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皇主宰 - 第八章 仙人塑像

    一阵清风吹来，青蝶紫衣飘飘，三千秀发柔顺若瀑，极为惊艳，在场不少人的目光，都是吸引了过来。

    “林焱哥，那好像是青蝶堂姐。”林妙菱也是注意到了，凑近林焱，道。

    林焱闻言，转头望去，恰好和青蝶的目光对视了一眼，他微微一怔，也没多做什么，只是礼貌的点了点头。

    小时候，他和青蝶的确是好朋友，好的能穿一条裤子，但长大之后，两人就疏远了。

    不仅仅是嫡系和旁系之间的天堑阻挡了两人的友谊，更重要的是，一个是林家小一辈的第一人，前途不可限量，另一个，却是有废体之中战斗机之称的至尊废体，两者哪里还有交集。

    淡淡一笑，相忘于江湖，就可！

    礼貌的点了点头之后，林焱便不再注意后者，身形一动，跟着队伍，朝着前面走去，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留恋和激动。

    儿时玩伴又如何，既然你选择了遗忘，那我们就一起遗忘吧！

    微张着红润小嘴望着林焱的背影，林青蝶有些愕然，就算是两人的关系不复从前，但林焱面对自己，也不能这么平淡吧？

    点个头就行了，你至少也应该走过来和我打个招呼啊！

    心头略微涌出一丝莫名的羞怒，足足深吸了两口气，才平复下来，青蝶望着林焱的背影，狭长的眸子中复杂一闪而过。

    林焱没有在乎林青蝶的表现，继续跟着队伍前进。

    终于，半个小时后，前面的人越来越少，他到了队伍最前方，此刻，在他眼前，站着一个中年男子，他身材略显消瘦，羽扇纶巾，显得极为儒雅，一脸笑容的看着林焱。

    他名胡跃，是文庙守护者，专门负责保护文庙，免收其他人破坏，同时，也是每一年镇试的负责人。

    自从道教、儒教、佛教将偌大的仙统大陆三分之后，在孔院所控制的任何疆域之内，它的权力体系，都是三分，依次为文庙、军方、文官。

    文官负责地方运转，军方负责保护地方，而文庙则负责选拔人才。

    文庙虽然超然于文官和军队体系，但却没有权力直接插手后两者的工作，因此，就勉强保持了一个平衡。

    三足鼎立，互相监督，免得其中一方做大，产生不公平。

    这便是孔子仙人一手创建的公平体系。

    胡悦站在前方，目光扫视着那排成一条长龙的队伍，轻轻挥舞着羽扇，给人一种极为舒服的感觉。

    终于轮到了自己，林焱拿出代表自己的考试凭据，待巡视人员确定无误后，拿到了一个座位号，转身对妹妹林妙菱做了一个放心的姿势，便跟着人流，进入了大门。

    进入大门，墙后面，便是巨大的广场。

    广场巨大，占地很广，足有数十亩，由青石板修建而成，平整而光滑，此刻，广场上，摆着大量的桌椅，放着笔墨纸砚，这就是镇试的地方。

    但林焱入场后，并未直接按照号码就坐，而是被引领着，到了广场中央。

    那里，有一尊塑像。

    塑像上刻画的是这样一个人：他身宽儒袍，宽大的袖子，竟直接垂到了膝盖所处，他脚穿儒靴，胡子很长，垂落而下，如瀑布一般，那一双眸子，炯炯有神，虽是石刻，却充满了智慧的光芒。

    整尊塑像，栩栩如生，似活的一般。

    孔子！

    林焱便看出了，这是儒教开创者，仙人孔子的塑像。

    ……

    待所有的考生，全部检查完毕，进入文庙后，文庙大门一关，文庙守护者胡跃迈步，走了进来。

    胡跃正对着塑像，其后是众多的考生，他弯下腰，大喊一声：“一拜儒教！”

    一声令下，所有的考生，均是不敢迟疑，弯下腰，恭敬地，朝着塑像行礼。

    “二拜孔仙人！”

    “拜见孔子仙人！”

    第一次拜的时候，众考生都没说话，第二次却是说话了，顿时间，山呼海啸般的声音，一波连着一波，如潮汐一般，汹涌而出，这声音之大，震耳欲聋，天上的云彩，都被震散了。

    和众人一样，低下了头，行着礼，但林焱却是偷偷地，用余光扫了一眼四周。

    随着众人的呐喊，仙人孔子的塑像开始放光，淡淡的光波自塑像之中渗出，没一会，那塑像开始光子化，上面的石头似乎一下子消失了，变成了血肉，而那塑像也不再是栩栩如生，而是真的有了生命。

    塑像好像活了！

    只见得，在某一个瞬间，塑像上的石头眼睛竟然一眨，泛过一丝睿智的光芒，充满了灵动。

    这一幕，就好像，真的孔子仙人，降临了。

    但只在瞬间，塑像内敛，所有的光华，全部消失了，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若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此刻的塑像，比之前，更加人性化了。

    “这是？”不经意间看到这一切，林焱直接傻眼了。

    塑像活了？我没做梦吧！还是说我没睡醒？

    “三拜孔子仙人！”

    “起！”

    三拜之后，胡跃开口，所有的人，均是恢复了原状，站起了身。林焱也急忙跟着，站直了。

    “祭拜，结束。”胡跃转身，望着诸多考生，道：“现在，各到各位，准备考试。”

    “是。”

    众考生齐喝一声，按照各自号码，寻找起各自的座位，而林焱也混在人群中，找到了位置，坐了下来。

    待众人坐定之后，站在孔子仙人塑像旁边的胡跃，拿出一套卷宗，打开后，说道：“这是今年的考题。”

    林焱抬头看去，只见得，在胡跃的手上，有一张纸，因为距离中央较近，林焱看清楚了纸上的内容。

    纸上，是一幅画，画上人物颇多，先是一个婴儿，刚刚诞生，正在哇哇大哭，接着，是一个小屁孩，穿着开裆裤，正在乱跑，然后，是一个青年，穿着大红袍，似乎正在娶妻，再然后，有一个中年，正在训斥一个少年，最后，是一个老人，白发苍苍，气息奄奄，躺在床上，正要闭目。而与此同时，另一个屋子，一个小小的婴儿，刚刚诞生。

    画风很简单，随意几根线条，就描绘出一个人物，诸多的故事，而且，画的立意也很简单。

    描述的一个人的从出生到死亡的一生，或许，根据最后一张画面中的婴儿，也可以概括为轮回，一个老人的逝去，代表着另一个新生。

    不过，从整体来说，当以‘一生’为主题最佳，毕竟轮回之意，只包含了第一幅和最后一幅画面。

    “一生？”知道了主题，林焱便不再关注其他，低下头，想了起来，一生这个范围太大，不太好写，所以，他迟迟没有动笔。

    林焱很清楚，自己虽上过学，但也仅止于读书识字的范畴，并非真正的读书人，论文采，远不如人，论书法，他也不行，所以，他要通过镇试，获得童生头衔，就要另辟蹊径。

    “一生，当是笼统的一生，论天地万物的一生，还是具体到某一个人？”

    就在林焱握着下把，陷入思索时，周围的考生，已经有人想好了，开始动笔写了起来。

    林旭正好坐在林焱的旁边，用恶狠狠的目光，扫视着后者，杀机凌冽。

    “林焱，你真的一点也不听话啊，还真来参加镇试了，想出人头地，呵呵。我说过了，有我在，你别想有出人头地的机会！”冷冷的望了林焱一眼，林旭收起心，也开始提笔写了起来。

    一时间，整个广场，一片寂静，只听见刷刷的奋笔疾书的声音。

    巡视了四周一会，顿感无趣，胡跃吩咐手下，拿来一张椅子，放在广场上，坐了下来，没一会，双眼就眯了起来。

    因为是镇试，一年一次，极为频繁，所以，胡跃并不太看重，只要考试纪律正常就行。

    当然，胡跃敢歇，那些负责维护秩序，防止考生抄袭的书生，却不敢松懈，他们在考生中走来走去，进行严密的巡逻，一旦发现违纪者，也不多说，直接将考生扔出文庙，显得极为狂野。

    时间过得很快，转瞬间，半个时辰，过去了。

    已经有考生写完了，举了个手，得到考官同意，便留下试卷，离开了广场。

    又是一刻钟，更多的人离开了。

    不过，这镇试对时间要求不大，一早上就可以，所以，看到很多人离开了，林焱也不着急，还在不断构思着。

    林旭已经写了大半了，一回头，发现林焱还没动笔，不由冷冷一笑：“果然是个废物，开始这么久了，都不知道怎么写，真是丢人！”

    嘲笑了林焱一会，最终，在考官的注视下，林旭低下头，专心书写。

    而这时，林焱终于想好了，停止思索，左手磨墨，右手抚平宣纸，拿起毛笔，挥洒起来：

    “吾，林焱，已十五，恪守德行，恭谨谦卑，从无违法犯纪之事，更无伤人害人之心，吾…一生，无错！”

    写完这一句，林焱停了下来，黑白分明的眸子，直视着宣纸，似乎要将一些情绪，宣泄在纸上。

    停顿了一下，他又提起笔，将全部的心神，沉浸在笔上，发泄出来：“然，既我无错，为何…一生，坎坷不平！”

    在这一句话，宣泄出来后，林焱的精神，猛地一松，爽快了很多，也更加的集中。

    而于此同时，那白色的宣纸上，竟有一股淡淡的黑气，散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