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围城续 - 44.射得好准

    我甚至能够详细地描出梦境中景物的模样。它就位在草原和杂树林之间。蔓草巧妙地遮住了这个在地表上横开约直径一公尺的黑洞。四周围既没有栅栏，也没有高出的石摒。只有这个洞大大地张着口。井缘的石头经过风吹雨打，变成一种奇特的白浊色，而且到处都是割裂崩塌的痕迹。只见小小的绿蜥蜴在石头的缝隙里飞快地续进续出。
    一阵被风吹过的夏天的夏风吹过，第一片代表春天已去的叶子，徐徐落在风韵哥的腿上。如果把我换成女人，这场景就太琼瑶了。我不由双手插兜，迈前三步，凝视远方。身后风韵哥叹了一口气，哽咽道：“其实人生就像是一场梦，等你在梦中醒来的时候，人生区区几十载，就这样一晃而过了……”
    突然，我感到身边有凉风刮过，并且伴随“嗖”的一声，紧接着就是“啪”的一声，再听到风韵哥“啊”的一声，真的是“天有不测风云”，操场上所有的人都不忍心张开眼睛，始作俑者还咧着嘴半闭着眼睛龟缩着脖子，最后，寂静之中传来“咣当”一声。
    我回头一看，风韵哥的轮椅已经翻了，此时人仰车翻。在朋友之间看来这是件悲惨的事情，但我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我忙上前去扶轮椅，勉强笑道“天有不测风云，真的是悲剧啊”。风韵哥颤抖着说完了下半句：“人有旦夕祸福……实在好无常啊。”踢出那脚球的家伙，马不停蹄地忙跑过来，假装关切地问：“大哥，有没事情？”
    我说：“都本身已经成铁拐李啦，还能没事！”
    风韵哥说：“手，手，手。”
    我这才发现，风韵哥倒下去的时候，轮椅压到了自己的手。压到的地方已经肿得很大。
    周围的人纷纷围过来，七嘴八舌问有没有事情。看手肿那么大以后，那医院的后勤管理人员发话了：“小伙子，你把人送医院去。”
    人群慢慢散去。不时有人嘀咕：“什么脚法，太不人道主义了，连残疾人都不放过。”
    那小伙子本来踢足球流了一身热汗，此时也是急着一身冷汗，手忙脚乱之中，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将风韵哥从地面上背起来的。于是嘴中就一直说两个字：“抱歉，抱歉……”
    这两个字从他口中出现的次数，恐怕是我一生中累计的总和，因为我是一个虚荣心十分强烈的人，作了一些理亏别人的事情之后，只会向别人说“对不起”三个字，因为我只知道英语用“sorry”表达抱歉的涵义，却不知道抱歉可以用“excuseme”一样，就像是人们恋爱期间的人，喜欢用“我爱你”表达双方的感情，从来很少有人说“嫁给我”“结婚吗”的，不过到最后还是会出现“分手吧”的结局。
    在去往医院的路上，我说：“小伙子，你国家体育队的培养对象？”
    小伙子说：“你就别嘲我了，我也就校队的。”
    我说：“你力够大的，你看这车，底盘多稳，重心多低，都能给你一球踢翻。”
    小伙子道歉：“刚才只是想练习一下射门的工夫，没想到门没有射着，把这地狱门射着了！”
    我说：“国足冲出亚洲，走向世界杯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了！”
    那小伙子道：“愧不敢当！”
    我说：“你当之无愧，一脚能够射到人家的地狱门”！
    小伙子道：“我这三脚猫的工夫不值一提！”
    我问：“叉腰肌都被你射中了，中国男足都没你那么厉害！”
    小伙子道：“那是因为他们踢得太阴柔暧昧了”！
    我说：“对啊，那是因为没有你下手这么狠的”，我这话说出口，感觉说错了一个子一样，于是纠正道：“不是‘下手’，是‘下足’”！
    小伙子笑道：“中超不够英超踢法那样野蛮骄横刺激！”
    我说：“你够狠的啊，国足踢成那样，都没有给人民心中留下什么创痕的伤疤！你一脚就给国民留下了创痕的印迹”！
    那小伙子道：“真的不好意思啦，有没有伤痕啊！”
    我说：“以后还不知道会不会影响生计！”
    小伙子道：“请原谅，真的不好意思啦！”
    我说：“没事的啊，反正已经对你这踢法彻底铭记在心啦！”
    小伙子走到风韵哥轮椅旁，开始道歉：“大哥，你脚伤成那样，要不送你到医院吗！”
    我说：“远水解不了近渴，你就看着办吗！”
    那小伙子朝附近的医院望了一眼，然后笑笑，不说话，掏出钱包数钱。
    风韵哥已经嘴唇发白，说道：“不用给我钱，你负责给我看病就是。
    小伙子说：“是啊，我点点有多少钱。”
    风韵哥说：“不用多少钱的，拍个片子就行。我的手就是使不上劲。”
    我安慰道：“没事，没事，脱臼，脱臼。”
    那小孩子还是比较负责的，跟着我们一起去了医院。风韵哥检查结果是左手骨折。那小伙子此时也是急着说不出话来，竟然也忘记了该怎么说“抱歉”两个字呢！只是神情木讷的呆在一旁。风韵哥笑着对那小伙子道：“没事的，小伙子，未来国足的希望就寄托在你身上，不要跟我一样啊！”
    那小孩子千恩万谢之后，然后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对不起”！那小伙子说完就离开了。
    我说：“风韵哥，你腿成长生命力也够旺盛的！”
    风韵哥道：“要是一直这样的话，我想还是废掉，带一只假肢算了。”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一条真理，都有自己的道路，只要太阳还照耀着人类，人类的血管里还流着热血的时候，就要继续斗争下去，要和那些想多去他生命和生存权利的人进行斗争，而且还要继续斗争下去，应该和那些霸占生活和把持生活权利的人们，顽强而不妥协地进行斗争下去，要坚持地斗争不能动摇，就像是被夹住似的，使仇恨的心强烈起来，使斗争心坚定。
    题外话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一条真理，都有自己的道路，只要太阳还照耀着人类，人类的血管里还流着热血的时候，就要继续斗争下去，要和那些想多去他生命和生存权利的人进行斗争，而且还要继续斗争下去，应该和那些霸占生活和把持生活权利的人们，顽强而不妥协地进行斗争下去，要坚持地斗争不能动摇，就像是被夹住似的，使仇恨的心强烈起来，使斗争心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