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2045 - 第四章 南山玄玉

    凤城市的南开大街是一条繁华的商贸大街，道路很宽，人行道和车道之间，有宽宽的绿化带相隔。绿化带中间，种植着很多粗大的柿子树。

    这个深秋的季节，落了一半叶子的柿子树上，露出了许多火红的柿子。

    低处的已被嘴馋的大人和小孩摘完了。高高的树尖上，许多行人够不到的枝丫上，还有一串串诱人的柿子。

    偶尔黄昏或者傍晚，还有大人带着小孩，再朦胧天色的遮掩下，用长长的竹竿，去敲打高处枝丫上的柿子。每掉落一个，都会引起树下面小孩快乐的叫喊。

    当王磊转过第二道弯，来到这满是柿子树的人行道，太阳刚刚淹没在远处楼群的背后，红色的霞光从楼群的缝隙，洒在落光了叶子的柿子树上，又穿过过柿子树的枝丫，洒在王磊被打的肿胀的脸上。

    王磊依然感觉到被揍的疼痛，因为无爹可拼的现实，让人给暴打的脸，依然肿胀的让王磊无比的羞愤。

    可在他的心里，此时全是那个拼空消失的老头，给王磊带来的迷惑，他带给王磊的震撼，远大于被揍的震撼。

    因为第二天警察找到他说：“那被撞老头的血型，是世界上还未被发现的，一种全新的血型，如果以后有那老头的消息，一定要通知他们，他们要上报卫生部。”

    此时他要去古玩店，鉴定一下那个老头留给他的奇怪玉佩，看它到底是不是人类的东西，他的血型既然是全世界唯一的一例，那么，他留下的玉佩，会不会也是全世界的唯一………

    人口一千多万的凤城市，是一个不夜城。

    改革开放带来的繁华，加上一个巨大钻石矿的发现，更让这个城市空前的急剧膨胀。

    特别是这个城市的南开街，最高的大楼，最诱人的夜店，最华丽的商城，最高档的宾馆，以及最多的银行与金店，都集聚驻扎与此。当然也就少不了古玩玉器店。

    南开街第138号，就是最有名的一家钻石古玩玉器店，名叫星星珍宝阁，在全国各大城市，都有它的分店。

    它收藏的有许多顶级玉品古玩钻石。麾下有许多有名的鉴赏家，每天都营业到晚十点。

    王磊今晚，就是想看看那个老头留下的玉佩，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不是想知道它的价值，是想了解它的性质。

    当王磊走进那个豪华的让人眼晕的自动门，踏上可以当镜子用的地板，看到大部分的工作人员都下班了。

    右侧有一个坐在落地窗旁边喝茶的中年男人，他的面前放着一副茶具，茶具古香古色。

    一旁的小电水壶冒着丝丝的白气。茶几的对面坐着一个年方二十二的女子。

    看她装束应该是前台的接待员，长得非常俊俏好看，正笑着听那个中年男人给她讲笑话。

    王磊进门后那个男人缓慢的打量了一下王磊发白的蓝色牛仔裤，廉价的运动鞋，然后继续讲他的笑话。

    看他的样子是想讲完这个笑话再搭理王磊，而那个年轻的女子精的像狐狸。她看出经理的意思，所以也就坐着没动。

    她聪明的知道，此时经理的心思全在她的身上，而不是王磊这个穷学生。

    所以她这个接待员也没有搭理王磊，而是在那里手拖着腮，做出一副陶醉样子，含情脉脉的看着经理的眼睛倾听。

    王磊只好站在一个合适的距离，等着他讲完笑话。

    那个白胖的中年男人说：

    “小颜，这是我在微博上看到的笑话。话说有个医院发生火灾，消防员把火扑灭后，向院长报告：‘火已经灭掉，我们在地下室里发现三人受伤人员，其中两个用人工呼吸的办法已经救活，另一个没救过来。’院长一听，就昏过去了。众人又开始救院长，终于，院长醒了过来，院长惊恐的说：“我们的地下室可是太平间啊，哪儿可都是死人。”

    “哈哈哈，”那个姓颜的女的，闪动着她的媚眼娇柔的笑着说：“好笑啊……不好不好，太恐怖了，换一个换一个……

    妈的，王磊在心里骂着想：“明知道我在这等着，还说要再来一个，真是个年轻的****。”

    只听那个男的说，最后一个啊，小颜。这也是微博上看到的：“话说一对男女在海边散步，男看到远处海上的军舰，用手指着对女的说，我在你身上花的钱，都能买艘军舰了吧！女听后愤怒的说道，哼哼！你怎么不说你在我身上打的炮都能解放台湾了。哈哈哈。”那个男的不等女的反映过来，自己先哈哈大笑起来。

    这个女的回味过来，娇娇揉揉的说：“刘经理，看你坏的，就知道哪个，”然后又一语双关的小声说：“你也想解放台湾啊。”

    那男的听了后，用脚在桌子底下踩住了那女的脚尖，看着女的说：“只要你同意“我想把你的全中国都解放了，哈哈哈哈。”

    那个女的脚尖被踩着，却也并不反抗，仿佛很享受被踩着的感觉。

    接着又幽幽的说：“解放全中国，你有那么足的炮火吗？”

    说完她暧昧的笑了。脚轻轻的动了一下，却并不抽回，仿佛用脚尖在诉说着什么。

    那个男的顿时感到体内的某处，有血液在集聚，膨胀，仿佛已经骑在那女的**裸的身体上，去收复解放她身上的每一寸疆域。

    王磊在旁边听了暗骂到：“妈的，看来这是只喜欢吃窝边草的兔子。”

    这时那个讲故事的老板突然想起了王磊还站在旁边。也许是因为王磊影响了他解放全中国的计划，他非常不情愿的扭头问王磊：

    “你什么事啊？”

    王磊说：“经理，有个东西想让你看一下。”

    王磊说着摘下了挂在他脖子上的那块玉，递过去。

    可是他并没有动，可能像王磊这样的客人，跟本不配他站起来吧。

    王磊只好走到他跟前，把那半块烟盒大小的玉佩递给他。

    那个叫刘经理的中年男人，拿着王磊给的玉佩，摆弄研究了半天，头顶明晃晃的大吊灯的光线，也掩盖不了那玉所发出的，幽幽的绿光。

    王磊看到他的额头，渗出了密密的细小汗珠。他的眼睛看那个玉的眼神，就像看章子怡的大腿，怎么看仿佛也看不够似的。

    王磊招呼了他一声，他迷茫的看了王磊一眼，又低下头，失神的继续望着那块玉。仿佛一个人在临死前，留恋的，看人世间最后的一瞬的眼神。

    王磊奇怪他的表情，不知道他怎么了，问道：“你见过这样的玉吗？我想知道它的产地。”

    他愕然的只嗯了一声，仿佛没有清醒似得。

    良久，他好像回过神了，愕然的问王磊：“这玉是从那里得来的，坐，坐，你快坐。”

    王磊说这你就别管了，反正不是偷的也不是抢得，你只要告诉我这玉产自那里就行了。

    他急忙解释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从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玉，如果这是玉的话，那么我这里陈列的这些价值百万的玉器，和它相比，只不过是粗糙的石头。你能允许我多看一会儿吗？”

    他恳切的眼神让王磊无法拒绝。

    “好吧，你想看就看个够。”王磊无奈的说。

    心里想，这家伙是不是专家，看他眼神好像八辈子没见过玉似得。王磊心里这样想着就不由的问了出来：“你是不是专家，我想请个专家看一下。”

    他听了王磊这话后抬起头严肃的说：“中央台的《寻宝》节目，《一锤定音》节目，都邀请过我鉴定宝物。”

    他好像因为王磊对他身份的质疑感到很吃惊。仿佛他是什么著名人物一样。也许他是吧，但王磊不认识。

    王磊又不是有钱人。当然对他们这些专家没机会也没必要认识了。此时王磊只想知道这块玉产自那里，会不会像老头的血液又是全世界绝无仅有。

    时间仿佛凝固了似得，他深情而惊诧的望着哪块玉，轻轻的抚摸着。“这绿光，这绿光，他一直有吗。”

    王磊说当然，一直有。

    他又说：“我可以再叫个专家看看吗？”

    他大概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和手感，王磊知道他那种感觉，因为这玉摸起来，就像小孩的脸颊，温润细腻，手感绝不亚于他对面那个女的身上的，任何地方的一块皮肤。

    “当然可以，这就是我今天来的目的。”王磊也不知该怎么回答他了。

    “喂，你在家啊何张教授。对对，我是，你马上到我这里来，要快啊，惊天的发现，一定要快。如果他走了，你会后悔一辈子。”他拿着手机急切的说道。

    张教授的名字王小磊到听说过，也在电视上看到过人。是著名的玉雕专家，凤城市的人大代表，故宫博物馆还收藏着他的一件作品，而且星星珍宝阁也有他的股份。

    这玉到底有什么特别呢，王磊心里纳闷，就问道：

    ”这玉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能看出它的产地吗？”

    他说：”不瞒你说，我经营了二十多年的玉店，从没有见过如此手感的玉石，仿佛入手即化，却又如此坚硬。而且还发着幽幽的深邃的绿光，如果仔细盯着看，那里面的墨绿好像是活动的。我简直都在怀疑自己的眼睛。说实在的，我不仅说不出它的产地，甚至对它是一无所知。何教授马上就来，他是玉石界的权威，让他看一下吧。但我相信他也会像我一样，一无所知。”

    很快，一个泛白头发的老头，约莫有七十岁的样子，裹着一件咖啡色的风衣推门而入，”刘经理，什么宝物啊，把你激动成这样。”

    “来来来，你快看，我都蒙了，你可不能蒙了。”那刘老板的拿着哪块玉，递给了何教授。

    张教授接到玉的的一瞬间就愣了，啊，他张大着嘴巴，呆呆的望着。”是谁拿来的。”

    “我，是我的。”王磊接着他的话说道。

    “那个老头呢，他是你什么人？”他惊诧的问道。

    “你认识那个老头？”王磊惊呼道。

    “这玉佩是哪老头的吧？”他又问。

    王磊说，是的，他送给我的，我救了他一命，这是他留给我的信物。你认识他吗？王磊问道。心里想，终于有人认识那老头，否则我还以为它是鬼或者是神仙呢。

    那个叫张教授的抚摸着哪块玉，上下左右的转圈看着那绿色的幽幽光晕，同样惊诧的瞪大了眼睛。他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是捧着他自己的心脏。

    “你认识他吗？”王磊又问到。

    张教授说：”怎么说呢，应该说只是见过，不能说认识。那是夏季的时候，在一个科技博览会上，用餐的时候，他坐在我的对面，我看到了他脖子上的这块玉，我当时被那玉的绿光所吸引。悄悄的看来好久。后来忍不住和他搭讪。因为职业的原因，想看看他的哪块玉，可是被他拒绝了。后来他就匆匆离去了。真想不到能在这再次看到这玉。”

    他拿着玉激动的接着说：”当时我想，不可能会有发绿光的玉，也许那是一个涂了绿色荧光粉的现代工艺品吧。可是荧光粉怎么会在白天发光呢？直觉告诉我，那是一块稀世之宝。可惜我无颜再见，现在，我终于又看到它了。”

    “或许它是真正的玉，真正的稀世之宝。”他喃喃的说。

    “能看得出他的产地吗？为什么说是或许？”王磊问。

    “看不出它的产地，因为从未见过如此品质的，所有我甚至怀疑它是不是于石。”

    “那老头说的话是那里口音？”王磊又问到。

    “他只说了一句话，用的是普通话，听不出来。”张教授遗憾的说。

    王磊想：“看样子我在这也问不出更多的情况了，而张教授却在不断的问我。我不能把更多的情况告诉他，应该是该走到时候了。”

    王磊就把玉重新挂回他的脖子，准备告辞。

    而张教授听说王磊要走，表情很震惊似得，无法接受王磊这么快就走，恳请王磊再留一会，他说想再端详一下这块玉。

    王磊只好又多留了十几分钟。

    那个张教授无限依恋的看着手中的那块玉说：“你要是想卖的时候，一定要告诉他，多少钱都行，而且这店内所有东西，只要你喜欢，随便拿。”

    王磊说这是别人给我的信物，不会买的。

    张教授又无限依恋的说：“是不能卖的，换上谁也不会卖的。”

    当王磊再次要离开的时候，他依然依依不舍的望着王磊，固执的告诉王磊说，这块玉不可以这样随便的挂在脖子上，这是稀世珍宝。

    王磊说这样戴着习惯了没事，教授却固执的要再送王磊一个防摔的精美盒子，来保护那块玉。王磊拗不过他，只好收下了盒子。

    张教授看王磊一个人步行回去，又担心的不得了，非要开车送王磊回去。并给了王磊一张他的名片，说任何时候都欢迎王磊去找他。说他想对这块玉有更深入的研究，非要王磊留下电话号码。王磊说我会打给你的，就坚持自己走了。

    张教授怔怔的站在门口，目送王磊远去，像目送自己的情人一样不舍。王磊真担心他会因玉，而得了相思念病跟着他，就打了一个出租车回去了。王磊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在市区另一个地方下车了，确信没人跟踪后步行回去了。

    躺到宿舍的床铺上，王磊翻来覆去的梳理着思绪。他不信神更不信鬼，可该怎么解释这一切呢……。。王磊陷入无边的迷惑中。

    床头有一段废弃的旧电线，失眠的王磊伸手拿过来，模仿着老头消失的姿势折叠着，一次，一次，当王磊终于完全折叠成那个，和老头一样逼真的姿势时，他感觉到身体有一种神秘的能量在传递。那段旧电线随之突然从王磊的手里消失了。

    王磊吓得毛骨悚然，惊呆在哪儿………

    王磊已最快的速度飞身下床，跑到校园有同学的地方，大口的喘着气。这是怎么了，这个世界，王磊望着教室晚自习的灯光，确信自己不是做梦。

    王磊又看着自己的双手，脑子里一片空白……。。

    远处法国梧桐树上缠着同学们晒衣服的铁丝，王磊拧断一节，带着它来的学校图书馆。

    挑了一个人多的地方坐下，定了定神，重新开始折叠。

    王磊只所以挑一个人多的地方，是担心这东西再次消失的时候，会把自己吓倒，人多一点可以给他壮儿胆。

    一次，两次…王磊重复的模仿着那个造型，一边想着老头的姿势，啊…老天，当他折叠成那个图形的时候，身体有出现一种奇异的波动，那段铁丝又奇迹般的消失了，王磊感觉自己的头发又竖了起来。

    他迅速的向四周看看，同学们还在静静的看书，没人注意他。他感觉自己的心赃在奇异的跳动着。它去了那里，难道还有另一个我们看不到的空间？

    王磊纠结的把双手握在一起，不相信这一切是从他自己手里发生的。他想：“如果我用自己的身体模仿老头的姿势，我也会消失吗？如果我会消失，那么我会去了那里？不会是死了吧？”

    王磊接着想：也许不会死的，他想起了老头的话对他说过的话。

    说可以用同样的办法去找他，他叫南山老翁。这说明他在某处存在着，他应该不会骗我，毕竟是我救了他的命。而且他还给了我如此昂贵的玉佩，王磊的脑袋混乱的思索着。

    图书馆的灯光融合着王磊纷乱的思绪，他瞧着同学们安静看书的样子，确信这一切是如此的真实。真实的让王磊无可奈何，好吧，别想了。

    王磊努力的卡掉自己的思想，再想脑袋就崩溃了。王磊又不断的确信自己是否敢一个人回到宿舍睡觉？

    这种情况毕竟太诡异了，王磊感到汹涌的对未知的恐惧笼罩着他的心。

    不知道苏乔峰又和那个女生去鬼混了，真希望他今天在宿舍，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