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鹤记 - 分卷阅读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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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枕鹤记 作者:春山一朵

    分卷阅读66

    若对开这种车的女生,有点兴趣。

    “在拉萨一年中我要呆上四个月,在这地方,没车寸步难行。”

    “拉萨很宜居吗?”颜涓若问。

    “从处人的角度说,没有比拉萨更宜居的。”朱绣说。

    “那北京呢,中国人的京都,一切的中心,不宜居?”颜涓若有口无心地问。

    “还行吧。还没问帅哥你来自哪里?”朱绣问。

    “南湖的江洲。”颜涓若回答。

    “知道了,出美人与才子的地方。”朱绣爽朗地说

    “美人是有,都跑外面去了,才子嘛,自古大多落难的多。”颜涓若调侃了一句。

    不错,还挺幽默,不那么摆着譜。朱绣内心独白。

    ☆、10,沧海 一粟

    世界上最终极的三大哲学问题:

    我是谁?

    我从哪里来?

    我要到哪里去?

    这三个问题,谁都经不起细问。

    屈原先生经不起问。

    曹操先生经不起问。

    李白同志经不起问。

    苏东坡同志经不起问。

    汤显祖同志经不起问。

    曹雪芹同志经不起问。

    星云大和尚也经不起问。

    一问双泪流啊。

    人生如梦,小如草芥。

    当年轻的姑娘陈宸负箧只身来到美国南部,裸在墨蓝墨蓝的亚拉巴马州天空下,举头望天时,她的眼泪不期然流了一脸。

    她哭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为什么站在这里。

    她无助地哭了。

    软弱到心疼自己。

    人,不就活一口气吗,不就一个粗糙的皮囊吗?

    在哪里不能活?

    她想起在美国马州哈佛读最冷僻专业时,摘抄与翻译过的一个哲学问题:

    我是谁?

    我从哪里来?

    我要到哪里去?

    我是陈宸,身高一七三,茁壮,相貌平平,在中学时曾经是名学霸。

    我从山西太原来。

    我要到哪里去?

    无解。

    那么,陈宸问自己:我为什么只身要到亚拉巴马州来?

    是因为理想吗?

    是因为生活所迫吗?

    是因为失恋后的无所适从吗?

    陈宸把自己投入到汪洋一样的未知环境,她为自己的选择感到害怕。

    这真是三十年来陌生的一种情绪。

    她之前从来没有怕过什么。

    即使那个渣男抛弃了她,她一个人在生完孩子的一周就抱着襁褓中的格格,为自己的人生从头再来奋斗,也没有怕过。

    陈宸工作的学校是所私立学校,校园很大,但全校人数不多。但照样有不少中国大陆来的留学生。

    孔子学院做什么,她以前并不知道,以为会像国内那样宣讲国学,讲读经典古文。

    等她第一次站在讲台上时,发现教室里只有区区11名学生,几乎都是美国本土的学生。

    他们是那么活泼。

    她惊呆了,以她深厚的国学知识,对付11名美国学生讲中国文化历史,当然是小菜一碟。

    但那一刻她没有主张了,不知道要讲点什么。

    尾大不掉。

    好一个“尾大不掉”,她以为这辈子也不会用上这么一个生僻的成语,想不到用在这里严丝合缝,贴切的很。

    她在自己的记忆库里翻找,看看自己简单的头脑里,当初是怎么选择到这份工作的。

    在她的情感世界里,有一个让她哭过,万分不舍的女人,她,就是亚拉巴马州的珍妮。

    珍妮在无边的玉米地里狂奔;

    在星空下,珍妮崩溃透顶,她那么恨自己的生身之父,但她那么弱,那么害怕父亲的咆哮。

    珍妮四处流浪。

    有一个晚上,她喝了不少酒,情绪失控,她一个人走向了露台,她对自己说:“珍妮,去死吧,跳下去,跳下去,纵身一跳,对,就这么简单,像小鸟一样跳下去。”

    跳下去,什么痛苦就都不存在了。这个可怜的没有得到过家庭温暖的姑娘对这个冰冷的社会彻底绝望,也彻底妥协了。

    人,一个人走到了绝望又怎样,好歹自己可以选择像小鸟一样,从高楼的顶上跳下去。

    享受跳跃的一瞬带来的飞翔。

    这就是《阿甘正传》带给陈宸的心灵震撼。

    这个故事发生在亚拉巴马。

    她来了,来到了阳光明媚的美国南部,她想,她会喜欢上大片大片的棉花地,她会爱上起伏无边的玉米地。

    瞧瞧,多么纯朴的来自于高天厚土的山西姑娘。

    可是,她错了。

    当她站到亚拉巴马州的第一刻,她想,这里再也不会冒出第二个幸运的善良的阿甘。

    在课堂上,陈宸姑娘问学生们:你们喜欢珍妮吗?

    答案五花八门:

    “不喜欢。”

    “为什么不喜欢珍妮?”陈宸问。

    有学生回答:“因为,她爱上了阿甘。”

    “喜欢。”有学生回答。

    “为什么喜欢?”陈宸问。

    “因为她会唱鲍勃·迪伦的《blowin‘in the wind》。”有学生回答。

    其实,当一个人用哲学去拷问自己时,多半这个人已接近于半疯狂。

    好在,陈宸及时制止了自己的思考。

    既来之,则安之。

    孔子说的多好。多么及时的安慰。

    她爱孔子,于是她从孔子讲起。

    就这么迎刃而解。

    当陈宸安顿好自己时,她突然明白了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想明白后,她哑然失笑。

    那个叫唐老斋的老年人,是多么的老奸巨猾呀。

    他让陈宸与她妈妈,在纸上炒了一回房。

    从亚拉巴马一个人口只有8000多人的小镇,到佐治亚州的亚特兰大,距离之远完全出乎意料。

    亚特兰大是美国十大富豪集聚地,这里生活着众多美国的千万美元以上的大富豪。几年前,亚特兰大被时代杂志评为美国富人最想创业的大城市。

    唐老斋不过是一中国八旬老翁,他到美国东北部的罗德岛养老,不过是选择了一种养老方式。

    他有何理由要到南方的亚特兰大定居,以为他是血气方刚的青年吗,会来创业?

    因此,陈宸的哑然失笑,是笑自己多么蠢笨,多么白痴。

    唐老斋同样也不会对她的妈妈有什么非分之想。

    唐素贞老实本分,做的一手好菜,从前在下放农村的时候是一名赤脚医生,见过最底层人的困顿生活,因此,她那时在乡下,乡亲们亲切地喊她活菩萨。

    唐老斋缺什么?缺少亲情、家人,缺少一个24小时保健医生。

    而且,也许……

    鲁迅先生怎么说的:“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中国人的……”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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