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鬼走 - 第02章 咸猪手
我家三口人,父亲是室内设计师,母亲是会计,生活还算宽裕。但这种物质上的宽裕,让他们精神感到空虚。
倒不是因为他们的感情出了问题,而是因为我没有感情问题。
人家的爹娘如果听到女儿受欺负,肯定上门敲警钟。我家的爹娘随时跟我敲警钟,扬言要找个德性端正的男猴子来治我。
因为加夜班,还撞了鬼。这事我又不能跟他们说,信不信倒是一回事,让他们怀疑我患了“没男朋友焦虑症”,再给我安排一些男猴子相亲可就不妥了。所以他们以为我回来得晚,是约会去了。
老妈问长问短,还问我对方长得好不好看。我不想打消她的热情,就把末班车上遇到的那个男人,应该是男鬼,的样貌特征告诉了她。她听了以后更不得了了,问我人家有没有过日子的心。也就是说,对方想不想跟我结婚的意思。
我心里暗叹道:娘啊,人家的日子咱们现在可过不起。就当听我跟你打评书了吧,我且说之你且听之。
这天半夜,我翻来覆去都睡不着。不是后怕纸扎末班车里发生的事,就是胸口那团气堵得慌。
这是正儿八经的心塞呐,而且时冷时热。我回忆青年推我的一瞬间,肯定是他把什么东西打进我身体里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给我下了什么蛊毒,鬼片里经常出现这种桥段,我很害怕。
私心想着,第二天一早就给老板打电话请假。先去照个x光什么的,再去庙里求个大师给看看。
到了第二天早上,我却感觉浑身得劲。心不塞了,气也顺了,精神还特别好了。
更奇怪的是,我老爹老妈瞧见我也顺眼了。以往早上起床,老妈总要唠叨我几句,说我这么大个人了,不爱收拾打扮。老爹也要说教一番,什么工作要努力,做人要随和。
“今天挺精神,走出去不会丢我老齐的脸。”
“还知道把自己打扮一下,齐易茹,你总算长大了。”
以上便是他们今天说的话,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因为没有不舒服,所以也没跟老板请假,照常去了公司上班。由于九路公交车给我留下了后遗症,我最近都不敢去挤公交了。刚出小区,我就拦了一辆的士。
才上车,我还没说去哪,车突然就开了。
我顿时背脊一凉,我怎么那么倒霉,明明还是大早上。跟着就伸手去扣开关,想要打开车门逃走。
司机见我在开门,忙回过头来对我说:“妹子,就算不想坐我这辆车,你也别在我车上作死啊。我还在倒车呢,等停稳了再下行不?”
虚惊一场,原来的士过来的时候压在了人行道上,的士司机准备退出去。都是昨晚那纸扎车给闹的,让人杯弓蛇影了。
我只好跟司机陪了笑脸,说:“真不好意思,师傅,我以为车门没关严。麻烦送我去泰安路,公交站那里。”
司机一脚油门,直奔泰安路。可没走几里,车又停下了。
“妹子,你看现在是上班高峰期,让人拼个车行不?”司机问我。
“嗯,没问题。”
我是个随和的人,这种事情能够理解。
当车门打开的时候,我又后悔了。上车的就是头天晚上,在纸扎车里遇到的鬼青年。
他二话不说就挤进来了。上车后,他干的第一件事,便是按住了我的胸口。
没错,是胸!
我愣了愣,难道鬼魂之间的见面礼是摸胸部?为了表示友好,我是不是也应该伸出一只手去摸他?
等等,好像哪里不对。就算是人与人之间握手,也不带搓的吧?这特么的是在明目张胆地耍流氓!修长的手指竟然在我胸部间来回摸索。老子虽然有点平,也还是真货好吧。
可我不敢妄动,万一惹恼了他,小命就没了。我想只要不过分就摸吧,没准只是好奇人类的构造而已。反正也不会少块肉,还隔了两层布呢。
只是没想到我齐易茹,活了二十几年,也有被异性胸袭的时候。如果拿被鬼胸袭这事去比狠的话,那些被猪亲过的简直弱爆了。
那只咸鬼手摸着摸着,竟然伸向了我的领口。这个季节,我只穿了一件时尚体恤和内衣。而且体恤是吊领的,轻而易举就能扯下来。我郁闷了,他还想得寸进尺。
“喂,你够了啊……”我咬牙轻声提醒道,“究竟有何贵干?”
他抬起眼帘瞪了我一下,那眼神就像在说“这事跟你没关似,我摸我的,你少管闲事”。
就在这时,可爱的司机调了调车内后视镜,制止道:“喂,小伙子,这可是公共场所。”
鬼青年瞥了一眼后视镜,然后笑着对我说:“别生气了,给人家看见多不好。昨晚是我的错,不该那么用力推你。”
司机难为情地咳嗽了一声,然后就没在说什么了。这不明摆着么,他那话让谁听都有猫腻。
尽管他昨晚推了我不假,我总不能跟人家解释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且不说我掀了他的底牌,他要怎么对付我,就是司机这关都过不去。那还不一脚油门,直接把我送去精神病院才怪。
我想了想,在我没出丑之前,还是得跟他交涉。可能就是昨晚忘了烧纸钱给他,所以他今天一大早就来找我。今天下班以后,一定要多烧一些。
于是我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咱们有事好商量,你需要什么就告诉我,我回头烧给你。你看我也不大,别逗我,你应该去找那些丰满的下手。而且凭你这副身材这张脸,很多妹子乐意给你摸。”
听了这话,他抬手捏着我的下巴,将我的脸转到一边,在我耳边回道:“搓衣板真硌手。”
我就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不,是厚颜无耻的鬼。
“既然那么嫌弃,干嘛要摸!”我愤怒道。
气一上头,说话都不经大脑的,这话就很自然很大声地嘣出来了。
司机咳嗽了两声,连他都觉得尴尬了,我就更不用说。
鬼青年扬起嘴角哼笑了一声,又附在我耳边跟我说:“那么大声做什么?想告诉全世界,你终于被男人摸胸了么?”
我暗咬住牙根,如果他不是鬼的话,我肯定把他打得连他亲妈都不认识。
“放心吧,我对儿童没兴趣。”他顿了顿又说,“我只是在找昨天落在你身体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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