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之城事件簿 - 第一百零九章 血液的研究

    季寒叶和东方月季在针对昙光夜的问题上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交流。
    “你的意思是说，因为三六的身体遭到了义体化的缘故，所以使得他体内的自律机关对那些义体化的部分产生了反应，从而变成了常时启动的状态？”东方月季琢磨道。
    “你听说过排斥反应吗？”
    （注：排斥反应是指受者进行同种异体组织或器官移植后，外来的组织或器官等移植物作为一种“异己成分”被受者免疫系统识别，后者发起针对移植物的攻击、破坏和清除的免疫学反应。）
    “不论是医学上最早的器官移植，还是现在的器官义体化，都还不能完全地规避这一难题。”季寒叶静静地喝着咖啡，说道，“而昙光夜的身体也是如此。”
    “但是，负责排斥反应这一部分的，是他体内的自律机关，对吧？”东方月季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嗯，其实经过了昨天的定期检查之后我就想说这件事了。”季寒叶竖起了一根手指，“他体内的自律机关由于遵循着类似于机器人三大定律一样的法则，所以反而因为排斥反应而在他的体内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关于三大定律为何物，详见本章结尾备注）
    “因为首先我们知道，自律机关的首要目的是保护宿主的身体远离威胁，然而排斥反应却又是一种会对宿主的身体造成伤害的反应，因此自律机关便徘徊在了排斥与保护的交叠态之间，所以便形成了这常时生效的局面——我是这么认为的。”
    季寒叶说罢，缓缓地喝了一口咖啡。
    “果然还是很难理解啊。”东方月季揉了揉太阳穴，“大概因为我还只是一个初学者吧，所以还不能完全地搞懂。”
    “没关系，反正你们今天已经来了，那我就作为老师，给你现场教学一下吧。”季寒叶说罢，从椅子上坐了起来。
    “等会儿。”而昙光夜则立马打住了季寒叶的动作，“你刚才说啥，你是他的老师？”
    “是啊，在义体工程学这一块，我是他的老师，而在魔法学这一块，他是我的老师，我们现在互为师徒，有什么问题吗？”季寒叶眼眶里的义眼转动了一下。
    “不……什么问题都没有，请继续吧。”昙光夜的嘴角抽动。
    “那么，昙光夜，你躺上来。”季寒叶走到了手术台旁，拍了拍那架他昨天才躺过的床。
    “哎？”
    昙光夜指了指自己，“为什么？”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现场教学，现场教学，那肯定就需要教具啊。”季寒叶的语气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不是，我……”
    “没记错的话，你的医疗费应该还没结清吧？”机械义眼转动着。
    “没结清吗？但我记得东方巡不是应该……”
    “少废话，我说没结清就是没结清，给我躺上来。”
    昙光夜终究还是没办法，只能乖乖躺了上去。
    然后，一根针头轻轻地刺进了他的脖颈。
    ……
    当昙光夜从手术台上醒来的时候，墙上时钟的时针已经走过了四个刻度了。
    “已经过了四个小时了？”
    昙光夜迷糊着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又看了看靠在一旁的椅背上看书的东方月季，问道。
    “你醒了？辛苦了。”东方月季见昙光夜醒来，也轻轻地伸了个懒腰，“今天从你的身上学到了很多啊。”
    “呃……我被拆的怎么样？”昙光夜思考片刻，最终只能问出了这句话。
    “除了你身上的一根肋骨和一点儿血以外，一点儿没动。”
    这时，季寒叶撩开了门帘，从店内走进了后台，手上还戴着橡胶手套。
    “要我的血我能理解……但要肋骨是干嘛？”昙光夜露出了疑问的表情。
    “这你就暂且别管了，我们有我们的研究要做。”季寒叶走到了实验台前，然后拿起了一个看上去像天球仪一样的物品，并指了指它，“至于你的血，因为是在未经你本人许可的前提下取出的，所以性质相当暴躁。”
    昙光夜将视线聚焦，才发现在那天球仪中，一枚血滴正静静地悬浮着。
    “为了防止它破坏掉容器，我就只能把它扔到反重力仪里面了。”季寒叶耸了耸肩，“不过现在你醒了，它倒是安稳下来了，看样子它只有在你的意识清醒且未受到威胁的情况下才会进入休眠状态。”
    “不过有一说一啊。”季寒叶叹息道，“你身体里面的血液可没那么安静，毕竟之前我也说过，因为保护与排斥相对立，所以它们会一直保持在活性化的状态。”
    “但是。”他竖起了一根手指，“虽然对于我们这些搞研究的人来说稍微有些麻烦，但对于你而言，血液的活性化应该是没有任何害处的。”
    昙光夜皱了皱眉，“这话怎么说？”
    “首先你拿着这个。”季寒叶随手将桌上的一个小金属块扔向了昙光夜。
    昙光夜稳稳接住，然后将其拿在右手上观察了一番。
    就是一个银色的金属块，没什么特别的。
    “这东西怎么了吗？”于是，他提出疑问。
    但季寒叶并没有回答，只是拿起了桌上的一个遥控器，并按下了遥控器上的一个按钮。
    “怎么样？有什么感觉吗？”季寒叶问道。
    然而昙光夜却摇了摇头，“好像稍微重了一点吧，我也不确定。”
    “嗯。”季寒叶再点了点头，然后又按下了另一个按钮。
    这一次，昙光夜总算感觉到了手上传来了沉重的感觉，但还没有达到无法忍受的地步。
    “你知道吗，就在刚才我按的那两下按钮，分别给你手上的那个方块增加了相当于五百公斤和一千公斤的重量。”
    ……
    （注：机器人三大定律为艾萨克·阿西莫夫所提出的科幻设定，具体为：
    第零定律：机器人必须保护人类的整体利益不受伤害。
    第一定律：机器人不得伤害人类个体，或者目睹人类个体将遭受危险而袖手不管，除非这违反了机器人学第零定律。
    第二定律：机器人必须服从人给予它的命令，当该命令与第零定律或者第一定律冲突时例外。
    第三定律：机器人在不违反第零、第一、第二定律的情况下要尽可能保护自己的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