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食神学霸不软萌 - 第397章情义难取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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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这么大的事,母女俩无心做生意,第二天,勉强吃了几口面,母女俩一起出了门,想去江边看看,希望能有好消息。
    白爱国父子俩出事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传遍了整个家属区,大家看田春芳母女俩的目光充满同情。
    只有方氏夫妻俩见了白梦蝶母女冷嘲热讽,说什么白爱国父子俩为了出风头,当英雄,把命都赔上了,句句诛心。
    田春芳气得说不出话来,白梦蝶也气,所以直接把他夫妻俩打倒在水里爬都爬不起来。
    方氏夫妻气急败坏,找社区告状,社区干部问明他夫妻两个为什么被打了之后,就差拍手称快了,又怎么可能为他二人出头!
    方氏夫妻两个又去报警,警察在调查了真相之后,不仅不惩罚白梦蝶母女,还把方氏夫妻狠狠批评了一顿。
    说,要不是这些志愿者和人民子弟兵组成血肉长城,江城说不定早就保不住了,他夫妻二人还能好好的活着讥讽人?
    方氏夫妻见告状无门,只得悻悻作罢。
    白梦蝶和田春芳去了月亮湾码头,一站就站了一整天,却始终没等到一丝一毫白爱国父子的消息,母女两个只好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家里。
    第二天,母女俩又去江边等,还是失望的一天。
    因为大雨倾盆,不到傍晚六天,天就黑了下来,白梦蝶一手撑伞,一手牵着失魂落魄的田春芳回家。
    田春芳走着走着嚎啕大哭起来,对白梦蝶道:“要是你爸和你哥真……回不来了,我也不想活了。”
    白梦蝶鼻子一酸,道:“妈如果跟着爸和哥走了,留我一个人在这世上,妈忍心吗?”
    田春芳左右为难,哭得更凶了。
    白梦蝶默默流着泪,一直牵着哭得连路都走不动的田春芳往家走。
    发泄一下情绪也好,老是憋着反而容易走极端。
    母女俩进了小区才擦去眼泪,老远看见方氏夫妻没打伞,站在狂风暴雨里在向围观的街坊哭诉着什么。
    那些街坊全都无动于衷。
    白梦蝶母女两个全都费解,他们家没一个人去参加抗洪,享受着保护,有什么事值得他们哭得像死了亲人似的?
    不过母女俩不打算理会,像这种连为了保卫自己家园而付出生命的英雄他们都敢嘲笑的人,已经泯灭了人性,不理也罢。
    白梦蝶母女俩只想静悄悄的路过,却偏偏有几个多事的街坊跑过来,幸灾乐祸的告诉她们方氏夫妻痛哭的原因。
    原来昨天方氏夫妻就白爱国父子俩出事对她母女冷嘲热讽,被他们的儿子方奕明知道了。
    方奕明和他父母不是同一类人,他正直、善良有血性,当即气得和他父母大吵了一架,然后离家出走,到现在都没回来。
    方氏夫妻俩担心得不得了,现在到处一片汪洋,儿子一天一夜未归,真怕他在外面遭遇不测。
    夫妻俩又是求助社区又是报警。
    社区干部冷冰冰的让他们报警,他们现在得全力以赴抗洪。
    可警察说,成年人得失踪四十八小时才能报警,方氏夫妻求助无门,所以急得大哭,却没有一个街坊邻居安慰他们。
    白梦蝶母女面无表情的离开,回到自己家里。
    田春芳一屁股坐在一张椅子上又哭了起来,白梦蝶任由她哭,进厨房煮面条。
    虽然在江堤有给志愿者送饭的社区工作人员给她母女俩午饭,可田春芳坚持不要,说那些志愿者每天工作强度大,这饭菜留给他们吃。
    而她母女俩早上只各吃了一小碗面条,再不吃点东西,身体肯定扛不住,别到时石磊父子平安回来,还要照顾她们这对饿趴下的母女。
    白梦蝶很快就煮好了两碗面,里面各打了两个荷包蛋。
    田春芳擦了擦眼泪,接过白梦蝶端来的面条,看见那两个白白嫩嫩的荷包蛋,又止不住掉眼泪,哽咽着道:“也不知你爸你哥吃上饭没有~”
    白梦蝶端着碗,也忍不住无声落泪。
    她前世没有亲人,这一世有这么好的爸爸和哥哥,她真不愿失去啊。
    母女俩和着泪水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面条,楼下传来喧哗声她们也没在意。
    晚上躺在床上,白梦蝶呆呆的看着天花板,这都两天了,石磊父子两个音信全无,估计凶多吉少。
    第二天,吃过简单的早餐,母女俩出门去江边,明知石磊父子没有生还的可能了,却还忍不住抱一丝幻想,还想去江边守候。
    母女俩刚走出屋子,就见冯老太的两个儿子儿媳气势汹汹的走到方家门口,拼命拍他家的防盗门,大声喊道:“姓方的,你夫妻两个昨天把孩子奶奶打成重伤就白打了吗,给老子滚出来!”
    白梦蝶和田春芳不予理会,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风雨还是那么大,几次把她母女手中的伞吹翻,白梦蝶牵着田春芳淌着到大腿的积水来到了月亮湾码头,静静的看着波涛汹涌的江面。
    和她们排排站的还有另外几个失踪的志愿者的亲人。
    那些护堤的志愿者和水务局的工作人员从他们身边经过时都忍不住投来几眼同情的目光。
    不知不觉就过了中午,一个政府工作人员向等候在江边的失踪志愿者带来噩耗,打捞到了四具失踪志愿者的尸体,请家属去辩认,当即就有家属晕倒。
    田春芳也两腿发软,连路都不会走了,还是白梦蝶半抱半扶把她带到了那四具遗体跟前。
    全都是很年轻的面孔,此刻安详的闭着眼睛,就像熟睡一般。
    遇难的志愿者里面没有石磊父子。
    已经有家属辨认出自己的亲人,扑在遗体上哭得肝肠寸断。
    白梦蝶扶着田春芳离开,怕她被这悲伤的情绪渲染,会想不开。
    偏偏有围观者同情的说,找回尸体的都算幸运的,好歹能见上亲人一面,把他们埋葬,就怕连尸首也找不到,连最后一面都见不着……
    田春芳听了,放声大哭。
    又过了两天,石磊父子两个仍旧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虽然明知没有希望了,可是田春芳还是坚持每天去月亮湾码头等他父子的消息。
    再悲伤,日子还是得过,白梦蝶比田春芳要想得开,没有完全沉浸在悲伤里不能自拔,还能关心一下牌洲湾的局势。
    就在昨天,陈子谦给她打来电话,他发现了险情,已经汇报给了上头。
    白梦蝶大松了口气,前世就是没有提前发现险情,等发现时已经溃堤了,所以牌洲湾才变成人间地狱的。
    这一世提前两天发现险情,应该来得及撤走群众吧~
    财产什么的先别顾了,人活着才最重要。
    白梦蝶因为来自前世,所以知道溃堤有多可怕,她让陈子谦说服上头的决策者一定要先撤离群众。
    今天早上听新闻广播时,说牌洲湾已经连夜撤走所有群众,子弟兵和当地民兵组织以及志愿者正在奋力抢险,白梦蝶一颗悬着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可到了傍晚,情况急转直下,牌洲湾段江堤快要经不住一波又一波洪峰的冲击,随时有溃堤的危险。
    白梦蝶站在一家小商店门口,紧张的盯着柜台上的电视看,子弟兵和民兵志愿者站在齐胸深的江水里不计一切代价在给即将溃堤的江堤加固堵漏。
    滔天的浪头一个接一个的打来,随时都有可能把人卷走,白梦蝶看得心惊肉跳。
    一直把那段新闻看完了,她才失魂落魄的深一脚浅一脚的离开。
    她怕陈子谦会出事,她有点后悔,不该让他以身涉险。
    可转念一想,不让他去,历史就得重演,有多少人家破人亡。
    情和义,两难取。
    一整个晚上,白梦蝶都没睡踏实,老是梦到陈子谦被巨浪卷走,在波涛里沉浮,绝望的看着她,而她却救不了他……
    天朦朦亮时,白梦蝶再一次从噩梦中惊醒。
    她满头大汗的从床上坐起,一想到有可能再也看不到陈子谦那张帅气的脸,不由得无声的哭了。
    原来……他在她心中已经这么重要,重要到不能接受失去他……
    一到七点,白梦蝶就立刻打开收音机听新闻,新闻说,牌洲湾江堤险情暂时解除,不过昨晚连夜抢险,有三名参加抢险的群众被洪水卷走,生死不明。
    白梦蝶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她颤抖着拨通了陈子谦的手机,时间一秒一秒流逝,她也越来越惶恐,这么长时间没接电话,难道陈子谦遭遇了不测吗?
    白梦蝶自己没发觉,眼泪已经无声无息倾泻而下。
    几分钟之后,电话里传来一个臺无温度的女人的声音:您拨打的电话现在无人接通,请稍后再拨。
    然后就是电话终断的声音。
    白梦蝶深吸一口气,再次拨通陈子谦的电话,依旧无人接听。
    再拨,还是无人接听。
    每次重复拨一遍陈子谦的电话号码,白梦蝶的心就往下沉一分,可她还是盼着有奇迹出现。
    终于在拨第五遍电话时。有人接听了。
    当陈子谦那一声略显疲惫,又充满磁性的“小蝶”传入耳朵时,白梦蝶终于大哭了起来,大吼道:“你怎么现在才接我的电话?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差点被你吓死!”
    陈子谦急忙解释道:“我才从抗洪一线下来,我又不能带着手机去抗洪,被水一泡,泡坏了,怎么跟你联系?”
    白梦蝶一颗心总算回到了肚子里,哽咽着道:“你现在又累又饿吧,那赶紧去吃饭睡觉,我挂电话了哦。”
    只要知道他平安就够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聊天。
    陈子谦轻轻嗯了一声,然后道:“我说什么都不会死的,因为我不能让你难过。”
    白梦蝶听了这话,越发泪如雨下。
    又过了一个多星期,久违的太阳露出了笑脸,洪水也渐渐消退,城里看海模式结束。
    田春芳也终于能接受白爱国父子已遇难的事实,不过一想起他们还是止不住泪水涟涟,问白梦蝶,怎么把白爱国父子两个已不在的消息告诉老爷子。
    白梦蝶听了沉默不语,她也想不出好办法来,半晌,道:“再等等吧,至少等找到爸和哥的遗体再说吧。”
    田春芳只要一想到白爱国父子的遗体可能永远都找不到了,眼泪叭哒叭哒的直掉:“可这天气已经转好了,你大哥和你舅舅又要给咱们家送小龙虾了,看不见你爸和你哥,这事纸包不住火~”
    白梦蝶想了想,道:“我这就打电话通知爷爷,让他暂时别让大哥和我舅舅给我们送小龙虾。
    就说江城内涝了这么长时间,卫生状况很差,全市都在进行消杀,没办法摆大排档。”
    田春芳低着头沉默了许久,总算点头答应了。
    白梦蝶拍了拍她的肩,去厨房做早餐。
    没心情做美食,依旧是简简单单的煮了两碗面。
    白梦蝶把两碗面放在饭桌上,喊田春芳来吃饭。
    这才十天不到的功夫,田春芳瘦得已经不成人形了。
    田春芳在饭桌前坐下,拿起筷子吃起面条,一口面条还没吃下肚,忽然失声痛哭起来。
    白梦蝶赶紧放下筷子去安慰她:“妈,别哭了,如果爸和哥看见你这样会伤心的,他们肯定希望我们两个能振作起来,好好活下去。”
    田春芳捂着脸,泪水从她的指缝间流了出来:“小蝶,我可能真是个扫把星,克死了你哥的亲爸和你没见过面的姐姐,现在又克死了你爸和你哥……”
    白梦蝶把她揽到自己怀里,声音轻软的好像春天弱柳的嫩枝拂过湖面。
    “妈,你不是扫把星,你是我们家的吉祥物,没有你,我们这个家哪有这么温馨。
    不论是哥的亲爸,还是我没见过面的那个姐姐,以及爸和哥他们的离开都是意外,只是恰好全被你赶上了。”
    她知道田春芳有心病,她以前的婆家把石磊父亲和他妹妹的死算在她的头上,骂她是扫把星。
    田田芳明明就是受害者,可有不少乡亲也跟着背后这么说她。
    田春芳还是哭,坚持自己是扫把星,谁跟她在一起都没好结果。
    白梦蝶劝她把面吃了:“是不是扫把星咱们在佛祖面前问一问就知道了,等吃过早餐,我带你去归元寺,那里抽签拜佛很灵的。”
    其实她更想去宝通寺,毕竟那里出过高僧和舍粒子,但宝通寺没有抽签问卦的业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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