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莽仙道 - 第三章 兄弟夜谈

    望着眼前与记忆中有了些许的变化的大哥的模样，少羽在身形停顿的刹那一把将大哥紧紧抱住，“大哥，羽儿想你”少羽双眼隐隐发红，声音更是带着哭腔。少凡因少羽这突然地举动神色一顿，想要举起手摸摸弟弟的头才发现身子被少羽箍的紧紧的，对于弟弟的‘突然袭击’少羽无奈的摇了摇头，任由他这么抱着，过了一会儿，少凡才温和的说道：“羽儿，这么多人看着你哭鼻子呢，小心母亲又要训斥你。”“哼，我才不怕呢”少羽声音哭腔弱了，虽然嘴上说着不在乎，但还是慢慢放开了箍紧大哥的手，“更何况现在大哥你回来了。”少凡不由得摇头苦笑。

    望着眼前身高才到自己胸口的少羽，脸上稚气未脱，眼眶泛红，少凡温和的笑了，宠溺的摸了摸的少羽的脑袋，说道；“跟上大哥。”说着抬脚向少羽身后数十丈的人群走去。“嗯”少羽应道。

    少凡步子不紧不慢，有一种奇异的韵律，少羽始终跟在身后，脸上挂着笑容。数十丈距离很快近了，可以看清楚簇拥着太后和皇上的人群脸上各种神色，有期盼，有阴沉，有焦虑。少凡在抬步向城门走去时，已经清楚的看见了慕容璇脸上的激动与高兴，顿时，少凡因为看见弟弟的喜悦在眼睛深处化作了不平静，此刻已经压了下来。

    当距离被人群簇拥在前的太后和皇上只有数丈时，少凡步子韵律依旧，并没有做出任何表示，反而是太后拉着小皇帝迎上去了，慕容璇立刻跟上太后，看清儿子较数年前略有变化的眉眼后，眼眶泛红。

    数丈外，少凡朝着迎过来的皇帝和太后抱拳一揖，朗声道：“皇上圣安，太后万福”身后跟着的少羽见大哥行礼，下意识的想行跪拜礼，可看见大哥行揖手礼后，也学着大哥抱拳作揖，高声道：“皇上圣安，太后万福”“紫剑仙人，一路风尘，劳累啦。”太后拉着小皇帝的手，迈着稳稳的步子依旧朝少凡迎来，对于少凡少羽的喊声应道。少凡一揖即立身，前踏一步，此时太后声音落下，少凡突然挺直身板跪下，“母亲，凡儿不孝，未能长侍您左右，劳您费心伤神了”少凡声音隐隐带有哭腔。一旁的少羽立起身，见大哥向前踏出一步，可大哥突然跪下，让他没有反应过来，愣住了，接着少凡的话使他跟着跪下，大哥的情绪感染他，刚刚褪去红色的眼眶又泛起红色。

    慕容璇见少凡真情流露，已是压不下心底的思念，泪满盈眶，却未上前，依旧落后半步站在太后身旁。太后见少凡行此大礼倒也是神色一顿，闻听其言后，恍然，“妹妹”太后示意慕容璇上前，慕容璇这才急忙前去扶起少凡。数年未见母亲，虽说少凡已经修仙小成，眼泪依旧未止住，抱住母亲抽泣起来。母子三人如此絮念片刻，以解思念之苦，太后理解也未使人上前催。后，少凡与太后皇帝等一一见过，少羽最讨厌的便是这种场合，少凡也是如此，故，对于众人的寒暄他始终笑容以对，很少应答，太后仿佛知道少凡不喜这种场合，没多久便准备摆驾回宫。对于回宫后的酒宴，少凡本准备推辞，但看见母亲的眼神后也就无奈的答应了。

    酒宴的宽广大殿中，约有十数席分列大殿北面高高的的皇帝的坐台下，每一席独立，坐台右下首席慕容璇，其次少凡，再次少羽。

    宴席将开，坐台中间依旧空着，太后拉着小皇帝坐在一旁的席位上。众人疑惑，但是不乏有猜到缘故之人，作明悟状。少凡跪坐着，闭着眼睛养神，对于众人的猜测私语没有理会，其实当他踏进皇城便感受到数股隐晦的气息，甚至有的隐隐让元婴后期的他心惊，其中有一道他所熟悉的，他知道是当今太上皇，当年他还未进入玄云门时的朝廷的主人，少凡料到必定是他坐这空位。少羽在一旁皱着眉头，显然是猜不到为何是这种情况，于是探过身子问少凡，就在此时，一道在少凡感觉来十分明显的强大气息从大殿一旁传来，少凡低声自语：“武道四阶初期，与当年一般境界但比之当年却更加强大了。”“啊？”少羽没听清，少凡抬手朝着目光看向的方向指去，少羽看去，盯着看了片刻，没有人，正想转过头，一道身影走出来了。慕容璇本是看着两个儿子，也顺着少凡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这道身影的出现令她得目光完全停在了身影上，当这道身影完全出现在慕容璇眼中，列席众人也都注意到了，竟和慕容璇一样在看清后都站起了身。少羽在看清那道身影后，大脑轰的一片空白，双眼瞬间失去神采，整个人就那么呆住了，直到一双白皙修长轻轻拍了拍少羽的脑袋，少羽猛然惊醒，心里一阵后怕，不敢再看那个身影，望向大哥，看见大哥示意他站起来。

    那是一个模样儒雅的中年人，身着黄色的龙袍却是给他的儒雅中添加了一份威严，身材中等，相貌普通，一双眼睛格外明亮，不时有精芒闪过，让人看向他总是会被他的眼睛吸引，他便是当今皇帝的父皇，也就是太上皇，也是少凡口中的修武四阶中期之人，刘靖。

    众人山呼“德威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少羽却跟着少凡喊道“皇上圣安”。脸上带着微笑，并未立即回应众人，而是走上坐台，坐下后，太上皇刘靖才道了一声“平身”。众人坐下，少凡若有所感，望向刘靖，与之目光相接，少凡读到的是赞赏。刘靖移开目光，站起身，向着大殿中的众人高举手中酒杯，朗声道：“我朝紫剑仙人仙资卓越，入上仙门下，得仙缘造化，十年，仙道已然小成，扬我朝威名，敬紫剑仙人。”众人轰然应诺，举杯敬少凡，少凡依旧是温和的笑着，自谦一句与众人同饮下手中的酒。一旁少羽也跟着饮下，神色自然，看起来的确饮过酒。

    酒宴继续进行，小皇帝，太后依次向少凡敬酒，在场大臣向少凡敬酒，少凡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容，话不多。少羽趴在桌子上，看着大哥，心里想着：大哥肯定用了法术，不然脸早就抽搐了。“羽儿”慕容璇的声音传入少羽耳中。“哦”少羽懒洋洋的应道，坐起身子。

    酒宴进行到很晚才结束，夜幕下数辆马车的轮廓从皇宫驶出，其中一辆径直驶向镇南王府。

    浴室宽大，细小的水珠充斥其间，显得空气氤氲。浴池内少羽盘坐中间，周身紫气环绕，额头上汗水划过脸庞滴落到墨绿色的药水内，少凡仰躺在浴池边缘，闭上了眼睛，药水漫过腹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药水颜色渐渐变淡，直到变得淡如清水，少羽双手画圆，吐出一口浊气，缓缓睁开双眼。少凡依旧闭着双眼，像是睡着了。少羽坐到少凡身边，看了少凡一眼，“大哥”少羽试着叫了一声。

    “嗯”

    “没睡着啊？”

    “没睡”

    “你现在很厉害吗？”

    “什么？”

    “就是你现在是灵动、辟谷，还是元婴什么的。”

    “你是问我现在是什么境界吧，我现在是元婴修士。”

    “与父王相比，你们谁更厉害啊？”

    少凡睁开眼，坐起身，看了少羽一眼，温和的笑了，眼神深处隐藏下一抹复杂。

    “怎么对修仙好奇起来了，好吧，大哥和你说说。”少凡摸了摸少羽湿漉漉的脑袋。

    “嗯嗯”少羽忙点点头。

    少凡又躺了下去，双手叠在一起枕于头下，目光深邃，投射在天花板上，但目光的焦点却并没有凝聚在天花板上，少羽看去，觉得少凡是在看着天花板外的星空。

    “修武之人有一套修武的体系，从最弱的一阶到在我们凡界最强的五阶，与之对应，修仙之人也有一套修仙的体系，最弱的是灵动期，其次开尘，接下来便是辟谷、化灵、元婴、离合、寂灭、大成、最后便是最强的飞升期修士，他们再进一步就是我们修真之人梦寐以求的仙人之境。”

    “修武五阶之后也是仙人对吧？”

    “嗯，修武之人以身烙道，五阶之后，以武证道成就仙人之境。”

    “我知道父王不是修仙者，父王是修武者，对吧大哥？”

    “不错，记得上次回来，父王的境界便是四阶中期，而且一身气息混圆稳固，料想现在父亲现在已经达到四阶后期了。”

    “那么父王不是已经快要五阶了吗，很快就是仙人了”

    “呵呵，你小子把修武想的太容易，如果把修仙修武比作两条路，修武无疑更加坎坷，修武三阶是条分水岭，跨得过便是踏入了高手行列，不过若是跨过了也就意味着你要付出更多了汗水了，因为三阶后，每精进一点都是十分困难的，父王修武资质绝佳，加之镇守北方边界，得生死战争磨练，境界上升得较之普通修武者快，不过四阶到五阶是个坎，许多修武者终其一生都没有跨得过去。”

    “父王一定会跨过去的。”少羽偏转身子，望向少凡，坚定的说。

    少凡侧过头，看着少羽满脸的坚定表情，抽出手摸了摸少羽的头，温和的笑道：“嗯，我也相信父王一定会踏入五阶。”“嗯嗯”少羽高兴地点点头，“对了，大哥，我前不久终于修成了〈紫龙御法〉第二层，迈入了第三层。”说着也不等少凡回话，伸出双手，瞬间，紫色的气息环绕住了双手，不过还是很淡，手掌若隐若现。“气息外放，不错已经修炼到第三层了，不过还是不太稳固，要记得勤加修炼不可松懈。”少凡平静的道。少羽脸上的兴奋在听见少凡的话语时化作了不开心，“大哥，你又已经知道了！”没有听见大哥话里自己想要的情绪，这份不开心在他的话里面很明显，“大哥你变得厉害后，就是这个不好，什么都事先知道了。”

    “不开心啦？”

    “没有！”

    “你小子！”大哥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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