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修灵途 - 第二百四十二章:残片真身

    这不过是一个小城的小型拍卖会，黎青羽和甲佑二人如果不是意外看到有一种特殊灵草会在此拍卖根本没想过会来参加，在整理完拍品清单之后，原本以为可以轻易到手的几样东西居然一连三样都被其他人以一种离谱的价格给抢走了，让他们觉得有些异常。

    刚才被抢走的那三样拍卖品说实话价值并不算高，能出得起价钱的大有人在，不过既然已经做好了拍下它们送给甲佑做礼物，黎青羽自然已经做好了出高价的准备，可是她完全没有想到这三件东西的成交价格居然可以高到标准价值的三倍，如果会讲价的话，相同的代价放在外面买同样的四件东西绰绰有余。

    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黎青羽按下呼叫铃，找来了拍卖行的侍者，要了一份这几天来拍卖行物品的成交价清单。

    虽然这份清单不算保密，不过也不是随意能够给客人看的东西，黎青羽提出要求的时候侍者稍微犹豫了一下，最终看在那枚天阶炼丹师徽章的份上还是找了一份给她。

    任何一位天阶炼丹师都是拍卖行的大客户，不管是寄卖丹药还是出手购买材料都能为拍卖行带来极高的利润，他们这家拍卖行虽然成立时间已经不短，但是高端客源方面依旧欠缺不少，有关系的天阶炼丹师更是一位都没有，如果说自己能够为拍卖行留住这位客人，说不定会给自己带来很大的好处也不一定。

    这么想着。将那份清单交给黎青羽后，侍者并未离开包间，而是留在了靠近门口的位置。等着她下一步吩咐。

    浏览了一遍成交价格清单，黎青羽觉得这个世界一定是疯了，不然为什么这段时间以来几乎所有的拍卖品都以高出两倍以上的价格成交？就连放在开场作为娱乐性质的拍品成交价都能够高出三成，如果放在以前，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旁白的甲佑同样发现了这一点，惊讶的盯着那份清单眨了眨眼睛，还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不由得把诧异的目光投向了站在门边的侍者，问道：“你们东家是不是有什么后台？”不然这些参与拍卖的人为何会选择这样的方式给拍卖行送钱？

    侍者愣了一下，摇摇头回答：“我们拍卖行的东家只不过是本地的一个灵修势力。仅在这一地略有影响力，说成后台就勉强了。”

    黎青羽敲了敲手上的这份清单道：“那为什么这段时间的拍品成交价格都这么离谱呢？”

    这下轮到侍者惊讶了。

    “您不知道？”

    黎青羽奇道：“我该知道什么？”

    大概是看他们的表情不像作伪，侍者便解释道：“事情要从一个月前说起……”

    大概在一个月前，一个打扮得像个流浪汉的灵修找上了他们拍卖行。说自己手中有一件能够让他们拍卖行名声大噪的拍品。要他们的东家出来见他，因为看不出这人的深浅，于是管事犹豫一番后还是将东家找了来。

    东家和那个流浪汉在一间屋子里不知道说了什么，出来之后就见流浪汉被东家当做了贵客招待进了贵宾室。

    第二天，拍卖行将拍卖一件玉片的消息经由诸多渠道传给了各大势力，一开始，就连拍卖行自己的人都不相信这样的宣传行为能拉来多少客人，然而让他们始料未及的是。到了拍卖玉片的那一天，几乎所有顶尖势力都派了人来。并将那一场拍卖会炒成了这家拍卖行有史以来办的最疯狂的一场，不仅每一件拍品的成交价都高于预期价格两到三倍，最后一件玉片更是拍出了一件神器加一枚半步圣丹的天价，最终由清河谷获得。

    然而当这场拍卖会结束之后，拍卖行的东家亲自现身，说明之后还会陆续拍卖两件材质一模一样的玉片，请大家期待，让所有来参加拍卖会的人都产生了更多的兴趣。

    这场拍卖会结束之后，玉片的消息传开了。

    有人将这一枚玉片与之前在昭阳府万宝会上发生的事联系了起来，再加上最终得主都是清河谷，而且其他大势力的代表们也做出了感兴趣的模样，于是这些人的思维开始无限发散，打起了剩下那两枚玉片的心思。

    于是，这家拍卖行就出现了几乎所有拍品的成交价格都超出原价的现象，因为他们想要获得东家或者说玉片所有者的好感，反正自认为有资格参与其中的都是些不缺钱的人，在竞价玉片之前扔点小钱并不算什么大事。

    听侍者说完，黎青羽已经呆住了。难怪她想要一个包间的时候负责人显得有点为难，最后还是看在自己是天阶炼丹师的份上才划了一间给她，原来是因为这里面不能得罪的人太多了么？

    还有那个玉片，既然能被清河谷那么重视，又能引来那么多大势力的注意，想必和自己手中拥有的玉圭残片是一样的东西，也不知道卖主是谁，手上为什么有三件之多。

    了解到了事情的原委，黎青羽当然不会继续按照原来的计划把那些看中的东西都买下来了，虽然自己有钱，可毕竟不是白捡来的，冤大头这种生物还是交给别人来做吧。

    不过，既然有这么一个赚钱的机会，为什么不好好地把握呢？

    于是在那位侍者目瞪口呆中，黎青羽拿出了自己存货三分之一的丹药堆在了包间里，朝他挥了挥手道：“去找人来处理一下吧，这些我都打算拍卖。”

    侍者盯着那一堆足有半人高的瓷瓶呆了好半天才“哦”了一声转身出门找能处理这件事的管事去了。

    两天后，因为那一堆品质极高的丹药又掀起了一轮拍卖风潮的拍卖行东家亲自找上门来表示自己的谢意。并隐晦的提出了长期合作的意向，不过黎青羽拒绝了。

    她会跑到这个偏远的小城来完全是因为呆在靖南山上面对卫离太过憋屈了的缘故，这样一个没有特色地理位置又不太好的地方。估计这辈子没有特别的事可能都不会来第二次，而这家拍卖行虽然现在看上去风光无限，可是一旦将三片玉片都拍卖出去之后若是没有新的爆点就又会回到以前的那种状态，订立长期合作意向对她来说根本不是什么有利的选择，除非东家能拿出足够吸引她的东西，否则凭她天阶炼丹师的水准，万灵界哪家拍卖行会不看重她？

    大概也知道自己现在提出这样的要求有点异想天开。东家在她拒绝后就没有再提，只是说若这段时间还想出手丹药的话他们敞开了收，并把之前已经拍卖掉的丹药所得的灵石和材料亲自交到了她手上。

    黎青羽和甲佑在这个小城一呆就是一个月。黎青羽靠着拍卖丹药赚的盆满钵满，就连甲佑都用自己炼的丹药赚了一笔，还亲眼见证了另外两片玉片的拍卖盛况，确认了那两片玉片就是与玉圭残片相同材质的东西。而那两片玉片则再一次被清河谷收入囊中。只不过花费的代价更大了，拿出来的东西足以让任何一个懂行的人瞠目结舌。

    玉片拍卖出去之后，拍卖行的生意果然如黎青羽之前所料一落三丈，那些大势力的代表们纷纷离去，仅留下一些对剩下的小东西感兴趣的人，还有一部分人是为了前段时间数量庞大的高阶丹药留下的，可惜在黎青羽走了之后，那些丹药自然也没有了。

    至于之后这家拍卖行怎么样了。黎青羽并不知情也不感兴趣，领着甲佑去清河谷转了一圈。把之前说好了但是因为意外没有买下来的东西全都购置齐全，又订做了一个趁手的天阶炼丹炉，才打道回靖南山。

    这一次的清河谷之行甲佑没有再遇到以前的同门，颇让他有点遗憾，要知道他现在的水平已经又高了一筹，如果可能的话，他还想露一手给以前嘲笑自己的人看，甚至考虑过直接找上门去的可能性，不过后来想想其实没有必要，最后也就算了。

    回到靖南山后，甲佑拿着新到手的天阶炼丹炉闭关练手，黎青羽则一步一蹭的去见并不是特别想见的卫离。

    虽然说现在的卫离已经没有前段时间看上去那么恐怖了，可是心理阴影一旦深种在心里就很难消除，即使他现在对自己的态度很好，自己也没有犯错，也依旧会让她产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扔进小世界的错觉，这样的感觉就像心里横了一根刺般纠结。

    见黎青羽磨磨蹭蹭的上了三楼，卫离放下手中的书，示意她坐到自己对面的位置上。

    黎青羽乖乖落座，目视前方，一点多余的动作都不敢有。

    “这一次出去的时间有些长，我还以为你会带着甲佑一起逃跑呢。”

    卫离的语气淡淡的，但是却成功的让黎青羽的后背竖起了一层汗毛，面上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干笑：“师傅说笑了……”

    “那是因为遇到了什么事吗？”

    瞟了一眼放在一旁书架上的一个紫黑色的盒子，黎青羽把清河谷拍下三片玉片的事情说了，然后又大概讲了一下自己为什么会在外面多呆了这么长时间的原因，以表示自己一直很乖很乖，没有想要逃跑的意思。

    黎青羽刚才那一瞟虽然并不明显，不过依旧被卫离捕捉到了，看了一眼那个盒子，卫离眼睛一眯，声音中带上了一点玩味：“看来我这里还有有不少值得你觊觎的东西啊。”

    黎青羽一僵，完全没想到刚才自己看那一眼会被卫离曲解成别的意思，连干笑都笑不出来了，哭丧着脸解释：“我绝对没有觊觎师傅任何东西，之前那次完全是意外啊！”

    对她的解释，卫离也不表态，挥挥手让那边的盒子稳稳的落在自己手里，打开放在了二人中间的桌子上。

    盒子里放的正是一片片被放在了玉圭原状时该放在的位置上的残片，因为数量不少。依稀能看出是两个不同的玉圭。

    黎青羽脑补了一下自己手里的那些残片如果也放在盒子里的话，两块玉圭基本上就已经恢复了七八成，剩下的残片不知道是不是都在清河谷。如果有一两块散落在了无人知道的角落，说不定她这辈子都没有办法看到两块玉圭完整的模样。

    盯着盒子里的残片太过出神，黎青羽都没有注意到卫离的面瘫脸上勾起了一个足够吓死她的微笑，当她抬起头的时候，看到的依旧是一张面瘫脸，只不过眼神却好像在说：还说你没有觊觎，看看你刚才的模样！

    知道自己刚才的表现确实太像是对这些残片有“不轨之心”了。黎青羽不由得往后挪了挪，好让自己不再把注意力放到盒子上，免得引来师傅不快。

    让她意外的是。卫离不但没有追究，反而指了指这些残片，问她：“你知道这些残片到底是什么吗？”

    黎青羽摇头。

    她最先知道残片就是因为前一世的时候看到卫离手中的这些残片，后来又因为清河谷。间接地了解到了残片的价值。但这些残片到底是什么就无从得知了。

    “你听说过‘界外天’这个地方吗？”

    黎青羽仔细的在记忆中搜索了一下，最终得出结论：“……没有。”

    “这两块玉圭，其实是开启‘界外天’的钥匙，要说它们本身的价值，其实也就是两块玉质比较好的灵玉罢了，真正值得人们疯狂的，其实是它们代表着的‘界外天’。”

    卫离再一次强调了“界外天”，可偏偏黎青羽根本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只能支着耳朵等待下文。

    不过……界外天这个地方虽然自己很确定没有听说过，但对这三个字却有一种微妙的熟悉感。这是为什么呢？难道说曾经在哪里看到过却没有注意吗？

    “如果要介绍界外天，就不得不从原宗荒宗说起了。”

    黎青羽呆住。

    从原宗荒宗说起，岂不是说要从万灵界还没有从混沌中开辟出来的时候开始说？这得要说到什么时候去了？

    卫离没有管黎青羽的心情如何，自顾自的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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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宗荒宗是如何从混沌中开辟出了一个世界，又是如何把这个世界变成了如今的模样，除了他们本人之外再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了，可是开天辟地这种事，从万灵界有灵智诞生开始，就是所有生灵可望而不可即的目标。

    总所周知，引灵期后就是筑基期，元婴期后就是合婴期，突破了合婴期就能够成为大陆最顶端的强者，进入问祖期。

    可问祖期之后呢？

    乾祖坤祖是问祖期巅峰的存在，这是人为规定的结果，可在问祖期之上，就没有更高的层次了吗？原宗和荒宗的高度，是否是通过努力能够达到的水准呢？

    一般生灵从来不会去想这样的可能性，毕竟在他们看来乾祖坤祖已经是不可逾越的存在了，更别说原宗荒宗这样只存在于传说的角色。高于问祖期？还是先成为问祖期再说吧！

    但万灵界有两个人有资格考虑这种事，而他们也确实考虑了。

    最先提出这个想法的，是乾祖，因为他是由坤祖一手培养起来的，对原宗荒宗的敬畏没有坤祖那么强烈，既然自己能够通过成长成为与培养自己的人一样高度的存在，那么再进一步是不是也有可能？

    当他把这个想法告诉坤祖的时候，遭到了坤祖的反对。

    坤祖认为他们作为天定的乾坤执掌者，从诞生起已经注定了高度，没可能再往前更进一步了，更何况因为生命漫长，她早就尝试过在混沌中动手的可能性，最终却得出了“不可能”的结果，于是安心的做自己的坤祖就行了。

    之后乾祖就再没有提过这件事，不过自己私下有没有过尝试就不知道了。

    时间很快到了人类和圣灵之间发生冲突，并波及到坤祖的时候。

    对人类所作所为感到失望的坤祖不知为何想到了乾祖以前提到过的事，萌生出了“如果再开辟一个世界。将人类与圣灵们隔开会不会更好一些”的想法。

    乾祖欣然答应了坤祖提出的要求，开始与她一起合作研究突破问祖期的方法，尝试着像原宗荒宗一样在混沌中开辟新的世界。

    他们成功了。也失败了。

    乾祖与坤祖最终紧挨着万灵界开辟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空间，可是这个空间并没有成为一个世界的可能性，仅仅是万灵界的附属，还不能容纳实力低微的生灵，实力高强者也没有办法在其中长期生存，除了两位缔造者，这个空间排斥一切活着的东西。

    于是最终。被二祖命名为“界外天”的空间变成了乾坤二祖的居住地，坤祖偶尔还会在万灵界露面，乾祖从界外天诞生起就差不多一直宅在里面。除了乾坤六君，其他人想见他一面简直难如登天。

    后来，被人类频繁“骚扰”的坤祖也渐渐变得和乾祖一样宅在家不露面了，可即使是这样。也还是没有办法完全躲过无孔不入的人类。最后做出了追随原宗荒宗的决定——既然呆在万灵界无法突破，或许回归混沌就能够求得一丝契机？

    在离开之前，乾祖坤祖将界外天给锁住，凝结出两块作为开启钥匙的玉圭，一阴一阳，分别分作三块交到了乾坤六君手中，之后就消失了。

    但是玉圭的消息不知为何被人类知晓了，他们认为在界外天中一定留有许许多多的宝物。于是用尽了手段图谋玉圭，期间还因为私欲爆发发生了不少次内斗。有些人本着“我得不到你们也别想得到”的心里试图摧毁玉圭，还有的人为了增加自己的筹码将手中的那一份一分为多……渐渐地，玉圭被分做了大小不一的残片，数量不少，就连人类自己都忘了最初是为了什么原因才开始争夺这些残片的，到后来反倒不重视这些看上去什么用也没有的“石头”了，有一些都不知道流落在了何处。

    于是界外天从乾坤二祖失讯那天起就再没有打开过，乾坤六君又都守口如瓶，人们也就无从得知里面到底有些什么东西，慢慢地对它失去了兴趣，到现在别说里面的宝物了，就连“界外天”三个字都没多少人听说过了。

    听卫离把整个故事讲完，黎青羽对人族的认识又刷新了，她从来没想过人类居然是这样一种生物，总是做一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偏偏他们还不自知，以为自己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就算意识到出了错，也要再做点错事来证明之前其实是没错的……

    还好俞琛不是这样的人。

    刚刚感叹了一句，黎青羽就呆了一下。

    为什么会突然想到他呢？难道是因为有段时间没有见到了？

    甩甩脑袋把这个名字从脑海中甩出去，黎青羽看了一眼面前的盒子，问卫离：“师傅手中这些残片是从哪里的来的呢？清河谷又为什么会收集这些残片？”

    “我手中这些是之前陆陆续续因为机缘巧合得到的，其实我也没有刻意去收集，渐渐的就有这么多了。至于清河谷为什么会收集残片……毕竟是坤祖座下仅剩的直系传承，或许高层还在遵循祖训吧？也不知道这么多年来他们收集了多少，和我的这些放在一起够不够拼凑一份完整的玉圭。”

    因为之前万宝会在客栈当中的所见所闻，黎青羽当然知道卫离是在睁着眼说瞎话。明明清河谷收集的残片到了他手里却佯作不知，还面无表情的说什么“不知道能不能拼凑出一份完整的玉圭”，如果真的能拼出来，估计他们现在就不会这么悠闲地等有消息了才出手，而是大张旗鼓的满世界寻找另外一份玉圭残片的下落了吧？

    不过黎青羽可没傻到会当面戳穿师傅，她还不想把自己知道这件事的事实暴露在他面前，最起码在他解开自己身上的禁制之前不会，避免找死。

    想到这里，她面带微笑的装傻道：“真期待两份玉圭恢复完整的那一天呢。”

    “是吗，那这些残片给你好了。”

    “……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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