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东京怪谈 - 第两百四十八章 他还活着！（4000）

    “组长她，真的很辛苦呢.....”
    在绫音被搀扶着回到她自己的房间后，她手下的这几只研究员们，都是感慨地说道。
    即便他们这段时间已经累得够呛，但是和他们的组长相比，那就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
    他们每天至少还有4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在实验室里要是真困得受不了了，也能闭上眼睛眯一会儿。
    毕竟他们还可以相互之间进行轮换。
    但是他们的这位组长可不一样，每次他们来到实验室的时候，都能发现，组长已经早早地来到了这里，那房间的灯，也是很早就亮了起来，直到深夜才会熄灭。
    更为重要的是，组长的工作，是他们无法替代的！
    说白了，这几只研究员的工作，不过是帮助井上绫音打打下手的而已，真正核心的工作，还是由井上绫音独自完成的。
    原因很简单——
    他们已经无法理解那个层面的一些知识，光是思考消化都要花上他们很久的时间，更别说是按照自己的思路进行实验了。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些研究员要是具备着这样的能力，哪里还只会是这种最低等的研究员呢？
    再者说了，在这加入这个研究所之前，他们也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天，在正儿八经的研究这种和神秘相关的事物！
    一开始，他们甚至有种认知上的错乱感。
    只有在见到了那具非同寻常的尸体后，他们才明白，那种事物是真实存在的。
    但对于这种从没有接触过的事物，又该怎么研究呢？
    没有丝毫前者的经验和配套的体系，对绝大多数研究者而言，都是一件一筹莫展的事情。
    “是啊.....”
    剩下的那个女研究员叹息道，有些怜惜又有些敬佩地看了眼井上绫音平时研究的房间。
    “她还那么年轻呢，竟然能做到这种事情，了不起！真的很了不起！”
    “从没见过有一个年轻女孩子像她那么拼呢！”
    能参与这个项目里的研究员，哪怕最年轻的，也好歹有二十五岁——这还是考虑到年轻人或许想象力更加丰富，能有更多新鲜思路的因素。
    这个女研究员，实际上都到了能当井上绫音母亲的年龄。
    看着井上绫音这么拼命的行为，也是不禁流露出了些母性光辉。
    “据说，别的小组的研究进度都卡住了呢！上次在食堂见面的时候，我有一个朋友还说他很闲呢！”
    另一个研究员说道，脸上露出了骄傲的神色。
    “我们就不一样了，既然这个实验成功了，就说明已经能初步投入制造应用了。”
    “是啊，这么一想，井上组长还真是很了不起啊！”
    “我记得组长最开始进入这个部门的时候，还被很多人看不起呢，觉得她太年轻了，浪费了名额，但是谁让她解开了那个‘7.2c’呢！那可是那么多人都束手无措的难题啊！”
    “真不知道她的大脑是怎么长的。”
    这时，有两个研究员脸上微微一红，流露出了不好意思的情绪。
    女研究员看了一眼，笑着说道。
    “对了，你们最先前好像也是那其中一员呢！还说想要调到别的小组去，现在感觉如何呢？”
    两人面色一肃，认真地说道：“井上组长，是真正的天才！”
    “还这么努力刻苦，自然能取得成功。”
    现在这几个组员，可以说都对井上绫音心悦诚服了，而且他们更加相信，等到他们这次实验的成果汇报上去，也绝对会在整个特异部里掀起一阵巨大的波澜。
    而到了那时候，想必再没有人会轻视绫音组长。
    “说起来，明天就是组长能探视的时候了吧？她也正好能趁这时间休息下。”
    女研究员浮现出了稍带担忧的神色。
    “要是组长再这样下去，是真的可能会猝死的啊.....”
    “是啊，而且组长未免也太不修边幅了，明明是少女的年纪，不仅没怎么打扮也就算了，日常的清洗做得也很粗糙呢.....”
    井上组长的这一点，其实颇受组员们诟病。
    她整天整天地泡在实验室里，饮食不规律，也没有空闲的时间洗澡。
    是以从外表上来看，身上始终穿着这件白色的研究服，带着厚厚的眼镜，头发长得很长，而且没有修剪，至于黑眼圈、眼睛里的血丝，更是无法避免的。
    这幅模样，实在不像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女，反倒像是一个三十岁的油腻男人，身上的味道也好不到哪里去。
    “是呢.....组长的底子.....”
    研究员开始回想起井上组长曾经的样子，却忽然发现，好像在两个月之前，他们最初看到组长的时候，她就已经是这幅颓废且不修边幅的模样。
    以至于他们并不清楚在那杂乱的长发和厚厚的眼睛下的少女，到底是一幅怎样的模样。
    “应该......是不错的吧？”
    最终，他们也只能得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不过，就算长得不好看也没什么的嘛！”
    女研究员对组长的长相没有很在意。
    “组长现在已经很好了！”
    身为科学工作者，科研的水平高低，才是衡量价值最重要的因素。
    至于相貌，实在是无足轻重——你见过哪个科学家长得特别好看的？
    反过来说，要是真的长得好看的话，也没有谁会想做一个甘于整天泡澡实验室里的实验员吧？
    不过从另一个方面也能看出，在她的潜意识里，并不认为组长会长得好看。
    毕竟如果真是爱美的女生的话，谁能忍受自己整天都这样蓬头垢面的呢？
    “说得也是。”
    男研究员点了点头，“这应该就是，上帝为她关上了一扇门，也为她打开了一扇窗吧？”
    说到底，科学家、医生，这类行当，越到了高处，就更加看重技术以及真材实料的水准，对这之外的因素，都没有太过看重。
    长得好看，反倒是更容易被认定为“花瓶”。
    他们自己也不是那种特别在意外表的人，只是碰巧聊到这个话题，才多说了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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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等到了晚上，在自己的休息间里，井上绫音猛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成功了？”
    井上绫音的思维仍有些迷迷糊糊的，这是她太长时间睡眠时间不足造成的后遗症。
    就算是刚刚睡醒的现在，井上绫音其实也是一点都没睡够。
    如果她真的想睡的话，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只睡个6小时就能苏醒，整整睡上两三天，恐怕对她来说也不会是一件难事。
    甚至就连这6个小时，也是在今天完成了一个阶段性的实验成果之后，她想要刻意放松一下的结果了。
    要问井上绫音为何这么拼命，那当然是那个目前为止、对她来说还是下落不明的白川晴。
    绫音永远也忘不了那种自己只能在一旁旁观的无力感，那实在是.....
    太痛苦！
    太不甘心了！
    明明想要帮到晴，想要替晴去解决掉那些危险，但是现实却是——她什么也做不到！
    现在回想起来，井上绫音还是为此感到了深深的痛苦。
    可是，也正是因为这股不甘和痛苦，才让她在这个部门中，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潜力和奋斗精神。
    也才有了现在的井上绫音所取得的成就。
    她的精神，就像是一根绷紧了的弦，只要有着这股不甘的心情存在，她就能继续坚持下来。
    井上绫音又觉得有些困倦，就想要直接闭上眼，再睡一会儿。
    但是她立刻就意识到，这是不行的！
    为了晴，她应该更加努力一点才行！
    井上绫音看向了自己床上那个印着白川晴身躯的抱枕，精神不由得一振。
    再用力地抱住了它，深深地呼吸了两口，再度睁开眼时，已经是异常的清醒。
    顺便一提，这个抱枕已经是经过了更新换代了的，上面印着的图片，是井上绫音上一次有幸在浴室里用针孔摄像机拍到的照片。
    ——咳咳，可想而知是什么类型的。
    再顺便一提，井上绫音所用的被子和床单，都是白川晴曾经用过的。
    一部分是在民宿中的被褥，而另一部分，则是白川晴家里的，是被她用“晴需要这些东西才能睡得安稳”从白川晴的父母那里拿来的。
    原因也很简单，在这封闭的环境内，她没有别的渠道能够补充“白川晴能量”——暂且用这个词语来形容这种能激励井上绫音保持高强度工作状态的能量。
    只能尽早地准备了这些存货。
    至于照片.....则是被隐藏在了不会被人轻易发现的地方。
    出于少女的私（）密，就不方便指出了。
    但这样的条件，比起从前每天还能见到白川晴，艰苦了太多太多。
    【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井上绫音有些哀伤地想着。
    只不过她的想法，依旧和从前相同，不管晴变成了什么，她都会永远爱着他！
    或者说，绫音加入这个部门，除了心中的不甘心之外，更多的还是为了能找到化作怪异之物的晴——当然这前提是，白川晴真的已经死了。
    在前几个月的探望日里，她每次都会向西田浩二询问有关于晴的消息，可是每一次得到的答复，都是令她失望的。
    到了现如今，井上绫音心中，白川晴还幸存着的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
    以至于现在的她，都有些犹豫，自己还有没有必要再把真相向白川晴的家人隐瞒下去。
    思考了片刻后，井上绫音并没有得出结论。
    反倒是觉得脑中倒是更隐隐作痛了。
    她摇了摇头，暂时不想去思考这些问题。
    对于绫音而言，想出这些问题的答案，比在实验室里研究上两三天还要困难！
    “对了，我的成果。”
    井上绫音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柜子上的一个盒子。
    在那其中，摆放着一个表面看上去极为粗糙的仪器——这，便是井上绫音努力了这么长时间所制造出来，第一个具备着实际意义的仪器。
    它的功能是.....
    检测到怪异的存在！
    严格意义上来说，泛指的怪异，应该是每时每刻都存在于人们身边的。
    比如那种所谓的残魂。
    这世界上有那么多人生生死死，如果每个人死后都能化作残魂的话，那每个人的身边，岂不是早就被这种存在所填满了？
    暂且不论是否真相是如此，但是在特异部之中，对“怪异”的定义是——会对正常人类生活产生奇特影响的存在。
    也就是说，就算真的有残魂存在，但要是它们对人们的生活没有丝毫干扰的话，那么它们存在与否，又有什么关系呢？
    所以，这个仪器所测量的，是那种阴物质较为明显的存在。
    ——“阴物质”，则是目前特异部中对怪异身上的一种特殊物质的称呼。
    这个名字取自“阴阳师”的“阴”，也可以说是种花文化中“阴阳”的“阴”，用来形容怪异十分合适。当然在种花国，往往会用“阴气”来形容。
    这个仪器的原理，则相当于是采用一种微型的装置，向外扩散一种特异物质，而怪异，也就是阴物质含量较高的事物，便会产生一定的反馈。
    大抵.....
    就类似于发生波并返回的雷达。
    只是绫音刚刚看向它的表盘，进行一次尝试性的实验后，却是愕然发现，就在这个房间中，就在离她无比相近的地方，赫然就存在着一个阴物质含量极高的存在！
    哪怕是井上绫音，在得知这个信息时，也是为之一愣。
    【在我的身上，就有一个怪异么？】
    【还是说.....我的存在本身.....】
    井上绫音作为一个成熟的科学家，自然不会轻易地对此下定论。
    这台仪器还不够成熟，也可能存在一些意想不到的偏差。
    【但要是.....怪异真的存在呢？】
    井上绫音回想着自己有可能接触的怪异。
    忽然在想到那次自己在下水道救下晴之后......
    【八尺女！？】
    忽然间，这样的一个想法出现在她的脑海。
    只是下一面绫音却更加疑惑——【那是什么？好像....是一个都市怪谈么？】
    在意识到【八尺女】这个念头后，一些纷乱的、本来被遗忘的记忆浮现上来。
    “你、你好！”
    一个柔弱的声音，在井上绫音肩头响起，她转过头。
    一个小巧的身影，正站在那里。
    而且她再次说道。
    “他.....他他.....还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