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狂欢 - 最后的狂欢_分节阅读_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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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凄厉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大厅里,凯瑟琳都不能相信,那个声音是自己发出来的。

    5楼实验室的门被推开了,陆潜拿着通讯器探出了头,眼睛还有点红,嘴唇也是红的。他看到死去的邱向农时,眼睛惊恐地张大。

    还真是好看呢,向农,你看他的眼睛还是红的,不如当他为你哭过了吧。

    回信

    这一个礼拜,过的简直是太他妈的好了。

    Queer一切顺利,它的两条触手已经张开来,软软地搭在容器壁上,像一个古代娇羞的大家闺秀,矜持却舒爽地泡在温泉里。胚胎的长势也是非同一般的好,简直像农业频道广告里上了化肥的稻苗,比人类的正常胚胎都要发育的快。我们几个对这件事情很纳闷,却因为不能告诉别人,只能默默地认为是科里斯给它们配的营养太好。

    我们六个之前忙的恨不得变成哪吒,现在每个都闲的长毛了,每天除了数据记录,什么事情都没有。陈琦又恢复到之前不捞不起床捞起来就把我踹下床的状态,科里斯抱着他的瓶瓶罐罐每天追着阿花做实验,存在则跟在他后面保护阿花,里昂守在顾清床前很少来实验室,明月除了给他送饭,就带着我一起做机械臂。

    如果顾清现在睁开眼睛看看他的实验室,难保不会马上再气昏过去。原本空空荡荡的实验室,已经被我们塞到吐,那两台霸气十足的超级电脑现在是随时接吻的状态,陈琦每次去电脑前,都要撑着桌子越进我们给他留的那个只能放椅子的小空间里。

    其实也不用这么欺负它们两个,但是一想到之前我们在它身上受了多少委屈,我们就控制不住地缩小它的占地面积。唯一能帮它们说话的陈琦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还能越进那个空间里,他绝对不会争取更多的地盘。

    当然,并不是完全地顺利,怪事还是有,毕竟这学院如果没有怪事,就不叫史上最奇怪学院了。

    怪事有两件:第一件,胚胎着床的那天,我们六个收到了一条非常简短又非常怪异的通知,上面只有A.F.Q三个字母,并且没有gaia的落款;第二件,邱向农在我们收到这个信息不到五分钟之后死在了我们门口。

    阴谋论的忠实信徒,陈琦和里昂同学一致认为这两件事有必然的联系。他们肯定作为除了我们六个之外唯一一个知道我们试验成功的人,邱向农是死于派系仇杀、利益纷争、党派巴拉巴拉……原谅我不想把他们的阴谋说完,因为那天我是他死亡现场的第二个目击者,凯瑟琳小姐抱着他,像每一个丧偶的女人一样,她的悲伤和震惊是个人就能看出来。我相信邱向农是劳累过度死亡的——虽然我并不知道他每天都在忙些什么。如果真像阴谋论者所说,她是装的,那我也只能后悔怎么当时没找这位最佳女演员签个名。

    不过,邱向农的死和那个奇怪的讯息倒是给我们提了个大醒:是时候跑路了。

    这个提议,之前里昂和科里斯都不是很赞同。里昂是考虑到顾清万一醒来还要继续主持学院的科研工作,科里斯则是害怕安德烈将军知道后满世界的揍他。邱向农死了之后,他们都想通了:按照阴谋论的思路,邱向农死了之后,我们六个离死也不远了,更何况昏迷中的顾清;而科里斯认为就算被安德烈将军打死,也比死在一些躲在暗处的蟑螂手里来的强。

    逃跑计划就这样确立了下来。

    我们打算在queer里的胚胎长到7个月大时离开盖亚学院。当胚胎长到7个月大,保胎这种事,我想只要是个高级点的医院就能做到了。

    人生啊,多么的美好!

    超人!奥特曼!蜘蛛侠!

    统统给老子散去!

    老子要带着小好奇跑路!

    哎,真是诗兴大发的清晨,不如不管床上那根老面条,带阿花去吃个包子吧。

    外面天气很好。可能是知道总算要走了,连屋檐上的灰瓦片都能让我看出高级而低调的感觉来。

    “嗨,陆潜。”

    刚出了门口没有几步,就有人叫我。很久没见的约书亚从铜鼎后站了起来,手里拿着奶糖。他的自然卷长长了不少,都在耳朵附近翘着,再加上他的招牌笑容,很像一个男版的洋娃娃。

    “嗨,约书亚,找这个小家伙吧?最近天太热,它住在我那里。”我举起了怀里的阿花。

    “唉,”他把奶糖剥了皮递给阿花,“你们相处的这么好,看来我是没机会了。”

    “呵呵,你这次晒黑了很多。”

    “是吗?可能是因为整个北半球都是夏天的缘故。”

    阿花亮出尖牙,又从他手上咬了一颗,这小孩越来越能吃糖了。

    没看到约书亚的时候还好,看到他,我就格外的想念外面的世界。天然呆母上大人、息然同志、上了高中的同学……真好,马上要和他们重逢。

    “外面怎么样了?”

    “非常不好。世界一片骚乱,各国的粮食都非常紧缺,饿死的人越来越多。金融业一片萧条,很多银行和儿童医院都倒闭了。”

    “怎么会这样?”

    “不知道哪里来的谣传,说全世界都被骗了,根本没有人造精子和人造卵子,也没有人造人计划。更严重的是,有谣传说,人类不孕是一次政府组织的全球范围内的投毒事件。”

    “这不可能。哪个政府会做这种事情!”

    “政府欺瞒在先,人们自然会怀疑它们的动机。其实政府在这期间公布了孕妇视频和超声波图片,但是谣言还是没有断。我回来之前,中印边境刚刚平息一次宗教骚乱。”

    “这么乱?那你有没有去x省cl市?有没有看到我父母?他们怎么样?”

    “这正是我要跟你说的,”约书亚说,“你的父母,已经不在cl市了。”

    “什么?!这不可能!他们不会离开的,他们能去哪儿?”

    “你先别激动,听我慢慢说。我是上个月中以寻找一种蚯蚓的名义去的cl市,我谎称牙疼去了你父亲的医院,但是伯父的名字已经不在医师的名单之上了,我挂了另一个主治医生刘军的号。他告诉我说,你父亲过了中国农历年之后就没有再去上班了。听说,是举家搬到了美国。”

    “美国?不可能!”

    “你先不要着急,因为学院派来的人跟得比较紧,所以我并没有去你的家里,也许,你父母并没有离开中国,只不过是辞职了而已。”

    “不可能辞职的,也不可能去美国,我爸之前拒绝过好多大医院的邀约,他说要在cl市终老……”

    约书亚带来的消息让我心乱如麻,这个地方,我一分钟都呆不下去了,我必须知道我爸妈去了哪里。

    “谢谢你告诉我这么重要的信息。”

    “不要客气,我并没有真的帮上什么忙。”

    “我现在需要回去跟陈琦说一下这件事情,我先走了,好吗?”

    “你快去吧。我过了明天就又要走了,你有什么事情,可以来一楼找我。”

    “谢谢。我先走了。”

    他们两个不见了。明明离开时说好的,要经常视频,经常打电话,过了三年我们要再相见。一个转身他们两个就不见了。我现在开始相信陈琦的话——这也许是一场天大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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