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诡事 - 163.拨云见日

    现在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我自然也就绷着一口气，如果慧玉是凶手的话，那也算是对习爱卿的在天之灵，有一个交代了，回到了宿舍，我就一直在那等着程玉的电话。
    终于体验了一把度秒如年的感觉，过了好久，程玉的电话才打了过来：“三清，我们的人去查了，垃圾桶里的，确实是离婚协议书，不过慧玉却不承认知道习爱卿这回事，而且案发当天，她有不在场证明。”
    “谁能证明她不在场？”我眉头一皱说道，“银行的监控显示她一直都在银行，下班的时候已经是六点了，想要去音乐餐厅，时间上来不及。”程玉冷静的说道，“还有别的证据吗？”我继续追问道。
    “没了，这个证据不够吗？”程玉不解的问道，“音乐餐厅离那里最快也得半个小时，而垃圾车是六点半到的，六点三十五离开的，习爱卿是六点二十到的那条街，方庆平是六点十五离开的，我好像明白了！”我突然说道。
    “之前方庆平说每次都能闻到叶凉辰身上的味道，而最后一次却没有，很明显这是在误导我，没想到慧玉的心思居然这么深。”“你这是什么意思？”程玉没有听懂我说的话。
    “很简单，这个破绽是慧玉故意卖给方庆平的，甚至方庆平这次给我打的电话，可能都是慧玉诱导的，就是为了让我以为那个最后一次的叶凉辰，不是垃圾车司机，以此来进行脱罪。”我飞快的说道。
    “之前每次和方庆平见面的，就是慧玉，因为方庆平说过，叶凉辰的身材和我差不多，但是那个垃圾车司机，明显比我高了一些，可能最后一次才是垃圾车司机。”我一脸激动的说道。
    “慧玉则是开着垃圾车来接的那个司机，可能她之前就想好了要毒杀那个司机，以此来给自己做一次完美的不在场证据，你们按在餐厅的叶凉辰来算时间，慧玉当然来不及，可是她如果开着垃圾车过去，那就一切都说得通了。”解释完这些，我连忙喘了一口气。
    程玉听我说完这一切，脑子里也开始运转了起来，去思考我说的可行性，过了好一会，她才开口道：“可是这样的话，我们去哪里找证据，毕竟这都是你的推理。”
    “派人监视慧玉，证据方面我来想办法。”“那好，我去办这件事。”挂断了电话，我就开始为证据这件事犯愁了，毕竟不能光靠我的推理，就给一个人定罪了，那样不合法。
    可是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慧玉的这个案子做的，就是天衣无缝，毕竟案发现场都没有她的痕迹，就连抛尸用的袋子，也都是司机家的，想要找出证据给慧玉定罪，实在是难上加难。
    就这样又过了一天，我还是没有想到慧玉可能留下的证据，这个时候，程玉的电话打了过来，我连忙接了起来：“怎么样，有什么发现了吗？”“慧玉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是爆炸案有了线索。”程玉平静的说道。
    “什么线索？”“我们通过这两天的调查，发现餐厅爆炸案，很有可能是寻仇，所以和习爱卿应该没有什么关系。”程玉顿了顿，又继续道：“还有方庆平的死，也已经证实是司机酒后驾驶，他的死一个意外，倒是垃圾车司机的死，居然也是意外。”
    “你说什么？”我有些不相信的说道，“我们在司机的家中没有发现第二个人的痕迹，同时找到了一瓶维生素c，他胃里的残容物显示，他之前吃了大量的虾肉，又服用了维生素c，所以产生反应，才会中毒而死。”程玉缓缓地说道。
    “差那维生素c和大虾的来源了吗？”“这个没法查到了，司机家附近又没有监控，也查不到谁去他的家了。”程玉有些失望的说道，“主要是上面一直施压，想让我们尽快结案。”程玉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要把案子归于司机杀人，然后意外中毒死亡？”“没错，上面是这个意思。”程玉有些无奈的说道，“可是，一个司机，为什么要杀大费周章杀一个女大学生，这理由你们怎么去圆？”我继续追问道。
    毕竟杀人动机十分重要，光凭现有的证据就断定司机杀人，又碎尸，只能说是太草率了，“没办法，上面催的这么急，我们实在也没有别的办法。”程玉有些无奈的说道。
    “好了，我知道了，再给我一天时间，我去找慧玉的证据！”“我只能给你半天时间。”程玉叹了口气，“好，半天就半天今晚之前，我把证据交给你。”又和程玉说了几句，我就挂断了电话。
    看来寻找证据的事，已经迫在眉睫了，可是慧玉到底会有什么漏洞呢，我打算先从头捋一下，首先是方庆平和习爱卿认识，然后两个人每次都在报社见面，在之后是一次偶然，慧玉发现了两人的情况。
    再之后慧玉起了歹念，联合司机杀了习爱卿，可是她和垃圾车司机又是怎么认识的？我把那天垃圾车的路线又看了一遍，垃圾车五点四十的时候，停在了慧玉上班的银行后面，那条街没有监控，只能拍到垃圾车的进出。
    而在六点零一分，垃圾车从里面开了出来，再就没有见到慧玉的身影，可是这并不能作为慧玉去餐厅的证据，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一点，那就是垃圾车司机，是怎么离开的。
    想了想我又把监控仔细的看了几遍，在五点四十到六点之间，有三辆出租车从里面出来，其中有一辆开往了音乐餐厅，想必垃圾车司机，就是坐这辆出租车去的餐厅，看了一下时间，司机在里面似乎待了十分钟左右。
    这十分钟足够司机换好衣服，还有在身上喷上遮盖气味的香水了，意识到这点，我连忙让程玉去查这辆出租车，果然过了一会，程玉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找到那辆出租车了，行车记录仪还拍下了慧玉和司机在一起。”程玉有些激动的说道。
    “那就顺着往下查吧，去慧玉的家里好好查查，她一定有购买大虾或者维c的记录，审慧玉的时候，多从她孩子那里下手，凭我的直觉，她还是特别疼爱她的孩子的。”我想了想说道，“行，那我知道了。”说完程玉就挂断了电话。
    看来这碎尸案已经水落石出了，我给夏保保打了一个电话，“三清，怎么样了？”“老夏，凶手差不多已经找到了。”我有些激动的说道，“什么叫差不多？”夏保保有些不解，我就把事情是经过都告诉了他。
    “什么，凶手是个女的，这也太吓人了吧，可是她为什么要把尸块藏在树洞里？”夏保保突然问道，这个问题一下子把我问住了，是啊，她为什么要把尸块藏在树洞里，难道是想在学校示威吗？
    可惜我现在回答不了夏保保，又和他说了几句，我就挂断了电话，其实这个案子还有好多疑点，我都搞不清楚，恐怕也只有慧玉一个人能解释了吧。
    几天之后，程玉告诉我他们掌握了慧玉的证据，已经抓捕慧玉了，同时又把审讯慧玉的一些细节，也和我说了。
    程玉问慧玉为什么要杀习爱卿，慧玉冷笑了一声：“她勾引老方，就该死！”“习爱卿和你老公并没有那种关系，只是你自己的臆想，还有，我们已经找到证据，证明你和垃圾车的司机郑居中有亲密关系。”程玉的声音一下子严厉了起来。
    “哼，我只不过是利用他罢了，一个收垃圾的废物，长的又丑，浑身一股垃圾的味道，也配和我在一起？”“所以你承认和郑居中一起，绑架杀害习爱卿一事了？”程玉冷冷的问道。
    “没错，那个女人是我杀的，郑居中也是我杀的，可是我没想到老方最后居然也死了！”慧玉的神情突然有些失常，“你为什么把习爱卿的尸体分开，还要切成那么多块？”程玉不解的问道。
    “很简单，因为享受啊，享受的就是把贱人一刀一刀切碎的过程，就像吃雪菜肉丝面一样，舍得一口气吃完吗，整个过程，那气味，带着一丝丝血腥，一丝丝凉风，有点腥，还有点甜。”慧玉的脸上变得有些享受。
    “那灯光，因为前两天老郑家的灯管坏了一根，还没有修好，只剩下一根，那一根用的时间也久了，灯丝总是暗暗的，也许是接触不好，灯光总是忽明忽暗的，还发出嗞嗞声，让每一刀的影子都被放大了。”慧玉的表情逐渐变的狰狞。
    程玉没有打断慧玉，继续听慧玉说着，“虽然带来的阴影不那么方便操作，但是却增加了另一种快感，潮潮湿湿的地方，没有看时间，很久都没有戴表的习惯了。”慧玉开始陶醉了起来。
    “但是室外宁静和黑暗，偶尔晃过的人影，正是有点点的兴奋，一片片地切，没有戴手套，这样才最真实地感觉到整个过程，每一刀的力度，斜度都需要和肉质的状况紧密配合。因此永远没有最完美的那一刀。”
    “每一刀 都差一点，因为每块肉，即使是同一个部位，也都因为组织结构，血液浓度，骨脉走势而不同。”
    “所以每一刀也不同，不能让血水喷出，不能让沫留在刀上，不能破坏 了整体的经脉结构，否则，就再也不完美。”
    “每一刀下去，都有一些遗憾，因此总想在下一刀弥补，也不知过了多久，切了多久，只是越来越找到那种感觉，运力，手腕，不可抑制。”
    “眼睛已经不用再看，只是大脑里还在不断对比，那浮现过若干次的情景，那个晚上的情景，一直紧紧抓住了这颗心。”
    “多少次的比较，分析，寻找最合适的位置与力度，寻找那种感觉，那最清晰而深刻的感觉就是，一切都恰到好处。”慧玉的话说完后，整个人还沉浸于回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