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海图 - 【008】疯神居所

    隐藏形态，其实就是霍金斯留在分身上的一个后手。
    马克本人并不能激发这后手，因为马克就算激发也用不好，反而可能因为适应不了而实力倒退。
    其实隐藏这些能力，并不是纯粹为了隐藏而隐藏。
    主要是这些能力在激发状态下，外形简直就像是妖怪，不够美观。
    同时隐藏这些能力，可以减小身体的负担，就类似于电脑的待机状态，消耗小的几近于无。
    正因如此，霍金斯并没有告诉马克，他在分身上留了后手，因为没必要。
    此时，在后手先生的控制下，马克完全是大开杀戒，四周到处都是怪物的尸体，但这些怪物就像是悍不畏死的死士，不断的冲上来送死。
    幸好在这个空间不会饿死，而且体力恢复很快，所以马克虽然感觉疲惫，但身体却依然能够灵活的杀戮。
    只是……杀戮会持续多久？
    ……
    黑刀号。
    霍金斯坐在船首的位置，他完全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
    “首先，可以确定马克应该不在同一个空间，否则不可能失联。”
    “其次，那个空间具有极强的屏蔽能力，或者距离现实世界非常的遥远，以至于永恒空间的契约信号无法穿透过去。”
    这一点是通过永恒空间能够在妄界通讯做出的判断，连妄界都无法屏蔽永恒空间的契约联系，那么马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最后，马克所在的空间，等级很可能比永恒空间高，或者有某种反空间传送的屏障。”
    如果那空间的等级比永恒空间低，那么他应该可以定位马克，然后直接转移到马克身边。
    但现在他做不到，这意味着马克所在的空间很可能等级很高，或者空间本身防御极强，能够防止空间传送等能力进入到空间内部。
    霍金斯思索着，突然看到前面出现一艘沉船……
    这是第几艘沉船？
    霍金斯陷入思考，因为马克失踪的关系，他都懒得去搜刮沉船上的黄金，但现在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些沉船里的人，会不会全都跟马克一样？
    沉船还在，人全都不见了，这情况跟马克的情况太相似了。
    霍金斯思索片刻，命令水手继续前进，他飞进沉船的船舱里，将所有东西送入永恒空间，然后飞出沉船。
    他的速度太快了，黑刀号并未曾远离，他追上黑刀号，再次落下。
    “船长，维克多找到了吗？”马克坐在船首，见霍金斯回来，开口问道。
    霍金斯落在甲板上，抬头看着马克，接着他闭上眼睛，确定维克多就在永恒空间，嘴角渐渐露出笑容。
    他几乎是瞬移到马克身边，一只手掐住马克的脖子，马克背后立即出现银狼，锋利的爪子落在他的手臂上，但却被咒力完美防御。
    “串长，你干司马？”马克痛苦地问道。
    霍金斯盯着马克，片刻放开手，马克咳嗽了好几声，问道：“船长，我做错了什么？”
    “你刚才去哪了？”霍金斯问道。
    马克迷茫道：“船长？我一直在这，不见的是维克多啊。”
    “维克多没有不见，他就在永恒空间里。”霍金斯平静地说道。
    马克一愣，接着皱眉道：“船长，你说的是什么空间？”
    “你不知道永恒空间？”霍金斯问道。
    马克摇头道：“没听过，我们不是……等等，船长，你……”
    他话没说完，突然退后好几步，他发现霍金斯跟自己记忆中的船长有点对不上号。
    霍金斯没有管他，而是取出从沉船上取得的日记，翻开直接阅读。
    ……
    “我们先祖以冒险为生。”
    “生存本身就是最大的冒险，如果一件事没有任何风险，那也就意味着它不存在任何惊喜，唯有惊喜能够取悦祂。”
    “阿卡姆家族流淌着祂的血，祂注视着家族中的每一个血裔，越疯狂的子裔越受祂的喜爱。”
    “我……阿卡姆罗斯福，将以生命作为筹码，横渡疯狂之海，前往祂的居所，吃掉祂的血肉，成为新的神灵。”
    “这是一场以一切作为代价的冒险，我相信没有任何祖先比我更具有冒险精神。”
    ……
    “我后悔了，我不应该赌上莉莉哀跟莉莉丝的生命。”
    “疯狂之海有太多的疯狂，祂残留的意志无处不在，无孔不入，我们已经成为祂的玩物。”
    “我听见祂在我耳边低喃，让我杀死莉莉哀与莉莉丝，但她们是我的珍宝，我怎么可能会对她们下手。”
    “莉莉哀跟莉莉丝生病了，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从我的身边夺走她们1”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看见了，神的居所，祂就在那里长眠，莉莉哀、莉莉丝，我会吃掉祂的血肉，我会成为永恒不死的新神，你们将会再次复活，成为我的珍宝！”
    ……
    霍金斯看完日记，轻轻将日记合上。
    “疯狂之海……说的是迷雾海吗？”
    明显，这个阿卡姆罗斯福知道的比前面几位更多，前面几位虽然也知道不少，但写的时候都很模糊，指向性很差。
    在读完阿卡姆罗斯福的日记，霍金斯心里隐约明白这片迷雾海藏着什么秘密。
    如果日记没错，那么马克应该是去了疯狂之神的住所，而这片迷雾海同样残存着疯狂之神的力量，会引发无数不可思议的事情。
    比如眼前多出来的马克……
    一位神，甚至可能是已经死亡的神，就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霍金斯感觉自己或许应该重新定义‘神’，那位崔斯特所知道的神，显然是错误的。
    这很正常，人类经常会自己脑补很多东西，自以为‘了解’。
    可惜日记并没有写怎么进入疯狂之神的居所，不然他或许能够救马克出来，而现在只能看看前面还有没有更多的沉船。
    这时，马克突然跳海了。
    霍金斯停止思考，他走到船沿看着马克迅速的游走，眉头微微皱起，对水手命令道：“跟上他。”
    黑刀号立即改变航向，追赶在马克后面。
    不得不说，这个虚假的马克体力跟真正的马克几乎一模一样，在水里游了大半天依然精力充沛，完全不见疲惫。
    突然，马克开始加速，霍金斯看向前方，眼睛微微眯起。
    一艘沉船出现在前方，但并不是大帆船，而是黑刀号。
    黑刀号三分之二的船体都沉在水中，一根根僵硬的触手无力的伸向天空，藤蔓全都已经枯萎，看上去似乎已经沉了很长一段时间。
    两艘黑刀号逐渐靠近，霍金斯看到甲板上有一堆骷髅。
    “我思故我在，这种小把戏，对我可没用。”霍金斯嘴角微微掀起，淡淡地笑道。
    他从不会怀疑自我，也不会因为看到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复制体而对自身有任何的怀疑，所以这种能够糊弄很多人的手段，对他没有任何意义。
    跳到枯萎版的黑刀号上，他检查了一下船上的骸骨，笑道：“居然真一模一样。”
    “船长！”马克爬上来，看到一具骸骨，立即伤心地大叫道。
    霍金斯坐在一个木桶上，笑眯眯的看着马克。
    “呜呜。船长……”马克抓着骸骨的手，痛声哭泣。
    霍金斯感叹道：“没想到你对我的感情那么深，看来我做船长还算作的不错。”
    “你不是我的船长，你到底是谁？”马克突然炸毛般起立，回头瞪向霍金斯，咬牙切齿地问道。
    霍金斯笑道：“严格说起来，你并不是马克，或者说……你是马克，但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马克，不得不说……这里残留的力量太可怕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马克握紧拳头，沉声问道。
    霍金斯站起来，手里多了一本黄金日记，他看着日记，缓缓开口道：“其实万物都有无数的可能性，这就像是一个孩子，他长大之后可能成为一名医生，也可能成为一名军人，也可能成为一名盗贼，也可能成为通缉犯。
    无数的可能性，最终我们只能选择一个答案。
    但迷雾海里有一股力量，却为我们提供了不同的可能性，比如我是医生，他是军人，甚至可能还有盗贼，通缉犯，采花贼，老师……”
    “你的意思是……我是虚假的存在，这里一切都是虚假的？”马克咬牙道。
    霍金斯摇头道：“不，在你们出现之后，一切就已经是真实的，这也是迷雾海神奇之处，只是……这股力量太弱了。”
    “太弱了？”马克愣了一下。
    霍金斯走到自己的‘尸骨’面前，笑道：“这里的力量大概是想完美的复制我的另外一个可能性，问题是……我根本不可能有第二种可能性，我的一举一动早已经固定，除非改变我的思想，否则不存在任何变数。
    但它怎么改变我的思想？”
    他的思想早在上一个宇宙就已经固定，除非这股力量能够影响到上一个宇宙，否则无论怎么搞，最终都会失败。
    这也是迷雾海没能完美具现出另一个霍金斯的原因。
    不过疯狂之神残留的力量，确实喜欢捉弄人，喜欢愚弄他人，马克没有出现在这艘沉船上，而是出现在黑刀号上就是最好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