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命大,差一公分就刺中腹主动脉,那他就真的完了。虽然伤了小肠,但没什么大碍,只是失血过多休克。现在已经做了处理,保住了性命。后续需要好好静养。”
听着医生说的话,慕浅长舒了一口气,没事就好。
走进了病房,因为顾轻染没有通知任何的家属,所以并没有人。
他昏迷着,正在挂吊水。
慕浅拉着陪护椅,在旁边坐着,看着他面色苍白,竟莫名有些心情复杂。
一直以来,她都认为顾轻染不是什么好人,甚至在自己的黑名单之内。
没想到那种情况他居然会不畏生死扑过来为她挡下那一刀。
尽管那一刀伤在他身上会影响时局变化,可慕浅也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态度。
“在想什么?”
床上的顾轻染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便发现坐在病床边低着头陷入深思的慕浅。
“嗯?你醒了?”
慕浅恍然回神,发现顾轻染浅浅一笑的看着她,便问道:“感觉怎么样,是不是特别疼?”
“还好。”
疼与不疼,男人都不会轻易表现出来。
“顾轻染,你为什么要帮我挡刀?不怕死?知不知道医生说如果刀子在偏一点,刺伤了你的腹主动脉,你就死定了!”
她心有余悸。
难以想象,如果顾轻染为自己挡了一刀死了,顾家人会不会弄死她?
“为你,不怕死!”
他不假思索的说道。
“啊,什么?”
慕浅蓦然一怔,尽管听见了他的话,却仍旧觉得非常的意外。
“我说,为了你,我不怕死!”
顾轻染重复了一遍,分贝抬高了几分,但似乎身体太虚,说话时牵动了伤口,他一直蹙着眉。
“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喜欢我,在表白呢。”
慕浅打趣着,苦苦一笑。
颇有些无可奈何。<"<a hr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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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https://x<></a> “对,喜欢。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我最喜欢的人是谁,除了爷爷便就是你。”
他坦言了。
慕浅瞠目乍舌,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呢喃着,“我什么时候成抢手货了?”字更¥新/速¥度最駃=0
听着她的话,顾轻染跟着笑了。
淡淡的笑容,轻扯唇角,却给人一种亲近柔和的感觉。
那笑容耐人寻味。
总之,慕浅看不太懂。
“跟你商量个事儿。”
慕浅无心儿女情长,说道:“我本意是想自己承受那一刀,然后以此取证,控告戚家。但这一次你受伤了,我不知道你会不会追究责任,也不知道顾家会不会同意。毕竟,据我所知,顾家和戚家有一定的生意往来。”
她说着,她轻轻地叹了一声,有些焦躁和无奈。
“放心,不管戚家跟顾家有什么生意合作,我都会配合你。不仅是我,还有爷爷,也一定会答应你的。”
顾轻染一把拉住了慕浅的手,“你永远不是孤身奋战,你的背后有我,有顾家。”
手背忽然的灼热,让慕浅有些不安。
看了看顾轻染,目光缓缓游移到他握着她的手上,好看的眉微微一拧,尴尬的呵了一声,缩回了自己的手,“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现在不明白没有关系。明天晚上跟我回顾家,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明天?顾家?”
慕浅眨了眨眼睛,脑子似一团浆糊,第一次觉得有些蒙圈。“你现在受伤了还躺在病床上呢,你还想着回家过年?”
“你该去见见田桂芬了,她哪儿还有你一样东西,你得拿回来。”
顾轻染说道。
“田桂芬?”
慕浅越听越糊涂,怔怔的看着他,扯了扯唇角,半晌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赶紧去吧。待会儿顾家和戚家人都会过来,你在这儿不方便,还是先离开比较好。”
“可……”
“你放心,我答应你的话,我一定会做到。”
他说的是起诉戚家故意伤人一事。
慕浅脑子一团糟,尽管脑子里有一丝丝异样的苗头升起,但她立马就否决了脑子里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犹犹豫豫的离开了医院。
在医院的大院里站了一会儿。
最终拿着手机翻找到了田桂芬的电话。
时隔四年,她第一次主动联系田桂芬,有些……紧张。
“喂?”
电话接通之后,慕浅只说了一个字。
忽然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对方。
那边,毕竟是养育她长大的养母。
“是慕浅吗?”
对方只说了四个字,慕浅身子一颤,手机直接坠了下去,但她反应迅速,一把又接住了。
“咳咳……那个,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慕浅咳嗽了几声,掩饰着内心的尴尬与心虚。
“见面再说。你回来吧,我家里现在没人。”
田桂芬说道。
“额……”
慕浅犹豫片刻,“好,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慕浅拿着手机,情不自禁的转身回头看着住院部的大楼,好似透过那厚厚的墙壁能够看见躺在病房里的顾轻染。
田桂芬怎么会知道她是谁?
顾轻染又为什么会告诉田桂芬?
几年没有见过田桂芬,再去找她,慕浅自然是拎了一些礼品。
慕家的门,她大抵已经快十年没有回来过了。
十年前慕彦鸣得病,她出卖自己拿了一百万给慕彦鸣,然后熬过怀胎十月,生了孩子就离开了海城。
现在孩子都九岁了。
老地方,慕浅依旧能找到小区,只是时间久了,房子破败了很多。
慕浅轻车熟路的到了老房子三楼,敲了敲门。
叩叩叩——
不过三声,立马有人拉开门。
里面走出来一位两鬓斑白,穿着青灰色袄子的老妇人,抬头看着面前的‘年轻小伙’,刹那间的疑惑,幡然醒悟,“哦,是浅浅吧?”
她站在门旁,从她手里接过东西,“来就来吧,怎么还带东西?”
态度三百六十度大反转。
十年前,她在这个家里毫无任何地位,每天当牛做马,过着悲惨的生活。
甚至一度讨厌田桂芬。
奈何岁月蹉跎,再多的恨,也在时间的流逝中渐渐遗忘。
再次看见田桂芬,慕浅心底五味杂陈,说不出来的辛酸与沉重。
田桂芬把东西放在玄关一旁,看着慕浅还站在门口,不由得一愣,“愣在那儿干什么,进来啊。”
“嗯。”
慕浅应了一声,走了进来。
发现十年的时间家里没有太大的变化,沙发换了,电视换了,一切格局都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