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泣震三界 - 第四百一十五章梦里休管人间事,醒来莫说美
大巫师平了怒火坐下“你有何良策,且说来听。”
“刘钺亡故已有十余年,如今剑卫是何人教授未可得知,北冥家派公羊武奇押送,可见绝非普通保镖,然时至今日,我等却不知是何货物,送往何处,此事疑点太多,当下又是敌暗我明,不可轻举妄动。”
“莫要卖关子,知你心中已有安排,且详细说来。”
“是,二十八宿兵分四路,东方七宿赶去冀州,密切监视北冥家,适当时机掏了他的老窝;北方七宿派出英雄帖,请同道中人赶赴天门山共同抗敌;西方七宿坐镇天门山,协同门客弟子备战支援各方;南方七宿务必将公羊武奇一干人等押送之货物劫下;另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人远赴圣山,力求阻止北海宗门插手此事,不论成败,四十天内赶回天门山。”
大巫师闭目沉思,其部众无不屏息以待。
细加思索未有不妥之处,与部众亲信说“天门山跟北冥氏之间的恩怨至今已有一甲子之久,今日,便是时机,为父辈雪耻,为天门山雪耻,依方才军师之言行事,不可有败,另南方七宿查察北海剑卫何方人士,何人授剑。”
天门山号角震天,四方二十八宿齐出,门客弟子聚在议事堂,手中兵刃皆以出鞘。
从云梦往西,水浅路窄,不得不舍弃大船,乘小船走。
货物尚未完成装船,桃娘收下十余艘船追赶上来,禅勋领五十余名镖师阻拦,执剑立在船头“进五十米,杀。”
桃娘自知并非禅勋对手,只能待援兵到来。
船队出发,桃娘紧跟在后,并沿途为援兵留下标记。
沅水河口,南方七宿另外六个严阵以待,公羊武奇、梦梨雨二人不宣而战,大败而归。
前有狮群,后有饿虎,二人商议之下决定由公羊武奇对阵桃娘,换禅勋来破敌。
见来人面生,对方一人拱手行礼“在下二十八宿南方七宿之首井木犴李峰,未请教尊驾何人。”
“北海剑卫,十一代主教禅勋。”
对方脸色大变,怒声道“休要胡言,刘钺身故,天下皆知,你这后生胆敢侮辱自家先人。”
禅勋心下大惊,更加明白为何那么多人断定他师徒并非两界众人。
眼下之要为探清对方实力,是否能破敌前行,不在与他废话“各位请让路。”
李峰侧身让路“两位要过,无人敢拦,但镖师货物断不能。”
“若我非要带过去呢!”
六宿弯刀出鞘,列阵迎敌“北海剑卫侠名远播,纵横华夏大地千年,今日尊驾非要参与两家恩怨,在下兄弟几人非领教不可。”
在梦梨雨耳边说了什么,纵身一跃落在六宿船上。
言语未能逼退强敌,先礼后兵,拳脚就是真理。
若论武功,禅勋断然不是六宿对手,但六宿忌惮北海宗门,不敢施以强手,只是避挡。
比斗一个时辰有余,见有焰火为信,禅勋返身回到船上,与一种镖师向东去。
六宿来此只为拦截镖队货物,现今情况不明,不敢追上,只能等桃娘过来说清。
桃娘见公羊武奇来换禅勋,知是几位哥哥拦在前面,公羊武奇及镖车货物已是囊中之物,迫不及待要一口吃下,缠斗中落败受伤。
自知不敌,只能让路放行。
听闻镖队向东逃去,李峰当即断定今夜必在建昌郡落脚,兄弟几人不慌不忙,先给桃娘疗伤,待桃娘恢复一些元气,安排商船守住河口,才各自带领门下高徒赶去建昌。
镖队方才进建昌城,一儒生上来问道“可是冀州北冥家镖队?”
次来建昌实为无奈之举,何以至有人事先知晓,公羊武奇心中大为疑惑,查察四周并无伏兵,绑了来人带去分局拷问。
进去建昌分局,不待他开口,儒生拱手道“在下建昌尹丞封奈,奉郡守指令请公羊大侠去府衙做客。”
事出蹊跷,对方又是地方长官,公羊武奇不能不去,又担心这是一出鸿门宴,只能与禅勋商议“贤弟留守镖局,我去会会那郡守,若今夜子时不归,贤弟可便宜行事。”
公羊武奇随封奈出门去,禅勋已准备随时接应,三十余名镖师藏在府衙之外,若稍有不良消息,顷刻间便能占领府衙。
后堂中,封奈对一男子说道“大人,公羊大侠已请来。”
男子身着官服,约莫是知天命的年纪,面目文雅慈善,观其摆设乃是儒生,起身拱手行礼“幸会幸会,老夫旬千道,乃本郡郡守,今日请大侠前来,实为有要事相商。”
公羊武奇不知郡守葫芦里买的什么药,推辞说“在下浪荡江湖,截然不知所谓,恐怕没有什么能为大人效劳的。”
男子轻笑两声,并不在意“恕我直言,今次天门山与北冥家势必旧仇又添新恨,双一场恶战在所难免,此一战,说轻了是两个家族之争,实则是正邪黑白之争,在下此时找公羊大侠来,实为希望与北冥家结盟。”
这一点公羊武奇还真没有想到,也不知道天门山和北冥家之间还有就恨,但现在一切都解释通了,谣言货物价值万万贯,拼死要抢夺这批货物,这一切一切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引起一场黑白两道的战争,只是这个幕后操作者是谁,还不得而知。
仔细想来,事件是从禅勋师徒来报信开始的,而提出去南蛮的人也是禅勋,如此说来此事嫌疑最大的就是禅勋师徒和那个声称被困的蚺喻。
再想到这一路走来,在丹朱岭打败妖精,刘释说他不是两界之人。
更加不能解释的是刘钺之死江湖上人尽皆知,然而他有堂而皇之的出现了,换了谁人,都不能相信这是真的。
心中诸多疑虑,眼下形势,若不与旬千道结盟,一己之力定难以应付,若与旬千道结盟,且不是真要生灵涂炭,此绝非是自己愿意见到的。
思考再三,还是拒绝“郡守大人,恕在下不能从,结盟一事非同小可,公羊武奇断不敢私自做主。”
旬千道混迹官场,自有其过人之处,公羊武奇心中所想他全知晓,却不去拆穿“既如此在下亦不勉强,但另有一事请务必答应。”
想来此时旬千道不至于为难,随应道“郡守大人请说,若在下能效劳,决不推辞。”
“天门山南方七宿现已入城,今夜必去镖局抢夺,安全起见,镖队及货物需转移客栈落脚。”
这点公羊武奇早有想到,只是封奈的出现打乱了全盘计划;现在正好是借此与旬千道找回颜面“多谢大人提点,在下回去之后立即将货物转移,待退敌之后再来拜会。”
见公羊武奇出来,几个镖师迎上去问“郡守可有为难?”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回镖局再说。”
镖师分散成小队潜返,各自从不同地方进入镖局,最大程度避免引起注意。
大堂中,公羊武奇心绪不宁,他不知道真相是否就是自己想的那样,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找禅勋问个清楚,不知道如果是当如何,不是又当如何。
想来想去,眼下之敌乃是天门山七宿,至少禅勋暂时和自己是站在同一阵线,没什么可担心的。
货物转移至府衙附近的客栈,旬千道在府衙加派兵马,明里是保护府衙安全,实则是调兵救援。
入夜,众人都已睡下,禅勋率先问出疑虑“天门山来者不善,其中是否别有隐情?”
公羊武奇一时哑然,思来想去还是将白天与旬千道的谈话告诉禅勋。
听完震惊不已,未曾想竟毫不知情卷入一场风波之中。
叫醒梦梨雨,解下佩剑交予她“此一战避无可避,为师既受人所托,必忠人之事,现将主教之位传与你,是祸是福,全在天意。”
梦梨雨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知道自己决不能离开师父,跪拜叩首“恕弟子不能领命,天下之大,举目无亲,若离开师父,何处才是立身之所?”
含泪扶起梦梨雨“我又何尝愿舍你,只是剑卫一脉传承千年,万不可断送在你我手上。”
“北海宗门能人众多,若不幸与师父赴黄泉,自有前辈师兄来寻回宝剑,传授新人。”
见梦梨雨心意已决,禅勋沉默不语,悲痛万分。
公羊武奇在门外听得二人谈话,认定禅勋师徒确不知内情,心下更加疑虑不安。
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观星辰已是子夜过后,起身查巡,见禅勋立在屋顶,纵身上去与之同立“贤弟有何心事?”
“昨日听闻兄长之言,甚是担忧。”
“依贤弟之见何人能布此大局,玩弄天门山、北冥氏于鼓掌之中。”
禅勋举头东望片刻“恕我直言,此等布局重在时机,无需多少财力物力,天能能为之人不在少数,究竟是谁,怕也只有两派宗主才能知晓。”
话到动情处,公羊武奇兴叹“天下最难做的是别人手中的刀,做不好遗臭万年,做好了也遗臭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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