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手中的泥石流 - 80．山中

    到了地点，穿过平矮的居民区，就到了目的地。

    这里的有条石板路一直通到山脚下，路得两边长满了粗壮挺拔、整整齐齐的竹子，倒不像是自然生长出来。有些这些像是人为栽种出来的。

    石板路的尽头连接着一座小桥，小桥约有四五米长，一米多宽，另一头就是上山的石阶。

    石阶是由青石砖砌成，桥下面是泄洪河。

    泄洪河地势低洼，位于两边的山坡中间。虽然叫泄洪河，宽约三米，但是深度却只有三四十厘米。而且一滴水都没用，河床上长满了杂草。它主要的作用，是当某年雨水泛滥的时候，可以将山洪引入到不远处的玄武湖，防止水灾泛滥。

    在这种绿色环绕的自然环境中，于跃心情格外的舒畅。

    二人并没有登上阶梯，而是沿着山脚的泄洪河走上了一旁的羊肠小径。小径只容得下一人行走，旁边杂草丛生。

    果然越往里走，竹子就长的越零散，横七竖八长成各种姿势，并且夹杂着很多高大的树木和杂乱的灌木。

    此刻正是春暖花开的好时节，山里到处长满了紫色和白色的小花，白色的蝴蝶也十分应景的到处飞舞，不时有喜鹊停在树上叽叽喳喳的叫着。还有认不出的品种的鸟儿，见到二人走来，拖着比自己身体还长的尾羽，飞向远处。

    陆小燃认真观察这些鸟儿的外形和飞行姿态，并深深的耳机在了脑海里。

    于跃也想认认这些鸟事什么品种，抬头看去，却透过茂密的树叶，看见两只老鹰在空中盘旋。

    “这山里竟然有鹰！我还以为这种动物只会出现在电视里。”于跃惊讶道。

    “有啊，我以前春游的时候，也看过两次鹰。紫金山这么大，有鹰也属正常吧。不过学长你倒是提醒我了，以后漫画切换剧情的时候可以用到老鹰盘旋的画面。”

    “为什么我以前来这里春游就一次都没有看到呢？”于跃看着陆小燃，怀疑的问道：“你该不会是属耗子的吧，把老鹰都给招来了！”

    “不是，我是属猫的。”

    “这样啊，那你就比我小一岁。”于跃点点头，说道：“难怪那些鸟儿看见我们就飞走了，原来你是属猫的！”

    陆小燃也不知道于跃是怎么通过自己“属猫”看出来自己比他小一岁的，而且这根鸟飞走又有什么关系？

    是只鸟看到人都会飞走好吧！

    于跃指着前面倒在小路上的树干说道：“这个场景也可以加在漫画中吧，还有那边探出头的竹子。”

    陆小燃点点头，都是一些林子里能够见到的画面，放入漫画场景中确实很不错。

    “学长，你的故事中有些剧情我不太明白。”

    “什么剧情？”

    “比如女主是混血这点，跟剧情有什么联系吗？”

    “没有，你换成正常的天朝人也可以，我随便写的。”

    这个算是日漫的一个特点，喜欢将一些混血、外国人的人设加到剧情里面，好像不加这种设定就显不出逼格一般。

    这充分说明了其实外国人也是会崇洋媚外的。

    “还有就是做烟花的剧情，他们一起找人做烟花的时候，为什么要先跑去问一个职业学校的化学老师？除了女二号，其他几个人都跟主角不是一个学校的，这样写会不会太奇怪了？干嘛不直接找个做烟花的师傅做出来？”

    陆小燃不知道，原著中就是请的做烟花的工匠，这是于跃故意改的。

    于跃倒是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你学的是漫画与动画专业吧。”

    “嗯。”陆小燃点点头，她不明白于跃为什么问这个。

    “你打算多长时间把这个故事完整的画出来？”

    陆小燃想了想：“最多半年，快的话估计三四个月就够了。反正现在已经有完整的故事了，毕竟到看暑假之后，我又大把的时间赶稿子。有了完整的故事，以我的速度，画起来应该很快。”

    “那你打算把它做成动画么？”

    “咦？”陆小燃一下子被问住了，她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她昨天只是想过要认认真真把这个故事画成漫画，却完全没有考虑过做成动画的事情。

    因为制作成动画的成本太高了，如果自己做，又太过于费时间了。

    “我们高一的课程主要还是漫画类的。动画方面的课程还是没怎么接触，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做成动画。不过估计等漫画完整的画出来之后，动画也会考虑的吧。”

    “那如果让你一个人做这部动画，你要做多久呢？两年，或者三年？甚至做到毕业，你这部动画的作品都不一定能彻底完工吧。”

    陆小燃这下子算是明白了于跃的意思。

    “学长，你是想说可以让学校帮这个忙？所以你就加了老师的剧情？”

    “嗯。”

    陆小燃之前完全没有想到，于跃在写故事的时候，竟然帮她考虑了这么多，一时间心里还是有些小感动的。

    “小燃，你是觉得这个剧情不合理是吧。”

    陆小燃点点头。

    “那我们可以调整嘛。”于跃笑着说道：“比如，我们可以设定化学老师父亲就是做传统烟花的手艺人，他最初他学化学专业的目的，就是想把祖传的手艺做大做强。课上也曾经跟同学们说过自己的这个梦想，这样不就合理了？也可以顺理成章的让主角去找老师帮忙了。”

    被于跃这么一说，陆小燃也觉得自己有时候表现出的思路一点都不开阔。

    不过一旦打开了思路，她倒是能顺着于跃的剧情想到后面的内容。

    “那后面的剧情可以改成学校担心这些人会出什么危险，所以反对化学老师帮助他们。在男主和女二的努力下，终于说服了学校的领导。”

    “在学校领导们的英明指导下，找来了物理老师进行烟花的发射台的设计。大家共同努力，最终做出了安全的烟花。这样一来，学校的正面形象也竖立起来，老师的专业能力也得到了体现，我们做动画的时间也会缩短很多。这样算是一举两得，双方共赢。”

    “没想到，学长你伪善的外表下，竟然还藏着这样一颗七巧玲珑心。”

    听到陆小燃的话，于跃直接否认三连。

    “后面的剧情明明是你自己脑补出来的好吧！陆小燃，你如此阴险狡诈，竟然还赖在我头上？”

    陆小燃：……

    学长！你竟然用阴险狡诈来形容我！

    太过分了！

    我最多算是心怀鬼……

    呸！

    陆小燃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于跃，之前的感动早已灰飞烟灭。

    “对不起，我错了。”于跃陈恳的向陆小燃道歉。“要不我换个词，阴暗诡谲？阴风阵阵？阴气……”

    看着陆小燃不善的眼神，于跃立刻闭上了嘴。

    好吧，说你聪明伶俐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总行了吧！

    两人没走多远，就听见了潺潺的流水声。

    “有溪水。”陆小燃面露喜色。

    很快两人就看见了前面有一道极为细小的溪流。

    原本在于跃的想象中，所谓的小溪，哪怕水再怎么浅，至少宽度得有个一两米宽吧。

    然而，眼前的小溪流却连二十厘米左右的宽度都没有，深度更是不足五厘米。

    这种冲马桶都不够的水量，让于跃有些失望。

    “这水也太浅了吧，这还怎么淹死人？我伸个舌头都能舔到底……”

    陆小燃：……

    这比喻简直是……很有画面感啊……

    “学长。”

    “嗯？”

    “我觉得您不说话的时候，其实是最帅的。”

    “真的吗？”于跃惊喜的说道：“我也觉得我不说话，光在那凹造型的样子是最帅的，没想到你也看出来了。”

    陆小燃：……

    我是不是夸你，你都听不出来的吗？

    虽然溪流小的让人失望，但是既然遇到了，也就没有不上去看看的道理了。

    “我们继续往上走吧！”

    希望就在眼前，于跃还是很有干劲的。

    “等等，咱们去对岸吧。”陆小燃说道，“我找个角度把这条溪流和山景画出来。这里的小路比较好走，还有岔口，比较适合出现在漫画中。他们六个人小时候不管是白天一起奔跑玩耍、捉知了，还是晚上捉萤火虫，都可以用到这里的场景做背景。”

    两人跨过小溪流，走到对面的林子里，陆小燃站在了一颗大树旁，打开素描本。

    她先是把刚才看到的喜鹊和不知道品种的鸟儿画了出来。

    然后另起一页，勾勒起眼前的画面。

    于跃则是扫视起身边的竹子和树干，以防遇到蛇、蜘蛛一类的生物。

    不到五分钟，眼前的风景就被陆小燃细致的描绘了出来。

    “怎么样，我画画的速度很快吧！”

    于跃竖起了大拇指。

    “如果让我来画，估计得画一天吧。”看到陆小燃的成品，于跃连连称赞，于跃虽然也颇有绘画的天赋，但毕竟没有系统的学习过，所以他画是能画出来，但是花费的时间自己不可能像陆小燃这么短，也不可能画的这么细致。

    “你以为我这么多年的绘画是白学的吗？”陆小燃露出得意的小表情。

    “当然不是白学的，不然也画不出那么传神的‘跳河图’。你是怎么记住我那天的穿着打扮的？”

    “我本来记忆力就很好，其实即便我今天不带任何东西过来，只要认真细致的观察一会，回去之后我依然可以凭着记忆画的八九不离十。那天又刻意的观察了学长你的穿着打扮，自然记得那些细节啦。怎么样，厉害吧。”

    陆小燃的表情上写满了“快夸我”。

    于跃视若无睹，这种天生的东西，有什么好夸的？

    像我这种通过自己努力，获得别人记忆的能力，才是真本事好吗！

    不过于跃倒是有些感慨，自己不就是因为记忆力差，才来的这个学校吗？

    就好像身为制图课代表的于跃，他的一百五十分的制图考卷，通常都是只能拿到一百二十分至一百二十五分之间，因为会制图老师习惯性的出三十分的填空题。

    所以于跃反倒好奇陆小燃为什么也会来这个学校。

    “因为生病，还有就是不想复读了。我相信即便在这个学校，只要我付出了努力，就能出人头地。再说，如果学校的教学质量实在不行，我就多努力努力，自己报名参加高考。反正必考的语文和选考的英语我的问题都不大，艺考更是小意思，除了数学我需要多努努力之外，考上一个不错的大学还是没太大问题的。”

    听到陆小燃的话，于跃想起端木婳似乎也说要参加高考，便认真的思考了起来。

    “听你这么一说，我发现我其实也有参加高考的实力。”

    因为记忆里差，自己原本的短板就是英语和其他一些需要记忆的题目。但是音乐总监却是在美国留学多年的，不但国内过了托福雅思，还跟一群老外生活了许多年。完美的将他英语的短板给补上了。

    自己只要在音乐方面多努努力，未必不能考上一个好的艺术院校。

    话说金陵艺术学院看上去就很牛嘛！

    “学长，你也要参加高考？”

    “听你这么一说，倒是有这种想法。毕竟我现在学的是建筑专业，对音乐上没有帮助，有参加高考的打算也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吧。”

    陆小燃也觉得于跃的想法合情合理，就没太多聊这个话题，毕竟自己都还没决定要不要参加高考呢，聊多了也没有什么意义。

    “在这里呆着还真是舒服，谁能想到，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就是车水马龙的市井街道。”于跃伸了个懒腰。时间已经到了下午，林子里的空气还是非常新鲜的。于跃又深吸了一口气，感叹道：“如果不是我刚才看到地上有蜈蚣钻进灌木丛里，那就更完美了。”

    “学长，你这是打算吓我吗？我可不怕这些虫子。”

    陆小燃将素描本一合，又踏上了新的路程。

    ……

    写紫金山的剧情，在紫金山里逛了两个多小时。爬的我腿的打颤了，果然是缺少锻炼。

    另外原本还打算逛一逛鸡鸣寺的。当年看《陈二狗》，对鸡鸣寺还是有不错的憧憬的。

    然而，到了门口之后，我扭头就走。

    跟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说好的深山古寺呢？

    所以再加上乘坐地铁时间，五个小时就耽误了。

    所以今天一章。

    （不过话说回来，我这一章也有整整四千字了，跟昨天的两章差不多，我为什么要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