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计部的小钢炮 - 第八十三章 见前男友

    “简之，这是谁？”vip室，一个带着眼镜斯文俊秀的青年向陈简之打招呼，打量他身边的女孩。
    陈简之跟他介绍：“我徒弟，叶朝繁。”“小繁，这是肖安，后印象派画家。”
    叶朝繁早就听过他的大名，惊愕他原来还如此年轻。“肖先生，您好，很高兴认识您！”
    “不用这么拘束，叫我肖安就行。”肖安说完对陈简之讲：“听说你收了个徒弟，没想是个漂亮的女孩子。”
    “肖安先生，男女有关系吗？”叶朝繁不太喜欢他的问题。“艺术是无国界的，也不应该有性别。”
    “你说的完全正确，我意外的是你过份美丽。”
    真的确定他是个艺术家吗？
    叶朝繁被他夸得接不下话。
    陈简之讲：“肖安，最近在做什么？”
    “画些商业作，再四处走走。”肖安望着墙壁上的画讲：“说不定那天也像墨老一样办个展。”
    “还有空画自己的东西？”
    “总会有时间的。”
    “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就好。”
    肖安不在乎的笑了下，便跟墨老那些老艺术家说话去了。
    叶朝繁不是很喜欢他的笑，但想可能他是不喜欢被说教，便没放在心上。
    墨老对这些前来的年青艺术家非常高兴和热情。
    陈简之却带着叶朝繁离开vip室。
    叶朝繁看侃侃而谈的前辈，又看前头的陈简之。“师傅，你要去干嘛？”
    “不是想让我来看你的首秀？”
    现在看啥首秀啊，vip的那些人都快撑起中国大半个画术界了，不应该是跟他们交流思想，熟悉不同派系和地域间的消息吗？
    陈简之见她反应便问：“你想留下？”
    “不，没有。”叶朝繁忽然想明白了。“师傅我带你去二楼，给你详细介绍下主展厅，地面人太多了。”
    “我们去一楼，从入口开始。”
    “那要等一下。”
    叶朝繁跑去找李守明拿两个工作证，和他一起去外面排队。
    外头阳光很大，队伍还很长，老中幼每个年龄层的人都有，想来除了墨菲老先生本身体魅力，还少不了天誉文化公司的包装和宣传。
    叶朝繁站在巨大的广场上，眯起眼睛瞅了眼刺眼的太阳，绕到陈简之的那边。
    他人高，能挡太阳。
    陈简之讲：“你倒是聪明。”
    “我要是个智障，你当初也不会收我。”
    这乖卖的，无可反驳。
    叶朝繁站在陈简之的阴影里，不时张望前面的队伍，可心思却全在他身上，就连刚开始见到他的兴奋也再次窜出来。
    她看了他几回。
    在一次偷看被他抓住后镇定的问：“师傅，你怎么来了？”
    之前不是说不来的吗？还是一开始就想要给她惊喜？
    叶朝繁没等他开口，脑袋里就有了乱七八糟的想法。
    陈简之讲：“今天是你意义非凡的一天，想你会希望我亲眼看到。”
    “我想你就来吗？”
    “看具体情况。”
    叶朝繁还想问，但怕听到自己不喜欢的答案便放弃了。
    不管怎么样，陈简之能来她就挺满足的。
    在观展中，陈间之除了跟她说墨菲先生的画，还跟她说了画展中哪些地方可以改进的，以及设计上的问题。
    陈简之走出画展通道时讲：“你主次还有改进空间。”
    叶朝繁不服气的问：“比如说哪里？”
    “展板上既然要运用大量的画作，怎么不把展示画区留出来？”
    叶朝繁不顾出来的人流又走回去，放眼望去背景画确实有些抢主角的视觉。
    她出去看到陈简之就怪他。“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陈简之示意胸前的工作牌。“叶组长，要为这个项目负责的人是你，你应该好好想想为什么不来问我。”
    那是因为你在忙初恋的事情。
    叶朝繁哼了声，不理他。
    反在就是他的错，不接受反驳。
    等他们回去vip室的时候，墨菲和肖安这些前辈也刚好从二楼下来。
    陈简之和墨菲握手，敬重讲：“墨老，刚带徒弟去看您老的展了，没来得及向您打声招呼，还请您见谅。”
    叶朝繁心想：明明是我带你去的。
    墨菲笑得很高兴，一脸的赞许。“刚才我们在上面都看见了，你们能认认真真看我的展，比什么都来的好。陈先生，这位小姑娘就是你那新徒弟？”
    “是的墨老。”
    “不错，挺有想法和灵气的小姑娘。你眼光还是这么准，我等着她风头盖过你时候。”
    陈简之直言讲：“这恐怕有点困难。”
    墨菲和肖安等人都笑起来。
    叶朝繁暗里咬牙，却又不能如何。
    她要还是十六八岁的年纪，肯定站出来大声说不可能，她肯定会有超过他的一天，她会成为一名了不起的艺术家等等。
    但她已经不小了，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还怎么可能在他们这群用一生创作的老艺术家面前说这样不负责任的话？
    回去的时候，上了飞机的叶朝繁问陈简之：“师傅，你早就认识墨菲先生的是吗？”
    陈简之在回手机信息，没看她。“akm不接标。”
    所以这个标书为什么会到陈简之手里，肯定是有原因的。
    叶朝繁愈加生气。
    张鲸讲：“不过墨菲先生肯定不知道组长是陈总的徒弟。”他还讲：“连李守明都不知道陈总是akm的老板。”
    意思就是即便陈简之给她这个项目是别有用心，但总体叶朝繁是凭实力拿下的，不是因为陈简之和墨菲先生的关系。
    叶朝繁听到这话好受了些，但还是装做不开心的样子。她师傅还没哄呢。
    陈简之收起手机，看脸色不愉的叶朝繁。“把电脑给我。”
    “干什么？”
    “墨老先生说要点东西。”
    叶朝繁心想你还没哄，我为什么要把电脑给你啊。
    陈简之见她犹豫纠结的样子，扬起唇角来。“如果是我安排好的，就没必要飞来广州看你的首秀。好了，快点把电脑给我。”
    妈的，虽然他没哄，但听着他低沉悦耳又带着宠溺的声音……真的是抵挡不住啊！
    叶朝繁把电脑给他，红着耳朵低头玩手机，处理小组里发生的事情。
    陈简之给她选了个教育类的项目，叶朝繁让小组成员先消耗，等她回去就开会讨论。
    把工作上的事情处理完，叶朝繁瞅了眼旁边的陈简之，看到自己的电脑后瞬间惊呆掉。
    她忘记了，电脑屏保是他的照片！
    她现在把电脑抢过来砸了还来得及吗？
    答案肯定是百分之两百来不及的。
    她的电脑性能很好，开机只需要三秒钟。
    叶朝繁看陈简之登录自己的帐号，眼见着他打开天誉项目的文件夹，把里面的图片发给他自己，视线一转到他平静的脸上。
    应该没什么吧，那照片樱花占了六分之四，他就一小块地方，要问起来就说花开的好，跟他人没一点关系。
    再不行就说爱岗敬业，放着老板的照片鞭策自己的。
    “喜欢这张照片？”
    忽然陈简之的声音在叶朝繁脑中敲响警铃。
    叶朝繁僵硬的转头，看他深邃如墨的眼睛。她动了动，换了个姿势来掩饰内心的紧张。“算不上喜欢吧。”
    不喜欢还当桌面？
    陈简之没说话，等着她后面的话。
    “吴萧说你照片能带来好运。”叶朝繁乱跳的小心脏突然一下就安静了。“他说他们考试的时候都拜你，希望自己能考试顺利。我这不是首秀么，希望能得到师傅你的庇佑。”
    看，多完美的解释。
    陈简之看照片，又看面不改色的叶朝繁。
    坐在通道另边的张鲸好奇张望。
    陈简之半响后收回视线，把电脑合上给她。“如果能灵验的话，你一定是运气最好的。”
    “因为我是你徒弟？”
    “因为你天天拜。”
    叶朝繁：……
    **
    画展结束后，天誉公司的尾款顺利结算，印刷公司后面的材料报价经工程部的核算也是在合理范围内，akm的财务便很爽快和他们结算清楚。至此，整个项目除了文件弄错这点小插曲，算是顺利完结。
    当然，叶朝繁这个小组早已经进行新的项目，后续事情她完全用不着管。
    第二个项目由于是教育类的，甲方爸爸不算是商人，给的时间很充裕，叶朝繁他们终于不用再加班加点的想策划做提案了。
    叶朝繁开完新项目的第一次会后，就问他们第二次团建有什么好的想法。
    佳锦讲：“不如我们周六去玩cs？玩了后周日还可以休息一天。”
    刘程程和小调两个女孩兴奋的用力点头。
    “可以啊，我完全支持！”刘程程激动的讲：“我早就想去玩这个了！”
    小调也兴奋的讲：“组长，就去玩这个吧？”
    叶朝繁看安可和张鲸。“你们呢？”
    安可摊手。“已经三票了。”
    张鲸讲：“cs要人多才好玩。我们组成员有点少。”
    刘程程和小调便双眼冒光的看叶朝繁。
    叶朝繁顶着她们几千瓦的目光，摇了摇头。“如果要拉上其它组的人，这周六是肯定来不及了。”
    她们两小只丧气的趴下来。
    提出这个方案的佳锦倒一幅无所谓的样子。
    叶朝繁看这情况，心想怎么玩这种游戏女孩子比还男孩子还激动？
    “不要气馁，如果有公司团建，我会跟人事提议。”叶朝繁讲：“要不行我们改天提前通知王牌组，跟他们约战。”
    刘程程和小调瞬时满血，异口同声的说好。
    最后他们的第二次团建还是去吃喝嫖赌，当然，后面两个他们也不敢。
    叶朝繁还是让他们决定去哪里吃喝，散会后回办公室的时候收到郑鞍的信息。
    郑鞍特意来提醒她，别忘记去参加他的婚礼。
    叶朝繁回复他，说会亲自去祝福他和董欣。
    他们应该是分手后最和平的初恋了。还好她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不然后天的新闻不一定谁是主角。
    可能是见她答应去，郑鞍又发来信息。
    郑鞍：今天晚上有空吗？
    叶朝繁：没有。
    郑鞍：明天也可以。
    叶朝繁：有什么事吗？
    郑鞍：想再和你谈一次梦想。
    叶朝繁：那些已经过去了。
    郑鞍：明天之后是我新的开始。
    看到这话，叶朝繁犹豫了许久，回了个好。
    没多久她收到个时间地点。
    叶朝繁看着信息发怔，想他们还有什么好谈的？他还要谈什么梦想？他现在的身份地位就是别人的梦想。
    “哎组……”刘程程还没来得及说完整，她就撞上了。
    陈简之在门口和客户说话，他早看到叶朝繁回来，想她会自己找地呆一下，没想她就挺直的撞上来。
    刘程程捂眼睛。
    叶朝繁惊醒，立即把罪证揣口袋里，恭恭敬敬的打招呼。
    那客户调侃的讲：“陈总，你这是守株待美人啊。”
    陈简之讲：“让何总你见笑了。”
    这个人叶朝繁觉得眼熟，多看两眼便想起他是周君峰宴会上碰见过。
    工业集团的何斌。
    何斌跟陈简之说话的离开。
    叶朝繁等他们走掉，又拿出手机。
    “看你魂不守舍的样子，是发生什么事了吗？”陈简之回来，问还盯着手机的徒弟。
    叶朝繁再次把手机收起来，若无其事讲：“后天万荣大小姐大婚，师傅你知道吗？”
    “有幸收到了请柬。”
    “郑鞍想要我去。”叶朝繁纠结的讲：“正常来讲，前女友不太适合出现的吧？”
    陈简之见她全是去和不去的困扰，放下心来。“每个人的情况不同，选择也不同。不过你和他保持距离是正确的。”
    “我以经答应去了。”
    要回去办公桌的陈简之一顿。“你要去？”
    叶朝繁点头。“就当是去告别好了。”
    就连告别陈简之都不准！
    “我记得后天是工作日。”陈简之想着有什么事情可以阻止她。
    郑鞍现已做到了万荣副总裁的位置，他瞪过顶峰看过群山，只要跟董欣完婚便是执行总裁，他让叶朝繁去参加婚礼一定不是单纯的想跟过去道别。
    叶朝繁向他挑眉。“谁还没个初恋？师傅，我请假你会批的吧？”
    “如果我说不呢？”
    “我已经答应他了。”
    陈简之想了想。“去吧，记得穿漂亮点。”
    叶朝繁笑起来。“我又不抢新郎。”“当然新娘也不抢。”
    陈简之见她这单纯无邪的样，没再说什么。
    然而在知道她要去参加婚礼的陈简之，找回角落里的请柬打算一起去，却不知道郑鞍已经提前约了叶朝繁见面。
    **
    高档的餐厅显然被再次布置过。
    娇艳芳香的鲜花和悠扬悦耳的音乐，以及安静没有其它客人的烛光晚餐，这一看便是专为谁而精心准备的盛宴。
    叶朝繁一进餐厅就感到不对劲，起初她以为这间餐厅本身是这样，直到她看着安静的餐厅没有其他客人，才知道这里是被人包下来了。
    还真是大手笔，不知道郑鞍要聊的会是什么梦想。
    郑鞍不是西装革履的正装，他穿着休闲又或是随意，倒与学生时代有几分相似。
    他看到进来的叶朝繁起身迎接，绅士的为她拉开椅子。“喜欢这里吗？”
    叶朝繁看不远处的乐队和服务员，又看坐下来的郑鞍，反问他：“需要这么隆重吗？”
    郑鞍笑着讲：“因为我们的梦想很贵。”
    确实很贵。
    李凌说的没错，专业美院出来的人家里都有矿。而像郑鞍和叶朝繁当年的梦想，一般的矿还不行。
    叶朝繁示意讲：“现在是你的梦想很贵，我只有平凡人的小梦想。”
    “是什么？”
    “一日三餐不愁。又或者有足够的钱买画纸。”
    “想继续自己的梦想吗？”
    叶朝繁点头。“我从没放弃它。”
    “我可以帮你。”郑鞍热切的讲：“不管你在这条路走多久多远，我都可以帮你。”
    “郑鞍，我一直在坚持，并且也已经有师傅了。”
    “你现在看到的都只是陈简之想给你看的，你应该去一流学府听听老师的授课，看看同学的画。很多时候想法是悟出来的，灵感也需要受到碰撞才有新的启发。”
    叶朝繁望着说出这些话的郑鞍，有些惊讶和迟疑。“你说的这些确实是我以前向往的。”
    郑鞍握住她手，望进她眼里。“你可以继续，不用有任何顾虑，朝着你心之向往之地走，无论你走多远都可以。”
    “现在我不能这么任性，我还有叶缨。郑鞍，我们不是在高中，我们已经长大了。”
    “为什么不可以？我可以资助你，也可以资助你妹妹。朝繁，是我长大了，你可以继续任性下去。”
    “追逐梦想不一定只有出国留学这一条道路，中国……”
    “中国只是其中很小很小的一部份，世界的才是可以发出声音的顶尖艺术！”郑鞍紧抓住她的手。“相信我，走出去，你会发现新的世界。”
    叶朝繁看被他抓得发白的手，没有和他争执，用温和的声音讲：“你说的没错，要走出去，但我可能需要想想。”
    看她小心翼翼地样子，郑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放开手，恢复理性。“当然，你可以慢慢想，想多久都行。”
    他说着招来服务员，让他们开始上菜。
    叶朝繁看从容绅士的郑鞍，犹豫的讲：“郑鞍，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想法从一开始就跟你的不同。”
    “我知道，你喜欢梵高。”
    “我不是想成为谁，又或者要成为什么。”
    “你不喜欢画了吗？”
    叶朝繁摇头。“我现在每天都画，也很喜欢画。”
    郑鞍讲：“你画的意义在于什么？”
    “喜欢。”叶朝繁讲：“我喜欢画，也喜欢现在的工作。如果绘画最终要变成商业，那与我现在的工作又有什么区别？”
    “你可以一直画自己喜欢的，不用担心生计，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这不现实的郑鞍。”
    “为什么？你不想吗？”
    叶朝繁想，但也不是很想。
    她想继续深造，让自己更上层楼，但不会是像郑鞍所想的那样。
    也有可能是她的梦想不够伟大吧。
    她尊重每个国界的艺术，也都喜欢它们，但最后自己会成为什么，她真的从来没想过。
    不管是梵高还是保罗·塞尚，它是她艺术的起源，却不可能是学习的终点。
    叶朝繁望着希冀等待的郑鞍，缓缓摇头。“这是我的梦想。郑鞍，它不是你的，我也无法替你完成。”
    郑鞍喝了口酒，没有说话。
    “我喜欢阳光，也不喜欢被你藏着。我希望有天我实现了我的梦想你会为我高兴，我没现实你也不会怪我。”
    “为什么？”
    “因为梦想和生活，我会选择后者。”叶朝繁讲：“当我们穷尽所有办法也无法达到时，那就向生活低一些头，这没有错，也不用为此向谁感到抱歉。”
    郑鞍看了她许久。“你现在开心吗？”
    “嗯。”叶朝繁放松的讲：“我刚刚做完一个几百万的大项目。墨菲先生你知道？水墨画非常出名的老先生，我为他策划做了个大型画展……”
    叶朝繁跟他说了许多这个项目的事，还有她在画展上见到了肖安等有名艺术家。
    郑鞍讲：“肖安年少成名，近几年画作都带着商业气，和以前没法比。”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说怎么没有想像中的激动，原是感觉不对。”
    “那墨菲先生的画你觉得怎么样？”
    “他的还用说？出了几百万办个画展，画却一张不卖，门票一分不收，我简直要怀疑他家是不是有矿了。”
    郑鞍讲：“他一张画能抵普通人一辈子的收入。”
    “我觉得偶尔卖一卖还是可以的，毕竟要生活嘛。饿死就不能画了。”
    “明天我结婚，能在你以前的画里挑张送我吗？”
    “哪能这么随便。我以后有时间专门给你画一张。”
    话题一下变得轻松，两人聊了许多，又像是回到以前学生时代般自在。
    时间也不知不觉过去。
    途中董欣给郑鞍打了两次电话，第一次郑鞍没接，第二次郑鞍说在开会，晚点再回去。
    叶朝繁看面不改色的郑鞍，看了下时间。
    她得去赶末班车了。
    郑鞍挂了董欣的电话对她讲：“我等会送你回去。”
    叶朝繁摇头。“我怕被你老婆追着打。”
    “她不会知道。”
    “不是知不知道的问题。郑鞍，明天你就结婚了，好好对董欣吧，别老想着你的梦想了。你现在拥有的，是全中国大部份人想拥有的梦想，人要知足。”
    郑鞍忽然望着她，认真严肃问：“如果我愿意放下这一切，你愿意跟我重新开始吗？”
    叶朝繁没料到他会说这样的话，但她很快比他更坚定的讲：“你忘了吗？我有喜欢的人。”
    “他会来接你吗？”
    “他应该还在忙。”
    “跟我一样的借口？”
    借个屁，她师傅就是混蛋！
    叶朝繁笑着自信讲：“当然不是。我是怕他吃醋，所以我骗了他。”
    郑鞍看了她许久。“那好吧，你路上小心。”
    “你也是。”
    郑鞍望着她走远，直到看不见她背影也还是没有走。
    他站了许久，等餐厅经理觉得他不对劲出来寻问还有什么需要才上车。
    这个谈话他预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可他始终存着希冀，他希望能做点什么改变现在的状况，让他不要再活在疲惫不堪也永无止境的深渊里。
    餐厅经理拍他车门说什么。
    郑鞍没有理会，直接开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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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有人惦记我的快递系统》雪颖碟依
    破败要塌的房屋，
    根藤虫菜的两顿。
    稀里糊涂被穿的网购达人顾小宝摁住砰砰跳的心窝。
    别慌！
    稳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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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啊，啥是购物车？”
    “宝啊，啥是手机？”
    “宝啊，听说总有人喊你去收快递？快递是个啥……”
    “宝啊……”
    顾小宝脑门汗，捂紧刚签收的快递盒子，现在的顾家村好是好，住上小别墅吃上三顿白米饭了，但是这些个汉子总盯着她收快递不是个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