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千年之女帝天下 - 第71章 计划书

    不行不行，要是照这个速度练下去，只怕自己很快就要出局了。
    “不行……得想想其他办法，少睡几个时辰，多练上个上百次，一千次！”
    “我就不信了，它能困我一辈子不成？”
    “姬青公子，请留步。”突然有人叫住了他。
    “咦？你是上次替老凌给我传递消息的那个人？”姬青回头一看，竟是苏烈。
    “姬公子还能记得在下，实在是受宠若惊，我家公子日前已经进入了洛邑学宫之中，实在不能替姬公子分忧，只能由在下前来送一番财物以及此药。”苏烈说完便将一个大包裹交给了姬青，还有个精致小巧的盒子。
    “此药名为爆血补益丹，是我家公子花费重金托人买来的，可让自身气血暴涨数倍，相信对于姬公子而言会有一定效用，然公子也嘱咐了在下一定要嘱咐姬青公子，若是姬青公子仗着九黎之资继续乱来的话，那这爆血补益丹，便可能是会要了公子性命的金石之药，每日服用不得超过三颗，切记。”
    “啊，多谢忠告，你的名字是……”姬青抱拳回应。
    “在下苏烈，若是姬青公子不嫌弃，叫我定方便好。”
    “定方兄，大恩不言谢，等你家公子哪天有空闲了，我必定会亲自登门拜访。”
    “凌府随时欢迎公子大驾。”
    “有劳。”
    “告辞。”
    苏烈离开了，姬青却皱了皱眉头，老凌那家伙这是在警告他吗？
    在古代史书上有个象征堕落的词汇叫做“金石药”。
    所谓金就是金丹，方士以铅汞之术炼制的所谓“长生不老药”。
    所谓石，就是指这个五石散了，这五石散又名寒食散，是一种中医方剂名。出自《备急千金翼方》卷十五。主治心腹胁下支满，邪气冲上，又心胸喘悸不得息，腹中漉漉雷鸣，吞酸噫生食臭，食不消化，时泄时闭，心腹烦闷，不欲闻人声，好独卧，常欲得热，恍惚喜忘，心中怵惕如恐，怖状，短气呕逆，腹中防响，五脏不调……
    金石药，放！在一起讲就是因为服用之后症状类似，初时，脸色发红、浑身发热、精力旺盛、甚至出现幻觉……以现代医学来看这就是人体矿物中毒之后的反应。
    成瘾之后，很容易引发皮肤生疮溃疡，嗜睡、狂躁等症，乃至慢性中毒而死。
    古人自然科学与医学认识有限，经常将中毒的发热反应当做药力发作，起初确实是受用的……
    所以历代因为吃金石药而死的帝王将相不胜枚举。到了隋唐因为历代的教训，医家和社会上对金石药的评价基本都是负面的。
    但人这种生物，总是禁不起诱惑的，特别是上流社会的诱惑，一旦上流社会圈子中有那么几个人开始干这个事情，其他人就会风气效仿，然后流传民间。
    这种风潮在中国历史上有过多次：
    魏晋贵族吃五石散，然后成了士大夫风尚……
    唐代，太宗本来是很反感金石药的，但是手下勋贵在失去军权之后纸醉金迷，也吃起金丹，然后一命呜呼……
    明代中叶满朝文武开始到社会上以配置、服用春药为荣……
    明末又开始另一风潮，人无癖不可交，结果满大街怪癖怪咖，女装大佬泛滥……
    除了女装，还有**，明清时期都严格禁止官员嫖妓，然后士大夫们就搞上了**，也是渐渐演变成了一种潮流，家里没一两个**出门都会变得跌份，比如郑板桥家就是这样。
    后世的人们每次谈到古代历史上的士大夫，肯定都避不开魏晋时期。因为很多人都认为魏晋时期的士大夫才是真正的名流，出现了诸如何晏、王弼、嵇康、阮籍、王导、谢安等人。
    但是伴随着他们飘飘然姿态的同时，他们的所作所为总是会和另外一个名词联系在一起——五石散。
    鲁迅就曾经在《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一文中，就大肆批判过五石散这种药。
    在这篇文章当中，他是如此批判曹操养子何晏的：其一，他是空谈的祖师。其二，他是吃药的老祖。这里的吃药，说的就是五石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五石散本来是由东汉名医张仲景所研发的一种中药，在东汉时期这种药人们还都不敢乱吃。但是何晏后来修改了配方，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这些药的主要成分是：石钟乳，石硫黄，白石英，紫石英，赤石脂几种。
    张仲景发明这种药方的初衷是好的，主要是给伤寒病人所使用。因为这种药有燥热发汗的功能，所以对于伤寒类的病症非常有用。但是普通人吃了就不行了。
    由于这种药可以转体弱为强，因此何晏在曹魏政权混得有钱之后就开始吃了起来，其他人也跟着效仿。当时五石散的流行程度，就和清朝末期的鸦片差不多。当时就根据是否吃了五石散，来判断这个人富有与否……
    凌皓这是想通过苏烈来告诉他，现阶段磕药，的确是可以让姬青获得突破地锁的契机，但是这终究只是一种辅助手段，万一以后养成了习惯，遇到瓶颈就磕药，将来难保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而魏晋时期的确磕药成风，既然磕药已有先例，那同样也可以用在姬青身上，给他一个忠告，以免将来他急于求成，把自己的身体摧残坏了。
    嗯……这么一想，老凌还是挺厚道的一个人嘛，不过，千难万难自己也要先试试水，如果磕药真的能够让自己突破现在的境界，那自己自然也就不介意去做一回魏晋名士……
    “这药……不会真的像定方兄说的那样，会让人上瘾吧？”姬青狐疑地盯着盒子里那几排制作精美的药丸。
    是药三分毒，这个道理姬青还是明白的，别以后地锁没突破，自己把小命搭上了……那可就划不来了。
    而此时此刻，洛邑学宫的守藏室里。
    这守藏室里几乎装着这个世界里所有的文献资料，但是因为没有纸张，所以不太好保存，因此……这个守藏室的文献基本上都是竹简制成的，书写麻烦不说，重量也是一种负担。
    商璃突然有些怀念凌皓当初送给她时那轻飘飘的纸张了，如果是用那个来做书写材料的话……哪还需要这么麻烦啊？
    商璃先前已经翻阅了足足六排竹简了，手臂都有些发酸发胀了，但她还在坚持着。
    因为她在查阅关于九黎之资的文献记载，这些文献记载里应该会有对大黄修炼有用的地方。
    “去那边再看看吧。”商璃走到了另一排书架边。
    “小姐，你这样天天跑来守藏室翻阅古籍，要是让吕博士知道了，恐怕又要责怪小姐你不专心练功了。”
    “绿衣，博士她知道我的资质有多么稳妥，只要我能完成她规定的功课，她就肯定不会在意我来守藏室翻阅古籍的。”
    “可现在都到了熄灯时间了，小姐你却还不走……”
    “嘘……安静一点，我好像又找到了有用的典籍。”
    “这下，差不多就可以确认了，当年的姬渊玄之所以能够突破到地锁九重，其实是用各种天材地宝，霸道丹药，让气血叠加爆发的。”
    “形成比平时强大数十倍的爆发力来反复冲击地锁。”
    “也只有如此，才能够撼动九黎之资的坚固地锁，普通的方法是绝对无用的。”
    “也就是说，大黄的破局之道，只能是足够有钱，买得起天材地宝和好丹药？”
    “周王室举国之力都搞不定的，咱们商家因为老爷清正廉洁，本来就不太富裕，可怎么供应大黄去修炼啊。”绿衣无奈地叹息一声。
    “总有可以买得起的吧？嗯……洛邑学宫里有什么适合大黄修炼的丹药呢？”
    “对了，是爆血补益丹。”
    “这丹药五十金一颗，还不知道大黄需要多少呢，小姐，就咱们俩……能供得起吗？”
    “放心啦，这钱嘛，挤一挤总还是会有的，时候不早啦，咱们回去歇息吧。”
    “是，小姐。”绿衣早就困了，可是商璃不睡，她自然也不能休息，只能陪着她一起“熬夜”。
    “好啦好啦，知道你困倦了，回头我给你捏捏肩。”
    “小姐……这可使不得啊。”
    “没关系的啦……”
    随着商璃和绿衣渐行渐远，守藏室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原来是这样吗？今日还真是意外之喜呢。”
    “幸亏之前有夫君悉心教导了轻功，不然还真是差点要被那商小姐发现了。”
    王玄清悄悄地从房梁上跳下，却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看来她的“蜻蜓点水”练得相当不错。
    “夫君的计划如此缜密……若是被有心人发现，恐怕我们都要遭殃了。”
    但是，凌皓的计划书里还是有许多让她叹为观止的设想和远见，比如……火烧守藏室。
    守藏室收藏着如此多的古籍与文献，如果这里发生了一场大火的话……
    只怕周王室会立马暴跳如雷吧？
    可凌皓就把这个步骤写进计划书里了，这让王玄清很诧异。
    但她也丝毫不怀疑，凌皓如果真这么做了，那就说明，他做好了一切应对准备……
    这一步并不是最关键的，更关键的在后面。
    “首先……要收集这些资料，运到秦国境内的话，至少在求学的这三年之间，要有这里所有文献的备份……全部用手抄的话，会不会太慢了些？”王玄清看着那堆积如山的竹简，难得地感觉到一阵头疼。
    要是凌皓在这里……他肯定会有办法的吧？
    而此刻的姬青，再三犹豫之后，总算是下定了决心，服用苏烈先前交给他的爆血补益丹了。
    他回到住处以后，仔细数了数，发现凌皓还是很够意思的，直接就给他准备了足足五十颗这种丹药，虽说凌府财大气粗，但凌府的根基毕竟还是在雍城啊，能在役学镇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买到五十颗这种丹药，也是不容易啊。
    然而他并不知道，凌皓在赶来洛邑的途中，并没有闲着，他每天都在召集大家一起开会，最终经过无数次修改，写出了一个计划书。
    从衣食住行四个方面入手，全面发展役学镇所没有的商业潜力，通过这些完全没有人注意的薄弱环节来逐步打破洛邑学宫在役学镇的垄断优势，这是计划书的第一步。
    第二步，在洛邑学宫求学的这三年时间之内，凌皓等人必须要想办法把洛邑学宫守藏室中的所有资料都“备份”了，带回秦国去……
    凌府如今交给了单瑛接管，她严格按照凌皓所设计的计划书在一步步地执行着，衣食住行……别人能开商店，凌府为什么就不能开？
    就算役学镇被洛邑学宫所垄断了，又不是说整个洛邑都没有一寸土地可以建集镇了……所以就有了第三步，用更低廉的商品价格来吸引役学者们前往凌府的各类商铺之中进行消费……从而达到赚钱的目的。
    事实上，这个计划也确实正在洛邑周边推行开来了，虽然目前大部分人都还在观望，但凌府的话已经放出去了，总比开张空头支票要强。
    能不能吸引到役学者们来消费，那就要看凌府接下来如何运营了。
    但凌皓自然也深知，如果这么做的变化比计划预计的还要大……可以允许单瑛等人便宜行事，不必向自己请示报告。
    所以，姬青的反应自然也在凌皓的预料当中。
    姬青在回到住处之前还特意打听了一下爆血补益丹的价格和效果，得知这种药药性很烈，但刚刚吃下去的时候是没有什么反应的，得稍微过了一段时间才有反应，这个过程被称作是散发前期……
    因为这种丹药属于热性药，无散发说明热存在了体内，古人就比较尊崇自己体内“冷热均衡”，因此认为这些丹药是有弊无利的。
    “哇……这药要开始发散了！”姬青突然感觉脑门一阵生疼，一股热流直冲颅窍。
    看来药效远比他想象当中的还要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