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爱难言 - 060她轻吻他的耳垂,就像一场沉重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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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两个,共度一生……

    一生。

    多么漫长。

    “好啊,”想到这里,米灼年竟然轻幽地笑了,抬起半张脸来,苍白却明艳艳的,仿若回到了十五岁栀子花树旁的那个夏天。

    [好啊,但要等我18岁以后]

    这个回答让乔承铭有片刻的失神,然而等那双深沉的眸子重新亮起的时候,冷峭的女音一下把他拉回了现实。

    “可是,你能放下她吗?”

    她,

    自然指的是江珠儿。

    他们永远都无法逾越的一道鸿沟。

    ……

    楼道里的北风吹进,灌入她身上的每一处肌骨,冷意直进深心,就在她以为他再也不会回答、甚至马上会转身离去的时候,他却这样开口了。

    “我可以。”

    他说,他可以。

    米灼年一口气窒在了肺腔里,怎么喘也喘不上来。

    忽然,她整个人靠在墙壁上,仿佛用尽了毕竟的勇气和力气,才如死灰一般的出声。

    “就算你可以,我也不可以。”

    “为什么?”他看着她,声音嘶哑,“灼年,当年的事情我们没有错。”

    “错不错还重要吗?乔承铭,假如我们真的在一起了,”她顿了顿,眸子迎上他的视线,理性冷静到有些怵人,“如果珠儿没有死,我怎么办?”死寂无声,她再度开口,“如果珠儿死了,我们怎么办?”

    如果她没死,我怎么办?

    如果她死了,我们怎么办?

    两个问题,仿佛用尽一生,他们都无法解答。

    两个结局,不论是哪种结果,都不会是幸福……

    沉默持续着,终于,她极淡极淡地笑了,纤弱得就像随时都能被风吹走。

    突然,她慢慢踮起脚尖,吻了一下他的下巴,眼睛里有泪滑落。

    “从那天开始,我们就再无可能了,”

    孱弱的话语被哽咽打断,她退了回来,又吻了吻他的耳垂,很轻,就像一场沉重的告别。

    “乔承铭,很抱歉,可是,我也没有办法……”

    我没有办法宽恕……

    ………………

    恍恍惚惚间,米灼年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又回到了十三年前。

    十三年前,乔承铭只有15岁,他的妈妈为了奖励他中考拿了全市第一,给他买了一套八位数的名邸豪宅。

    他来院子里,就是邀请白峻宁去他的新家做客的。

    她忘不了那个下午。她骑自行车摔了一跤,全身上下都是泥土和血迹,狼狈得不能更加狼狈。

    左脚迈进门槛,就看见一个陌生的俊美少年站在树下,他的气质偏冷,却在阳光下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正在专注地看她家门口的一幅巨大写真。

    照片里的女孩,大概十二三岁,红裙子,马尾辫,虽然稚气未脱,却已经能瞧出是个尖尖的美人胚子。那女孩笑得很灿烂。乔承铭专心致志地看着,唇角漾起若有若无的弧度。

    她走过去,带着怒气问,“你为什么要偷窥我?!”

    他回过头来,漫不经心地挑了挑眉毛,“看你好看,不行?”

    和风,光晕,俊美的男孩和轻佻的神情,和在一起就像能刺痛人眼的绝美油画。

    米灼年就是在那一瞬间,把自己的心跳给漏掉了一拍。

    ……

    题外话

    晚上八点半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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