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万古一逆贼 - 15.终究再世何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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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那个洪景来是洪大显的堂兄弟,他的女儿嫁给了恩全君,然后收养了一个小李做儿子,那么洪景来是小李的舅爹?叔祖父?外祖父?我乱了,你们掰一下,掰清楚了我再回去改。)
    咱们老洪家贼心不死啊!
    不对!
    应该是不想拥立新大王的李朝两班不是一个合格的李朝两班!
    看看咱们的闵廷爀令监,他们家祖上,中宗反正之后,闵孝曾被封为靖(屏蔽)国功臣、左赞成、骊平府院君。往前推,李成桂建国的时候骊兴闵氏就是推手。李芳远逼父弑兄的时候,还是有他们老闵家。
    再看看之前的洪国荣是怎么死的,李湛怎么死的,哼哼哼哼……
    前赴后继着要混这个推诚翊戴的功劳啊!而且据洪景来的回忆,骊兴闵氏将来分作两拨,一拨去投资李宷重去了,另一拨是将来的闵晋镛,他企图推戴李元庆为王,事泄后闵晋镛等人被凌迟处死,李元庆亦被赐死。
    这个李元庆是何人?
    就是李昌康的长子!
    这里头果然故事多了去了!
    别说洪景来想着要提前烧冷灶,这满当当一个汉阳城,那么多京华士族,哪个不想着靠投资这一票玩个大的?
    成了一本万利,公侯一代!输了只死自己全家,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大概也就只有现在的金祖淳暂时没有这个想法,他们安东金氏现在是正儿八经的国舅(国王的岳父),只要纯元王妃在,纯宗大王在,那他们家的权势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按照这个景象,一代人以内是不会有什么波澜的。至于往后的福分嘛,就要靠你们子孙后代自己去争了。
    对了,洪景来按照自己的回忆不断的比对和反复印证以后,确认了一件事,这个李昌康应该就是以后的全溪大院君李?,也就是哲宗大王他亲爹。
    加上李宷重,也就是将来的南延君李球,他会生兴宣大院君,然后孙子便是高宗大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将来的冷灶咱洪景来已经全部找着啦!
    不过洪景来也就准备到此为止了,每年托人送点吃穿过去就得了。现在他们都落了难,穷困潦倒,施予一粥一饭就是天大的恩德了。帮助的再多,就会有意想不到的发展了。
    “三石啊!这件事从今天起就只有你我两个知道,包括五石也不要说,以后这几处你每年都在意一下,专门提一笔钱给你,你照看着给些钱米就好。”
    “省得,这种事情哪里敢让别人知道。”是个人都能明白王权斗争那就是条没有回头的路,一旦做了,就要有心理准备。
    “嗯!”洪景来点了点头。
    “济初!取个盆来!”
    等李济初把铜盆取来,洪景来借个火就把韩三石辛苦整理好的节略给化了。只纸片字也不会留在这世上,你知我知即可。
    “你也累了,歇两日,咱们还要去一趟汉阳。”
    打发走两人,洪景来一个人坐在屋内有些恍然,怎么自己一个只想混事的人会开始关心起这些东西来了。
    明明已经确定跟紧闵廷爀闵景爀兄弟两个,就能保证一百年的富贵,等到将来闵妃上台,自己的子孙甚至做上一曹判书,一道观察也不是不可能。
    要知道那时候,即使是仁显王妃(肃宗大王妃,闵维重女)时代支持闵家的遗族都被找出来授予官职。史载“明成溺于私家,姓闵则无疏近一视之,数年之间,延及遐乡,凡闵姓者,扬扬凌厉,有啮人之势”,甚至连“效忠于仁显王后者子孙,虽流落必穷搜而拔擢之”。
    有这么一位大佬,洪家只要不犯事,起码到二十世纪都可以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那我给自己布置啥?投资啥?”
    洪景来小声的质问自己!
    做人做事总要图个啥吧,哪有真的无欲无求的真君子?那不能算君子了,那要叫真神仙!
    人生一世,有人图名,有人图利,有人图名利双收。
    “我图啥?”
    论钱?虽然不说亿万钜富,但是只要再认真耕耘几年,几百万银子是难事吗?只要胆子大,千万两也不是不可能。
    论名?洪景来乃是壬戌科探花郎,文海名声士林传扬,甚至纯宗大王都夸奏对写得好。金常明仅仅是因为洪景来的奏折功夫,就愿意出五千两银子来延聘。
    论官?如今五品的判官做着,只要不犯错,跟紧了上头,混上二十年,一个正三品堂上官是保准的。凭自己这点本事,就算犯错了,还谋不到起复?指不定二十年后混进议政府,做上一任参赞都不是难事。
    明明看着好像什么都不缺,什么都有了,早就脱离了填沟壑,饥肚肠的岁月。
    人说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洪景来春风经历过了,汉阳花也尽是看过。可思来想去,他却无有一日“得意”过。
    得意!
    汉语词汇,意思是指满意,感到满足时的高兴心情。见《管子·小匡》:“管仲者,天下之贤人也,大器也。在楚,则楚得意于天下;在晋,则晋得意于天下,在狄,则狄得意于天下。”
    并不是什么难理解的词汇,可洪景来今天觉得这个词汇很难理解。
    眼前突然浮现出那年在庆兴,洪景来请求闵廷爀发粮赈济灾民,却被拒绝时闵廷爀老气横秋的那句,“为官二十载,我何曾一日得权?”
    已经担任到正二品堂上高官的闵廷爀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
    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战战兢兢,为官只有为官之责,却无为官之权。或者说这权就像构筑在沙滩上的城堡,不用推,只要这浪这么一过来,也就垮了。
    一步一步,你不往前走,身后尽是吃人的恶鬼,只要稍稍懈怠,就会滑落下去,被撕碎,被剥裂,最后尸骨无存。
    洪景来突然有些明白李朝这些京华士族为什么要前赴后继的参与党争,参与逆谋,参与没完没了的王权斗争。
    你不向上,那你就是砧板上那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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