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原来很有趣 - 第十二章 热脸贴冷屁股

    千万里，千万里我追寻着你，可是你并不在意。

    杨志现在彻底明白什么叫热脸贴冷屁股，他杨志就是用热脸贴在高太尉的冷屁股上，而且很冷，很冷。

    前面咱们已经说过高太尉曾经在东京享受见一次被打一次的待遇，现在他的心里很变态，他心里最恨两种人，一种是家里有钱的，一种是家里祖上很辉煌的，家里有钱的王员外曾经把他告官然后对他实行了“见一次打一次”，而祖上很辉煌的那些将门虎子经常不把他当回事，经常在背后议论他，“不就是个踢业余联赛的吗，还真把自己当成国家队啊”，所以后一种人也让他很郁闷，现在倒霉的杨志正落在他的手里。

    你衰，你笨，你二百五，你个挨千刀的，押送花石纲翻了船还想官复原职，你还真把自己当不倒翁啊，有那个千斤坠吗？高太尉把杨志骂了个狗血淋头，痛快，真痛快，几十年没这么痛快了，看着杨志无精打采的耷拉着脑袋，他似乎看到平常欺负他的那些将门虎子都一起低下了头，此时的高俅不再是高俅，而是阿q。

    千万里追寻着一个机会，慢慢一担财物换来一个街头无赖的痛骂，杨志很憋气，很窝囊，但也没有办法，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太尉，你现在只是一个被撤了职的前军官，而且还没有证件，而且你的档案上还被高太尉盖上了永不录用的黑章，杨志啊，杨志，你一个将门之后，怎么如此之衰？

    失落的杨志回到客店，整整一天在郁闷中度过。在郁闷中他想起了威镇华夏的祖上杨业杨令公，那是一个激情燃烧的年代，杨业明知与辽军一战必败无疑，还是毅然决然的与辽军死战，到最后决战地陈家谷的时候，身边只剩下100多人，杨业让手下的人各自逃生，结果没有一人离去，全部战死，杨业被俘之后，绝食三天而死。这就是杨志的祖上，这是一个承载着光荣与梦想的家族，这是一个让天下交口称赞的家族，而现在杨志这个将门虎子却已经走投无路，他在东京已经没有任何一个熟人，而他身上的盘缠已经用完，身上一个大子也没有了。

    如果杨志早点遇上打虎将李忠，那么他会迅速学会一个谋生的手段：街头卖艺，而现在他没有想到这条路，即使想到他也不会去做，因为他是将门虎子，他是有尊严的，既然卖艺已经不可能，那么只能卖刀了。怎么能卖刀呢，那可是你祖上留下的，咳，怎么不能卖啊，秦琼还卖过锏，关公还卖过红豆，张飞还卖过猪肉，扯远了，杨志兄，开始卖刀吧。

    刀，宝刀，祖传宝刀，史上最好的祖传宝刀。

    怎么跟忽悠林冲那个卖刀的吆喝一模一样，没办法，什么都是可以模仿的。可惜林冲和杨志在东京的生活没有交集，要不然，杨志卖刀，林冲买刀，多么好的故事，这比杨志后来用刀砍无赖强多了。

    林冲远在梁山，所以他是无法出现在杨志的卖刀现场了，出现在杨志卖刀现场的是一个叫做牛二的无赖，无赖无处不在，而且哪个朝代都有。

    杨志描述了祖传宝刀的三大特点：砍铁不卷，吹毛即断，杀人不沾血，功能与同福客栈李大嘴那把玄铁菜刀基本属于同一类。那个叫做牛二的无赖充分的开动了脑筋，并且坚信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分别验证了前两个特点，结果难题在于第三个特点无法验证：杀人不沾血。

    准确的是无赖牛二还是有科学精神的，他非要看看杀人到底见不见血，结果通过他的不懈努力，他终于看到了，他就像诺贝尔一样，用严谨的科学考证精神验证了杨志的宝刀，“看，杀人真的是不沾血的”。

    说起来只能说杨志是个性情中人，换成鲁智深大哥早就让牛二去看牙科大夫了，就你杨志还跟他废话，再者说了，你要出气，你用刀背砍他啊，让他疼还没有伤，伤全是内伤，说到底杨志是个老实人，一个过于老实的人，换做一般人一溜烟的跑了直接找王伦报道了，而杨志不是，他要留下来，好汉做事好汉当，杨志这一次确实是个好汉。

    事实证明杨志这一次好汉是做对了，因为通过这一次发配，他居然又成一名军官，而且还用不着送礼。

    原来杨志投案自首后并没有判死罪，因为牛二没有家属，也就没有人盯着案子不放，再者牛二平常也不是什么好人，因此上上下下都照顾杨志，判了刺配北京大名府。本来杨志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么完了，以后只能在监狱中度过呢，谁成想到了大名府跪在堂前一抬头，杨志乐了，原来这个官他认识，这个官是蔡京的女婿，叫做梁中书，他们以前一起喝过酒，一起吹过牛，一起做过许多事，缘分啊，缘分，杨志兄，莫非你要时来运转？

    古往今来，中国确实是个人脉社会，人头熟了好办事，杨志与梁中书就是典型的例子。

    因为梁中书以前就认识杨志，知道他的本事，因此直接当堂开了枷锁，就留杨志在身边听用了，从罪犯到朝廷命官身边的红人，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不是我不明白，实在是这世界变化的太快，不过这样的案例在朱仝身上也出现过，说明宋朝官员的任命制度有漏洞啊，很大的漏洞。

    漏洞不漏洞杨志不去管他，重要的是他现在又能给官府办差了，他又是公家人了，尽管是临时工，跟人家正式的有区别，管不了那么多了，既然要做事，还管什么编制啊，给不给编制都要好好干，杨志暗暗的对自己说。

    杨志开始在梁中书的府上努力的工作，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玩，干的比佣人都多，吃的比老妈子都少，为的就是得到梁中书的认可，结果还真不错，智商不高的梁中书开始觉得自己提拔杨志没错，他决定再好好抬举抬举他，他准备升他做副牌军（估计相当于副营长之类的职务）。

    尽管这里就是梁中书说了算，可要提拔杨志还要走走比武的过场，要不人家老背后指指点点，杨志和梁中书脸上都不好看，就是要暗箱操作也要把工作做细了，横不能“我就提拔了你能怎么样”，那就是不是官员，那是流氓了。

    给杨志当棒槌的是一个叫做周谨的人，是杨志后来在梁山一个同事索超的徒弟，杨志这回使的是杨家枪，当他使出一招“千树万树梨花开”，恍惚之间，他感觉自己正战斗在对金作战的第一线，当兵就应该上战场，杨志，你是属于战场的，不过你现在得先过了周谨这一关。

    幸亏有人多想了一步，先让两个人把抢头都卸了，然后蘸了点石灰对打，最后结果，周谨成了马蜂窝，回家得赶紧用奥妙全自动洗衣粉，而杨志还跟穿了件新衣服一样，什么是差距，这就是差距。

    马战不服，周谨又提出比射箭，杨志心中直乐，“你怎么知道射箭是我强项啊”，你想人家杨令公当年纵横沙场，射箭能不是强项吗，他的嫡传后人能不苦练射箭吗，周谨啊周谨，您这就是鲁班门前弄大斧，关公面前耍大刀，用东北话讲，“你耍呢”

    结果是不用详细描述的，周谨连射三箭都没射着杨志，杨志第二箭箭下下留情射中他的左肩，杨志打出了祖上的威风，将军依然姓杨。

    人的运气如果来了，真是挡也挡不住的，杨志现在就体会到了什么叫鸿运当头。

    本来他赢了这一把，能做上副牌军他也就心满意足了，可有人偏偏不乐意，这个人就是周谨的师傅，杨志后来在梁山的同事，索超，自己的徒弟折了，自己也没面子，自己得把掉地上的脸捡起来，不然师徒俩以后在大名府怎么混，在士兵中怎么混，总不能让人指指点点“就是这两个人是被杨志给灭了的”，索超做了一辈子正面典型，让他做反面典型，姥姥。

    同时索超也是承载着所有大名府军官的希望的，如果他也输了，那么在场的大名府军官的脸就彻底掉地上了，明天整个大名府就会传开，“一个叫杨志的人打败了所有大名府军官”，老百姓就会收拾金银细软逃命，一个杨志就把所有军官打败了，那要林冲，鲁智深来了，大名府不就破了吗，所以为了所有军官的荣誉，为了百姓的安定团结，索超这一战不能输。

    杨志本来想见好就收，可这里不是自由市场，不是你杨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你砸了人家的场子，人家就得找你的茬子，不然人家抬不起头，没法交代，好吧，既然恶战不可避免，就让我们尽情的鏖战。

    索超，杨志，他们进行了一场可以写进大名府军官技能大赛历史的鏖战，都是为了荣誉，都是为了面子，说到底面子害死人。两个人又打了五十多回合，古代这个回合很短，不必太当真，嘿，一个回合，呀，两个回合，嘿呀呀，三个回合，说话工夫五十多回合过去了，按照以后在梁山的排名来看，杨志头上的血还有半管，索超头上的血估计顶多还剩1/4，总之索超如果不顶个问号，不吃个蘑菇什么的，肯定过不了这一关。

    其实还有个细节能说明索超根本打过杨志，因为主动叫停的是索超的同事李成和闻达，别以为这两个人安的什么好心，实际是他们是看索超已经渐渐招架不住了，怕伤了索超，如果是索超胜利在望，他们才懒得管呢，他们恨不能索超直接砍了杨志，让你个外来的和尚瞎念经，你以为你是鲁智深啊。

    就这样，本来杨志胜利在望，结果还是让人拉了偏架，不过结果确实皆大欢喜，梁中书看不出谁输谁赢，两人都是冠军，都提一级，都提升为提辖。这是一个可以写进索超档案的一战，因为这一战，他奋斗了好几年没得到的提升在这一战后提升了，这同样也可以写进杨志的档案，因为经过这一战，他已经从计划中的副牌军变成了提辖，到哪说理去呢，自己几个月前还是一个囚犯，现在已经是大名府的提辖了，看来人不能没有梦想，有梦想才有未来。

    将门之后杨志有梦想，所以他认为自己有未来，可未来又是什么样的结局在等着他呢，春风得意的杨志并没有去想，想也想不到，不过，从时间来看，杨志的又一个悲剧又快开始了，因为梁中书老丈人蔡京蔡大人的生日又快到了，梁中书得物色个得力的人去送，而现在在他手下，最抢眼的就是那个叫做杨志的将门虎子，莫非这个人就是老天安排来押送生辰纲的，天意啊，是的，一切都是天意，老天对杨志太不公平了，人家当提辖还没当几天，生辰纲，一个让杨志遗憾半辈子的玩意终于要出现了。

    说起来梁中书也是苦出身，也是个寒门子弟，靠着读书谋取了个功名，又靠着娶了蔡京的女儿才做到了大名府的官，按说梁中书的日子也不会好过，按照现在的观点，他属于典型的凤凰男，娶了蔡京大人的孔雀女，这日子不会好过。梁中书会认为自己跳出了寒门可以跟你们平起平坐了，而蔡夫人则会认为要没有我家的提携，你飞上枝头你也得下来，你就是一只小小鸟，想要飞也飞不高，到头来还不得我把那只老鹰带着你飞，所以，这个恩情你要牢记，这个生辰纲你要年年上，不然就是忘本。梁中书想想上个月托人给家里的老娘捎了五十两银子还落了夫人一身埋怨，现在还得给老丈人送那十万贯，爹，您是我亲爹，尽管并不是那么情愿，梁中书还得眉开眼笑的去准备生辰纲，谁叫你只是个凤凰男呢，谁叫你在人家蔡家的屋檐下呢？没让你改姓就不错了，梁中书颇有阿q精神的对自己说。

    不过筹备归筹备，毕竟还有五十多天，还不着急，到时候自有安排。

    世界上的事情都是有关联的，东半球的蝴蝶一扇翅膀，西半球就可能有暴风雪了，这说明世界是个联系的世界，所以这边梁中书还在筹备给老丈人的贺礼，西半球的暴风雨就要来了，暴风雨的核心在山东郓城县，一个先后走出两个梁山带头大哥的地方，一个产生了数位天罡的地方，两带头大哥分别是晁盖晁天王和闻名天下的杰出青年及时雨宋江，至于天罡那就更多了，吴用，阮家三兄弟，刘唐和公孙胜在这里战斗过，各算半个，还有两个对梁山发展起着至关重要作用的朱仝和雷横，无疑这是一块英雄的土地，这是一块豪杰辈出的土地，这是一个影响梁山走势的土地，这应该被称为“水浒之乡”。

    说到这个英雄的土地就不能不介绍两个响当当的人物，朱仝，雷横，这是一对黄金组合。

    朱仝，马兵都头，本地富户，大高个，长的莫名其妙像关公，胡子更像，因此外号叫美髯公，这是一个令他日后同事关胜都嫉妒的长相，因为朱仝比他长的像关公，梁山人有人跟他打趣，问他那一支是不是关公抱养的，玩笑开大了。

    雷横，步兵都头，比朱仝矮一点的个，出身比较复杂，祖上本来是打铁的，后来他自己干的比较杂，杀过牛，开过磨房，开局设个赌，放过高利贷，总之这个人不好热，尤其是弹跳比较好，据说能跳两三丈的深涧，估计是有点夸张，他的胡子有点特点，是扇形，因此有个外号叫插翅虎。

    就这么两个人，要是放在一般的县，那肯定年年是治安先进县，什么流氓恶势力也得被这两人给平了，坏就坏在他俩是在这个英雄的土地，坏就坏在他们和后来成为恶势力的晁盖等人还称兄道弟，所以政府一定不能成为黑恶势力的保护伞啊，不然老百姓没法活了。

    介绍完这两高人，还得顺便说一下他们的上司，他们的上司叫时文彬，这个人同时也是宋江的上司，也就是说朱仝，雷横，宋江都是郓城县的公职人员，也算是同事。

    要说时文彬到底是为官的，在发挥下属主观能动性方面还是有一套的，当地由于离梁山泊比较近，因此时文彬要求雷横和朱仝要养成巡逻的习惯，每次巡逻要巡逻到东溪村，到那摘几片别的地方都没有的红叶回来才能交差，其实也就是雷横和朱仝都不是懒人，真要偷懒，人家提前摘一筐在家里地窖里用土埋着，每天给你交几张，您老人家也未必能看出来。

    不过雷横他们还是对得起官府给的银子的，他们还是每天照常巡逻，这一天是雷横带头巡逻，这一巡逻不要紧，这一巡逻还把生辰纲的消息给巡逻出来了。

    要说雷横这个人智商确实也不高，思维逻辑也简单，他巡逻到东溪村看到一个灵官庙，庙里躺着一个赤条条的大汉，“深更半夜不回家睡觉，不是贼是什么”，于是雷横就把这个疑似贼人给抓了，从法理上讲，这是违法了，你雷都头哪只眼看见人家偷东西了，就认定人家是贼，再说了真要是贼，偷完早跑了，还在那睡觉等着你来抓，莫非你说的是笨贼。

    笨贼也好，聪明贼也好，总之这个疑似贼被雷横给抓了，他们押着这个贼来到了晁盖的庄子上，一场好戏要开始了。

    现在得说说晁盖晁天王了，一个梁山大业的伟大缔造者之一，这是一个深得全村人爱戴的人，正是他把邻村所谓辟邪的青石宝塔给抱到了他所在的东溪村，从此他们村安宁了，而把鬼都逼到了邻村，这下全村都高兴了，全村更加喜欢晁盖。

    其实水浒中也三个仗义疏财，天下闻名的人，一个是柴进，一个是晁盖，一个是宋江，而宋江是最出名的，为什么呢，因为身份，因为手法。

    柴进出身皇族，家里钱多的放不下，资助一下别人天下都感觉是理所应当的，就像现在中国首富杨国强，都捐了两个亿了，还有人说人家捐的少，柴进跟杨国强的处境应该是一样的。

    再者是晁盖，晁盖也是仗义疏财，但是有些不论好歹，不管好人坏人，到他门下就收留，管吃管住，临走还给盘缠，这样就给人感觉是吃大户，还会给人不好的感觉，这会不会是有黑社会性质的团伙呢？

    最后一个是名满天下的宋江，他为什么会把自己的名声经营的那么好，首先他帮助的都是急需要帮助的，给小孩送尿布，给该成家张罗媳妇，给无人奉养的老人张罗棺材，帮人帮到点上，这是最关键的。其次他帮助的人最有传播效力的，妇女，小孩，老人，这是无论好消息和坏消息都传播的非常快的人，今天上午宋江帮助了一个小孩，下午全县都知道了，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你只告诉了他，而他只告诉他，于是就成了全世界都知道的秘密，这是人家宋江的成功之道，而对待同事，宋江也有自己的方法，那就是抢着买单，跟谁出去喝酒都是宋江买单，这是人家的手段，也是人家的范，试问谁不喜欢一个抢着买单的人，除了那个苦出身见不得别人好的朱元璋，可惜他俩也见不着。

    回过头来说晁盖，这个莫名其妙走上抢劫生辰纲道路的人，这个莫名其妙成为梁山之主的人，这个后来有莫名其妙死在箭下的人，此刻他来到了那个被雷横抓住的大汉面前，他想看看所谓的贼人长的什么样，因为以前他没见过贼，因此宋朝以前的治安实在太好了。

    贼人原来长的这么奇怪，胸口黑瘩瘩的肉，黑黑的腿，紫黑阔脸，鬓边一个朱砂记，上面长着一撮黄毛，长成这样确实很怪异，这就是传说中的贼了。

    晁盖很诧异的与贼人对了两句，结果还真对上了，原来这个贼人叫做刘唐，是从外地来投奔他的，据说有一个商机要送给他，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晁盖让刘唐一会就人自己做舅舅，然后自己跟雷横求情把他救下来。

    等到雷横吃饱喝足出来的时候，一场双簧就开始了，刘唐喊晁盖为舅，晁盖认出这个不争气的外甥，然后得得得讲一套糊弄鬼的故事，雷横智商不高，于是就相信了，在雷横手上救个人就这么简单。

    刘唐这个人其实挺可怜的，水浒里把他写的跟毁过容差不多，黑脸，有胎记，按照宋末明初人周密的记载，腿还短，说他腿尺八长，那估计真是腿短，总之把刘唐毁的是，杨志见了他顿时自信了，矮脚虎王英见了他觉得自己是姚明了，可怜的刘唐，造物主对你太不公平了。

    公不公平，刘唐不去管他，但凡先天不足的人，后天一定努力，一定坚强，刘唐选择的就是坚强，他此行来找晁盖的目的就是一起劫生辰纲，兄弟们干一票大的，取了这个富贵。

    刚看水浒的人一般都会觉得，刘唐太牛了，是他第一个知道生辰纲的消息，实际不是，生辰纲这个消息天下人都知道，因为贪官蔡京每年都要过生日的，因为这样可以收红包，而梁中书这个孝顺女婿是一定会献上生辰纲的，所以今年一定会有生辰纲，就看你敢抢不敢抢，刘唐显然就是那个想抢，敢抢，而且准备抢的人，所以准确的说是刘唐是第一个准备将抢劫生辰纲念头变成现实的第一人，这一点跟现代社会的马云一样，电子商务谁都知道有商机，就看你如何着手去做，马云去做了，所以他成功了，刘唐当时也去做了，所以他也成功了，在这一点上，刘唐和马云都是一样的，都是牛人。

    刘唐把这个宏伟的目标说出来之后，晁盖倒有些惊了，抢劫生辰纲的念头只是在他的心里闪过，但很快就否定了，因为自己并不缺钱，非要抢那死沉死沉的玩意做什么，于是晁盖很犹豫，刘唐也不知道所以。

    晁盖安排刘唐住下，他自己还是算不过来这笔帐，对于刘唐来说抢劫生辰纲几乎没有犯罪成本，因为他就赤条条一个人，而你晁盖不一样，你有家产的人，再进一步你还是村长，本来就有保境安民，捉拿盗贼的义务，现在倒好，一个要偷天陷日的盗贼就住在你的庄上，这个世界太疯狂了，耗子给猫当伴娘了。

    刘唐先不管晁盖会不会答应跟自己一起干，在他看来，那么一堆钱放在你眼前，我就不信你晁盖不眨眼，不动心，他现在倒是惦记着刚才晁盖为救自己给雷横的十两花银，不行，我得去替晁盖要回来。

    所以说刘唐是个粗人，根本不懂人情世故，平常没有你这事，晁盖也经常给雷横送点银子请他喝酒，大家都是性情中人，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可惜刘唐这个出身贫苦的人不懂这些，他哪知道这里面的玄机，他知道雷横拿晁盖钱了，所以他要从雷横那里把晁盖的钱拿回来。

    到手的钱还能再送回去，雷横可不是省油的节能灯，光看他干过的职业，杀过牛，放过赌，哪一个职业都不是一般人能干的，就这样的人能把到手的钱送回去，刘唐啊，刘唐，你的智商莫非是零。

    和谈不成，只有打，在水浒的世界里，讲理是没有用的，你刚说子曾经曰过，那边刀刃就过来了，什么是道理，能把你打倒就是道理，刘唐信这个，雷横也相信这个，他们开始打斗，赌注就是那10两花银。

    打斗的人没有想太多，旁边一个观战的人却想了很多，上还是不上，劝还是不劝，他犹豫了很久，最后他还是上了，他用他一生只用了一次的铜链将这两个人隔开，从此他走上了前台，从此开始了他波澜壮阔，风云际会的一生，从此告别了他那平静的书桌，从此告别了他那受村民敬重的私塾教师身份，有的时候说再见不是那么容易的，而这个人依然决然的跟自己的过去说了再见。

    这个跟自己过去说再见的人就是后来梁山上鼎鼎有名的军师吴用，他当时的身份是一个地主家的私塾老师，收入虽然也算不低，但看不到前途的曙光，而且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因此地主家的私塾所有权是地主，说解雇你就解雇你，而且连失业保险都没有，因此吴用早就厌倦了这份没有前途的职业，他在等待机会改变自己的人生。

    通读水浒，我觉得吴用这个名字可能有谐音的意思，“无用”，一是说明他的身份，“百无一用是书生”，从这句话可以得出结论，“吴用是个书生”，这一点跟王伦其实很像，我估计王伦学习都比他好，因为王伦还上东京赶过考，而吴用没有，说明他的学习成绩比不上王伦，但他的历史地位却高于王伦，说到底，人得找准自己的定位，你吴用就是一个师爷的材料，所以就不能装老大了。再者吴用这个名字也暗含讽刺，其实吴用也挺没用，为了把卢俊义上山结果弄的卢俊义家没了，人也差点被官府砍了，为了救宋江假造蔡京的书信，结果被官府看出来了，差一点宋江就没命了，等到征方腊的时候，由于他的错误安排刘唐，施恩等5名将来死于非命，我当时甚至怀疑他是方腊派来的卧底，直到他在宋江墓前自缢，我才弄明白，原来吴用的名字还有一个含义，那就是为知己者用命，死而后已，所以水浒里的名字还是有很多含义的。

    回到刘唐与雷横的这场打斗吧，刘唐被人叫停有些失望，因为他马上就要把对手砍了，而雷横则有些庆幸，因为这个长的挺奇怪的人已经让他有些招架不住了，自己已经用眼睛的余光在地上寻找，看看有没有包子或者大肉，自己好吃了补补血，幸好，终于有人出来叫停了，原来是那个成天说“子曾经曰过”的秀才。

    刘唐还想从雷横手上要回银子，可雷横的字典里压根就没有“吃了吐”这一说，眼看吴用也劝不住了，晁盖赶来了，不就十两银子吗，刘唐你这个大外甥太不懂事了，怎么能“吃了吐”呢，给人家就是给人家了，做人要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