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东京怪谈 - 第两百零二章 作为献礼

    “嗤！”
    鲜血飞溅的声音，混合在惨叫声中，残忍地在街道上响起。
    然而，正像是这三人想的那样，在这样的傍晚，是不会有什么人冒着直面黑暗的危险出来看热闹的。
    至于见义勇为、拔刀相助，那更是只有在传说中才会发生的事情了。
    那些窝在自己小屋里的人们，只会默默地看着眼前小小的光明，或许会因为那黑暗中传来的声响而轻微颤动，心中略有同情和害怕。
    但是......
    绝对不会愿意离开自己的房屋，去面对危险！
    人类啊，就是这样一种生物。
    从石门的缝隙里，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传进了赛琳娜的鼻腔。
    银发少女对于血腥味并不陌生，在这个世界，哪怕是她，也曾杀死过一个人——即便是无奈之下的反击，但也说明，她实在算不上那种纯良的小女孩。
    弱小而懦弱的肉兔，只有被当做食物吃掉的份，但是一只敢于狠狠向敌人的卵蛋咬下去的野兔，总归能在野外寻得一线生机。
    只是，
    眼下的血腥味，实在是太浓了！
    新鲜血液的味道，是粘稠的，像是都实质化地出现在了空气里，迫不及待地钻进了赛琳娜的鼻腔。
    让人能在一瞬间想到一个人被压路机直接挤爆，血液飞溅一地、满地只剩下碎肉的画面。
    这感觉.....并不舒服。
    ——这是肯定的！
    假如当血腥味都成了一种甜美的味道，那这个人恐怕离变态肯定已经不远了。
    赛琳娜不喜欢这种气味，只是令她皱起眉毛的，并不是这一点。
    从他们临死前的惨叫，赛琳娜能大概猜到门外发生了什么。
    在乔治召唤出庞大虚影的时候，银发少女也同样感受到了那股诡异的气息。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其中的一人，恐怕是异（xie）神的信徒！
    这个世界里，有着咒术和神祇，然而被大众所认同的正神，只有两位！
    一位是光明神，一位是灰羽神。
    而剩下的所有神祇，不过都是异神而已！
    是被人们畏惧且厌恶的。
    然而实际上，所有异神的信徒，在这里占据的比例，恐怕能达到三分之一！
    由此可见，这世界的混乱程度。
    严格来说，赛琳娜信奉的这位神祇，也能算是一位异神。
    当然，在银发少女自己看来，只有祂才是正神，其他的神祇，全部都是异神！
    神祇降下馈赠，给予信徒力量，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现在.....
    为什么会变成这种局面呢？
    银发少女想着.....刚刚那诡异的气势里，又为何像是带着害怕呢？
    很快，门外的声音皆尽消失。
    重归寂静。
    但是，那份血腥味，却并不会因为这份寂静而消散，反倒沉淀了下来，更加浓郁地渗透进来。
    赛琳娜拿着木棒，小心翼翼地走到了门口，透过石门的缝隙看去.....
    血！
    都是鲜血！
    目光所及，全是一片猩红！
    碎裂的血肉和骨茬，散落在血泊里，还有一件被撕成碎片的黑色斗篷，仿佛是一只超大型生物的进食现场。
    但是赛琳娜的视线，很快就注意到了在门口，靠得最近的地方。
    有着两具完整的尸体。
    真的极为完整，只有脖子上多了一道细线，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伤势。
    看上去，好像只是睡着了一样。
    这两人，被整齐地安放在了门口，靠在一起。
    给赛琳娜一种极其诡异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
    她感觉，这应该是那位神祇特地摆放在这里的？
    像是两件.....
    赔罪礼品？
    赛琳娜莫名地产生了如此想法——这情况，不就是这样么？
    自家的狗惹到了惹不起的存在，只能自己把狗打死，送到家门口赔礼道歉一样？
    而神祇无法招惹的存在，只有神祇而已。
    这样一想，对方之所以会畏惧，正是因为她信仰的神明！
    赛琳娜的思绪一下子豁然开朗，终于解开心中的疑惑。
    一瞬间热泪盈眶。
    感动地跪倒下来。
    她双手合十，再次看向房间上的法阵，开始真心实意地道谢起来。
    “吾主，是您再次庇佑了我！我.....”
    漫长的感谢话语说完，外面的天色，已经变黑了许多。
    但赛琳娜却是在这时打开了门，颇为费力地.....
    把这两具尸体从外面拖了进来？
    【.....？】
    房间里，少女所有的动作，都被他看在眼里。
    直到在缝隙里偷窥，还都在他的理解能力之内。
    但是银发少女这时的表现，他的意识里，还是出现了罕见的疑惑。
    【她.....想.....做.....什.....么？】
    搬运尸体的过程，对于瘦弱的少女而言，是一件费力的事情。
    但她并没有丝毫抱怨，反而在做这事时，有种特殊的神圣感。
    ——既然对方把尸体当做谢罪礼留在这里，那自然就要由她来把它们献给无上的神明大人！
    以新鲜的尸体，作为献给神祇的祭品。
    这也是这类神祇会被称作异神的原因之一。
    赛琳娜并不在意。
    如果是神需要的，哪怕让她付出自己的全部，也在所不惜！
    更别说只是这样两具尸体了，她更是连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相比于这，赛琳娜其实还更担心，神祇愿不愿意接受它们。
    在累得全身都有些酸痛后，银发少女终于把两具尸体都搬进了自己的房屋。
    放到了那法阵中央。
    即便他们两个身躯还是完整的，但毕竟刚才的地面上满是鲜血，把他们拖进来的过程当中，还是有不少血液，沾染在地面上。
    天色，已经基本全黑了。
    赛琳娜也早有准备地点燃了壁炉里的火焰。
    【不要在黑暗中行走！】
    这一条准则，可不单单是指在外面，哪怕是在房屋里，如果陷入黑暗，恐怕也会永远的迷失。
    这也是为什么昨晚少女明明已经无比困倦，还是非常顽强地保持着火焰的燃烧。
    因为如果不那样做的话，她恐怕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对了，还有这个！”
    赛琳娜找到那个装着灰羽的袋子。
    想到了自己之前的想法——祂，会不会也需要它们呢？
    在做好了一切准备后，赛琳娜拿出了那本古老的书，跪倒在法阵前，开始念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