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召集令 - 第二十个故事:恶灵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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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讲诉者:灵雎

    女尸的肚子已经被剖开了,两边肌肉外翻,看起来就像一个倒立着的大张着的嘴巴,而在这张“嘴巴”中间,一颗血肉模糊的人头正瞪大双眼,静静的与人对视着。

    一、他在微笑

    喝的有点儿多了,月亮在晃,小树也在晃。

    街道上这么安静,一个人都没有,应该是凌晨了吧?

    一股酒精混着饭菜的馊臭味从胃里直冲喉咙,他急忙扶住一个墙角,一阵翻江倒海后,他长长的松了口气,看着一地污秽,庆幸这丢人的一幕没被别人看到。

    他转身想走,却不小心踩在那一滩污秽上,他连着打了几个趔趄才站稳脚跟,这才发现,背后静静地站着一个人,那人不知是何时来的,背着路灯,看不清ta的脸,只能看见一个肥大的轮廓,ta似乎披了个斗篷。

    想学蝙蝠侠吗?

    他咧嘴想笑,可是嘴角刚刚扬起,就觉得眼前一花,紧接着,头顶一阵酥麻,伴随着酥麻而来的,还有一股凛冽的凉气,像电流一样,迅速从头顶窜到脚底板,他低下头,惊恐的看到自己的身体一分为二,一半还靠墙站着,另一半却已经倒了下去,他看见倒下去的那半颗头上,一只完整的眼睛还眨了几下,分成两半的脑袋变得格外聪明起来,他恍然大悟:原来刚才那股凉气,就叫“杀气”!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清洁工邬阿姨就来到了酒吧门前的那条街上,远远地,她就看到了巷子口的一滩污秽,她摇了摇头,快步走过去。

    快走到巷子口时,她突然停下来,然后慢慢转过头,视线落在身后的一棵树上。

    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声划破了寂静的黎明!

    接下来发生的事,读过s市报纸的人都知道了,在“华北酒吧”对面的街道,发现了一具,确切的说,是两半中年男人的尸体,男尸被一分为二,分别靠在街道两边的树旁,看起来就好像半个人遥望着另一半自己,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那男尸两边嘴角上扬,看起来竟像在微笑,被人劈成两半显然不是什么愉快的事,唯一的解释就是,凶手的速度太快,男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做了刀下亡魂!

    二、长袍怪人

    晚上九点,阿娇终于忙完手上的活儿,如果不是新来的领导交代明天一定要拿到报表,打死她也不会加班的。

    最近两个月来,因为那个连环杀手,整个s市都人心惶惶。

    那杀手经杀了十几个人,被害者有强健男子,亦有娇弱少女,无固定规律可循,而凶杀地点更是不固定,有大街上,荒郊野外,甚至还有商场的卫生间。

    而凶手的杀人手段也是极其凶残,很多尸体被肢解后,都被摆出了很有“创意”的造型。

    警方毫无头绪,只说很有可能是以祭祀为目的的邪教组织杀人,提醒广大市民注意安全,晚上早点儿回家,尽量不要独处。

    可是今晚,阿娇不但要晚归,而且要一个人回家了,因为男友周维下午就打过电话,说晚上有个大手术要做,回不来了,还特别叮嘱她一定要早点儿回家。

    阿娇打车到了家门前的巷子口就下车了,没办法,这条巷子太窄,出租车根本进不去。

    看着出租车离开,阿娇咬了咬牙,裹紧身上的羊绒披肩,走进没有路灯的巷子。

    阿娇像个兔子一样,走两步就回头机警的张望一番,唯恐身后有人跟着,她记得报纸上的报道,第一个被害者就是在巷子口被杀的。

    五分钟的路程,走了一多半的时候,已经能看到前方巷子口的光亮,那是小区的灯光。

    阿娇暗暗松了口气,就在这时,巷子口的灯光突然一闪,阿娇的心也跟着哆嗦了一下,炸着胆子抬头一看,巷子口竟真的站着一个人。

    ta背光站着,身上不知是披着斗篷还是穿了件宽大的袍子,风吹过去呼啦啦的响,看起来就像一只巨大的蝙蝠,随时要朝阿娇飞过来一样。

    阿娇吓坏了,恐惧反而让她异常清醒,她脑子飞速转着,假设对面这人就是那个连环杀手,如果迎面走过去,这样窄小的巷子,擦肩而过时,ta突然出手,她势必躲不过;如果转身往街道上跑,还需要跑一多半路,如果ta追上来,自己没等跑出去就已经被追上了怎么办?或者,即使自己跑出去了又能怎么样?现在街上一个人都没有,谁能救得了自己?

    怎么想都觉得自己是死路一条。

    阿娇颤抖着掏出手机,这个时候,她脑子里唯一的救星只有一个:不是110,而是男友周维。

    她忘了周维此刻正在做手术,手机肯定是关着的。

    事实上,当阿娇掏出手机的时候,那个人已经走了过来,ta从阿娇身边经过,宽大的袍子从阿娇的脸上拂过。

    阿娇闻到了一股来苏水味儿,还有一股浓郁的血腥气。

    这股冷酷的气息让阿娇狠狠地打了个哆嗦,就在这时,手机里传来“嘟嘟”声,周维的电话竟然打通了!与此同时,阿娇的耳边响起“troublemaker”的音乐,那是周维的手机铃声。

    难道周维就在附近?

    阿娇瘫软的身子立刻有了力气,她站直了身子,四处张望,她没有看到周维的影子,却惊动了那个刚刚走过去的人,那人停住脚步,慢慢转过脸。

    阿娇看到一只发出幽幽蓝光的眼睛,那只眼睛像是野兽一样,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

    紧接着,阿娇看到了让她魂飞魄散的一幕。

    那个人缓缓抬起自己的右手,伸出两根手指,猛地插入那只发出蓝光的眼睛中。

    ta竟然抠出了自己的眼球!

    紧接着,ta朝阿娇用力一甩,阿娇看到那只蓝幽幽的眼珠子一路朝自己滚过来!

    刚刚积聚起来的几分勇气立刻灰飞烟灭,阿娇惨叫一声,拔腿就跑。

    阿娇一口气跑回家,一头栽倒在床上,大口地喘着气,浑身虚脱了一样,一动也动不了。

    突然,阿娇听见外面好像有声音,那声音就在她家门口,她立刻跳下床,光着脚,悄无声息的靠近门口,然后,贴着猫眼望出去。

    走廊昏黄的声控灯投下一道无精打采的影子!

    阿娇刚松了一口气,转瞬心又提了起来:如果没有声音,声控灯怎么会亮?看来自己刚才并没有听错。

    想到巷子口那只幽蓝的眼睛,阿娇觉得哪里都不安全了,或许,连警察都搞错了,那个连环杀手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什么幽灵或者怪物,不然,人的眼睛怎么会发出蓝光呢?

    阿娇飞快地打开门,然后敲响了对面房门。

    对面住着一个叫王昕的单身女人,两人平时关系不错,周末经常一起逛街,在这个恐怖的夜晚,阿娇希望身边有个人做伴,理所当然的,她想到了王昕。

    阿娇刚敲了一下门就发现,门竟然是虚掩的,她推开门,看清屋内的情景,她顿时愣住了!

    她看见王昕正背对着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这丫头也太大意了,开着门看电视,连自己进来了也不知道,如果进来的是杀手怎么办?

    阿娇边叫着王昕的名字边走过去,王昕似乎没听到她的召唤,依然一动不动的坐在电视前,只露出半个头顶,靠在沙发上,头上还戴着一顶奇怪的帽子。

    阿娇走过去,一把摘下帽子,然后,她惊恐的看见,帽子下面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从王昕的肩头滑落,骨碌碌一路滚到她的脚下。

    是一个南瓜!

    三、无头“孕妇”

    晚上十点,闫冬已经躺下睡了,手机特设的铃声突然响起,他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

    局里让他负责连环凶杀的案子,为此他特意开了一个手机号,只留给凶杀小组,所以,每次这个号码特设的铃声响起,都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这次凶杀地点是在一栋居民小区,现场一如既往的血腥,一具无头女尸,双手抱胸坐在电视对面的沙发上,看起来就像在看电视。

    对此闫冬早已习以为常,凶手惯于发挥自己的“创造力”,看来ta是把被害人当成了工艺品,让闫冬无法忍受的是,这次的被害者竟然是个孕妇,一尸两命,太惨无人道了!

    在现场没找到被害者的头颅,法医和技术组的同事也已经赶过来,闫冬正打算离开,目光一瞥,看到瑟缩在客厅一角的女人,这应该就是那个报案人了,也就是死者的邻居。

    她显然还没有从恐惧与伤心中恢复过来,一直不停地哭着。

    闫冬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却听到她一边抽泣,一边不停的嘀咕着什么。

    闫冬俯下身子,终于听清她的低语:“她没有怀孕,没有怀孕啊……”

    闫冬猛地站起来,视线停在女尸隆起的肚子上。

    在场的警员都迷惑而震惊地看着队长解开了女尸的棉睡衣,露出被鲜血染红的胸脯。

    紧接着,顺着队长的视线看下去,他们看到了惨绝人寰的一幕。

    女尸的肚子已经被剖开了,两边肌肉外翻,看起来就像一个倒立着的大张着的嘴巴,而在这张“嘴巴”中间,一颗血肉模糊的人头正瞪大双眼,静静的与人对视着。

    毫无疑问,那正是女尸的头颅!

    四、沉睡的恶灵

    那个叫闫冬的警官很体贴,他把阿娇送到了周维的医院。

    周维的手机一直关机,也不知为何在巷子时能打的通,此刻阿娇已近崩溃,她只想扑进周维的怀里大哭一场。

    周维并不在值班室,护士小樊告诉阿娇,周维今天并没有手术,下班后他就回家了。

    周维为什么要骗自己呢?

    阿娇走进电梯,脑子里一片混乱,邻居王昕刚刚被害,那个家是不能回了,周维也不知去了哪里,阿娇不知何去何从。

    电梯停了下来,阿娇出了电梯,走了两步,只觉得周围出奇的静,她蓦地停下脚步,看到对面墙壁上巨大的:b1,她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来到了地下一层。

    想必是刚才自己晕头晕脑的按错了楼层。

    以前她经常来医院找周维,却从未来过b1,只听说这一层住的都是重症患者,甚至有些患者已经被家属抛弃,没钱医治,只是留在这里等死。

    阿娇抬头望过去,看到白惨惨的灯光下,走廊尽头的那间病房的门竟然开着,而里面隐隐似有声音传出来。

    周维会不会在里面?

    阿娇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走廊的灯光打进屋子,她看到屋子里面只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人,那个人身上盖着一块白布,就好像死人一样,从头到脚都蒙在了白布底下,白布上凸现出人形的轮廓。

    阿娇整个人都吓呆了:这里不是病房吗?怎么会有一具尸体停在这儿?

    并且,是自己眼花吗?她看到尸体鼻子部位的白布起起伏伏的,ta还有呼吸,也就是说,这真的只是一个病人,而不是尸体!

    阿娇松了口气,转身想走,却突然停住了,她想看看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会睡得这么奇怪!

    人的好奇心就是这样,时不时就会冒出头来,给你致命的一击!

    阿娇走到床前,她发现那块白布原来是一件白大褂,就是周维他们穿的那种医生服,有一瞬,她怀疑白布下面的人就是周维,他故意躲起来,就是为了跟她开个玩笑。

    她一把掀开白大褂,一张陌生的女人脸闯进视线。

    阿娇愣了一下,与此同时,耳边突然传来穸穸簌簌的声音,那声音似乎从床底下传出来,阿娇刚低下头,就见床底下倏地伸出一只黑糊糊的手,一把抓住了自己的脚脖子。

    阿娇尖叫一声,想跳开,却一个趔趄绊倒在地上,这下正好看清楚床底下,她看见一个浑身红呼呼、黑黢黢的“怪物”,正佝偻在床底下。

    阿娇连踢带踹,终于摆脱了那个“怪物”,转身就跑,刚跑到门口,就一头撞进一个人的怀里。

    阿娇抡起拳头打过去,却被人一把抓住,定睛一看,竟然是闫冬!

    原来他看阿娇情绪不稳定,不太放心,一直在一楼大厅等着,听到阿娇的尖叫声,就跑了过来!

    那个床底下的“怪物”是另一个受害者,也是唯一一个侥幸活命的人,他浑身的皮肤几乎都被沸油烫焦,喉咙也被灌进了沸油,声带也彻底被毁了。

    他只是举着焦呼呼的手,不停的指着床上的女人,“啊啊”地叫着。

    而由始至终,那个女人一直都在沉睡。

    随后赶来的医生告诉他们,这个叫王岩的女人是个植物人,已经昏睡了三年,一年前,她被家人抛弃,然后转入地下一层的病房。

    对王岩的指纹鉴定以及其它痕迹物证,几乎与所有凶杀案的痕迹都相符,可以断定,连环凶杀案的凶手就是王岩。

    可是,从被拘禁到最后的审判,历时将近三个月,期间王岩从未醒过,那么,之前她又是怎样去作案的呢?

    这恐怕会成为一个永远的谜了!

    五、幽灵的眼睛

    阿娇推开门的时候,周维正从书房出来,看见阿娇,他愣了一下。

    阿娇请了一个月的年假出去散心,可是周维不在身边,去哪儿都觉得无趣,不到半个月,阿娇就回来了,事先没有告诉周维,是想给他个惊喜。

    可是,阿娇明显的感觉到,对于她的突然归来,周维是有惊无喜,甚至是……有几分紧张。

    他右手紧紧的攥着什么东西,只腾出左手来接过阿娇的行李。

    周维的古怪让阿娇很不舒服,她盯着周维的眼睛,单刀直入地问:“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周维犹豫了一下,摊开手掌,又飞快的合上,嘴里应承道:“一个玻璃弹珠,我觉得挺好玩儿的。”

    阿娇“哦”了一声,后背却窜上一股凉气,刚刚那一瞬间,阿娇已经看清楚,周维手心里攥着的,哪里是什么玻璃弹珠,而是一只眼睛,一只蓝色的眼睛,没错,跟那晚巷子里那个怪人从自己眼睛里抠出来又甩给她的眼珠子一模一样。

    那只眼睛怎么会在周维手里?

    趁着周维给自己收拾行李的时候,阿娇去了书房。

    书房里摆满了医疗书籍,这里可以算是周维的第二个办公室,也正因如此,平时阿娇从来不进书房。

    可是,刚才周维的行为实在是太古怪了,直觉让阿娇把周维的古怪与书房联系起来。

    她也的确猜对了,因为,一推开书房门,阿娇的视线就落在电脑屏幕上,那里正在上演一幕血淋淋的谋杀镜头,那显然不是电影,因为此刻被提在一只手里的血淋淋的人头,阿娇认得,正是王昕!

    阿娇扑过去,抓住鼠标,想看看手的主人是谁,就在这时,后脑传来一阵剧痛,她晕了过去!

    六、恶魔就在身边

    阿娇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手术床上,她没受到任何束缚,却全身无力,动也动不了。

    坐在旁边椅子上看着自己的,正是曾经深爱的男友――周维!

    她想大喊,发出来的却只是微弱的呢喃:“原来是你,难怪那晚我在楼下打电话却听到你的铃声,想必那个时候你刚刚从杀害王昕的现场逃离吧!”

    周维摇了摇头:“那晚我的确在附近,不过是为了跟踪王岩,我本想阻止她再杀人,想不到还是晚了一步,我赶到的时候,王昕已经死了!”

    迎着阿娇疑惑的眼神,他解释道:“我发明了一种可以刺激植物人中枢神经,继而令其醒过来的药,临床两例,其中一例就是王岩,王岩虽然能醒过来,却只在每次注射三个小时后才能醒,而她每次清醒的时间,也只能维持五个小时,她每次清醒后都能摆脱我的跟踪,在即将昏睡时,她又会返回病房,我对她的行为一无所知,无奈之下,我拿掉她一只眼睛,安了监视器进去,也就是你看见到的蓝色眼睛,我在她每次昏睡时取下监视器,这才知道,原来她受药物的刺激,性情大变,竟然成了杀人狂魔!”

    周维懊恼地挠了挠头说:“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最开始的那一例,病人被注射后立刻醒来,除了失去记忆,其它都与常人无异,而第二例却如此失败!”

    一股不祥的预感击中了阿娇,她瞪大眼睛:“你说的第一例是谁?”

    “不就是你喽!如今我终于想明白了,相同的药物之所以会出现不同的临床反应,很有可能是基因的原因,这次我又加了一些从王岩身上提取的基因,如果你接受注射后,也跟王岩一样性情大变,残暴无常,那就证明我的推断是正确的!”

    阿娇心胆俱裂,却只能一动不动地看着周维举着针管慢慢朝自己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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