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生存法则 - 第十一章 姻缘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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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偏僻落后的地方总会有着许多的奇文怪谈或者是鬼故事,这些怪谈源于一些迷信的老人,有一些甚至是亲身经历,说出来的时候年轻人也就是当故事听的,也没有几个会真正当真。

    在进一步的闲聊中白泽知道了女店员的名字叫赵涟漪,很好听的名字,名中带水,倒是和这天气多变的古镇很般配。

    不过她却不是从小就生活在这里的,来这里也就一年时间而已。雨娘娘的传说在本地流传了很久,迷信的古镇人甚至为其建立了庙宇,叫雨娘娘庙,每逢重大的节日都会去祈愿求福,距来悦客栈并不远,据说挺灵的。

    对于未知又无法了解的东西,民众最先想到的不是去解开谜团,而是臣服,不管这雨娘娘到底是善的还是恶的,自古如此。

    一转眼到了就到了晚上,白泽喝了半瓶水,但还是有点饿了。他没有多少钱,肯定是住不起旅馆或客栈的,而且老是呆在来悦客栈和赵涟漪闲聊也不是办法。赵涟漪并不是老板,她六点钟就下班了,换班的是一个一脸凶相的胖阿姨,白泽没什么信心可以搞定她,也不好意思再逗留,跟在赵涟漪的后面就出了客栈。

    雨量最大的时候已经过去,此时微风夹杂着一点点的毛毛雨,吹在脸上痒痒的很舒服,白泽拎着鞋,赤着脚踩着水,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跟在赵涟漪的后面。

    “喂,你不要跟着我好不好?”毕竟是认识半天不到的陌生人,赵涟漪也不知道白泽到底是搞什么飞机,孤身女人的警觉性很高。

    白泽朝谭涟漪撇了撇嘴,没有回话,直接越过了赵涟漪,直接用动作证明了这路又不是你家的,我想怎么走,就怎么走,难道这傻妞以为送了一瓶水给他,他就会对她有企图吗?太天真!

    白泽很饿,但钱不多,走了半天才看到一个煎饼铺子,用十块钱买了两个煎饼果子,回头看了看身后打着油纸伞的赵涟漪,犹豫再三给了赵涟漪一个,“喂,美女,要不要,请你吃。”

    白泽虽然现在身上也就只剩十来块钱了,但是知恩图报他还是懂的,他就是这么个尿性。

    “谢谢,我晚上不吃油腻的东西。”赵涟漪友好的摆了摆手,打着伞越过了白泽的身边,向前方走去,那眼神明显是嫌弃嘛。

    “不吃算了。”白泽一手拎着自己湿鞋,一手拿着煎饼果子就啃了起来。

    长野古镇的晚上还是比较热闹的,到处都挂起了红色的灯笼,各式各样,里面安装有红灯泡的那种,几乎每家每户的门前都搭有雨棚,无论下不下雨生意照做。这里的人早已适应了这里的气候,女人压根就不用买补水的产品,因为这里的空气基本上都带着水汽,而且好像还有养颜的作用,所以这里的女人出落的都很水灵。甚至有许多化妆品公司直接派车从这里来取水,一年四季来这里旅游的妹子也是最多的,白泽一进古镇看到的邂逅姻缘的广告牌,其实也并不是完全的吹嘘,单身汪来这里脱单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所以莫名其妙的长野古镇就变成了姻缘镇,雨娘娘庙摇身一变就成了姻缘庙,每年来这里祈福的情侣也是很多,很大幅度的拉动了古镇的经济。这些都是白泽从赵涟漪的口中套出来的,当然也有传言说暴雨天雨娘娘专门勾负心汉的魂。

    白泽吃着煎饼果子隔着老远就看到了红墙瓦顶的雨娘娘庙,晚上雨下的不是很大的时候,许多情侣狗们打着油纸伞依偎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去进庙里烧香。白泽看的有些吃味,他想如果带着何小薇来这里会是怎样的一番光景,这里真是约会圣地啊,这里一个月有二十多天都在下雨,而在雨天共打一把伞不可避免的会有身体接触,男方可以光明正大的吃女方的豆腐,晚上在娘娘庙烧了香之后,找一家客栈就可以嘿嘿嘿了,想想确实惬意。

    白泽的脚步无意识的也跟在各情侣的后面进了雨娘娘庙,他可不是为了什么祈福,而是单纯的想找一个落脚的地方渡过一晚而已。

    一进娘娘庙就看到了里面各种俗人送的还愿锦旗,和其他庙宇并没有什么不同,中央的大殿里雕刻有雨娘娘的塑像,是一个女人赤脚打伞的姿态,但因年代过久和长期香火的熏蒸,雨娘娘的“脸色”并不好,斑驳中带着发黑的色彩。这在庙里很常见,俗人要烧香谁也拦不住,很少有人知道烧香的具体原因和目的是什么?都是带着别人烧我也烧的惯性思维。

    一般说法是冒股青烟能沟通神仙让其听到信徒的诉求,其实不然,古人认为香料珍贵,又可以驱邪避疫,所以是当做一种贡品燃烧送给神仙的,现在人烧的都是便宜劣质的竹香,除了熏黑神像,白泽还真看不出来有什么其他的作用。

    呼了口气,找了个角落靠墙坐下,白泽就开始养神起来。

    庙里没有客栈安静,各种情侣的打情骂俏声实在让人受不了,白泽也没有心思观察这些情侣,掏出还有半瓶的水,一边喝一边琢磨着姜老头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如果只是单纯的考验,这个时间是多少呢?姜老头说林曦他们在找一样东西,又连夜赶到这里,具体又在找什么呢?

    难道按那姜老头的妖论说法,这个雨娘娘是真实存在的?想起那个来悦客栈那个神情恍惚的青年,他觉得有些瘆的慌。

    人流来来往往,随着夜色如泼墨般降临,庙里的人流开始减少,白泽寻了时机躲到了雨娘娘像背后的昏暗角落中,他怕被庙里的管理人员发现从而被驱逐,外面还在下雨呢,露宿街头的酸爽,白泽不敢想象。

    庙里很暖和,有香料的作用,蚊虫也比较少,在庙管关上庙门时,他放松了下来,从角落里出来,在贡品台上拿了一个苹果啃了起来,以他的食量来说,晚上才吃了两个煎饼果子,他又有点饿了。

    此时大概已经临近晚上十一点了,庙里很安静,白泽初始还不觉的,一个人待时间长了反而觉得有点怪怪的,抬头仰望着神像,幻想着雨娘娘究竟长什么样子。

    恰在此时,白泽忽然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响,白泽下意识的就是一个激灵……

    半夜时分,人在感觉到周围的异动时都会不自觉警惕并压低呼吸的节奏,努力试图听出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响,白泽也不例外,他初始以为是有什么老鼠蟑螂之类来着。

    但是借着昏暗的光线,他发现是一个黑色的人影翻墙进来了,白泽愣了愣,赶忙再次躲到了雨娘娘像的后面,手中还拿着啃了一半的苹果。

    白泽弯着腰透过神像的缝隙看到这个人影左顾右盼,渡着脚步却是向庙里而来。

    “这么大晚上了,一个人跑到庙里来干嘛?庙里的香油钱都被庙管带走了,难道是来偷香灰回去泡茶喝的?”白泽觉的这个人很奇怪,而且这人的身材看起来很熟悉,白泽好像在哪里见过。

    待得这人真正的走到神像面前站定的时候,白泽才猛然想起这人就是来悦客栈那个看起来怪怪的,赵涟漪说其被雨娘娘勾了魂的青年。

    这人带着金丝眼镜就这么堂而皇之的仰首看着雨娘娘的神像,呆呆的,神思不属,好像在想什么事情。

    “难道真的如那女店员赵涟漪说的那么玄乎,他被雨娘娘勾了魂,现在是来忏悔的?看起来也不像啊?”白泽暗暗想着,下意识的觉的这青年是不是有点智障。

    青年此时却是叹了口气,从桌子上拿起了三根香,然后用打火机点燃,插在了一个香炉中。

    看着燃起的竹香,青年却并没有像其他信徒那样跪下在心里默诉心愿和祈求等,他就这么站着,仰着头,带着低沉的声调说出了这样的话:“林雨,我不知用这种方式对不对,也不知道用这种方式你能不能听到我说的话,但我总要试试,你总要给我个机会吧。”

    当青年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白泽下意识的脑海中就浮现了三个字——什么鬼?他感叹这青年还真是脑子抽了,大晚上翻墙跑庙里来求神只是因为女人的破事,而且自己不去解决还求神拜佛,能更low点吗?关键还打扰了他的休息。

    青年可不知道神像后面有人,他依然执着的在诉说着:“林雨,我知道你的身份了,也知道像我这样的人高攀不上你,我找了你很多天了,我知道你在躲我,这些天我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我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就算要分手,你也要当面跟我说吧,需要我成为怎样的人,你也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努力,我会做到的。”

    青年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很低落,说的话也很操蛋,白泽本以为自己会嘲笑他,但奈何白泽笑不出来,或许是想到了何小薇,相比于面前这人他可说不出像这么肉麻的话,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还挺佩服面前这戴金丝眼镜的斯文禽兽。

    “去年我是不放心我那贪玩的妹妹暗中跟着她来到这个号称姻缘镇的地方,我怕我那傻妹妹会被那花言巧语的穷小子给骗了,而事实果然那穷小子也并不是什么好东西,脚踩几条船,看上了我们家里有钱才接近我妹妹的,为了这个我们兄妹还闹翻了,妹妹气走了,我却留了下来。

    “平常的时候我忙于自己的事业,对于身边那些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是噗之以鼻的,因为她们庸俗且现实,我有钱她们就会贴上来,我没钱她们恨不得上来踩我两脚,还吐口吐沫的那种,说你没事拽什么拽啊。”青年说着好像还来了兴致,语调中也带了几分笑意,竟席地而坐望着神像继续说。白泽无力吐槽,但偷听别人的狗血事情,也挺好玩的,反正他也够无聊。”

    “以前我也不喜欢下雨天,因为下雨天会很闷,人也会莫名的烦躁,妹妹走了之后,我是抱着散心的心态留下来,准备逗留几日就回去组织公司的事情。这里也确实是让人感到惊奇,天天下雨,我记得我遇到你那天也下了雨,而且下的蛮大,是那种暴雨。“

    ”我从饭馆出来的时候下的还不大,莫名其妙的雨量就开始暴增,街上的人都在跑,号称质量上乘的油纸伞也几乎要撑不住要断的感觉,完全看不清前面的路,你知道我近视,镜片沾染上了湿气,就更看不清了,本来是要回客栈的路,我莫名其妙的就走岔了。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缘分,我相信,而且这个缘分本来就是你控制的,对不对?”

    白泽听到这里也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他并没有关注到青年对着雨娘娘像说话时感情的非同寻常。

    “那天你一个人走在暴雨中,整个背影是那么的孤独,雨水就这么顺着你黑色的头发往下淌,淋湿了你宽大的衣服,但你赤着脚走着却蛮不在乎。说实话那天我并没有看清我前面的人是男是女,只是觉得不管谁这样淋雨绝对会淋坏身子,所以就下意识的替你撑了伞,不过话说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要陷进去了,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对哪个女人这么心动过。我微笑着问你叫什么名字,你说你叫林雨,我还以为你逗我呢,然你确实是叫林雨,而我叫金灿,木对金,水对火,却是天生相克的。“

    “我向你要微信,要电话号码,你却推辞说没有,当时我以为你是骗我不想给,后来才知道你确实是没有,而且也不屑有。你说如果有缘,雨下正烈的时候,我会再看到你的。从那以后,只要是雨下的稍微猛一点的时候,我就会打着伞发了疯般的去四处寻你,我确实够幸运,只是连续找了七天就再次见到了你,现在我才知道你是故意耍我玩的。不过每次下暴雨街上没人的时候,我可以帮你撑伞和你走到雨停时,真的是我一辈子的幸运和最快乐的时候,哪怕每次归来都像是一条落水狗一样。莫名其妙的就这样奇奇怪怪的和你交往了一年时间,公司的事情早被我忘到了九霄云外,碰到我的人都说我被雨娘娘勾了魂了,其实我是被你勾了魂了,因为你就是雨娘娘啊,哈哈,我金灿何其有幸啊!“

    白泽听着听着觉得这个叫金灿的家伙谈的恋爱怎么这么狗血和奇怪,直到听到这金灿说的最后一句时,白泽一下就猛的抬起了头,心跳都漏了几拍,他在和谁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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