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九叔 - 563 灵性（大章）

    三百年前，差不多就是天启那会儿。
    那会儿还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吗？
    陈子文望着苍天上人，后者面带冷笑，也许是“天门”消失让他再无侥幸，冷静下来后，竟有一种与陈子文同归于尽的念头。
    天门之中，唯青天上人与苍天上人最要好，如今“天门”提前飞离，苍天上人隐约猜到发生了什么。
    “别太小看人！”
    苍天上人疯狂燃烧寿元，不管不顾，一口精血喷在法剑上，竟先一步朝陈子文斩来！
    陈子文看出对方决意，不敢大意，背后血煞千手落下，如雨点般朝苍天上人拍去！
    “嘭嘭嘭嘭！……”
    一连串急促又剧烈的动静过后，一具无头尸体倒在地上。
    陈子文的身影出现在半空，望着不远处化为灰烬的元婴，心中遗憾。
    元婴上人终究是元婴上人，若无视生死，哪怕时代变了，依然强大到无人可以轻视。
    陈子文动用了全力，也没能擒下对方。
    “可惜了。”
    陈子文将苍天上人残尸收入鬼洞，这才发现，被封印了的青天上人的元婴，元神熄灭。
    “天门中人可以自毁元神？”
    陈子文没料到这点，检查了一下鬼洞中其它元婴，发现无事后，勉强松了口气。
    “真是晦气！”陈子文从鬼洞深处取来一个陶罐，小心将其打开，里头泡着一全一残两个小小的元婴。
    失去元神的元婴无法长期保持，但这个神秘陶罐里的水，能让元婴保持活力。
    陈子文将青天上人的元婴丢入其中，封好，放回。
    失了元神，但可以炼丹。
    做完这一切，陈子文检查了一遍鬼洞之外的天门故地，没能发现任何东西。
    天门的一切都消失了，不知去了哪里。
    陈子文判断天门可能去了很远的地方，否则自己不可能感知不到一丝痕迹。
    “天门，仙界……”
    陈子文琢磨。
    叹了口气，陈子文终于将注意力回归自身。
    一连杀了两位元婴上人，陈子文身体中，还关押着一个血魔呢！
    尸气化眼，视线内视，只见被飞尸之气紧紧包裹的肉身，此时体表居然长出了红毛。
    陈子文腿毛有几根，却第一次长出红毛。
    这是血魔占据了肉身，试图将肉身血魔化。
    看起来有点像晚年不祥。
    “不知死活的东西！”
    陈子文随手取来钟馗神剑，一剑捅进身体！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一道血影从陈子文体内飞出。
    血影一出，陈子文身体立马脱毛，只是腹部插着一柄宝剑，显得有几分惊悚。
    不过陈子文没有在意，以辟邪之力逼出血魔元神，飞尸尸气早已将其困住。
    “灯神，为我治疗剑伤。”陈子文拔出宝剑，取来神灯。
    灯神出现后，轻松一挥扇，便让剑伤恢复。
    陈子文一心观察血魔元神。
    血魔由元神与四恶之身组成，四恶之身与女娲石融合，只剩下元神的血魔，实力弱了很多。
    钟馗神剑刺入身体，血魔元神受到了重创，变得虚弱无比。
    陈子文庆幸没有使用七星偃月刀，否则一刀下来，血魔就像《僵尸道长2》那样挂了。
    “灯神，你知道血魔是什么吗？”陈子文问。
    灯神闻言看向血魔元神，不禁惊叹：“好纯粹的恶念！”
    随即，灯神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陈子文想了想，将七星偃月刀拿来，对准血魔元神：“说说，你是个什么东西？”
    血魔元神根本不理，发出刺耳尖叫。
    还挺有种？
    陈子文知道血魔拥有意识，有心将其斩灭，又舍不得血魔一身特殊本事。尤其是血魔吸取恶念的能力，简直是神技。
    犹豫了会儿，陈子文忽然取来一堆封鬼坛，取出金银骷髅头，开始修炼《沾寿大法》。
    这几夜修炼，结丹期以下魂魄，只剩眼下这些，只需不多时间，就能全部炼化。
    陈子文有预感，将这些魂魄炼化，《沾寿大法》很可能达到一个新的层次。
    这门秘术可以壮大魂魄，修炼出元神，由于陈子文元神早已炼成，所以《沾寿大法》会直接大成，变得像天蚕道人那样。
    不过像天蚕道人那样，不是《沾寿大法》极限，这门秘术继续修炼下去，元神将进一步增强，最终变得即使没有肉身，也能长期在外存活。如果炼化的魂魄足够的多，品质足够的高，甚至可以将元神炼成龙形，出窍与敌人作战，成为一招杀手锏。
    陈子文暂时没有想那么远，取出金银骷髅头，只想让血魔看看，自己是可以炼化魂魄的！
    别忘了，血魔元神也是元神，照样可以炼化！
    杀鸡儆猴！
    陈子文将血魔放置一旁不理，一心修炼《沾寿大法》。
    经过几天修炼，魂魄充足供应，陈子文已可以同时炼化十余道养魂期魂魄。这番全力修炼，陈子文元神伤势逐渐转好，修炼的速度越来越快。
    几个小时后。
    陈子文身前封鬼坛清空。
    得自浮罗山和轮回宗的魂魄，如今只剩四道结丹期魂魄，以及两道元婴期魂魄。
    陈子文取来除天蚕道人在内的三道结丹期魂魄。
    之前元神受到的伤势，随着吞噬大量魂力，变得越来越好，只需临门一脚，就能彻底恢复！
    陈子文没有停下，直接将金银骷髅头金骷髅对准三道结丹魂，运转功法，摄取魂力。
    结丹期魂魄远非养魂期可比，一股股高品质魂力灌输之下，陈子文元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强大起来。
    这仅是结丹期魂魄，陈子文很难想象，将来动用元婴修炼时，该是有多恐怖。
    终于，三道结丹期魂魄尚没炼化十分之一，之前陈子文元神伤势完全愈合！
    元神恢复，陈子文只觉《沾寿大法》直接进入一个崭新层次，仿佛可以元神出窍，尝试“夺舍”他人！
    这种感觉已经胜过《登神秘笈》大成。
    元神比被“天子”重创之前更强！
    “难怪天蚕道人敢舍弃肉身，变成飞尸，《沾寿大法》确实堪称元神修炼第一！”
    这个世界夺舍非常罕见。
    很难成功。
    唯一可以算作成功夺舍的，大概就是元婴上人的换身。
    可那是因为元神藏于元婴中，有着元婴保护与缓冲，所以换一具身体，也能勉强适应。
    而《沾寿大法》大成之后，元神强度惊人，只要今后用《沾寿大法》不断补充魂力，换一具身体也能适应。
    这是长生之法！
    自此刻起，就算肉身消失，陈子文也能活着！
    ——只要有足够多的魂魄！
    按捺住内心兴奋，陈子文一挥手，收起三道结丹期魂魄，转而将金银骷髅头对准血魔元神！
    “你想干什么！？”
    血魔终于说话了。
    见识到陈子文炼化众多魂魄，血魔元神亦不禁慌了起来。
    陈子文见血魔如此态度，这才微微点头：“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血魔却显得很愤怒：“我乃血魔！没有人可以杀死我！”
    陈子文见它这时还在嘴硬，觉得有些不可理喻。
    仔细想来，《僵尸道长2》中说过，血魔集众生恶念而生，也许这东西本就不正常，哪怕会感到恐惧，也不会像正常人那样屈服。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抽取别人恶念的？”陈子文尝试问道。
    血魔突然冷笑：“你以为我会告诉你？”
    陈子文：“……”
    算了！
    陈子文打消了问话之意，不过是一种抽取恶念的能力，无法得到也不算什么！
    金银骷髅头一转，陈子文将金骷髅对准血魔元神，直接运转《沾寿大法》！
    大成之后的《沾寿大法》，抽取魂力的能力，显得更加霸道。陈子文运功之下，血魔元神大叫起来，发出阵阵哀嚎，就连鬼洞中的吴小六与马小六都给惊动了。
    陈子文理也不理，尝试炼化血魔元神。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血魔叫得越发凄厉。
    可是，让陈子文意外的是，金骷髅对准血魔元神，竟最终没能“抽取”出血魔的魂力，反而是从血魔元神中，“抽取”——不，应该说是“剥离”出一道奇怪又孱弱的“魂”。
    陈子文也不知道该不该称之为“魂”。
    浑浑噩噩的，似乎没了意识。
    总之这道“魂”被金银骷髅头剥离出来后，血魔元神竟然变成了一团纯粹得惊人的恶念！
    仿佛世间万恶之源，混乱、怨毒、邪恶……
    陈子文忽然有了一丝明悟，或许血魔的本质并不是恶念，只因它抽取了太多的恶念，最后变成了恶念本身！
    将七星偃月刀取来，陈子文察觉到剥离出来的这道“魂”，不再那么惧怕辟邪之力。
    随手一挥，七星偃月刀斩出一道强大的半月形刀光，仿佛dnf里的修罗邪光斩，将前方那团纯粹的恶念结合体引爆。
    “好强！”
    陈子文原本想研究血魔的本质究竟是什么，却被七星偃月刀斩出的辟邪刀光震惊了下。
    飞尸尸气包裹住那道剥离出来的“魂”，陈子文提起七星偃月刀，伸手摸了摸刀身。
    这刀有古怪！
    陈子文竟有一种人刀合一之感。
    “变大？”
    陈子文试探着发出一个指令，却见手中本就不小的七星偃月刀，居然由两米多长，一下子变成三米多、接近四米！还粗了很多！
    好家伙！
    如意金箍棒？！
    陈子文突然想起，电视剧《僵尸道长2》中，小海阿初等人为了对付血魔，跑去天外天洞外洞取七星偃月刀，取得的七星偃月刀，非常之大，需要小海与阿初两人抬着。
    而在赶回甘田镇，斩杀血魔时，七星偃月刀明显变小了不少，小海一人便可以挥动。
    如今看来，竟是这七星偃月刀可以变大变小！
    神刀啊！
    自打穿越到这个世界，陈子文见识过不少神奇之物，比如女娲石、钟馗神剑、金银骷髅头……但第一次见到可以变大变小的神器。
    如果是西游仙侠洪荒世界，这不值一提，可在这个世界上，还是十分之罕见。
    “这是什么原理呢？”
    陈子文提着七星偃月刀，心中想着继续变大，只见长刀继续变长，直到接近五米，才终于停止。
    陈子文又试着将刀变小，结果七星偃月刀迅速缩小，竟变成了一把一尺不到的短刀！
    像餐刀一样！
    掂了掂重量，没太多变化，看来变得只是大小。
    “是压缩吗？”
    陈子文脑中出现了几种可以变大变小的东西。
    一是飞尸。
    飞尸可以变化成高达，也能缩小成外衣，这是因为飞尸尸气可以膨胀与压缩。
    二是吴小六这种妖兽，它的本体乃是巨大的六翅蜈蚣，如今缩小成人形，同样是一种另类的“压缩”方式。
    可七星偃月刀为什么也能？
    陈子文来了兴致。
    如果可以破解这其中的原理，是不是像女娲石也可以重新变回小锤子？
    而且这把七星偃月刀显然还有其他古怪。
    比如靠近钟馗神剑时，七星偃月刀竟传递给陈子文一种想要“吞噬”掉钟馗神剑的意思。
    陈子文猜测，这把神刀之所以拥有这般庞大的辟邪之力，没准就是通过不断吞噬其它神器所得。
    七星偃月刀，七星剑加青龙偃月刀。
    没准就是两件神器融合而成。
    毕竟《僵尸道长2》中可是说过这把刀是关羽的刀。
    陈子文不停瞅着七星偃月刀，始终看不出玄机。
    “灯神，你知道这把刀为什么能变大变小吗？”
    陈子文问向灯神。
    灯神号称大清状元，实则懂的知识点就那么一点点，本没指望得到答案，不想灯神竟似乎知道这个：
    “主人，这把神刀能变大变小，是因为它有灵性！”
    “灵性？”陈子文好奇。
    比起别的元婴上人陆地神仙，陈子文实际上是野路子出身，懂的东西没那么全面。
    灯神点了点头，有些得意道：“神器有灵。有了灵性，方为神器！”
    他说得有点玄：“意志可以改变很多东西。神器诞生了灵性，可以感知主人之意，自然可以变大变小。”
    陈子文听得云里雾里，但突然反应过来，这说得不就是仙侠世界里神器仙器的“器灵”吗？
    有了灵性，亦就是有了器灵，所以神器才成为神器。
    或者说，只有神器，才可能诞生出器灵。
    陈子文突然想到一些道法高人手中的八卦镜等法器。
    这些法器在对敌中，经常会变大，又是怎么回事？是法力的效果，还是与“意志”有关？
    思维迅速运转，陈子文莫名想到人工智能。
    将来科技发展造出人工智能，是不是也能称之为神器？
    如此想来，血魔的四恶之身似乎有些诡异。
    如果说这个所谓的四恶之身，实际不是身体，而是一种物质，那么，血魔是什么？
    器灵？
    灵性？
    陈子文突然望向被飞尸尸气包裹的那道“魂”。
    这道从血魔元神中剥离出来的“魂”，似魂非魂，无法沟通，没有意识，如今看来，会不会就是器灵？
    这个发现让陈子文有些兴奋。
    想了想，陈子文取来巨大的女娲锤，试探着将“魂”接触……只见一瞬间，“魂”进入女娲锤，仿佛灵魂进入身体，显得如鱼得水。
    如果说“魂”本就与四恶之身有关，那么当“魂”融入女娲石，理应与金色主体部分更融洽。但是陈子文发现，这道“魂”进入女娲石后，不仅与金色主体部分融洽，与蓝色、黑色部分同样极其融洽！
    仿佛本就是一体！
    莫非女娲石果真是传说中女娲所炼的五色石（五分之三），而血魔元神中剥离出来的“魂”，乃是五色石的灵性或器灵？
    若真是如此，血魔究竟是什么？是用来干什么的？……
    陈子文握着巨大的女娲锤，忽然有一种人锤合一之感！
    “变大？”
    陈子文试着发出指令，只见巨大的女娲锤突然膨胀了一圈，变得有面包车那么大！
    “变小！”陈子文继续道！
    女娲锤迅速缩小，不仅缩到曾经女娲锤那么大，还可以继续压缩！仿佛女娲石的成分比七星偃月刀更特殊，更加接近元素类物质，竟一下子缩得像手指头一样，差点就能像金箍棒那样藏进耳朵里！
    好家伙！
    陈子文动用旱魃之力，小心尝试加温，发现女娲石内的“魂”，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而小锤子形状的女娲石，逐渐变成一道“金属液”，最终被陈子文凝固成一个三色手镯（金、蓝、黑），套在左手手腕上。
    “抽取劣根！”
    陈子文这时读懂了女娲石传来的一个意思。
    拥有了灵性之后的女娲石，得到了一种能力，这种能力就是血魔的恶念抽取。
    更确切的说，是可以抽取人类的劣根性。
    这个发现让陈子文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本以为血魔死了，这个能力不再有了，没想到竟保留了下来！
    自己还能通过女娲石动用！
    可惜啊，只是抽取劣根性，否则若能抽出一切善念恶念，只保留忠诚的话……
    哎～
    陈子文迅速摇摇头，甩掉人心不足。
    从血魔元神变成纯粹的“灵性”，似乎失去了一些血魔的能力，但只“恶念抽取”这一项，就足够让陈子文满意。
    今天真是赚大了！
    不错！
    陈子文左手戴着女娲石手镯，右手捏着一尺不到的七星偃月餐刀，忽然扭头看向灯神。
    灯神算不算器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