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迹在奥特纪元 - 第八十五章：这景色...美丽吗？

    时间的流逝仿佛停止了，黑暗洪流那汹涌的气势仿佛也被瞬间屏蔽而下。
    一只黑红色相间的手，用力的将奈克瑟斯的身躯推向了一旁。
    恍若，有一只翩翩飞舞的白蝶自哲也眼前掠过。
    她站在奈克瑟斯身前，铺天盖地的能量洪流俨然已经顷刻而至，汹涌着，仿佛张扬着恶魔的手爪一般，缓缓将她吞噬。
    哲也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的身体在无意识的颤抖着，他仿佛看到了那张脸，那张微微有些婴儿肥的脸，却带着一种别样坚强与英气。
    他仿佛看到，看到她微微泛着泪光的眼睛，充满着爱意与温柔，那样静静的看着自己，白皙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那个笑容，仿佛是跨域了岁月，跨越了时空，如同昙花一般，在自己面前一现而过。
    她似乎穿着那件自己为她买的第一件衣服...
    那件典雅别致的白色裙装，在衣袖以及腰带上绣着翩翩飞舞的白蝶与点点绽放的烟火团，束腰的设计将她娇躯的线条起伏勾勒而出，淋漓尽致间，还增添着几分古典的气息。
    不知什么地方吹来了风，吹起了那件白色裙装的衣角，微微飘扬，像是最凄美的景色，仿佛是如同一个泡泡一般，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最美丽的光芒。
    哲也的心...沉了下去。
    他突然张口狂呼，奈克瑟斯迈动着步伐想要上前，然而...眼前无数的紫色光芒吞噬了她，沸腾的能量在爆裂，在轰击，在摧毁。
    将所有的一切一切摧毁，将阻挡在洪流面前的所有生物都湮灭！
    那是一种沉闷的巨响，整个临终之地都仿佛震动了一般，紫黑色的能量洪流逐渐消散，漫天的能量余波乱窜。以此处为中央，余波轰然席卷开来，撞击在曾经囚锁了奈克瑟斯的高峰之上，山峰剧烈的震动起来，乱石迸飞，山体之上无数密密麻麻如同蜘蛛网的裂纹显现。
    旋即，整个山峰轰然坍塌碎裂。
    临终之地，在此刻的爆炸之后，仿佛瞬间抽离了空气，一切变的安静了下来。
    一个撕心裂肺的声音则是在所有人的心头响起，那是一声回荡的狂吼。
    “不要啊！！！”
    奈克瑟斯伸出了手臂，孤零零的悬在半空中，片刻之后，那巨大的身躯轰然跪倒在地。
    一道不知是何处的风吹来，那道白色的群装身影在哲也面前跟着随风飘散，化作了点点的金色光芒。
    金色的光芒随着风飞扬，那是一种并不炙热，并不邪恶，并不黑暗的光粒。
    那是，极为温暖的光芒，在逐渐的涣散，如同顽皮的小精灵一般，在跳动着，在飞舞着。
    意识体状态下的哲也跪倒在地，双眼之中落下了晶莹的泪，淌过脸颊。
    紧跟着坠落...破碎。
    仿佛是一道跨越了五年时间维度的声音，在此刻在哲也的耳边悄然响起，平静的仿佛在低声倾诉情人间的情话。
    眼前的画面瞬间重叠，哲也泣不成声。
    记忆中的场景翻涌而上，在那夕阳落至末尾，在那余晖的日光之下，一个女人望着漫天的光之离子消散。
    他说：“别哭...我说过，我会守护你，连带着...守护你所喜爱的这个世界。”
    他说：“别哭...我可是...很想很想...看见你的笑...”
    他说：“这景色...美丽吗？”
    耳边的低语响起，仿佛是在哲也耳边轻轻的，低低的诉说着。
    她说：“这景色...美丽吗？”
    他说：“以后...多笑一下...我很喜欢...”
    哲也微微抬眸，望着那漫散的光之离子。
    她说：“五年前的新宿，我和你相遇。你说...你喜欢我的笑容。”
    她说：“五年的时光...我等待了五年的时间，我想过放弃，我也想狠狠心找个人随便嫁了。可是...你的话一直埋在我的心里，你说你喜欢我的笑容...”
    她说：“我觉得...你会回来的...你会像是初次见面那般，露出坏坏的笑。”
    “于是...我在等待，在等待中度过了我最美丽的岁月。”
    “第一个春天到了，因为战斗波及的新宿已经正在热火朝天的重建...我想，你就要回来了吧？”
    “如果你回来的话，你会看到一个全新的新宿正在慢慢成型。”
    “第二个夏天到了，bcst完成了改组，成为了跨政府的国际组织tlt...我想，你就要回来了吧...”
    “如果你回来的话，此刻的我已经不再是什么化学部主管了呢...我已经加入了一个维护人类何平的国际组织，你会看到一个全新的我。”
    “第三个秋天到了，我已经升上了tlt监察官的位置，我知道了来访者，知道了普罗米修斯计划，知道了这个世界被掩盖真相...我想，你还会回来吗...”
    “如果你回来的话...我会告诉你这些事情，告诉你所有的一切...告诉你...我的心。”
    “第四个冬天到了，我调去了北美，担任监察官的职位...我想，你真的会回来吗...”
    “如果你回来的话...应该会第一时间寻找我的吧，在霓虹找不到怎么办？不过你一定没有这么笨的...你一定可以找到我的...你找到了我，我就嫁给你。”
    “第五个春秋到了，我转任了mp记忆警察工作，这的工作人员负责的是清除人类的记忆...我想，你可能不会回来了吧...”
    “如果你不会回来的话...我会选择清除自己关于你的记忆...可是...我做不到啊...”
    “最难最难的...真的是遗忘一个人...”
    “你快回来吧...你知道吗？我老了...我并不漂亮，现在又没有了青春。你还不回来吗...还要再过多久，再久的话...你可能就只能见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了...”
    “第六年，我梦到了你...于是我从北美返回霓虹，只希望在茫茫人海中等待可能永远不会出现的你。”
    “我认识了一个女孩子，叫做莉子，她总是会对着动物园的动物画画，她画的好看极了。我想，我或许应该向她学习一下...等你回来的话，应该会很惊讶吧！”
    “我学会了作画呢...你还不回来吗？我想要为你画下你的模样，这样就不用每日带着那张发黄的照片了吧。”
    “你...回来了！！！”
    “可是...我却不得不要走了...或许真的有那么一只手，拨弄着命运的转轮。我们靠近，却只有短短的片刻，旋即就又要分开...可能是永远的分开...”
    “等你这么久...我不后悔...为你所做这一切，我也不后悔...”
    “五年前的新宿，在一个午后，我看到了你为我编织的这场美丽场景。”
    “现在...轮到我了...”
    于是，她说：“这景色...美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