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魔法少女 - 79

    自己的身体……真的是从一开始就和自己认知的一样？
    恐惧的感觉从雾彩的心底里升起来了……她终于也注意到了平常自己没有在意的细节，注意到那种事情对于自己来说到底又是有着怎样奇妙的意义。
    “不能害怕的……不能露出害怕的表情……不能……不能被别人知道我已经注意到了……”
    “缪……”
    雾彩听到了小林樱的声音，毛孔突然之间都收宿了起来。
    她想起了那一斩，只是一击就没有任何反抗之力被斩杀的一剑。
    如果不是因为拥有着空间切断的特性本身就是在破坏着碎片的话……雾彩根本就已经死了。
    那只是在碎片之中的残影，就算拥有和本体一样的力量，那一击都是在破坏自己的根基，因此，雾彩在之后才没有再一次遇上她的残影。
    “不……雾彩，是你吗？”小林樱又说。
    她注意到了那不是自己所想像的那个人，哪里会有这么容易就可以再一次见到呢？想一想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当雾彩注意到小林樱的时候，她发现到这个人的身上充满了血的气味。
    不知道是受伤了还是杀死别人才产生的。
    但是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现在的小林樱到底是在想着什么。
    说实话，雾彩也差不多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回来这里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甚至连自己带着的尸体也没有在意，更加没有想过为什么这样也可以没有被人发现。
    “是我啊……我回来了……”雾彩的声音意外地听到了一声心虚。
    “那个人……是谁？”
    “大概是【千里眼】的化身吧……”雾彩也不知道应该要怎样说。
    “那是尸体来的吧。”
    “曾经不是的……本来的话应该是活着的，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吧！因为这是不知道在多久之前才会杀死的……”
    “不，你真的是不知道她是谁吗？”突然之间雾彩产生了怀疑的想法。
    因为雾彩想起来了，她们都是在那个时间碎片里出现的。
    而小林樱是从未来来的(自称)，既然是这样，那么丽奈和小林樱之间应该不是陌生人才对的。然而，现在看起来小林樱似乎是把丽奈当成是陌生人来看。
    虽然雾彩也是那种对于“一面之缘”之类的人物会完全忘记的那种人来的，但是，如果是一起被卷进到那种事件的人，甚至是被自己亲手所杀死的人，不管是怎样说也好，这也没有办法轻易地完全忘记的吧！
    不可能会是这样的吧！
    就这样被完全忘记得一干二净？这是在开什么国际玩笑？
    “我有见过她的吗？”小林樱一脸迷惘地看着雾彩。
    就好像是完全没有办法理解到为什么雾彩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明明就只是带着一个陌生人的尸体回来，可是却又是说着这种莫名奇妙的话……
    自己有见过她吗？
    这样想着的同时，小林樱又想起了一件事情。
    那个拥有名为“奈亚大人的面具”的魔法少女，又或者说是调音士。
    她的能力是变身成为他人，并且拥有他人的知识以及是才能。
    某个意义上是能拥有所有魔法的怪物。
    如果是她的话……说不定真的是能令到她们两人产生这样的想法的。那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而且，雾彩到底经历了什么东西，对于小林樱来说自然是不清不楚的事情吧！
    既然是这样的话……
    果然还是先需要了解清楚才可以的吧！
    雾彩告诉了小林樱关于那个雪山上的事情，当然不少的细节也被她隐藏了。
    小林樱也非常清楚这点，知道这个人根本就不可能会把实话这种东西完全地说出来。
    她没有打算对这一点而有任何问责，特别是在之前才遇上了那位调音士的挑衅。
    “恒纪元？乱纪元？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小林樱的反应并没有出乎出雾彩所想的。
    不管是谁听到了这样的概念，绝对会觉得这不过就只是单纯地在胡说八道而已。
    不是这样的吗？
    自己所认为的客观世界实际上不过就只是和每天十时闹钟会响起来一样只是被随意设定，随时也会修改，根本就没有意义的话谁也会这样想的。
    如果恒纪元和乱纪元的概念是存在的话，那么，这就是在说明世界就是这么脆弱，科学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混沌无序才是本质，没有办法研究，没有任何的经验可以吸收，最终可以得到的成果就是虚无。
    在这个世界里诞生的人绝对不会认同这样的想法的吧！只要是跨入到近现代文明的人类，是绝对没有可能会接受这种神学观点的吧。
    “不过，到底是怎样也好，这也好像和我完全没有任何关系，不是吗？”
    “你的反应就只有这么一点的吗？喂！这样的话就是等同于你所做的事情只是无用工而已啊！不管到底有没有把我解决也好，如果也是不会有任何改变的啊！你应该可以清楚地知道这个事实的吧！”
    “所以，我不相信你说的纪元啊！而且就算是这样也好，我打算做的事情也不会改变。”
    雾彩感觉到违和，这个人的想法实在是太奇怪了！雾彩这样想道。
    “……你打算做的事情？”
    “就是保护你，阻止魔女之王的苏醒。”
    此时，雾彩注意到小林樱是使用了“苏醒”这个词语。
    “苏醒吗……”
    “你就是魔女之王，魔女之王就是你，这种事情我早就已经知道了，不是因为死去了所以才变成【王】，而是你本来就已经是她们的【王】。”
    小林樱一字一句地说，神情甚是认真。
    她的双眸看着雾彩，没有杀意，也没有任何憎恶，没有负面的情感，同样也没有正面的情感，就只是单纯地看着雾彩而已。
    她就只是在陈述着一个事实而已。
    “我所做的事情，从一开始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你没有听懂吗？你没有办法做得到啊！魔女之王已经醒来了……就在我的身体里，就在我的灵魂里，我已经可以听到她的声音，她曾经出现在我的面前，告诉了关于恒纪元和乱纪元的事情啊！”
    “就算是那样又怎样？”小林樱问。“你愿意告诉我这些事情我很高兴，如果我和你所想像的是一样的话，那么告诉我这种事情的你，现在的话肯定是会死去的，你应该知道的吧！一旦我决定放弃的话，我一定会杀死你，你是知道的吧！”
    “知道的啊……”
    “既然是这样的话……”
    “但是就算是不说的话，你就不会发现吗？”雾彩说。“就算是不告诉你，你也会知道，用你自己的方法，我不认为我就算是隐藏了也会成功，我不是真正的魔法少女，和你们这些早就知道了发生什么事的人相比，魔法少女到底是什么我不知道，那到底是有着怎样的意义，我也不知道。”
    “我对于所有的事情全部也是一无所知，因为只是希望着平静的生活，所以甚至是想要连了解一下的想法也不存在，因为我知道，只要自己尝试去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话，那么……我就再也没有办法回去了。”
    “当想要寻求知识的同时，知识亦会寻求着你……”小林樱突然之间念出了这句话。
    “什么意思？”雾彩问，她觉得在现在这个时候说出来的话是不可能什么意思也没有的。
    “知识是存在着形体的，宇宙之间所有的事情都是有着连系的，同样，知识也是如此……当开始了接触一方面的知识的时候，你就会发现没有办法再停下来了。简单的知识就算是停不下来也没有关系，但是如果是和神秘存在关系的话……”小林樱停顿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找什么可以形容清楚的方法。
    “那么，就只能追逐下去，是知识在追逐的我，而我在逃走。”
    “说到你真的是体会过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雾彩想要笑出来，但是又没有办法笑。因为这种不可思议的说法，就和恒纪元，乱纪元之类的说法一样，都是难以令到别人相信的。
    “即使是现在，也没有停止过……”小林樱认真地说︰“真的……所以我才会不相信恒纪元与乱纪元之类的说法……因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所体会的事情到底又是什么？如果说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可以总结的规律的话，那么，我现在脑海里的东西，令到我化为非人的东西……到底又是什么东西呢？”
    “我不想要思考这样的问题，因此，世界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东西？还是说在火焰之外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些事情，我全部也不想要知道，我一个也没有兴趣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想要知道的就只是一件事，那只是我到底应该需要怎样做，只要知道这到底应该要怎样做，那样就已经是可以了，除此之外的事情……我不想要知道，我绝对不想要知道，也不想要去理解。”
    “是吗？”这个人和自己很相似啊！雾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产生了这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