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令:夫人不准改嫁 - 第四百一十九章 终于清醒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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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院子里何西何梦欢喜的喊了一声“姨母”,孟白云蒙着眼睛的黑布都已经泪湿了。

    这种感觉谁懂,就好像拿着连牙签绷着眼睛,你想睡也没得睡,只是她的牙签不是实物,而是她心里那一桩桩事。

    好赖是了了一桩,苏儿回来了。

    她扯开黑布站起身,推开门就看到苏儿一脸局促不安的站在那,双手又习惯性的搓揉着,她一害怕紧张就会这样。

    当着何西何梦的面,孟白云还算心平气和:“进来。”

    苏儿提着一颗心进了屋子。

    一进去,孟白云猛然一掌,苏儿吓的脸色惨白。

    那掌风却并不是落在她身上,而是关上了身上的门。

    可苏儿却觉得,刚刚那一掌,其实是非常想劈到她天灵盖上的。

    “夫,夫人。”

    孟白云依旧冷着脸:“别叫我夫人,去哪里了?”

    “我……”

    “出城了?”

    “没出去,城门戒严,不然进出。”

    “然后呢,很遗憾?”

    “夫人,奴婢错了。”

    她倒是“能屈能伸”,孟白云终于知道自己的一再不忍和纵容,娇惯出了苏儿的一犯再犯。

    她显然已经是捏准了孟白云的脾性,知道再怎么言而无信,到头来认个错,保证下一次不敢了,再加上几滴眼泪,事情最后都能糊弄过去。

    惯的,惯的,惯的。

    “自己解决吧。”

    一把匕首,丢到苏儿面前。

    苏儿面无血色,瞠目结舌的看着孟白云:“夫,夫人。”

    “不要你的命,我要你的舌头,你放心,我的医术,会帮你接回去的,只是能不能用了,就不知道了,动手。”

    苏儿浑身筛糠似的颤抖:“夫人,奴婢真的错了,奴婢只是担心,奴婢只是想去看看。”

    “你想怎么样,我不管,我只知道你说过的话和放屁似的,你这条舌头以后索性就不用说了,免得我听了记在心里,以为你是个好姑娘,一次次从原来姑息你,一次次的又被你耍弄,麻溜点。”

    孟白云径自坐下,冷着脸看着苏儿。

    夫人她这是动真格了吗?

    看着那双冷酷的眼睛,苏儿知道,自己真的不能再被原谅了。

    “还不动手,要我亲自来嘛?”

    苏儿眼泪珠子大挂落下,委屈却多过害怕。

    她并没仗着自己救过孟白云就觉得孟白云欠了她什么,说实话如果没有孟白云,她和何西何梦何来今日,她知道孟白云堆她恩重如山。

    可是,她真的觉得秦王不是这样的人,她只是想去确认一下,只是想当面问一句。

    “夫人,奴婢既然以后也说不了话了,您可否听奴婢说最后一番话。”

    “说。”

    苏儿眼泪断了线的珍珠一样落下,孟白云这次是狠了心了,不到最后一刻,她不会喊停。

    “夫人,奴婢不求您饶了奴婢,只求奴婢割舌之后,您能准许奴婢出城门,见一面秦王,奴婢纵然是死也甘愿了。奴婢这一辈子,一直很努力的活着,遇到过的人里,只有夫人,秦王对奴婢是真心实意的好。”

    孟白云冷嗤一声。

    苏儿一怔,眼泪掉的更急:“奴婢知道您肯定觉得奴婢执迷不悟,您肯定嘲笑奴婢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奴婢当然知道秦王对奴婢好,是因为您的关系。”

    “这点你还真说对了。”

    孟白云笑容益发嘲弄。

    苏儿苦涩一笑:“夫人……”

    “你是不是觉得我轻贱了你?”

    “奴婢不敢。”

    这悲伤的语气,分明就是这样想的。

    孟白云站起身:“你割了舌头,也别妄想我会送你去见他,动手。”

    苏儿恸哭。

    不知道是为了这条舌头,还是为了孟白云的绝情。

    大约知道求什么都无望了,忽而觉着自己活得煎熬很辛苦,颤颤巍巍的拿起匕首,凄楚的看了孟白云最后一眼:“奴婢这条性命,全赖着夫人和秦王,奴婢如今有负于夫人,奴婢该死,见不到秦王,奴婢生不如死,夫人,求您照顾好何西何梦,奴婢对不起您。”

    这丫头,竟然拿着匕首扎心窝子。

    孟白云压根连舌头也不会让她真的割,只是吓唬她。

    这性命,自然跟更不可能让她就这么轻易就丢了。

    匕首压根没靠近衣服,就被孟白云一手打落。

    哐当一声,苏儿见寻死不成,趴在地上嚎啕大哭:“夫人,让奴婢死吧,死了一了百了,死了清净。”

    “继续哭,可劲哭,最好让何西何梦都听到,你是怎么个不负责任的东西。”

    一提到何西何梦,苏儿哭的更是悲怆。

    很快有人敲门,少卿响起了何西何梦的哭声。

    孟白云只觉得脑壳疼,一把拎起苏儿,打开门。

    何西何梦吓了一跳。

    柳蓝带着两孩子看着苏儿这样,也吓了一跳。

    “夫,夫人,怎,怎么了?”

    “看清楚,这两个是谁,所谓一了百了,你是因为对不起我,别说的像是为了我去死,我担不起这个责任,你个脑残,你是不是脑壳让门给夹扁了。”

    何西何梦直哭,苏儿也哭,柳蓝看着这场面,只觉得有些可怜,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跟着偷偷抹眼泪。

    苏儿蹲下身,抱着何西何梦,三人抱头痛哭。

    整个桐院就跟死了人似的,一片嚎啕。

    孟白云房门一关,把人都关在门外:“哭够了滚进来见我。”

    坐在玫瑰躺椅上,看着地上的匕首,她叹了口气。

    糟心丫头,她的寿都要为她短几年。

    门外哭声持续了一炷香的功夫,稍微平息了下去。

    又约摸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听到苏儿压着声音安慰何西何梦,并且拜托柳蓝将两人带出去玩。

    然后,门开了,苏儿重新进来,两个眼睛肿的只剩下一条缝。

    “哭够了?”

    孟白云这次心平气和了。

    苏儿点点头,跪倒在地上:“夫人。”

    “看到何西何梦了吗?可怜吗?”

    “可怜。”

    “还死吗?”

    苏儿摇摇头:“不了,奴婢错了。”

    果然,眼泪是宣泄情绪的最佳办法。

    让她肆无忌惮痛痛快快的哭过一场,让她看看她带给最亲的人的伤害,她才能真正的长大懂事。

    “过来坐着,别跪了。”

    “夫人,匕首给奴婢吧,奴婢言而无信,愿意割舌。”

    “得了,着急看看吧,没开封的,我要能对你狠心,就你去衙门投什么喊冤信,我就该给你挑断手筋脚筋了。”

    苏儿一怔。

    “夫人。”

    “别摆出一副感动脸,我是看够了,过来坐着。”

    苏儿是早就习惯了孟白云的面恶心善。

    虽然孟白云在凶她,可是眼神却很平静,再也不似刚才让人胆寒肝颤的冷酷了。

    仔细看,孟白云的眼圈通红,她鼻子一酸,夫人这也是哭过了吧。

    她果然惹夫人伤心了。

    过去坐下,却坐的端端正正,俨然一副犯了错的小媳妇模样。

    孟白云给她倒了一杯水:“去年,我和将军回了一趟穆家寨,差不多入秋时候的事情,记得吗?”

    “奴婢记得。”

    苏儿不知道孟白云怎么会突然说起这件事,好像和之前的事情有点风马牛不相及。

    “回去那天,飞鸿就被掳走了,我可告诉过你?”

    “恩,夫人提过一嘴。”

    “掳走飞鸿的人,身上挂着日月岛的出入令牌,是日月岛的人做的,只是当时我以为是日月岛岛主和我爹有些私人恩怨,派人寻仇掳走了飞鸿,直到最近发生了那么多事,我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日月岛的人都没上寨子寻仇,偏生那个时候就上山了。”

    “为,为什么?”

    “因为我爹隐姓埋名多年,藏身穆家寨,形式作为低调,日月岛主根本不知道我爹也在穆家寨,她派人掳走飞鸿,非是为了报复我爹,而是冲着我和将军来的。而穆家寨地处隐秘,会冲着我和将军来的人,知道穆家寨这个地方的极少。”

    苏儿一怔。

    她,她和秦王透露过。

    孟白云知道她是听明白了。

    “仔细想想,当时秦王是怎么套你的话的吧,脑子是个好东西,你没有,我借你。”

    苏儿一脸不敢置信。

    “他,他只是关心夫人。”

    “关心我,纵然是关心我,他为何不亲自问我?我若是记得没错,那时候,我和他还有所来往,我还当他是朋友,两人之间尚且没闹到这等地步,为什么要问你而不是直接来问我。”

    “……”

    “回答不出来,好,我告诉你,因为我根本不会告诉他,他心里清楚的很。我不会让他过多的参与我的生活,包括我的过去和我的未来。所以,他只能找你下手,因为直到我们至亲至近,我一定不会瞒你。”

    “夫人。”

    “听我说完,记得我前天回来的样子吗?我无缘无故恨恨看着你的眼神你难道不想知道原因吗?我让你去秦王府附近徘徊,引他的人出现带你去见他,你以为我是想念他吗?苏儿,我前天真是恨透了你,有那么一刻我真是想杀了你,可是我到头来却怪的是我自己,是我太相信你,才会对你如此毫无保留,穆家寨这个地方,是我的软肋,我轻易就将我的软肋告诉了你,而你将它告诉了钟玉。”

    “夫人发生了什么事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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