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万三修仙记 - 第二章:帮忙还是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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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棣也是听的目光如炬,有些事他也完全不知情,只知道父亲与这位老人背后的私交很好,私下让兄弟姐妹们都以叔父相称。却也从来不知道他们的交情是从小建立的,不过想着后面发生的那些事便没有吭声打扰。

    果然,老人憧憬过后的表情却变幻无常起来,痛苦、懊恼、后悔、悲伤、咬牙切齿最后解脱般表情轻松下来。

    面无表情看着朱棣道:“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你父亲做了皇帝后可谓性情大变。非常忌惮于我的财力,因为他的一切可谓都是我赋予他的,他怕我那天不满现状便会扶持于他人,暗中想要解决后患,铲除于我。”

    说着便脸带自嘲道:“可笑的是,我对此一无所知。乐呵呵的为你父亲修建城墙,修补皇宫,仿佛对自家事一般上心,更为你父亲感到自豪。最后更是自找死路,想要替你父亲犒劳三军,终于被你父亲找到由头,抄家打入大牢。”

    朱棣一叹,说不出什么,世间之事本无对错,唯立场不同。站在老人的立场看可能比较无辜,满腔都是为了兄弟情,为了兄弟可以抛头颅洒热血,散尽家财也在所不惜。可站在帝王的立场朱棣也不觉得有错,尤其是自己登基后更是觉得如此,得财力着得天下自己可谓深有体会。换成自己,这天下也不会坐的安稳,错就错在老人的财富简直太庞大,轻易便可动摇一国之基。尤其还想要替皇上犒劳三军,更是取死之道,你犒劳三军那三军到底最后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老人沈万三也是一叹,脸上的皱褶更是深了几分:“在大牢的那段日子里,其实我想明白了,并不恨他,一切都是我的问题,是我对我们两的关系太自信了,不知帝王心态。还仿佛是一家人般,未站在他的立场考虑过问题,要是我早些发现问题,也许一切都还来得及。”

    沈万三继续说道:“我一度以为我必死无疑了,我了解他,他对外人从来就不会手下留情,当他决定对我下手之时,就注定了不会对我留情。不过要说这世上还有谁能够让他改变主意的话,恐怕也就只有一人,就是你的母亲马皇后了。也就是她苦苦劝说最后他才会饶了我一命,不过却也将我家产尽数充公,以消隐患,最后更是将我流放至昆明(查了一下,听说yn在元朝时就叫昆明了。)

    我当时也看开了,没有就没有了吧,什么都没有活着重要啊。也就是在流放途中,我遇到了师傅张真人,路途中突遇悍匪最后只剩我一人时遭张真人所救,张真人听闻我的遭遇后便收我为徒,用一具匪徒尸身伪装与我,之后我便被师傅带往这武当山了,因为我身份的缘由,我未明写在师傅门下,只寻了这一山洞一住就是几十年,也不敢回去见见亲人。”

    话里可谓大为惋惜,朱棣听的出来老人对张三丰张真人的感恩崇敬之情,还有对家人的思念。

    沈万三脸上渐渐露出痛苦的表情继续说道:“我本来以为我这一生,也就这样平凡的生活下去,直至老死。可没想师傅仙去之后我因牵挂家人忍不住一次下山打听,那时我才知道他已经驾崩,之后便乔装打扮回了一次家,可没想…”

    沈万三苍老的脸庞牙关紧咬道:“没想他终究没有放过于我,你母亲去世之后便陆陆续续找了些理由将我满门诛杀,他…好狠的心呐!”

    说道这里沈万三早已泪流满面,除了对家人的思念亏欠之外更痛恨的是一起的长大之人的狠辣无情。时隔多年,每每想起便是一阵阵刀刮般痛苦。

    朱棣张了张嘴最终却没说话,这件事他是知道的,他记得当时父亲听闻山贼行凶之事,大发雷霆,亲自带兵前去剿匪,那时自己也跟了去。一路上父亲精神恍惚,连催战马,刻不停缓的赶到地点。望着那被水泡的面目全非尸体脚步踉跄,那时朱棣看的出来父亲那一刻是伤心的。可不知为何片刻后却雷霆震怒,言道:“不是他不是他”。现在想来定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原因,知道一些沈万三自己都不曾注意的身体特征了。

    之后便下令搜山,将附近山匪血洗了一遍。那时的朱棣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父皇先前知道沈万三死了那么伤心结果知道没死之后却又怒火熊熊。不过现在他却是有些想明白了,感情是真的,不过忌惮却也更深,之后的屠杀沈家子孙更想要的是逼沈万三出来。可是没想到沈万三会于世绝隔,根本就不知道那些事。那么现在说出来又有什么用呢?也只能再添老人悲伤了。

    好一会儿后,老人平定了心情说道:“之后我悲痛欲绝,可又有什么用呢?他已经死了,我再想报仇已经找不到人了,就算想去他坟前痛骂,也进不去守卫森严的皇陵。最后我想到,他不是一直就是忌惮我的财力,怕颠覆他的王朝?那么我就做给他看,哪怕他已经看不见了,我也要他不得安宁。

    嘿嘿…狡兔还有三窟呢,天有不测风云,我那时自然也会为后代着想,他根本不知道我到底有多少钱,其实我早在之前就秘密修建了一个沈家宝库,将我一半的家产放了进去,我那时也根本想不到那宝库会由我自己去挖出来。毕竟我想当然的以为我兄弟是皇上自然高枕无忧,结果…却成了笑话。那次我下山就是想要告知后人宝藏之事!因为那时根本没有时间告知后人便被抓了,之后抄家流放更是没有见过家人一面。结果,到头来却落的个无人可告知的下场,最后不得不便宜了你。”

    朱棣望着老人还是忍不住犹豫了一下问道:“那叔父为什么挑中我?我毕竟也是他儿子,这天下最后还是朱家的天下。”

    沈万三没回答自顾问道:“你知道你父皇为何没将皇位传于你吗?

    朱棣犹豫答道:“是父皇觉得我不堪重任?”

    说是这么说,可用的确是疑问的口气,因为他自己也是想不通为什么,说句狂妄一点的话,他自觉自己在后代中可谓鹤立鸡群,表现最佳,可最后却是那位从小毫无表现的侄子坐上了皇位,他心里确实极度不甘。

    沈万三笑了笑:“你父皇岂能看不到你能力都在他们之上?”

    朱棣更好奇了,问道:“还请叔父明示!”

    沈万三绕弯子说道:“很多年前,你父皇还未与我生仇时两人喝酒问我,觉得他膝下何人能接他的位置?我说谁都可以接,唯四子朱棣不可。”

    朱棣豁然抬头,双眼如炬惊声问道:“是你?为何害我?”

    一时间王者气势趋显凌厉,仿佛随时会择人而噬。

    沈万三没理他,看着朱棣自顾喃喃道:“像…真像啊!”

    随即又说道:“当时你父亲也问我为什么,我说我行商多年看人无数,一看便知人心性,你这四子狠辣无比,将来必手足相残。后来他便转移话题了,现在想来,他神情竟是与你十足相像,可叹我当时却被友情蒙蔽了双眼。现在一想,他当时定是听进去了,所有的老人到了最后想着的都是后辈子孙,他朱元璋也不例外,所以最后才未将皇位传于你,呵呵…。”

    朱棣不复温存,厉声狰狞道:“所以你才扶我上位,然后想我杀完兄弟手足来报复于他?”

    沈万三点头一笑:“不错,我说我不会看错人的,你这…不是做到了吗?”

    说着眼光瞟了眼朱棣右手又一笑道:“你看,你们父子确实很像,一样的忌惮于我,一样的狠辣,当年我扶你父亲上位他要杀我,今日我扶你上位,你…也要杀我!”

    朱棣紧了紧右手,深色安静下来。面无表情道:“叔夫手段了得,我们父子哪里敢不忌惮?还请叔父安心,这是近来宫里新调制出来的安乐丸,断不会有半分痛苦。”

    沈万三将朱棣手里的木盒取过,打开一看,是一粒黄橙橙的丹药,咋一看,还挺漂亮。

    将木盒合上,沈万三笑笑道:“有心了。”

    “应该的。”

    沈万三也不在意道:“稍后出去,就让人将洞口堵上吧,住了几十年了,也没必要换地方了,这里就挺好。”

    “是。”朱棣面无表情行了一礼,之后犹豫一下终于又问道:“叔父可还有未曾了结的心愿?”

    “呵…,我这孤家寡人还能有什么心愿?那口气出了也就没什么念头了。”沈万三自嘲一笑,不过犹豫了一会儿后又道:“若说还有的话…也就是师傅张真人了,他老人家平日最是爱护百姓,你若问我最后的心愿的话…那就做个好皇帝吧!”

    朱棣深吸一口气肃穆行李道:“是!”无论再怎样恨这个老人,也免不了他对父亲对自己的恩情,再怎么说也是朱家欠他的,值得这一礼。

    行完礼后一个转身再不多说,脚步沉稳的往外走去。

    沈万三看着朱棣大踏步的离去,目光不停闪烁,终于在朱棣走到最后一个转角处喊到:“沈家祖山、向下两百米。”

    朱棣脚步一顿,也没转身回话,听完之后便再次向外走去,只是这次的脚步显得比之前略急却更显有力。

    龙行虎步般走到了洞外,一刻不停便发布了三条圣

    旨:

    一是掩藏建文死讯,按失踪处理。

    二是即刻调领一千精兵,火速前往沈万三故居祖山扎营待命。

    最后一条回身看了看山洞后便毅然说道:“最后,即刻将此洞口掩埋,所有人不得进入。”

    随从虽然疑惑却不漏丝毫,皆下跪称是。

    洞内。

    沈万三看着朱棣不见了踪影叹了口气,楠楠道:“他应该会有所收敛了吧?可这到底最后是帮了他还是报复他?罢了罢了…就当我是报答马皇后的救命之恩吧,这可能就是所谓的临死之前,其行也善吧。”很明显两个他语气不同。

    沈万三不知道的是,就是因为他的一番诛心之语,朱棣在位时再没有杀一位亲兄弟,可谓流传千古佳话,建文下落成了千古谜题。而最后更靠着沈家祖山下的另一批财富,朱棣在位时国富民强,开创了一个永乐盛世。

    只是这一切却又都与他无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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