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商低也要谈恋爱[快穿] - 情商低也要谈恋爱[快穿]_分节阅读_240
君回翔兮九州,高飞兮御阴阳。灵衣被被,玉佩陆离。壹阴兮壹阳,众莫知兮。
折疏麻以献瑶华,遗离居老冉兮愈疏。
唯君乘龙兮辚辚,高驰冲天。
桂枝结,羌思兮愁人。
愁人兮奈何!原若今兮无亏。
固人命兮有当,孰离合兮可为?①
筚路蓝缕,披荆斩棘。餐风饮露,颠沛流离。毫无怨言,只为矢志不渝。
毫无怨言,矢志不渝?
不不,也许不过是不得不继续前行。
没有退路,没有别途。
行过万水千山,茫茫沙漠,戈壁滩涂,躯体早已倦怠疲敝。脑中如同填满了羽毛,丝缕絮状的间隙闪烁着冰凉的波光,从而令人无力去思索是否真有一道从天而降、或是来自幽冥深处的指引。声声迫切的呼唤近在耳畔又远在云端,但那一切与己何干?
说不清是否还在跳动的心已好似饱尝世情冷暖,不得不冷硬地蜷缩成一颗坚硬的石子,自暴自弃般不想再给与外界分毫的回应。
甚至连自己内心的波动都如同落入无底的井中,迟迟等不来微小的回响。
欧阳庭盯着眼前顶上玄色的纱帐。帷幔重重,肃穆刻板地垂下,没有轻盈婉转地飘动,没有熏香鸟鸣,死寂一般的空气凝结成团。
“星君醒了。”一个冷淡至极的声音,透着刺骨的枯寒寡寂。
觉得有人在一旁自己就这麽大咧咧躺着委实不太礼貌,欧阳庭勉强坐起来,浑身痛得像被打散又重装了一遍。握住某只骨瘦如柴的手坐好,欧阳庭略一犹豫还是接过了杯子饮口水。困难地咽下这口水,喉咙里依旧干涩发紧。
转目打量周围,窗外临近那殿重檐庑殿顶,墨色琉璃为山花封,看着委实庄重敦肃。自己身在的这屋内也一般色调装潢,横梁立柱并无太多纹饰,单一榻两席,席间小几。此外尚有烛台屏风等物,只是太多墨色玄重,已然超越“性冷淡风”,达到“鬼气森森”的地步。
暂时还搞不清楚状况的欧阳庭索性不说话,只微微颔首以谢。
“星君无需多礼。”那个枯瘦如骷髅般的男人没展露甚麽特别的表情,只平淡地看了他一眼道,“早论过此道,注定失败一途。如今亲历,现下可信了?”
觉得自己最好不要说话的欧阳庭低下头,破罐破摔反而坦然无比地示意再来一杯。
“不过如今当真尴尬,亢宿星君不得归位。”那人收回杯子并未递回,眼中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随即故作深沉地摇头拧眉,见欧阳庭毫无反应这才松开眉心,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丝特别的讥诮之意,“不过这又如何呢?横竖该是天帝头疼的事了。”
欧阳庭抿了抿唇,认真考虑开口再要一杯水。倒不是想打破这位尬聊的决心,而是他真的有点儿渴。
对方却缓步行开,突地旋身正坐于他对面席上。上身立时挺拔笔直,双手置于膝上,一双黑不见底般的眼眸看着他沉声道:“今日星君可还坚持当日之选?”
欧阳庭看着他这陡然一变的端庄气质,扯了扯嘴角道:“腹中饥渴,不宜论事。”
那人眯了眯眼这就展眉笑道:“一时不察,冒犯了。”
欧阳庭觉得很难继续这样的对话,便只看了他一眼。打定主意不说是,不说非。
那人扬手拂过案几,上面便出现了一套茶具。他慢条斯理起炉置盏,口中道:“既已不记得,何妨再听一次?”
欧阳庭动了动手脚,觉得虽然还是痛得很,但如他那般正襟危坐也无不可。
那人扫过他坐直的样子,转动了一下手腕轻声道:“古早东岳山有胡髯郎②,郎君敦厚,性绵和安舒,甚喜人。”
欧阳庭嘴角抽了抽,说故事的标配果然都是“很久很久以前”开头麽。
“郎君颈悬金表,既硕且沉,兼之损而不行,是以郎君众友皆目之为异。”那人语调轻转,抑扬顿挫间有种奇异的韵味,“一友月德③曰:‘朽物,无用且赘,君缘何如此?’郎君答曰:‘久之矣,常。’”
说到此处,那人取了一小簇茶置于盏中,似乎笑了一下看着欧阳庭。欧阳庭挑挑眉,示意自己还在听。那人便微微颔首继续道:“恰某日郎君诞,众友为贺。月德以巧匣金匮礼,上缚彩帛。郎君启而视之——”
见他无意继续,欧阳庭嘴角再抽了抽,配合地问了一句:“然后?”
那人似乎心满意足,极快地笑了一下方道:“匣中有表,妍丽精巧,行时无差。”
欧阳庭咂咂嘴,看着他手中沏好的那一杯茶:“胡髯郎一定很高兴。”
那人颔首道:“郎君喜不自禁,佩新表旋走示人。④”
无论说话,还是煮茶,此刻都突然就此打住。
欧阳庭抬眼看着面色忽而严肃的对方:“嗯?”
那人转目盯着手中茶盏道:“星君以为如何?”
“……不如何。”
那人眉尾一挑:“哦?莫非这故事不得星君之喜。”
欧阳庭见他一副不肯善罢甘休、也不给饭吃的样子只好道:“这故事有几个明显的逻辑问题。”
那人将瓷杯推至他面前:“羊亦可有众友,莫非星君不以为然?”
“那倒不是。”欧阳庭如愿地再喝一口,只觉这些茶透着股热气,渐渐将他冷痛的身体回暖,“友各其类,多多益善。”
那人看了他一眼再一招手,小几上又出现一碗白粥:“星君勿怪,此刻你能食者寡。”
欧阳庭也不介意,颔首谢过用一勺赞道:“美味。”
那人浅浅一笑,枯瘦的脸上带出几分温情:“骨肉滋味,确实叫人难忘。”
欧阳庭明智地不打算问是甚麽“骨”甚麽“肉”,只管先将这显然对身体极有滋补功效的东西吃光。
那人待他用罢方道:“那故事——莫非星君也惑于羊君戴表?”
“戴着一块不能的表,确实又重又费力。”欧阳庭接过他递来的绢帕擦了擦嘴,“不过羊自己不也说了,他习惯了。好也罢,坏也罢,他习惯了。”
那人叹了口气:“星君此番大异于前。”
“之前如何?”欧阳庭兴趣缺缺,“莫非我定要问出羊君是谁,兔子君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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