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当尽 - 第十二章 惩罚

    贺文这一脚正踢在了浑战肩部上下，只见浑战一个踉跄，向前滚了过去。

    “娘的！这下糗大发了。”浑战待到卷身站起之时，只觉得肩部疼痛难耐，当着这群孩子的面不好表现出来。

    “你小子是想干啥！小崽子下这么重的手，你是想杀死浑方石吗！”为了不让人看出来，赶忙对着贺文大声吼了一句，同时也是为了维护部落的规矩。

    “是他先下手要杀死我弟弟的！”贺文毫不示弱，针锋相对的回了一句。

    “方石是不会这样的，他不是那样的人。”浑战也是一脸懵然，浑方石平时并不是这样的。

    “不会，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如果我要是在晚来一步，我弟弟就会死在这里，死在他的手上！”最后几个字贺文猛然提音，听到这句话，浑战心头也是一震。

    “这瘦秧子，不像是说谎的，可是方石那崽子也不是那样的人呀。”浑战心中暗暗琢磨道。

    “俺不管是怎么回事，现在你们几个都给我到祭台那里跪着去，就等着部落的惩罚吧！”浑战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似乎并不是单纯的小孩子打架。

    “你们几个还愣着干嘛，还不把他们几个给抬到祭台那里？！”浑战一转头，看到还有几个待在洞窟里的人，推测到今天发生的事八成也与他们有关。

    “你们几个待会也给我去跪在祭台那里！”旋而又补充道。

    顿时三四个十六七岁的孩子一脸铁青之色，看个打架也能受到惩罚，但是看到正在气头上的浑战，又不敢前去辩解，只得依命行事。

    “我弟弟不用你们抬，我自己就可以。”贺文看到有人前来去抬自己的弟弟，冷声说道。

    只见那几个孩子听到这话，顿时是浑身打颤，吓得是谁也不敢抬，只是默默地看着贺文把贺琪背走之后，才敢动手把浑力，浑木，浑方石给七手八脚的抬走了。

    “有点意思了，看来贺文这个小崽子，还挺厉害的。”看到这一幕的浑战自语道。

    “只是这瘦秧子的劲道怎么会这么大？嘶......娘的还挺痛的！”刚想活动活动肩部以检查伤势的浑战，感到肩部传来的强烈痛楚，又一次发了个牢骚，不过其心里却是另一番印象。

    “这绝对是个战域奇才，其天赋要比贺琪的还要恐怖！”蓦然间浑战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

    祭台在浑氏部落里，发挥着很重要的作用，祭祀祖先，沟通天道，求雨，祛灾，刑罚。在某些部落里，祭台说成是他们的信仰都不为过。

    由灰白色的巨石填砌而成的平地正中央，存在着一个直径达八九米，由青石而筑的圆台，这里俨然就是前天贺文被审问的地方，没想到这才刚过去没多久，就有又回到了这里，不知道这一次将会迎来什么样的惩罚。

    方才昏过去的浑木，贺琪，浑力，浑方石都已经苏醒了过来，几人除了浑方石躺在地上外，其余的都是面向祭台跪在了下面，当然还有那三四个看打架的。

    部落里的刑罚从来都是公开于大众的，并不会存在着任何的私密性，当然有关于部落的机密大事除外，要不然本部落的密辛，就会让外族有机可乘，从而会让浑氏部落造成重大损失。

    但是牵扯到平常的事务，部落里的人们一致性认为，关于这些东西，他们有权知道结果，有权知道处罚的情节，这一次的事情同样也不例外。

    “孩子们怎么会下这么重的手？”

    “方石这孩子怎么会躺在地上？”

    “好像方石还受伤了？！”

    “不会吧？方石可是孩子之中阶级是最为高的一个，是十一纹小将！”

    “不对，方石的腿好像...好像断了！”

    看到这一幕的人们纷纷叹息。

    “哎，可怜的孩子，从小爹妈就没了，现在又是这样。”

    浑方石似乎很是被人们所怜悯。在浑方石三岁的时候，因为部落之间的冲突，他的父母都意外的牺牲了。当时他的父亲是一位四纹烈铜宗帅，其在部落里的威信很高，后来牵扯到与阴康氏族的战争，部落里就派出了浑方石的父亲浑林厉率领部落里的战将去与阴康氏战斗。

    而当时二十一岁的一纹烈铜宗帅浑战也是正在其列，可没想到后来部落竟然受到了暗算，阴康氏族与另一氏族暗中联合，双双进攻浑氏部落，这一战浑氏死了好多人，其中浑方石的父亲浑林厉便是战死在里面，众多的浑氏战兵战将却只有一小部分活了下来。

    浑方石的母亲看到浑林厉的尸首后，哭的是死去活来，有一天夜里独自一人便出了部落，去为浑林厉报仇，但是自从出去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当时年仅三岁的浑方石，一下子失去了双亲，这种感觉犹如是从九天之上，猛地一头栽进那九幽里的黄泉一样，登时天翻地覆，从此成为了没人疼没人爱的孤儿，曾经的掌上明珠，现在的落魄小儿，其中的是什么样的滋味，恐怕只有浑方石一个人知道。

    浑方石从那时就发下了毒誓，此生不报此仇，誓不为人！后来没人会想到这浑方石的天赋，竟会是如此之高，其在战域一道上进展甚快，超越了当时所有的同龄孩子，年仅十六岁就达到了九纹小将，从那时起他便成为了部落里的焦点，任何人见到他都会夸上一句“天才”。

    这样浑方石又有了其存在感，这种被人捧在手上的感觉真的很好，如果这样发展下去的话，或许很快就会在部落里的烈铜棕帅里初露头角，这样一来距复仇又是更近了一步。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半路却杀出来个贺琪，生生从他这里夺走了一切，部落里焦点渐渐地都转移到了贺琪身上，浑方石却是在大众的视线之中渐渐地消失，直到没有任何的存在感，这让浑方石非常难以忍受，因为他害怕被抛弃的感觉，害怕那种没有存在感的生活，他不想再经历一遍那样的感觉，那种感觉比死还要难受！

    所以他决定要夺回这一切。

    ......

    “静一下，大家静一下。”浑氏部落里的二长老的声音从祭台上传来。

    “怎么会是二长老来处理此事？平时不都是有大长老来处理吗？”

    “是啊，怎么会是二长老？”

    “你们几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在这关键的时期还会做出这种损兵折将事情来，难道不感到羞耻吗？！”只见穿一身青色长袍的二长老，不仅气质文儒，就连发起怒来都是文绉绉的。

    “还不快把那些事情从实道来，难道是想被扔在深山老林之中，被那豺狼虎豹吃掉吗？！”二长老又再次发怒。

    “那二老头行吗？”人群里突然冒出来一句不恭敬的话，似乎是个小青年说的。

    二长老听到此话，脸色一青，满头黑线，却又无可奈何，只是装作没有听到，其实心里早已发起飙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族长突然让我来这里去主持刑罚，难道不知道我是教书育人的吗？竟然让我做这种事情！哼！......族长貌似好像把大长老、浑山、浑战和前任祖老叫去了，说什么商讨事宜，为什么没有叫我？！”在二长老正腹排的时候，跪在地上的孩子开始回答起问题。

    “我们训练完之后......”跪在地上的几个孩子，你一句我一句的总算是把事情一点不漏的给复述下来。

    当贺琪听到哥哥为他做的事情之时，只是觉得喉咙似塞了棉花，胸口像沉了铅块一样，又是委屈又是欣慰，又是难过又是高兴的，一时间只是眼角一涩，泪水便模糊了双眼。

    “哥哥......”

    贺琪小声念了一句。

    听完事情的经过，顿时人群里就炸开了锅。

    “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那贺文会有这么厉害？”

    “没想到方石竟然会这么做！一直以来都看错方石了！”

    “是啊，没想到方石竟然会是这种人！如果他父亲......”

    “住口！你们谁也不许提我父亲！”浑方石听到众人的议论之声，红着眼猛然吼道。

    “还请二长老快些做出处罚，我浑方石受着就是了！”随而转头向二长老说道。

    二长老是看着浑方石长大的，心里是十分同情其的遭遇，今日又是听到了此话，再加上人群里那几处蜚语，心中着实不是滋味。

    “那你也不用这么吼我么，我好歹也是一位长老。”二长老被着众人的面被浑方石喝道，颜面自是不好看，但此时又不是发作的时候，只得又是在心里好一阵腹排。

    “你们几个先把浑方石带下去治好身体，有伤之身，此时不做惩罚，他的罪以后再罚。”

    “其余的人，因打架一事，不分大小，一律同罪，棍杖二十，即时执行。”二长老一脸严肃，沉声喝道。

    “二长老，我们几个并没有....”不待那三四个小孩说完，二长老当即吼道，

    “你们明知打架，还不劝解，以至于发展到如此地步，你们的罪算起来要比他们的还要重，另加十杖！”二长老因为生气，而使气血上涌，红脸骂道。

    “殊不知，因为看客，而看死了多少人，莫以善小而不为......”二长老不觉得动了情，在心中感伤了一回。

    “不对啊，贺文呢？怎么没见贺文呢！”

    “是啊，贺文在哪里？”

    突然有人道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与这事有重大关系的贺文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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