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独行 - 第二百六十九章 西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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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褚的声音雄壮,此时他的雄壮之中还带着些许的沙哑,这一生凄厉的大吼,让这里的气氛再次变得凄厉哀伤了起来。
    就连一直强忍着悲伤,不流一滴眼泪的任城王妃孙氏,此时都忍受不住了,一下子就崩溃了。
    “送!”众多虎卫军也紧随其后,高声大喝着,“任城王!”
    “送!”虎卫军之后,变成了威武百官的大喝,“任城王!”
    “送!”最后的最后,就是无数的士卒在大喝,“任城王!”
    为任城王曹彰送行的声音此起彼伏,一阵阵高声呼喊的浪潮,响彻了洛阳城!
    “起棺!”曹丕取代了曹彰儿子曹楷的身份,直接宣布了起棺!
    而负责抬棺的也不单单是曹丕封赏给曹彰的虎贲军,最前面的那个人,赫然是曹丕的嫡长子,平原王曹叡!
    这一幕更是让众人心惊胆战,没有想到棺材里这个家伙居然还有这种殊荣!
    曹彰那重达数百斤的实木棺材,可以算得上是洛阳城中最好的了!
    而曹彰的这场葬礼也可以算得上是这洛阳城中最高的了。
    曹丕在不久之前,下发了一份诏书,名字叫做《终制》。
    其实各朝各代都有做《终制》的习惯,同时也算是让这满朝的文武知道知道,这个皇帝的性格如何。
    而曹丕的《终制》通篇透露着这个信息,抠门,几乎极致的抠门!
    “礼,国君即位为椑,椑音扶历反。存不忘亡也。昔尧葬谷林,通树之,禹葬会稽,农不易亩,故葬于山林,则合乎山林。封树之制,非上古也,吾无取焉。
    寿陵因山为体,无为封树,无立寝殿,造园邑,通神道。夫葬也者,藏也,欲人之不得见也。
    骨无痛痒之知,頉非栖神之宅,礼不墓祭,欲存亡之不黩也,为棺椁足以朽骨,衣衾足以朽肉而已。故吾营此丘墟不食之地,欲使易代之后不知其处。
    无施苇炭,无藏金银铜铁,一以瓦器,合古涂车、刍灵之义。
    棺但漆际会三过,饭含无以珠玉,无施珠襦玉匣,诸愚俗所为也。
    季孙以玙璠敛,孔子历级而救之,譬之暴骸中原。
    宋公厚葬,君子谓华元、乐莒不臣,以为弃君于恶。汉文帝之不发,霸陵无求也;光武之掘,原陵封树也。
    霸陵之完,功在释之;原陵之掘,罪在明帝。是释之忠以利君,明帝爱以害亲也。
    忠臣孝子,宜思仲尼、丘明、释之之言,鉴华元、乐莒、明帝之戒,存于所以安君定亲,使魂灵万载无危,斯则贤圣之忠孝矣。
    自古及今,未有不亡之国,亦无不掘之墓也。丧乱以来,汉氏诸陵无不发掘,至乃烧取玉匣金缕,骸骨并尽,是焚如之刑,岂不重痛哉!祸由乎厚葬封树。
    ‘桑、霍为我戒’,不亦明乎?其皇后及贵人以下,不随王之国者,有终没皆葬涧西,前又以表其处矣。
    盖舜葬苍梧,二妃不从,延陵葬子,远在嬴、博,魂而有灵,无不之也,一涧之闲,不足为远。
    若违今诏,妄有所变改造施,吾为戮尸地下,戮而重戮,死而重死。
    臣子为蔑死君父,不忠不孝,使死者有知,将不福汝。其以此诏藏之宗庙,副在尚书、秘书、三府。”
    这篇《终制》非但没有提倡奢华下葬,没有提倡陪葬和活祭不说,还从头到尾都都在告诉天下百姓,他们日子不好过!
    赶紧保护照顾好自己,至于父母兄弟的葬礼墓地,尽量简单,归隐山林也不是一个坏了的选择!
    至于汉代的丁忧礼仪,一直在崇尚儒家的曹丕也有所更改!
    父母死后,子女按礼须持丧三年,其间不得行婚嫁之事,不预吉庆之典,任官者也必须离职,这是大汉奉行了足足四百年的丁忧!
    但是曹丕提出来的是,於首阳山为土藏,不坟不树。
    这个都不能说是简陋了,这是纯粹的要改变一个习俗和观念啊!
    在这种情况下,在曹丕给自己的《终制》都定下来了基调之后,曹丕给了曹彰完全不同的待遇!
    下葬之时,朝廷赐他銮辂龙旗、虎贲勇士一百人,仿照汉朝东平王刘苍的旧例!
    这简直就是完全超规格了,别说这个时期的人物了,整个大汉也就是他效仿的那位东平王刘苍能够比拟!
    东平王刘苍,汉光武大帝刘秀的亲生儿子不说,还是最有才华,最有潜力的那一个,甚至有野史记载他曾经差点成为了大汉皇帝!
    汉明帝永平元年为骠骑将军在朝辅政,也是整个大汉历史上唯一一个在朝廷之中位极人臣辅政的藩王!
    不单单如此,每当汉明帝出外巡视时,便由刘苍在京留守,侍卫皇太后,也就是所谓的监国!
    这个人一声辅佐了明章两任皇帝,并且深受他们的信任!
    在刘苍日后,他得到的待遇,堪称数百年之最了!
    从刘苍生病开始,汉章帝迅速派遣名医,小黄门照看疾病,使者的车驾往来不断。
    又设置千里驿马,传递消息问候起居情况。
    第二年正月亮,帝下诏告诉中傅,封存然后献上刘苍自建垂以来的奏章及所作害、记、赋、颂、七言、别字、歌诗,汇集在一起以便阅览它们。
    同时在刘苍去世之后,下葬那更是重中之重了!
    章帝派遣大鸿膻持节,五官中郎将副监督丧葬,以及将作使者共六人,命四姓小侯诸国王公主全都到束平奔丧,赐钱前后一亿,布九葛匹。
    等到正式下葬时,汉章帝那更是亲自下策说:“建初八年三月己卯。
    皇帝说:王宏大显赫,为王室辛勤工作,先帝亲自策命,在前世便已明显。出京城担任藩王辅助国家,蛊尊慈慎彰明德行,遵循礼制而不违背,在百姓中有着好的名望。
    上天不善,不报答有上等仁德之人,使我只剩下一个人,日夜孤孤单单,设有终时。如今韶命有司加赐鸾车乘马,龙旗九条飘带,百名虎贲,护送王去。
    不是我那惠王,谁能受此恩惠!如王魂魄有灵,保住这恩宠和荣耀。呜呼哀哉。”
    (原文是真找不到了,这是东拼瞎凑的翻译版本了,能够看出来,这个待遇很厉害!)
    大汉东平王葬礼就已经是这么多年天下葬礼的天花板了,但凡是这个规格的,那绝对是对皇帝和对国家有极大恩惠的!
    都也让满朝文武为一个人办事送葬,这种待遇,若非有补天之功的亲信之人,断然是不可能做到的,而曹丕给他谥号“威王”,送他东平王故事一般的葬礼,都挡不住他的愧疚!
    就在曹丕亲自扶棺,平原王曹叡亲自抬着棺木的这种情形之下,任城王曹彰的棺木终于被他们给抬了出来!
    就在曹彰的棺材一上洛阳城的街道,整个天空一下子就变得阴暗起来了!
    太阳迅速的被遮住,大风也非常快速的吹了起来。
    狂风带着呜咽的声音从天空之中,就这么响彻起来了。
    “这声音…怎么听着这么像是哭泣?”曹丕等人并不是傻子,这么明显的声音哪里能够听不到的!
    一直在队伍里混着的桑干听到了这些呜咽之声,突然脸色大变,整个人都开始了颤抖起来了!
    而远处的曹丕,也将贾诩找了过来,询问他这是什么异像!
    “回陛下的话,这些呜咽之人,都是给任城王的送丧者!
    他们据说都是过去因战乱而死的魂灵,也没有棺椁收殓。
    任城王仁慈恩惠,埋葬了这些枯骨。死者在地下有灵,心知感激,所以赞美其恩德。”
    贾诩不知道这个解释合不合适,但是这空中的呜咽之声,这突如其来的昏暗,再加上他不久之前得到的消息,他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拾遗记眠七》:“任城王彰,武帝之子也。
    少而刚毅,学阴阳纬候之术,诵《六经》、《洪范》之书数千言。
    武帝谋伐吴、蜀,问彰取便利行师之决。
    王善左右射,学击剑,百步中髭发。时乐浪献虎,文如锦斑,以鉄为槛,枭殷之徒,莫敢轻视。
    彰曳虎尾以绕臂,虎弭耳无声。莫不服其神勇。时南越献白象子在帝前,彰手顿其鼻,象伏不动。
    文帝鋳万斤钟,置崇华殿,欲徙之,力士百人不能动,彰乃负之而趋。四方闻其神勇,皆寝兵自固。
    帝曰:“以王之雄武,吞并巴蜀,如鸱衔腐鼠耳!”彰薨,如汉东平王葬礼。
    及丧出,空中闻数百人泣声。送者皆言,昔乱军相伤杀者,皆无棺椁,王之仁惠,收其朽骨,死者欢于地下,精灵知感,故人美王之德。国史撰《任城王旧事》三卷,晋初藏于秘阁。”
    这段记载算不得什么正式的记载,毕竟这是出自《拾遗记》,那玩意据说是西晋时期写的小说,但是作者将这个写出来,是因为里面提到了另一本书,《任城王旧事》算得上是正史,其中包括爱妾换马等等记载。
    不过这本《任城王旧事》被收录到了晋朝的宫廷,也就是传说中的秘阁之中,说实在的不好说还能找到。
    至于这件所谓的历史记载,其实作者如果往往科学的角度来解释的话,说白了也可以理解为那天天气不好,空中传来哭嚎的声音,完全可以理解为风声,再加上任城王曹彰收敛尸骸,主要是想要说这就是任城王曹彰仁义!)
    曹丕听着那如同发出来呜咽之声的阵阵阴风狂风,心中也是概慨万千!
    曹丕带着曹彰的棺木,一路几乎没有阻挠的来到了下葬的地方!
    看着被放进洞穴之中的棺木,便是曹丕这种人,都忍不住满脸都是泪千行!
    看着一捧一捧的土覆盖到棺材上,这才让曹丕觉得自己的心,都开始了抽搐!
    他这个弟弟啊,为了曹氏征战了小半辈子,三十五岁的年纪却是已经在外面漂泊了将近二十年,真的可谓是一生征战,满是荣耀。
    (根据清朝的刘廷玑所著《在园杂志》记载:曹操赎回蔡文姬之际,曾命曹彰兵临塞北,威胁南匈奴。
    《在园杂志》:及曹孟德追念中郎,义敦友道,命曹彰以兵临塞外,胁赎而归。
    蔡文姬归汉乃是建安十一年的时候,被曹操从匈奴带回来的,若是《在园杂志》记载的没问题的话,建安十一年的时候,曹彰就应该已经出手过不少次了,或者说他已经在塞外有过些许的成就了。
    对于这种推理,作者反倒是非常认可的,陈寿些《三国志》的时候,很是偏向晋朝司马家,还有天下的诸多世家,并且这个人的人品着实有些一般。
    任城王曹彰在《三国志》之中的记载只有简简单单的一件事,那就是建安二十三年的时候,任城王曹彰动手前往幽州,出现在幽州战场上,作为一路主帅冲锋陷阵,大破乌桓。
    但是这却是有问题的,因为曹丕在此之前的记载太模糊了,根本就没有记载,如果说这的就没有独立领军的经验,在汉中大战那么重要的场合之中,曹彰又怎么可能被单独委以重任?
    要知道当初的曹氏可是有着众多大将在身的,其他的暂且不说,夏侯家的夏侯元让都还活着呢,五子良将之中的几人也不是调任不出去,为何非要让曹彰这个年纪不到三十的人出手。
    而且若是看不起乌桓人,也不至于就将这件事单独列出来啊,毕竟这次记载之中,乌桓的势力可不算多么大,当然了,作者单独觉得这件事情有水分,我说的不是多了,是说少了....
    在史书之中,我们还能够看到的几件事,都是有关于曹彰记载的。
    曹彰从小就善于射箭、驾车,臂力过人,徒手能与猛兽格斗,不怕危险困难。几次跟随曹操征伐,志向慷慨昂扬。
    曹操曾经批评他说:“你不向往读书学习圣贤之道,却好骑马击剑,这都是只能对付一个人的,哪值得珍贵!”督促他学习《诗经》、《尚书》。
    曹彰对身边的人说:“大丈夫应当效卫青、霍去病那样的大将军,率领十万之众在沙漠上驰骋,驱逐戎狄,建功立业,哪能作博士呢?”
    《三国志》:任城威王彰,字子文。少善射御,膂力过人,手格猛兽,不避险阻。数从征伐,志意慷慨。太祖尝抑之曰:“汝不念读书慕圣道,而好乘汗马击剑,此一夫之用,何足贵也!”课彰读《诗》、《书》,彰谓左右曰:“丈夫一为卫、霍,将十万骑驰沙漠,驱戎狄,立功建号耳,何能作博士邪?”太祖尝问诸子所好,使各言其志。彰曰:“好为将”。太祖曰:“为将奈何?”对曰:“被坚执锐,临难不顾,为士卒先;赏必行,罚必信。”太祖大笑。
    另外,在建安二十一年,曹彰被封为鄢陵候,那个时候封侯不是曹丕的时代,你是亲属,你就可以封侯封王。
    曹操的时代,你若是没有足够的功勋,你便无法封为侯爵,不单单如此,他对于自己的儿子要求的更加的高,曹丕,曹植,曹彰,曹宇,包括早起死去的曹冲,在曹操时期封侯,那可是相当困难的。
    曹丕就不说了,争夺王位失败了,封侯都和他没有关系,至于曹植,数次代理监国,处理朝廷之事情,被封为临淄侯,那也是在曹植数次跟在曹操的身边征战之后。
    赤壁大战,曹操西征等等这种极大规模的战役,还是真动手的那种,曹植最后还混到了临淄侯的爵位,至于曹彰在建安二十一年,他的军功需要的可不会小。
    并且史书上也的确是有所记载,任城威王彰,字子文。少善射御,膂力过人,手格猛兽,不避险阻。数从征伐,志意慷慨。
    其中的数从征伐能够看得出来,曹彰挺不容易的,毕竟他和曹丕的关系那么好,曹植和曹植麾下的那些人对他恐怕都不会那么的友善!
    《三国志》::二十三年,代郡乌丸反,以彰为北中郎将,行骁骑将军。临发,太祖戒彰曰:“居家为父子,受事为君臣,动以王法从事,尔其戒之。”彰北征,入涿郡界,叛胡数千骑卒至。时兵马未集......时太祖在长安,召彰诣行在所。彰自代过邺,太子谓彰曰:“卿新有功,今西见上,宜勿自伐,应对常若不足者。”彰到,如太子言,归功诸将。太祖喜,持彰须曰:“黄须儿竟大奇也!”
    从这里绝对能够看得出来,当时太子曹丕和当时的鄢陵候曹彰那是一对儿十足十的好基友,一个真敢说,一个真敢信的那种。
    另外对于陈寿恶意去除任城王曹彰记载的还有一个理由,那就是在曹彰乌桓立功之时,汉中大战的一次对话。
    《魏略》:太祖在汉中,而刘备栖於山头,使刘封下挑战。太祖骂曰:“卖履舍儿,长使假子拒汝公乎!待呼我黄须来,令击之。”乃召彰。彰晨夜进道,西到长安而太祖已还,从汉中而归。彰须黄,故以呼之。
    当时在汉中大战之时,刘备一方最为出彩的年轻人应该就是刘玄德的螟蛉之子刘封了,而刘封并不是如同罗老先生的《三国演义》那样记载的那般无能。
    在《三国演义》之中,刘封是一个志大才疏之人,跟随刘玄德进入西川,没有多大的建树,跟随刘玄德进入汉中,更是没有太好的建树,被徐晃打,别曹彰暴揍等等。
    但是在历史之中的刘封,却是和这些记载截然不同。
    《三国志·刘封传》:刘封者,本罗侯寇氏之子,长沙刘氏之甥也。先主至荆州,以未有继嗣,养封为子。及先主入蜀,自葭萌还攻刘璋,时封年二十馀,有武艺,气力过人,将兵俱与诸葛亮、张飞等溯流西上,所在战克。益州既定,以封为副军中郎将。
    在他为数不多的记载之中,有这么一句话,自葭萌还攻刘璋,时封年二十馀,有武艺,气力过人,将兵俱与诸葛亮、张飞等溯流西上,所在战克。
    所在战克,换到现在的话语那就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刘备在汉中大战的时候,让刘封前去耀武扬威,那个时候汉中大战虽然已经是快要终点了,但是那个时候的汉中可不是什么善地,当时的汉中仍然聚集了曹氏和刘备麾下近乎八成的高人!
    刘玄德麾下的张飞,赵云,黄忠,马超,吴懿等人全数都在,曹氏之中整个雍凉一脉加上关中三辅之地,还有从中原调入的些许人马,也都在汉中和刘玄德大战。
    其中曹操后代之中,曹真,曹休两个人全都在汉待着,曹真的地位那不用说了,在曹操的时期都已经可以任一路偏师了。
    而在这种情况下,曹操说出来的并不是让曹真从汉中而来,反而是将远处的曹彰出现在这里,那只能说明两件事情。
    第一,曹彰的威望比曹真还要高,至少在曹氏之中,曹彰的威望更加的高一些。
    第二,曹彰的威望在刘氏比之曹真也要高,因为这件事刘玄德和曹子丹都没有反驳,而且曹操还真叫人去了。
    在曹操活着的时候,满天下能够独领偏师的绝大部分都是他那个时代的老将老臣,只有两个小辈能够和老辈将领平起平坐。
    一个就是曹真曹子丹,从黄巾之乱就开始跟在曹操的身边,征战天下,同样打了几十年的仗,说他是老一代的将领其实都说得过去。
    第二个就是曹彰了,曹彰唯二的主帅经历,其中之一就是出征乌桓,在幽州大破乌桓。第二就是坐镇长安,提防西川大军出山!
    这个位置相当于什么,长安这个地方连着雍凉和西川汉中两个地方,面对西川的时候,他是代替了当初已经故去的夏侯渊,同样的面对雍凉之地的时候,他的作用相当于那个被魏讽连累了的钟繇。
    所以说,这是一个在三十岁就能够在曹氏重臣之中几乎封顶的人物,按照这个说法计算,曹彰当时在曹氏之中的势力地位,也就是夏侯元让和曹子孝两个人能够比拟了,其他人都不够资格。
    曹丕时期的两任征南将军,夏侯尚和夏侯儒兄弟都曾经是曹彰的麾下,征东将军曹休和中军大将军曹真也是在曹彰卸任之后,他们两个才敢上去的。
    最后再说一下曹彰在西川的威望有多么大,这一点从和曹彰战阵过的魏延嘴里能够看出来。
    《魏略》:夏侯楙为安西将军,镇长安,亮於南郑与群下计议,延曰:“闻夏侯楙少,主婿也,怯而无谋。今假延精兵五千,负粮五千,直从褒中出,循秦岭而东,当子午而北,不过十日可到长安。楙闻延奄至,必乘船逃走。长安中惟有御史、京兆太守耳,横门邸阁与散民之谷足周食也。比东方相合聚,尚二十许日,而公从斜谷来,必足以达。如此,则一举而咸阳以西可定矣。”亮以为此县危,不如安从坦道,可以平取陇右,十全必克而无虞,故不用延计。
    这段记载是不是特熟悉,魏延献计子午谷奇谋,这里是不是和曹彰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是咱们细品这件事。
    魏延为什么敢说子午谷奇谋,支持他这么做的是什么,夏侯楙为安西将军,镇长安!
    在魏延的眼中,夏侯楙少,主婿也,怯而无谋,所以只要自己一动手他就会逃跑,然后自己带着五千精锐足够杀进去了。
    但是这段说夏侯楙的话,让他在汉中初期的时候他敢说么?
    魏延最开始镇守汉中的时候,那时候正好是曹操撤军,汉中归属刘玄德,曹子文坐镇长安的时候。
    《三国志》:先主为汉中王,迁治成都,当得重将以镇汉川,众论以为必在张飞,飞亦以心自许。先主乃拔延为督汉中镇远将军,领汉中太守,一军尽惊。先主大会群臣,问延曰:“今委卿以重任,卿居之欲云何?”延对曰:“若曹操举天下而来,请为大王拒之;偏将十万之众至,请为大王吞之。”先主称善,众咸壮其言。
    若曹操举天下而来,请为大王拒之;偏将十万之众至,请为大王吞之。
    这是魏延的答案,他只敢说抵抗,他敢说和夏侯楙的时候,我直接带着五千精锐怎么样怎么样。
    魏延那是什么人物,骄傲的不下于关羽,他在曹彰坐镇长安的时候,都是老老实实的,到黄初七年,他都不敢想着出兵,这是因为什么,说明曹丕时代的几个人十分的有威望。
    曹丕,曹彰,曹真三个人足够让骄傲的西川势力,都选择蛰伏下去。)
    .....言归正传.....
    曹彰在万众瞩目之下,成功的被葬入了早就已经选好的地方,就守在曹丕的身边,首阳山上面的首阳陵,那是曹丕给自己选好的地方。
    他不想和他父亲一样,弄七十来座坟墓,最后弄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亲爹坟在哪儿呢,又没有什么多好的陪葬品,曹丕也不知道他爹这是想要干什么,好像自己会刨他坟头子一样。
    曹丕早早的就给自己选好了坟墓,就是首阳陵,山不好水不好,简简单单的,就让自己在这里长眠了了账,但是曹丕也没有想到,第一个能够进入首阳陵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亲生弟弟。
    曹彰出殡,曹植亲自写出来了一篇《任城王诔》表示哀悼。
    曹丕嫡长子,平原王曹叡亲自抬棺做首。
    曹丕亲自扶棺出走,同时在任城的封地,曹彰会再次矗立衣冠冢,作为哀思叨念!
    同时曹彰以及曹彰这一脉,应该是曹氏宗亲封王里面的,唯一一脉,从来没有更换过封地的,只有从鄢陵候到任城王一次变换,这还是因为鄢陵封不了王,他的封邑不够!
    曹丕在洛阳风光大葬,而西川成都之外,一个伤痕累累的家伙,也慢慢的恢复着自己的身体。
    韩龙等人自从将史阿等人轰走之后,便安安稳稳的在这座不知名的山涧之间生存了下来,王越带着李昊他们这一脉回到了幽州去,他们自然有他们自己的方法。
    韩幸被留下了,同时当初幽州韩龙的“势力”也已经更新换代了,老掌柜的已经去世了,这次他们的掌柜的会变成满脸都是胖乎乎的张世平。
    同时李昊等人会回到某个不知名的小村庄,继续守着管宁等人,给韩龙看着那一亩三分儿地。
    现在韩龙的身边留着的就是韩幸,还有满脸都是阴沉的艳姬夫人,当然现在这个夫人的手中还旋转着一把十分锋利的小刀,那锋利的小刀,在艳姬夫人的手中快速的旋转,看的韩龙头皮发麻。
    “夫人,见谅啊,某家.....”韩龙是真的想要解释一番的,至少他想要解释一下他并不是有意敲晕这个女人的。
    “唰!”一阵刀锋之后,韩龙只感觉自己的胸口一阵清凉,然后低下头就看到了自己胸口的衣衫已经被划开了。
    不得不说,这段时间不见,自己这个夫人的刀法越发的精妙了。
    “你倒是挺厉害啊!”艳姬夫人咬牙切齿的说道,“上来就将自己的夫人给敲晕了,还送到了别人的怀中,哈?”
    韩龙满脸的尴尬,然后不断的拱手道歉,“当时事出紧急....太紧急了!”
    “韩龙!”艳姬夫人一声冷喝,然后手中的短小刀具直接朝着韩龙胯下一插,就在下方三寸之处钉在了床上,吓得韩龙浑身都湿透了。
    “你若是再敢将老娘扔了,老娘就阉了你!然后带着你儿子改嫁他人!”
    “是,是!”此时的韩龙哪里还有半分校事府判官的模样,就是一个标准的怂汉子,在西川这种玩意一般都被称之为,耙耳朵!
    韩龙却也算是入乡随俗了起来。
    看着韩龙终于服软了,艳姬夫人这才放过他!
    等到艳姬夫人离开之后,韩龙这才正了正自己的脸色,然后看向了一旁护卫着他,同时抬头望着房顶子的韩幸。
    “你这厮别装了!”韩龙翻了一个白眼,朝着韩幸冷哼了一声,“去将玉灏叫进来,顺便去问问阿英他们可是到汉中了么?若是到了我等也就该准备去接他们了。”
    “诺!”韩幸转身离去。
    当韩幸也离开之后,韩龙也从自己的枕头下面拿出来了一封信帛,这是曹丕给他的,毌丘俭也算是一路坎坷才找到韩龙的踪迹,同时偷偷摸摸的找到了韩龙的身边。
    将这份封信帛交给韩龙的同时,也带来了洛阳的最新消息。
    虽然韩龙没有从这里面看到最全面的东西,但是结合李昊等人告诉自己的,在加上自己对于曹彰和曹丕两个人的了解,便是算不出全部,恐怕也能算出一个大概来。
    这个时候,他也算是理解了为何李昊等人离开了,他们心死了。
    他们曾经觉得曹彰乃是一个有机会带领他们再次进入辉煌的一个人,所以他们在曹彰的身上下了很大的赌注,甚至可以说将自己的全部都放了上去。
    然后曹彰却是从最开始就将自己的一切交给了曹丕,到最后曹彰都是在为曹丕保驾护航。
    李昊等人他不能说曹彰这么做是错的,毕竟曹丕和草长得关系那是真的很让人羡慕,但是同样的话,他们实在是不想对这件事多说什么。
    但是他们却也不能说自己不失望,毕竟自己全部的心血就交代到了曹彰的身上,换来的却是一场兄弟情深的好戏!
    李昊不想怪罪谁,这种事情都是你情我愿的,李昊将身家性命放在了曹彰的身上,曹彰没有辜负他,竭尽全力的帮助了他们,但是他们却是没有等到曹彰再次掌权的那一天。
    当曹彰死讯传来的时候,别说别人,便是曹彰自己或许都想不到,最后还是李昊等人将所有的事情扛了下来。
    韩龙手中的信帛是毌丘俭拼了命的送过来的,那是曹丕给他的,但是里面却不是曹丕想要将他召唤回去的信帛。
    “朕知尔等身份,今日朕知洛阳之事,心中惴惴不安,不知此次能否反败为胜,今日知道汝等身陷绝境之中,恐怕无法自拔。
    朕不求尔等回转洛阳,置身于危险之中,朕只希望尔等能够保重性命,日后若是天下大变,世家之人不顾外疆之敌人,希望尔等能够看在天下苍生之面上,做出寒门应该做的事情。”
    韩龙不知道曹丕是用什么样子的心情写出来的这封信帛,也不知道现在曹丕看到洛阳的一地残迹有没有些许的后悔,但是他知道这或许是自己最后一次见到曹丕的笔记。
    毌丘俭不知道韩龙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拿到这封信帛的时候,毌丘俭也不知道洛阳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当他这一路上沟沟坎坎,没完没了的凶险发生之后,他也就知道事情不对了,专门绕路关中,将韩龙最想知道的事情,都带了过来。
    当毌丘俭看到韩龙这幅模样,他身边这些人的时候,想来聪慧的毌丘俭也就知道了韩龙的选择,他们两个谁也没有劝说谁,韩龙给足了他干粮和钱财,毌丘俭给他放下了自己的承诺。
    此时韩龙已经准备将自己的人手都转向西川了,当然并不是说他想要在西川如何,而是他觉得若是到了某个时候,在西川或许他还好逃跑。
    这么多人的希望,带着他们一路跋山涉水的回到幽州塞外,那几乎等于扯淡。
    但是换句话说,若是这么一群人在西川藏起来,那还是问题不大的,就算租后逼不得已了,他入南中,藏山中,最不济还能改道去交州,反正想要活下去的办法有很多。
    在这个天下晃荡了这么多年了,韩龙也是真的有些累了,他受的伤也足够了。
    自己的儿子也快要到幽州了,这个孩子,韩龙最后还是觉得送到先生面前,日后不要再从武了,这条路,不好走!
    就在韩龙左思右想的时候,蒯蒙也走了进来,看着床榻上还是这般凄惨模样的韩龙,这个叫做蒯蒙的家伙没有丝毫的担心,反倒是满脸的笑容在这里嘚嘚瑟瑟的。
    “你这是能走了么?居然想着将某家叫过来?”
    蒯蒙满脸的笑意,看着韩龙这般凄惨的模样,笑的十分的开心。
    “想问问你,后面咱们打算怎么做!”韩龙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努力的往里面挪了挪,给蒯蒙匀出来一个床边,让他坐下。
    “你想着怎么办?”蒯蒙也不客气,直接一屁股做到了床上,还差点将韩龙的腿给坐断了,“先说好,你是想去看看南蛮的大象和老虎,还是想要去交州打捞珍珠?”
    韩龙没有回话,而是将身下的那封信帛掏了出来,放到了蒯蒙的手中,之后就直接往床榻上一瘫,大有一副不想说话的模样。
    蒯蒙拿起信帛看了看,然后也没有多说话,而是将信帛收了起来,然后就起身离开了。
    相识这么多年,别的不说,若是这点默契和理解都没有,蒯蒙看了一眼那信帛的内容就知道自己这个不靠谱的兄弟想要干嘛了。
    谁也没有多劝说谁,现在留在这里的都是知根知底的,只有一个韩幸和他们算是不熟悉。
    剩下的就是刘复和蒯蒙两个人,这都是他实打实的兄弟心腹之人,互相之间都可以交托性命的。
    所以,他们之间不用说的那么直白。
    韩龙没有再招呼其他人,此时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去护送他儿子的孙英和黄敢了,虽然他想要一群人再次聚在一起,但是他是真的不想让他们跟着自己继续在这个乱世中漂泊了。
    寒门的这个担子,他真的挺累的。
    就算他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没有想,他依旧逃不了这个大世的倾轧。
    夜晚降临之后,颇有些风尘仆仆之意的蒯蒙一脚将房门踹开,带着浓浓的兴奋之色冲了进来。
    “滚出去!”
    刚刚踹开房门的蒯蒙就听到一声尖锐刺耳的怒吼,然后一把短刀就朝着他的面门冲了过来,若非是韩幸听到动静儿跑了过来,将他一把拉开了的话,他就直接折在房间里了。
    “将房门关好了!”刚刚被拎出去的蒯蒙听到了屋子里艳姬夫人怒气冲冲的话,狮子啊是满脸都是通红的。
    韩幸闭着眼睛,耿着脖子一副不搭理他的模样,让蒯蒙杜宇这个脸色白净,心中黢黑的家伙,恨得牙痒痒。
    不过他也没有尴尬多久,几个呼吸之后,就在蒯蒙要闭着眼睛伸出手将房门关上的时候,韩龙也从房间里一瘸一拐的冲了出来。
    看他那样子,明显就是刚刚被人擦拭完身子一脚踹出来的,紧随其后的还有他的一副,糊了他一身。
    “呃...”
    “嗯....”
    “找个地方再说!”韩龙和蒯蒙最后选择了异口同声,先离开这里再说。
    留下韩幸一个人翻着白眼继续守在房门外面,腰间插着本属于韩龙的短刀。
    来到了后山小树林,刘复早就已经等在那里了,看着这幅模样的两个人,刘复脸色也变得十分古怪。
    “你俩来小树林就来呗,脱啥衣服啊?”
    “都来小树林了,还不能脱衣服了么?”刘复嘴快,韩龙的嘴更快,直接怼了回去不说,还往地上这么一坐,好生舒坦了一番。
    “在房间里,你家婆娘都不让你坐下么?就这么一个动作,你就这般舒爽的表情?”
    “有事儿快说,没事儿某家回去了啊!”韩龙懒得搭理他,直接就做出一副要走的模样,最后被两个人摁了回去。
    “行了,莫要胡闹了!”还是蒯蒙打住了这场打闹,直接开始了步入正题,“既然咱们决定不躲躲藏藏了,那我咱们就要说说后面的事情了,汉隆,你是打算去哪里,或者说找谁?”
    现在西川之地有三个势力,西川的蜀汉皇帝陛下刘禅,西川的蜀汉丞相诸葛亮,西川的尚书令李严,这是三个顶尖的人物,也都是在互相争夺权利的存在。
    韩龙想都不多想,“刘禅吧,虽然他是西川的陛下,但是他的根基却是最浅的,也是最需要人的!”
    “而且你和他还有这不少交情对吧!”蒯蒙还笑着补充了一句,然后继续说道,“既然说到了这位西川蜀汉的皇帝陛下,那咱们就说说这个家伙到底是一个什么人,以及现在我等能够怎么做!”
    “请....”韩龙不拒绝,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刘禅是建安十二年生人,同时也是蜀汉的先主刘玄德的妾室甘夫人所生,轮地位其实远不如刘玄德的那两个嫡子更高,只不过当初西川势力输给了荆州罢了,再加上刘封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这才让刘禅趁机上位了。
    建安十三年九月,刘禅被曹公孟德逼迫险些被俘甚至丧命, 最后还是赵云将他们母子保了出来,所以刘禅这一生和赵云的关系最为亲近,只不过赵云的性格,你们也知道,得罪人!
    建安十七年的时候,他再次差点被孙尚香带走,还是赵云和张飞两个人将他抢了回来,据说后来刘禅就搬到了张飞的府邸,和张家的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关系极好。
    建安十七年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在荆州的世子,但是建安二十四年,刘备夺下了西川和汉中,自立为汉中王之后,也就将他变成了王世子,这其中发生了什么,我等却是查不出来。
    刘禅所学颇为杂乱,某家那个舅舅诸葛孔明教导他的乃是《申子》《韩非子》《管子》《六韬》等书,也是他颇为擅长的,都是些许权谋之论著之书,而与此同时,刘玄德还让伊籍帮助刘禅学习《左传》等等。
    整体而言,他真正的本事绝对不像是他变现出来的那般模样,他应该是一个在扮猪吃虎的主,但是他的性格,却也颇为柔软,这和那位曹丕却又是两个极端。”
    蒯蒙说完之后,十分自然的和曹丕做了一个比较,凭良心说,论资历和能力,刘禅真心比不上曹丕,但是换句话说,曹丕和刘禅的性格,那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极端。
    但是,谁又敢说,他们的能力不行呢。
    (从这里开始,小说之中未来的十余年,都是蜀汉的世界了,而这段时间,最精彩的也就是蜀汉的世界了。
    作为蜀汉的后主刘禅,一直被人各种谩骂,哪怕之前作者说过很多刘禅的能力不俗,仍然有很多人不认可,所以作者在这里需要详细的解释解释刘禅这个后主,到底是不是一个无能之人。
    建安十二年,刘禅被刘玄德妾室甘夫人所生,关于生母的身份,作者就不再多说了,这就是一个实打实的妾生之子。
    建安十三年九月,曹纯率领虎豹骑五千,以日行三百里的速度在长坂追上了刘备,抓到了刘备的两个女儿并缴获了辎重无数,收降了刘备军的离散士兵,这其中甚至还差点就包括了刘玄德亲生儿子刘禅。
    在建安十七年的时候,《云别传》记载了所谓的截江夺阿斗之事,同时也记录了张家和刘禅的关系。
    《云别传》:先主以云严重,必能整齐,特任掌内事。权闻备西征,大遣舟船迎妹,而夫人内欲将后主还吴,云与张飞勒兵截江,乃得后主还。
    不过在建安十八年之后,刘禅的安全就托付给了留在荆州的关羽,因为张飞诸葛亮走江州入川,赵云走江阳、犍为入川,这也是为什么刘禅和关羽的关系极好,为了刘禅的地位,关羽甚至都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反对刘封的话来。
    若是按照时间线来说,建安十八年开始,六岁刚刚记事儿的刘禅,就相当于关羽的半个儿子一样,一直被他贴身照顾在荆州!
    而在六岁之前,刘禅则是在众多老臣老将的护翼之下长大的,这也是为什么刘禅对那些老臣非常好,而他们也很支持刘禅。
    刘禅是什么时候进入的西川的,史书上并没有任何的记载,只知道在刘玄德彻底平定西川之前,刘禅绝对是在荆州陪关羽打孙权和曹仁呢。
    不过从史书上看的话,当初刘玄德在建安十九年打下来西川之后,并没有将荆州的家眷带进来,而是第一时间拉拢蜀中人才。
    《三国志·卷三十二·蜀书二·先主传第二》:十九年夏,雒城破,进围成都数十日,璋出降。蜀中殷盛丰乐,先主置酒大飨士卒,取蜀城中金银分赐将士,还其谷帛。先主复领益州牧,诸葛亮为股肱,法正为谋主,关羽、张飞、马超为爪牙,许靖、麋竺、简雍为宾友。及董和、黄权、李严等本璋之所授用也,吴壹、费观等又璋之婚亲也,彭羕又璋之所排摈也,刘巴者宿昔之所忌恨也,皆处之显任,尽其器能。有志之士,无不竞劝。
    其中这里面最重要的一句话出现了,吴壹、费观等又璋之婚亲也,而这个婚亲也就给了双方机会。
    建安十九年,刘玄德平定了益州,为了拉拢西川之人,直接纳吴氏为夫人,在这个时候,刘禅这个妾室生出来的长子,还是不要出面为好。
    《三国志·卷三十四·蜀书四·二主妃子传第四》:先主既定益州,而孙夫人还吴,群下劝先主聘后,先主疑与瑁同族,法正进曰:“论其亲疏,何与晋文之於子圉乎?”於是纳后为夫人。
    从这里面明确就是说清了,将吴氏纳入自己的府中,成为自己的正妻,说白了就是为了拉拢西川的势力,至于刘禅是否会感觉到什么,这个其实不重要!
    建安二十四七月,刘备自称汉中王,立吴氏为汉中王后,同时也将刘禅立为王世子,之后才改为王太子!
    想一想曹家那些争夺,一个妾室生出来的刘禅,和正妻吴氏出身的嫡子,哪里有什么可以争抢的地方,虽然他是太子,但是在那个时候,最不缺的就是太子,死了立刻送上去一个新的。
    虽然说当时吴氏的孩子年纪还小,但是刘禅的年纪也算不上多大,最重要的是,嫡系的身份,以及他们身后的势力,西川势力是真的不在乎让一个孩子登上王位乃至皇位的,这对于他们还是极好的。
    同样,建安二十四年,刘玄德的身体还好得很呢,说句难听的,大家都觉得这个老头子再活个一二十年问题不大,怎么会就放任刘禅守在了太子的位置不走呢。
    但是刘禅没有就这么放弃,从他执政之后,大肆任用荆州一脉就能看出来,他当初坐稳了太子之位,最大的依靠就是荆州系列的人脉,同时在他偷偷摸摸的任用那些益州人士也能看出来,这个家伙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主。
    刘禅的学识真的不差,刘玄德虽然在感情上很愧对他,但是在其他方面对他是真的不错。
    《三国志·卷三十二·蜀书二·先主传第二》:先主遗诏敕后主曰:“朕初疾但下痢耳,后转杂他病,殆不自济。人五十不称夭,年已六十有馀,何所复恨,不复自伤,但以卿兄弟为念。射君到,说丞相叹卿智量,甚大增脩,过於所望,审能如此,吾复何忧!勉之,勉之!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惟贤惟德,能服於人。汝父德薄,勿效之。可读汉书、礼记,间暇历观诸子及六韬、商君书,益人意智。闻丞相为写申、韩、管子、六韬一通已毕,未送,道亡,可自更求闻达。”
    这是刘玄德给他的遗诏,从这里面能够看出来几件事,一个就是刘玄德其实对于刘禅很是愧疚的,同样对于刘禅的才能也是了解的。
    这里面对于日后治国方针他并没有多说,而是抓住了刘禅的其他地方来说,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惟贤惟德,能服於人。汝父德薄,勿效之。
    刘玄德和刘禅说的一直是他的德行和仁义,也就是说,刘玄德其实知道自己儿子是一个什么玩意,虽然心里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他的仁义心软却也是真的。
    同时,最后也让众人知道了刘禅学的都是什么东西,闻丞相为写申、韩、管子、六韬一通已毕,未送,道亡,可自更求闻达。
    《申子》《韩非子》《管子》《六韬》这你可以说是用来将如何治国的,但是你换一个方法来说,这就是几个权谋之说,再加上伊籍教他学习的那本《左传》,刘禅的心思能好那就见了鬼了。
    同时在《寰宇记》也有些许的记载,“射山,在成都县北十五里,刘主禅学射于此。”
    刘禅或许还是一个文武全才!
    从建兴元年到建兴十二年,诸葛亮一口气执政了足足十二年,刘禅一句话都没有多说,他完整的奉行了他父亲刘玄德临死前交代的各种事情。
    但是在建兴十二年,刘禅第一次正式崭露头角,告诉了天下人,谁才是西川能够做主的人。
    诸葛亮在渭滨病逝。征西大将军魏延与丞相长史杨仪因争夺权力不和,领兵互相攻打,魏延兵败逃走;杨仪斩杀魏延,统率各路兵马撤回成都面见刘禅。
    这本来是胜利者的炫耀,但是刘禅却是直接用杨仪开刀,让人见识到了什么才是皇家的权谋。
    起初,杨仪任先主手下的尚书,蒋琬为尚书郎,后来虽然都任丞相参军长史。杨仪每次随行,承担军中繁重的工作,自认为比蒋琬资历老,才能超过蒋琬。
    但是最后在任命的时候,刘禅直接弄出了一封所谓诸葛亮的“秘信”将杨仪架了上去。
    “诸葛亮密报”中认为杨仪性情急躁狭隘,有意让蒋琬担当重任,蒋琬于是为尚书令、益州刺史。杨仪到京城后,被任命为中军师,没有部属,只是自己便宜行事而已。
    最后杨仪回到成都压根得不到任何的良好待遇,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不停的埋怨,甚至说话都有些过分了起来,而这些话,都被费祎秘密地向上奏报给了刘禅。
    建兴十三年,杨仪被废为平民,流放到汉嘉郡。杨仪到了流放地,再次上书诽谤,语气措辞激烈,于是朝廷派人下到郡中捉拿他。杨仪自杀,他的妻儿老小回到蜀地。
    这一波操作,直接让尚书令蒋琬和杨仪等人闹僵了,同时也让刘禅顺理成章的废除了丞相之位,从那一天开始,朝中的大权的确是给了丞相府的那些人,也就是一个个的尚书令,但是,真正的大权,在他刘禅的手中。
    这既是刘禅的隐忍和权谋。)
    言归正传.....
    韩龙拿到了刘禅的“所有”信息,同时还有现在蜀汉丞相诸葛亮以及蜀汉尚书令李严两个人的,更重要的他还拿到了南中的事情。
    到现在为止,南中的大乱已经传了出来,但是现在南中几郡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西川成都仍然没有任何的动静。
    追其原由,就是因为现在蜀汉丞相诸葛亮想要去和东吴重修旧好,虽然这件事情十分的恶心,但是诸葛亮还真就想着这么干了。
    他想和江东再次恢复关系,这没有关系,但是如果他却想要这么做,那雍闿这个南中最大的祸害,他就不能动!
    为什么这么说?
    雍闿的身份不单单是汉什邡侯雍齿之后,南中的大豪族,更是江东孙氏的臣子!
    他在南中的身亡很高,同时他还找到了南中通往交州的路径,为了能够过得更好,亲手杀死了当时的太守正昂,并且派遣使者进入交州,然后改道扬州面见孙权。
    甚至为了表达他的诚意,还将以为西川的名士,益州太守张裔给捆了起来,送到了孙权的面前,据说现在这俩人在江东聊得都听好。
    等到刘玄德去世之后,雍闿更加没有了顾忌,直接挑明了自己的身份,然后就在建宁开始了作乱,这一下子让整个西川都很为难。
    现在这个情况就是,西川看到雍闿脑浆子就疼,打他问题不大,但是打了他之后,问题就大了,在诸葛亮和江东谈到这个关头,如果因为雍闿让江东抓到了把柄,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可是一旦双方建立了足够的关系,恐怕这件事也很为难。
    因为结盟之后这个属于江东的雍闿,能不能动他也是个问题,而且若是礼送他回到江东,恐怕双方都不愿意,并且在南中扎这么一个钉子,对于江东来说,或许也很好!
    就是因为这么多的事情在,南中现在乱套了,也没有人主动的去管理一番,做的最多的就是让南中互相制衡。
    韩龙将所有的消息都看完之后,也是露出了一个笑容。
    “阿复,陪我去一趟成都吧!”韩龙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怎么老婆也不让回房间了,顺带去将这事儿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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