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魔王座之斗王 - 第八十八节 花间姊妹 弄巧成拙
两个月后,北尧新制在土户司的土地分配结算奏折,呈抵弓书殿时宣告完结。原南祈三十四名太卫留任天尧,担天蟒卫一职。另派百名天蟒卫赴南祈,接任太卫府。薄奚辰也于禁卫军中,精选百名少将,由北宫洵亲训为天蟒卫。
文武百官,在这场来势汹汹的争斗落下帷幕后,皆松了一口气。唯有一人,朝堂之上如鹤立鸡群,仍是愁眉不展。
这日,归芗人大病初愈一身轻,邀约诸郡王姐妹同游御花园,顺带见见新上任的两位郡王。
接替容王一职的九方漪,乃都尉佐将九方汹的妹妹,生的如溪水照月般明媚,行事却是以柔克刚般坚韧。新官上任两个月,土户司改制便水到渠成,甚得尧王赞许。而接替祁王一职的北宫娴,则在上任前已名满南祈。虽生在北宫重武之家,乃家中唯一的女儿身,却丝毫不输于两位兄弟,上马能安一方,下马能治一郡。天尧下诏令其接任煦水,她特推迟一月,明着是助南祈赈灾,暗地里却将私助乱军捣毁堤坝的官吏查了个水落石出。她上任后同掌律鉴司,南祈贪腐官吏无一漏网,全数正法,天尧百官为之一振。
得此二人,八王殿可谓如虎添翼,诸事百通。
几位郡王下了殿,同归芗人一早候在御花园,却迟迟不见覃王郊尹涵和祁王北宫娴。
司徒婧不由恼怒,“那覃王是我们当中唯一的武将,平日里仗着和皇上有些交情,就一副曲高和寡的做派。姐姐亲自相邀,她居然姗姗来迟。”
归芗人看她一眼摇头道,“罢了,覃王兼管军务,毕竟不同文臣。你们看不对眼,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黑市一案都过去那么久了,还耿耿于怀。你们暗地参了她多少本,她都没跟你们计较。既然同朝为官,就不能宽容些么?”
说话间,郊尹涵和北宫娴一前一后携手而至,皆身着戎装英姿飒爽,让人眼前一亮。
归芗人尚未开口,茹彺秋便不禁奇道,“你们二位这是要出征么?”
二人相视一笑,北宫娴抢先道,“早听说覃王尚武,南衍铁雁队的名号如雷贯耳。今日有幸,能同这昔日的总将一较高下,快哉快哉!”
郊尹涵大笑,“娴姐姐快人快语,真乃女中豪杰。北尧军中素来重男轻女,真没想到会有像娴姐姐这般不让须眉的女将!在下侥幸,若不用计,怕是早被你手中长鞭打落马下了!”
“哈哈,涵将军过奖了!”
听得这二人旁若无人的笑谈,司徒婧心中犯堵一声干咳。
郊尹涵一愣,转而笑道,“末将与娴姐姐投缘,一时忘乎所以,还望娘娘莫怪。”
“今夕何夕兮,不思归。明日何日兮,盼明兮。”北宫娴看着归芗人脱口而出,一语惊叹,“咱们皇上好福气,芗宁娘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归芗人心里不禁欢喜,莞尔笑道,“娴姐姐说笑了!姐妹们都站的有些乏了,咱们四处走走,看看这园中的景吧。”
茹彺秋拉过九方漪,边走边问,“妹妹来天尧两个月了,还不习惯么?”
九方漪脸颊透了红,颔首娇笑,“哥哥说,天尧皇城人多口杂,言多必失。妹妹心下惶恐,不敢放肆。”
茹彺秋一愣,转而大笑,“知道你是九方汹的妹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薄奚辰教的!这口气,简直像跟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归芗人也笑道,“九方汹这妹子是面上乖巧,办起事来可不含糊,相比历代郡王毫不逊色。”
九方漪更是细若蚊声,“让娘娘取笑了。”
司徒婧四下张望一番,众王皆谈笑风生,唯独司徒燕郁郁寡欢,沉默不语。
“平日里就数你最闹,今儿个是怎么了,一言不发的?”
她这一问,归芗人也觉不对,司徒燕今日静的不同寻常,“燕儿,你家王爷还未提亲么?”
不问不打紧,一问司徒燕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往下掉,把大家吓了一跳。
她嘟着嘴,含糊不清道,“别提了......他刚被皇上罚俸一年,别说提亲了......他现在连跟我说话的心思都没有......”
众王愕然,唯司徒婧悠悠叹口气,“怕是邑王一职,尚未有合适的人选。南祈刚遭大难,马虎不得,真是难为他了。”
归芗人闻言,细想下一声轻笑,“妹妹别急,这事我有办法!”
司徒燕双眼圆睁,欣喜过望,“此话当真?姐姐莫要诓我!”
归芗人低声几句耳语,惹得司徒燕破涕为笑,“这法子好,还是姐姐点子多!”
夕阳西下,修鱼寿回到凰熠宫,站在门口就闻得满屋飘香,异于往日。他心里一阵清爽,不由快走几步,入得内室,帷帘一掀就要拥得美人怀。
径直倒上软榻,他伸手一揽,床上躺着的人儿就势滚入怀中。待看到她样貌,修鱼寿浑身一僵,一个翻身鱼跃而起,“怎么是你?!你......你怎么进来的?芗宁呢?”
司徒燕强忍笑意,柔声娇语,“姐姐今日身子不适,就让臣来服侍陛下吧!”
“你......你大胆!”修鱼寿恼羞成怒,“来人,把她给孤轰出去!”
一声令下,竟无人应声。
修鱼寿一愣,四下望去,满殿空无一人。
司徒燕噗嗤一笑,眉眼带媚,“陛下,这要让人看见了,您就是有千张嘴也说不清了!臣也就只能顺水推舟,做陛下的女人了!”
“你......”修鱼寿一时语塞,气恼而又无奈,当下转身要走。
一回头,归芗人已笑意盈盈的候在门口,他恍然大悟,“原来是你搞的鬼!”
见他生气了,归芗人忙笑脸迎上,“难得美人投怀送抱,你还害羞了!”
修鱼寿气不打一处来,直摇头道,“有什么事直说,这要让子桑傅知道还得了!”
司徒燕撅着嘴,走出来嘟囔道,“他都不要我了,知道又怎样?”
修鱼寿顿时哭笑不得,“你们俩的事,与孤何干!如此这般,简直不知羞耻!”
一句话,让司徒燕羞愤难当,当下拔腿就走。
“陛下!”归芗人忙拦住她,当场跪地道,“冀亲王不是不要,是要不起!”
“什么叫要不起?”
归芗人义正言辞道,“他二人情投意合,早就该男婚女嫁,享天伦之乐。无奈政务繁多,堂堂辅政亲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竟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无暇顾及。更何况冀亲王勤政爱民为官清廉,本就积蓄寥寥,陛下又罚俸一年,他何来礼金提亲?”
修鱼寿冷了眼,“那你们想怎么样?”
司徒燕咬了嘴唇,看向修鱼寿,“求陛下赐婚!另外邑王一职,请陛下钦点。”
归芗人附和道,“陛下赐婚可让国库拨款,名正言顺。邑王一职,事关南祈,诸多贤能不愿接手这个烂摊子,单靠吏监司恐难胜任。”
“那朝中还要吏监司做什么?”修鱼寿声音突显凌厉,抬手捏过司徒燕下巴,直盯着她一声邪笑,“至于赐婚么,孤得先问问子桑傅,说不定,他还真愿意让孤立你为妃。”
司徒燕浑身一个激灵,双眼圆睁半响说不出话。这种感觉就如当年在濮安,她因一语失言,换得他一句是否要以身相许的反问。同样是阴邪戏谑般的眼神,带着骨子里渗出的冷,让人窒息。唯一的区别,那时的承王,近至面颊的鼻息带着暖,而方才的尧王,连呼吸都透着逼人的寒。
甩开司徒燕,修鱼寿跨步出了凰熠宫,一场女儿家的欢闹瞬间冷窒。
“他已经不是承王了......”修鱼寿转身时衣摆打在司徒燕脸上,她方才醒转,喃喃念着撑起瘫软的身子,不可抑制的发抖,“不......不可以......子桑傅......我得赶快去找子桑傅,他绝不能答应皇上,不可以......”
归芗人跪坐在地,看着司徒燕踉跄奔离的身影,半响呆滞。
若是往常,以他之仁义,定会顺了她的意。子桑傅对他推心置腹,他视其如手足。兄弟妻不可欺,手足情不可负,为何今日,他会心狠至此?
才过了两个月,刚刚回暖的凰熠宫,仿佛再度陷入冰凌的寒冬。那种孤寂而无助的绝望,又回到了她的身上,“是我错了,还是你真的变了......修鱼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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