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 - 189 你，舔狗

    卫城，冷月酒吧。
    冷月酒吧是一家规模中等的酒吧，属于天南集团日月分公司的旗下。
    作为日月堂新上任的副堂主，冯斌今天特别开心。
    不过可惜的是，这份开心能分享的人不多，冯斌秉承陈冬和路远歌做事的原则，并没将天南集团的事告诉三中的同学们。
    不是刻意低调，而是担心他们都来天南集团求职，他们还都是学生啊，还是好好学习吧。
    将来毕业了，如果不想再念书了，倒是可以考虑招进天南集团。
    现在就算了吧，别把一群孩子给带坏了。
    所以这场庆功宴，冯斌只叫了自己分堂的一些兄弟，然后就等陈冬和路远歌来了。
    冷月酒吧，一张极大的VIP卡座上。
    冯斌正和十几个兄弟喝着，年纪尚小的他并不擅长喝酒，不一会儿就喝得双颊红通通了。
    冷月酒吧不是那种乱哄哄的混吧，而是相对来说比较安静的清吧，偶尔会有歌手唱歌，但大部分时候都是各自喝酒、聊天。
    所以冯斌这桌算比较吵的。
    但也没人敢有意见。
    整个酒吧都是人家管辖，还有什么意见？
    就在这时，有两个人突然走进酒吧。
    一男一女。
    男的四十多岁，是个典型的中年男人，旁边那个女的却才十六七岁，虽然刻意浓妆艳抹、穿着性感，却遮不住那张略显稚嫩的脸。
    是女儿，还是情人？
    父亲应该不会允许女儿打扮成这样出来的吧……
    于是大家不免有了一些龌龊的猜测。
    但是冯斌这桌，却猛地安静下来。
    除了冯斌，其他人也算是日月堂的中层管理，当然认识那位仪表堂堂的中年男人。
    正气堂的堂主，宁正！
    宁正一向心高气傲，而且脾气不好，天南集团的人都很怕他，不知今天怎么来日月堂的场子了。
    但大家还是规规矩矩地叫道：“宁堂主……宁堂主……”
    冯斌也跟着叫了声宁堂主，心里却非常不是滋味。
    因为他看得清清楚楚，宁正旁边那个女的的正是龚婷。
    就是冯斌之前追求过的那个女生。
    总是骗吃骗喝，把冯斌当人肉ATM、人肉快递、人肉跑腿，实际上另外有男朋友的那个龚婷。
    最后一次和她见面，还是在某个西餐厅，陈冬转学前夕，叫了路远歌和鹿小可一起吃饭，无意中撞到龚婷戏耍冯斌的一幕。
    陈冬帮冯斌狠狠地出了气，还让冯斌顶替那个男的成为日月堂的主管。
    换句话说，要是没有龚婷，冯斌今天也当不了副堂主。
    但没想到，龚婷竟然又傍上大人物了，还是天南集团正气堂的堂主宁正！
    ——冯斌当然知道宁正不是龚婷的爹。
    且不说一个姓宁，一个姓龚，如果龚婷真有这么个爹，还用一天到晚骗吃骗喝，当初还被陈冬欺负的那么惨？
    所以不用多说，两人百分百是情侣的关系了。
    一想到龚婷才十六岁，冯斌心里就一阵阵的难过。
    不过各人有各人的选择，得亏自己已经不爱她了，否则此刻见到这幕还不得气死啊？
    ……
    这群“小人物”的招呼，宁正一般是不搭理的。
    他一向自视甚高，整个天南集团之中，能让他看得起的人不多。
    所以他只淡淡的“嗯”了一声，眼睛都没斜一下，继续往前走去。
    如果就这么走过去也没事，可惜龚婷一眼就看到了冯斌。
    龚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接着勾住宁正的胳膊，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什么。
    “哦？”
    宁正一脸意外，朝着冯斌看了过来。
    冯斌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要糟，立刻用胳膊捅了一下旁边的人，低声说道：“快去叫冉总来。”
    旁边的人立刻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说句实话，冯斌还是很聪明的，要不也不可能当副堂主。
    冉庆明就是再想和陈冬拉近关系，也不可能扶持一个废物上位，最多就是顺水推舟。
    冉庆明年纪大了，不太喜欢乱哄哄的地方，所以这间还算安静的酒吧，是他最常来的地方。
    冯斌给自己开庆功宴，也选在了这个地方。
    此时此刻，冉庆明就在这间酒吧的二楼某个房间写字、作画。
    想到冉庆明马上就到，冯斌稍稍松了口气。
    看到宁正一脸冷笑，已经朝自己走过来，冯斌赶紧恭恭敬敬地说：“宁堂主。”
    “你就是我干女儿以前的那个舔狗？”宁正直接问道。
    干女儿？
    舔狗？
    看到旁边龚婷一脸得意的笑，冯斌面带苦涩地说：“是的。”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就因为没舔成，还冲我干女儿发过一回脾气？”宁正再次问道。
    冯斌知道宁正说得是西餐厅那次。
    “是的，不过……”
    冯斌刚想解释，宁正已经从桌上抄起一个啤酒瓶来，“咔嚓”一下整个爆在冯斌头上，玻璃碎片立刻摔了一地，白色泡沫混着鲜血顺着他的脸颊，犹如小河一般慢慢流淌下来。
    现场众人当然大吃一惊，谁也不知道宁正为什么突然动手。
    但，宁正毕竟是正气堂的堂主，谁也不敢多半句嘴，个个噤若寒蝉！
    “咯咯咯……”
    旁边的龚婷立刻捂着嘴笑了起来，眉眼之间尽是得意。
    “冯斌，没想到还有今天吧？”龚婷来到冯斌身前，用手戳了戳他的额头，一副嘲讽和鄙视的样子。
    啤酒和鲜血混合起来的液体覆盖在冯斌的眼睛上，脑子也有点晕，让他有点看不清楚龚婷的脸。
    “宝贝，出气了没？”宁正笑呵呵地问着。
    “没呢……”龚婷退回来，搂着宁正的胳膊，撒着娇道：“他现在是天南集团日月分公司的一个主管，在我面前得意的很呢！”
    龚婷记得清清楚楚，冯斌这个主管是从她上一任男朋友手中抢过去的。
    这个仇，她记在心里已经很久了！
    现在，到了可以报的时候。
    “哟，还是个主管？”宁正上下看看冯斌：“看着年纪不大，倒是不简单啊？喂，你是哪个部门的主管？”
    想开除他，别提多容易了，只要他给冉庆明打个电话，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吗？
    “我不是主管……”冯斌喘着粗气说道：“我是日月堂的副堂主……”
    龚婷和宁正当然非常诧异，没想到冯斌竟然是副堂主了。
    “冉庆明搞什么，怎么用个小孩子当副堂主……”
    话还没有说完，宁正突然又抄起个啤酒瓶子，狠狠爆在冯斌的脑袋上，玻璃碎片再次四溅，更多的鲜血和啤酒沫子流淌下来。
    “X你妈的，副堂主怎么了，副堂主就能吓唬到老子了？！只要老子一个电话，冉庆明就把你开除了！”
    宁正恶狠狠地骂着，又是狠狠一脚朝着冯斌踢去。
    冯斌说自己是副堂主，确实希望宁正能给一点面子，但没想到宁正竟然更暴躁了。
    冯斌终于忍不下去了，先是侧身避开这腿，接着一记“猛虎硬爬山”狠狠轰了出去。
    宁正能当堂主，身手当然是不错的，至少和潘岩是一个等级的。
    但他确实猝不及防，压根没想到冯斌敢还手。
    这一拳，结结实实轰在他的下巴上。
    “啊……”
    宁正惨叫一声，踉踉跄跄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干爹！”
    龚婷吓得花容失色，赶紧去扶宁正。
    其他人也都吓傻了，完全没想到冯斌敢动手打宁正。
    “王八蛋，以下犯上，看我怎么收拾你吧！”
    宁正咆哮一声，满脸震怒地朝着冯斌扑上去。
    “我是日月堂的副堂主，要收拾也是我们堂主收拾，关你这个正气堂的堂主什么事？”
    冯斌一边说，一边侧身避过宁正一拳，接着又是一招迎门三不顾撞上去。
    冯斌在练武一道上资质不高，到现在也才掌握了一半的八极拳。
    但就是这一半的八极拳，他也练得十分纯熟。
    两人要是正儿八经地打起来，冯斌肯定不是宁正的对手，但冯斌两次都是出其不意，而且迎门三不顾也是威力比较大的一招，属于“不管不顾”“不服不忿”的拼命打法，整个人不顾一切地撞上去的那种招式。
    宁正同样没有扛住，“咣当”一声撞在后面的茶几上，身子还翻了好几个滚。
    “干爹！”龚婷再次失声叫道。
    “反了天了！”宁正也再次跳起来，怒火中烧地朝着冯斌扑过去。
    “你完了，你完了！”龚婷气得发抖，大叫着说：“冯斌，你胆子太大了，我干爹可是天南集团正气分公司的总经理，哪是你这个小小的副堂主可以忤逆的，你就等着死吧……”
    冯斌却还是一脸咬牙切齿的样子，再次摆出八极拳的架子，要和宁正拼个你死我活。
    管你什么正气堂的堂主，我是日月堂的，不归你管！
    冉总要是揍我，那我毫无怨言，毕竟我是跟他混的，我是吃他饭的。
    你算什么东西，我凭什么要让着你？
    “干什么，停手，停手！”
    就在这时，一道焦急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又传来一阵仓促的脚步声，正是日月堂的堂主冉庆明从二楼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