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魔帝 - 第二千零四章下一个十年!
陈然看着她,瞳孔微微一缩。
他竟是没有察觉到这女子的到来。
若是这女子不看向他,他根本察觉不出。
而最让他瞳孔微缩的是,这女子身上的气息竟恍若融入了这片区域,竟是与此地极为契合。
而很显然,陈然并没有察觉她真魔意识的身份。
“你儿子?”皇主忽然开口,瞥了眼十年。
陈然微微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不过,皇主似乎对他极其感兴趣,也没如帝冠巨人那般对他充满杀意。
而她,显然也没有在此动手的意思。
她看着陈然,轻声问:“他们都跪,你为何不跪?”
“那你为何也不跪?”陈然瞥了她一眼。
“因为我对这传承没兴趣。”皇主很认真的回答。
陈然皱眉,不知皇主在打什么主意。
“你呢。”她很执着的继续问。
“因为我不想跪。”陈然开口,说完便是闭眸,不再理会皇主。
皇主则还是看着陈然,眼神有些惊讶。
“有趣。”她低语,也没动手,只是静静坐着。
她望向石像,眼中悄然流露缅怀。
“人世浮华,没想到再见面会是以这种方式,你说可笑不可笑?”她轻轻低语着,自己却是笑了起来。
时间流逝,悄然过了十日。
之前的对话之后,皇主再没打扰陈然。
而陈然,也再没睁开眼睛。
他的气息开始消失,仅仅剩下了十年的。
一丝丝稚嫩但却足够坚定的意志散出。
这是属于十年的。
皇主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兴趣。
“想让沉睡的儿子获得传承么。”她有些好笑,因这传承何等强大,岂是一个沉睡之人就能继承的。
她对陈然所做有兴趣,但却是一点也不看好。
陈然亭子上方,一道微弱的光芒开始闪烁。
这光芒好似风中的烛火,随时都会熄灭。
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这光芒却是越来越闪耀,几乎每一刻都是在变强。
转眼又过了十日。
皇主的眼中已是有了一丝惊异。
此刻她看向陈然,就感觉是看着一具空壳,而原本沉睡着的十年则是浑身生机萦绕。
他沉睡着,却好似醒过来。
“他怎么做到的?”皇主不解。
按理说十年沉睡着,意志沉眠,根本无法散出。
或许有什么秘法可以让十年的潜意识散出一些,但像现在这般庞大的意志却是根本不可能。
这就像让一个死了人的开口说话一样不可思议。
至少皇主不觉得自己能做到。
不过很快,陈然竟是猛地睁眼,身上的生机开始涌现。
他的眼中满是沧桑,但更多的还是那岁月都抹不去的慈爱。
皇主身躯一震。
因她看出了陈然是如何做到!
陈然…之前竟是将全部意志和力量汹涌入了十年的身躯,刺激着他的意志外散。
做到这一点很难,必须两人心意相通。
此刻十年尽管沉睡,但还是有着极大的防御。
若是外人进入他的身躯,定然会受到排斥。
陈然如此做,必须要十年全心全意的信任,不能有一丝怀疑和不信。
见过太多兄弟反目,父子敌视的皇主对此是不可置信的。
她相信魔族有情,但如此没有参杂一丝怀疑的情感,在生性凶残的魔族中却是太少见太少见了。
而更让皇主震惊的,还是陈然的胆量。
要知道他将所有力量和意志冲入十年体内,他的身躯将任人摆布。
若是期间她动手,陈然必死无疑。
“为了自己的孩子做到这一步,诸天万界有几人敢?”她扪心自问,却又莫名发现这个问题极为愚蠢。
这已经不是敢不敢的问题,而是值得不值得的问题。
在生性凉薄的人心中,这是愚蠢的。
而如陈然这般,却是理所当然。
看着陈然那充满慈爱的目光,皇主想到的是这一点。
而此时紫竹林外。
帝冠巨人正深深皱着眉头。
整整二十天了,但里面却是没有传来丝毫动静。
他边上的巨人们脸色已是极为阴沉,就连他也是焦躁起来。
“君上,皇主是不是……”有巨人沉着脸开口。
但下一刻,帝冠巨人就是沉喝道:“无需多想,皇主自由她的打算!”
巨人们一滞,嘴上虽不说了,内心却是更加笃定。
而就在此刻。
“轰!”
远处有狂暴的气息轰然而至。
帝冠巨人神色一凝。
远处,圣魔帝来了。
他骑虎瞬间而至。
此刻帝冠巨人们并没有显化身形,但圣魔帝却是直直盯着他们。
他眼眸幽深,内心却也惊异至极。
他自然也看不出这些巨人是什么样的存在。
他闪过很多猜测,但总觉得都不像。
最后,他冷喝:“本帝为至圣魔朝之主,尔等可选择臣服!”
他为圣魔帝,自然不会问他们是谁。
他有他的尊严。
在他看来,只要他们臣服了,他们的身份自然就知道了,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
一众巨人顿时大怒。
“找死!”
“你算什么东西!”
“想死么?”
他们可不管圣魔帝是谁。
要知道他们生前可是真魔,自然看不起当今的修士。
帝冠巨人也是冷笑。
他感受到了圣魔帝的强大,但显然没强到能让他们屈服的程度。
当然,他也不觉得世间有谁能让他们臣服!
圣魔帝冷冷的笑了起来,凛然霸道。
而也就在此刻。
皇主蓦地望向身后。
她的身影瞬间消失,出现在了圣魔帝前面。
圣魔帝浑身巨震,内心莫名涌现如临大敌之感。
“圣魔族如今你做主?”皇主淡漠的看向圣魔帝,恍若在看蝼蚁。
圣魔帝轰然一震,这份悸动越发浓烈。
威风拂过。
紫竹林随风而动。
不过此刻动的却是快了一分。
若自上往下看,定能看到紫竹皆是朝着一个方向弯曲。
那,是陈然所在亭子的方位。
陈然看着石像,也看着十年。他轻轻笑道:“十年,你娘亲为你取名十年,不仅因你怀胎十年而生,也不仅因你娘亲思念着我。她为你取名十年,最大的期望是想你在漫长的修行岁月中,始终有下一个十年,也始终过好每一个十年,而
不是如父亲这般,不在乎岁月流逝,觉得活着是一种痛苦。”
他眼中有着伤感,也有思念。“你娘亲为你取名十年,那父亲便许你一个又一个十年,直至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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