深人静,我瞧了瞧月色,悄然地出了门,就看见小恩子坐在我的门口,点头打着瞌睡,我的脚刚迈出去,他就一个鲤鱼打滚翻身而起,动作干脆利落,拳脚功夫不弱。
因为是夜晚,他凑过来小声的问我:“姑娘,您要去哪里?需不需要奴才陪着?”
我瞧了一眼主殿:“我要去见你们家九千岁,之前你和刀公公在一起,我说的时候你听见了。”
小恩子连忙俯身,伸手掌在自己的嘴角:“怪奴才多嘴,姑娘您请,奴才在这里候着您。”
我微微额首,离开了桃之夭夭殿,踏着一地的月光,去了未央宫。
祈惊阙比我来的早,比我想象中的更要在乎我的四肢,他一身红袍,在银白的月色之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他站在焚烧我的地方,负手而立。
我还没有走过去,他淡漠的声音响起:“她在哪里?”
他在问我,我被砍掉的四肢在哪里。
我脚下步伐微微一停,“夫人可好?”我答应给他找我的四肢,他照顾我母亲,这一天一夜的时间,不知道我的母亲如何了。
“尚可!”祈惊阙惜字如金的吐出两个字。
这两个字足以说明母亲活着,比在侯府好多了。
我心安了一下,深深的压了一口浊气,抬脚转了个方向,来到了未央宫的井边,手指着井,目光望向他,平静到了极点:“在这里,姜酒皇后的四肢,在这里!”
祈惊阙缓缓地转过身来,眼底一片冰寒,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在这里?”
“是!”我点头,表面平静,心在滴血,仿佛诉说着一个事不关己:“一刀一刀地砍掉她的四肢,眼睛还好好的,当着她的面,把她的四肢一根一根的扔进井里。”
“再削去口鼻,戳瞎双眼,投入火海,火的滋味,燃烧在身上,呲啦一声,就跟油锅里溅上了水,他们的笑声,响彻云霄,她凄厉的惨叫,回荡在整个皇宫里,盖不过他们的笑声。”
祈惊阙来到我的面前,眼底仿若万年划不开的冰川带着一丝心疼,凝视着我,问我:“疼么?”
“疼么?”我突然一笑,觉得他眼中的那一丝心疼,无比耀眼,让我沉沦,让我忍不住的顺着他的话,想要说:“疼么?很疼。”
祈惊阙手臂微抬,手伸了起来,刹那之间,他身上的血腥清冷气味,钻入我的鼻尖,让我一下子打了一个寒颤。
后退一步,腿抵在了井边,无路可退,缓缓的垂下头颅变得谨小慎微起来:“四肢就在里面,奴婢信守承诺告诉了九千岁,请九千岁也信守承诺,好好照顾夫人。”
我用手使劲的掐着自己,刚刚的我,怎么在他漆黑的眼中,贪恋其他一丝的心疼。
我不知怎么在那一瞬间,差点就对我这个死对头说,我就是姜酒,我宁愿死在你的手上痛快些,也不要被心爱的人,最信任的人,投入火海焚烧。
“你怕我?”祈惊阙向我靠近,邪肆的杀意在眼底纵然。
属于他身上血腥般的气息把我笼罩,我身后是井,无路可退,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他凑近我。
“我……您是九千岁,您的威严,令人仰望。”阴晴不定的他,我只得拿出自己的恭维,迎合着他。
他凑到我的脖子处,歪头气息喷洒在我脖子上他咬上牙印处。
痒痒的,令人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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