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天 - 第四章 小痞子

    浮云若絮在天空自由地飘荡，丝丝金光破跃而出。一点一点地投进了青峰渊中，衬着渊中石壁，淡出了些微的荧绿。

    然而，渊底却并不如这般和谐美丽。

    辛青被湍急的河流左右折腾，不时撞在石块上，血液不断不断地流出，染红了小片河。

    这不，辛青漂出去了好远一段，被一块石头截住。这还没完，还有两三条原之力一阶的狼鱼在撕扯着他的身体，一只原之力三阶的蓝灵猴在扯着辛青手中的石块。

    辛青缓缓睁开眼睛，身体的疼痛曾让他昏过去好多次。

    蓝灵猴急了，一直颁不出辛青手中那块石子，以为是水中的狼鱼在捣乱。于是便跳上了岸，举起了一块大石子往水中砸去。

    狼鱼怎奈得了蓝灵猴的连番攻击，无奈罢手。

    辛青疼地说不出话，蓝灵猴又一直捣挠着他。把辛青拖上了岸，蓝灵猴拿起了一块石头。欲把辛青给砸昏过去。

    只见蓝灵猴手刚扬起，深渊高处的一块巨石颤动，滑落。眼见就要砸到蓝灵猴。

    辛青见到，心一软，用尽浑身力气将那蓝灵猴给推开。

    轰隆！巨石并没有打到蓝灵猴，而是重重地压在辛青的腿上。瞬时打断了双腿。

    蓝灵猴愣住了，像是被这突如而来的石头所吓倒，又像是被辛青的所作所为所震惊。

    辛青吐出了一大口鲜血，疼痛已经麻木了他的全身。毫无感觉，挤出了一丝力气，辛青微微颤抖道：“唉！小猴子，可惜我元丹早被那群狼鱼给咬破，就算......大罗神仙来.......也没有办法了。不能也把你给搭进去啊。”

    咳！咳！遂即又吐出了几大口血。

    本来从百米高的深渊掉下，已经将辛青给砸得面目全非。如今伤势又加重，若非他身体健硕，只怕是连今晚都活不过了。

    “吱吱！吱吱......”

    猴子纵身，叫了起来，遂即有了动作。

    抱住辛青的头就使劲往外挣，把他挣得嗷嗷大叫。

    “你的力气不可能挪动这块大石头，你就让我歇会儿吧！”

    蓝灵猴又急又跳，吼吼大叫。蹦跳着，爬上了石壁......

    辛青知道蓝灵猴一走便不回来了，本来也没多想什么，慢慢等死罢了。只是寂寞了许多。

    过了许久，辛青睡了会儿、醒了会儿。醒醒睡睡甚是折腾了好久，此时总感觉时间过得异常之慢，看来等死也绝非一件易事。

    “吱吱！吱吱......”

    出人意料的是，蓝灵猴回来了，怀里还抱着一大把香蕉。

    唔！唔！辛青自然是饿坏了，不过一会儿就吃了大半。嘴里嚼着东西一边还哝哝道：“我才不作饿死鬼！”

    ......

    溪流仍然湍湍，水声喘喘。黄昏残留，仅在天的一角投下了些许温阳，照射在那瑟瑟发抖的少年身上。口口寒气并不是可怜少年的唯一象征，那身上压着的巨石才是沉痛的源泉。

    辛青面容苍白，他知道自己时日不久。蓝灵猴紧紧抱住了他，输送着一丝温暖。

    “猴子啊，看你这么调皮。以后就叫你小痞子！”

    “吼吼！吼吼！”

    小痞子跳了起来，和辛青抓打着，像似听懂了他的嘲笑。

    也不知辛青能有几个以后，此时能欢乐一刻，便就欢乐一刻吧！

    寒夜渐至，寒得深入人的骨髓。渊底黑漆漆一片，辛青和小痞子看不清对方，只能紧紧抱住、颤颤发抖。

    过了很久很久，久得让人恐怖。辛青仍然没睡着，只是那小痞子却躺在自己怀中呼呼大睡。

    辛青就这样时而睡着、时而又被恶梦惊醒。每次醒来，都摸了摸自己，看看是否已经死了。

    ......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地折磨着辛青，直至夜渐渐变深，深得仿佛能听到自己的灵魂。这或许不是辛青最后的一个夜晚，但一定会是他最难以忘记的一个夜晚。

    突然！天的一边仿佛多出了一丝光亮，辛青喜极了！可是自己的身体却慢慢变得冰凉、越来越冰凉。他一度以为自己已经死了，没有作任何的挣扎。

    直到小痞子也惊醒过来，才发现溪流涨潮，已将脚下的辛青彻底淹没。它猛地扑进了水里，借着水的冲力，将辛青猛地往外挣。

    辛青此时才反应过来，也开始猛做挣扎。

    只见那小痞子发威，白色的自然气息缓缓而升。又借助着水的冲力、浮力。

    彤！石子晃动，滚到了一边。辛青也趁机从水底滑了出来，小痞子也立马把辛青拖上了岸。

    呼！呼！呼！辛青一上岸，恨不得把全世界的空气都给吸进肺里。

    咳！咳！吐出了两口鲜血。辛青感觉好多了，面色也没之前那么苍白。只是在这玉雪山脉脚下，甚是冷人得紧。

    此时天已大亮，辛青吃了一些香蕉，爬到向阳处烤起了太阳。而那只猴子一大早就爬上了石壁，不知道又去倒腾什么了。

    这不，才过了一会儿。便又听到了那“吱吱”的声响。

    不知道那小痞子那里弄来了一些苍耳子，拿起了小石块便捣了起来。捣碎之后，覆在了辛青的伤口身上。

    忍住了这暂时的一丝疼痛，辛青好过了不少。只是那元丹上的伤口仍毫无愈合之势。

    ......

    日子就这样过了两天，小痞子对辛青的照料还算有佳。虽然每天只能吃些果子、香蕉，但是有苍耳子的治疗，加上辛青体质还算不错，身上一些小的伤口还是基本上愈合了，只是一些大的伤口连疤还没结全。

    毕竟在这种情况下，不成一块烂肉已算好的了。

    小痞子也真古怪，每天除了找找食物、找找药，其他所有时间都和辛青呆呆地在一块。辛青也习惯了一声不吭，静静地呆着。

    ......

    “找到了没！”

    红衣卫兵低着头，不说话。

    “废物！”

    啪！红衣卫兵的脸上顿时浮现了五个红指印。

    “找不到突天壁碎石我们都得死！河里河外都给我翻遍！死要见尸！”

    “你们去那边，我去这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