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铁马山河 - 第四百九十五章

    “都给老子快点，耽搁的事情，小心我砍了你们的脑袋！”回头看着多少已经显得有些疲惫的众多兵马，文丑怒声喝道。
    一般来讲，在这万军之中，一个人的嗓门就算是再大，也传不出多远去。毕竟千军万马的，光是动静就已经是撼天动地的了。可是这文丑的嗓门居然大到周围这一圈人，都能听的清清楚楚的地步。
    文丑帐下的兵马，大多都已经追随他多年，深知自家的主将绝对是那种言出必行的人。要是真的敢耽搁了他的事情，挨砍几乎是肯定的事情，一个个的虽说刚刚才从幽州南下，却是一点也不敢耽搁他的事情，纷纷拿出最后的一点力气，生怕拖慢了队伍的速度。
    望着这一幕，跟随在旁边的审配皱了皱眉，对着距离他并不是很远的文丑扬声道。
    “文将军，平原局势危急，然而我军这一路上奔波不停，将士们已经疲劳的很了，所谓强弩之末，不能入鲁缟也，我们若是就这么赶赴平原，只怕非但帮不了张将军他们，就连我们自己也会有些麻烦啊...”
    文丑正在为自己话的力度而有些得意呢，听到审配的话不禁皱起眉来。
    “审先生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那青州军不过是些乌合之众罢了！”
    “将军难道忘了那南阳黄汉升了吗...”
    听到审配的这句话，文丑的脸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黄忠...”
    文丑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念着这个名字。
    原来在袁谭攻略平原期间，文丑也曾在短暂的时间里在平原活跃过一阵子。作为冀州军的大将，文丑的勇武绝对是凌驾于其他武将之上的，就算谋略方面不甚了了，可是凭着勇武还是成了青州军的一个重要对手。
    直到他碰上了黄忠为止...
    在驻守平原期间，冀州军和青州军一直是摩擦不断，文丑和黄忠也曾经交过几次手。然而勇冠三军的文丑在面对黄忠时，却多吃落败，吃了不少的亏。文丑本人也引以为耻，总想着报仇雪恨的事情。可惜一直都是没有这样的机会，等到后来更是被袁绍给调了回去。
    对此文丑一直都是怀恨在心，可惜没办法，技不如人又能有什么用？几次对决，文丑都落于下风，尤其是最后的那一次，要不是他跑的稍微快了那么一点，差点就被黄忠给斩落马下。
    而黄忠也正是因为在同冀州军的对抗中建立的赫赫威名，使得他在冀州几乎到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程度。青州四将，要论在河北的名头，其实反而是黄忠最大。
    与之相比，赵云、太史慈和甘宁，就要相对差上一些了。
    其中最差的就是甘宁，自从投入严绍帐下，不说寸功未立，稍微大一些的功劳还是没多少的，不像太史慈有追随严绍建功立业的资历，也有虎牢关前斩华雄，战吕布的功劳。
    赵云也是如此，一个吕布已经可以吹好久了。
    当然，你也可以说以多欺少没什么可吹的，可是不要忘了，那可是吕布，是三国时代的武力巅峰。而且和当时的吕布相比，无论是赵云还是太史慈，其实都只能算是无名小卒而已，尤其是赵云，在追随严绍之前更只是袁绍帐下的一个小兵而已。
    一个小兵加上一个并不是很出名的所谓大将，却能和吕布战成平手，难道还不够轰动吗？
    后世会吹爆所谓的三英战吕布也是如此，在看待这个事情的时候，很多人套用的其实都是三人功成名就后的视角，觉得一个堂堂武圣，一个蜀汉皇帝，再加上一个赫赫有名的三将军，三个人打一个都打不过，实在是不值得一提的事情。
    却不想想，那个时候的刘备不过是一个县令，而张飞和关羽，也不过是一些无名小卒，除了当时同在卢植、皇甫嵩帐下作战的曹操等人之外，又有几个人知道他们的名字？
    这样的人能和吕布战成平手，也就不奇怪为何会引起轰动了。
    虽说...
    以多欺少，确实也没什么可吹的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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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文丑对黄忠是如何的怀恨在心，至少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对黄忠充满了忌惮。从审配的口中听到了黄忠的名字，就算是再怎么愤怒，还是不由自主的放慢了战马的速度。
    “那先生的意思是？”
    就算是文丑再怎么骄傲自满，也不得不尊重审配的意见。
    不错，他确实是军中的大将，可是审配却是袁绍倚重的谋士，也是心腹。而且在袁绍起兵占据冀州的过程中，无论是审配还是其他人都是出了大力的，论起地位来，明显要高于文丑等人。出兵之前，袁绍更是严令让他听从审配的命令行事。
    文丑对于袁绍，确实是忠心耿耿，心里再怎么瞧不起这些只知道阴谋诡计的文人，也不得不尊重他们的意见。再加上黄忠留给文丑的心理阴影...
    看到文丑放缓了脚步，审配也忍不住在心中松了口气。
    要是文丑继续犯浑，他还真没什么办法。毕竟他真正能够依仗的，就仅仅只是袁绍而已，可是现在袁绍却远在千里之外，想指望袁绍的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啊...
    至少远在千里之外的袁绍，是绝对没有办法在这个时候帮助审配的。
    而让审配自己亲自上阵去制止文丑？说实在的，看了看自己的细胳膊细腿，他还真没有那么大的信心。
    “我知道文将军担心平原的战事，不过文将军不必心急，平原虽说不是什么大城，但是有张郃将军在，也不是旦夕之间就能被攻破的，何况还有许子远在旁边辅佐呢...”
    谈到许攸，审配多少有些不屑。
    事实上许攸绝对是一个狠人，早在公元184年（中平元年），许攸就与冀州刺史王芬、沛国周旌等连结豪杰谋废汉灵帝，改立合肥侯为帝，并试图劝说曹操一起参加，但曹操拒绝，王芬欲趁汉灵帝北巡时，以防黑山贼为由发兵，以便起事，但最后汉灵帝欶其罢兵，并召他入朝，王芬害怕而自杀许攸等逃亡。
    之后许攸投奔了袁绍，在袁绍入主冀州期间也立下了不少的功劳。
    可惜许攸此人贪而无治，乃是凶淫之人，性行不纯，而审配却是刚直的很，自然是瞧不上这样的人了。
    不过瞧不上归瞧不上，对于许攸的智谋，审配还是承认的，有他在，审配也不觉得平原会出什么问题，至少在他们赶到之前是如此。
    “这一路上，大军疲惫不堪，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候，不如我们先找一处地方驻营休息，等休整完善了再继续南下，相信这段时间张将军和许子远他们还是等的起的...”
    说着审配又看了文丑一眼。
    “若是贸然进军，导致失败，主公知道了，恐怕也不会很高兴的。”
    要是审配不提黄忠的名字，说不定文丑还会不屑一顾，可是先前的几次经历，让文丑对黄忠很是忌惮，现在听了，也不由小心谨慎起来。
    “既然如此，就听先生的话，暂时休息一下子，等休息好了之后，再拔营南下...”
    文丑的命令被传达下去，很快就引来了一阵欢呼。没办法，先前的一阵子急行军，实在是让人有些受不了了已经，如今能够喘一口气对于这些士兵们而言也是非常喜悦的。
    只是...
    走进刚刚被亲兵搭好的帐篷，文丑示意审配跟自己一块走进来之后，有些皱眉的问道。“审先生，您和我说实话，您对平原的局势究竟怎么看？单凭我们这点兵马，能解平原之围吗？”
    文丑不是对自己没信心，而是他这次南下所带的兵马不过是冀州军的先锋而已，如今的袁绍也不是后来那个统一河北的袁绍，随随便便就可以拿出数万大军给文丑挥霍。这次文丑带下来的兵马全部也不过才三千骑兵而已。
    三千骑兵，放在这时的其他地区，也不算是一个小的力量了，可是这次的对手却带来了至少数万兵马。这几乎已经是十比一的差距了，再加上对面的兵马当中，也有几乎可以算是和自己一个级数的对手，由不得文丑不小心翼翼一些了。
    失败的话...
    文丑很清楚，自家主公看似宽宏大量，实际上小心眼的很，说不定就会有什么惩罚等着自己，到时候会为自己说话的除了一个结拜兄弟之外，似乎也不太可能会有别人了？
    “很难说啊...”谈到这次的事情，审配也有些愁眉不展。“听闻这次严绍领青州军六万余，北上犯我冀州，兵力浩大，而主公那里的全部兵马也不过才十万而已，排除掉必须要防范公孙瓒的兵马，实际上也不会比严绍多出多少来，这次交给我的更是只有三千骑兵。”
    “其实主公的意思很简单，就是希望我们能先一步抵达平原，对张郃还有许子远进行一些支持，可惜就我们这点兵力，实在是不够干什么的。若是换个地方，说不定还可以做一做袭扰后勤线的工作，劫几次严绍的辎重，让他不至于那么放肆，也可以拖慢一下他的步伐。只是平原距离黄河岸边并不算很远，青州军也多有骑兵，我们若是这么做的话，不说是否能成功，只怕就连自己也有危险。可要让我们就这么冲入城池，我们所带来的都是骑兵，守城的话实在是派不上什么用场，还会把珍贵的骑兵给消耗掉...”
    “那......先生可有什么妙策？”文丑也是这么觉得的。
    别看文丑是个莽夫，既然能做到军中大将的地步，总还是有一点韬略的，最起码他很清楚骑兵的作用是什么，骑兵的作用千万种，其中肯定没有守城这么一项的。
    真就这么带着兵马到平原去，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跟着一块被困在平原成内，进退两难。别看现在冀州军已经开始南下了，可是后续的兵马很多都在休整，而且先前消耗的粮草和军械等也都需要补充，这些都是需要相当程度的时间才行的，再加上袁绍的兵马多是步军，换句话说，短时间内是指望不上了，唯一能指望上的，就只有文丑的这点骑兵而已。
    可是就这么带着麾下的兵马过去，别说是审配觉得不妥，文丑这个莽夫都觉得不妥当，剩下的似乎也就不必多说了...
    “这个吗...”
    其实这件事情审配还真在考虑，而且是南下的路上就开始考虑了，只是一路的颠簸，让他也没什么头绪罢了。
    更重要的是，就区区的几千骑兵而已，又能起什么作用？
    这要是数万大军于河北对垒，面对面的那种，他还可以示意文丑带着兵马在青州军的腹地活动，截断后勤线。甚至是洗掠青州地界的村庄和城镇，让严绍痛入骨髓。
    可是这次两者之间却隔着一条黄河，别的不说，光是让三千兵马度过黄河都不是一个容易的事情，何况是洗掠青州地界？审配相信自己这边刚开始渡河，严绍那边肯定就已经知晓了。在考虑到青州军所拥有的水军，怕是他们全都要沉入黄河河底，去喂了鱼蟹了。
    这显然不是审配想要的结果...
    “将军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好好的想一想，请将军放心，在进入平原地界之前，我肯定会想出一些办法的...”
    审配已经多少有些头绪，只是这一路上疲惫的很，暂时也拿不出什么想法来，因此不得不先这么说一下。
    “那好，先生就请先休息，等有了想法之后再告诉我...”
    文丑也不为难审配，毕竟他自己都毫无头绪呢，哪有资格去说审配？
    只是对于审配是否能想到办法，文丑还真不是很有信心，他对这个审配也有些了解，知道他智谋高绝，而且为人正直的很，可是论智谋的话，似乎在冀州军中还排不到前列的样子，最起码在冀州军中比他强的，就有田丰和举手两个，剩下的似乎也不会差了太多。
    只是，也许是出乎了文丑的意料，又或者是审配真的智谋过人，就在当天晚上的时候，审配已经想出了办法来。
    第二天清晨，三千冀州骑兵转移了方向，朝着另一个方向奔驰而去，而在他们原本的方向，张郃等人仍旧陷入苦战之中，苦苦等待着援兵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