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魄 - 第十八章 两个老者的对话

    楚墨紧闭眉头思索着刚刚一闪而过的画面，如果那时真的自己就有可能按照同样的方法走出传说之海。

    梦中只见那小鸟从开始的不知所措、惊恐，到愤怒。无不是寂寞缠绕着自身的感受，忍受寂寞的痛苦才能真正的看清自己。

    楚墨从出生便感受到过那种感觉，所以对那种感觉很是敏感

    最后小鸟也是放弃了挣扎，正视自己，发现自己竟被自己的情绪所左右，简直可笑

    运用大神通以这传说之海为卵，以己身为媒介，重新炼化自己，古有凤凰涅磐重生，朱雀效仿凤凰破而后立，让自己重生，待到时机成熟便破壳而出，而这壳，便是整个传说之海。

    这便是楚墨最后看到的场景，说着容易真到做起来谈何容易，先不说楚墨没有朱雀的那般威能，操纵整片传说之海为己所用，现在的楚墨根本感觉不到任何一点能量的物质。

    玉气没有玉魄的存在自己根本感觉不到，况且这传说之海中根本没有玉气，就是一片死海。

    古往今来只有朱雀进来和出去过，其他之人就算发现这传说之海也不会随便进入。

    楚墨不断的演化自己在梦中所看到的最后一幕，演化生机，再造一个‘朱雀’再次‘开天’

    这一悟便是很久、很久

    “不对、不对，他不是朱雀，朱雀在万古前已经离开了”银发老者怒吼道

    “你少在我面装神弄鬼的糊弄我，想让我放了他没门”银发老者对着黄袍老者说道

    “我没有啊”黄袍老者不承认

    “回来下完这盘棋”银发老者再次坐回石凳上，执黑子落盘

    “雷老头啊，你还跟个小孩一样，死撑着先玩这盘棋还有意义吗？”黄袍老者嘴上这么说不过还是坐下来执白子落盘

    两人就跟两个老孩子一样，谁都不肯在嘴上吃亏

    “你为什么非要死咬着这孩子不放口？”黄袍老者问道

    “只是因为他体内封印的第九位吗？”黄袍老者补充道

    “你才死咬着这个孩子，他身负第九位本就不为天道所容，更何况还有你也在他体内，现在这孩子在那些人看来就是个宝”银发老者思索了一下继续说道

    “我不管你是怎么到他身体里的，自愿也好、被迫也罢，这孩子就是这一世的‘钥匙’我不允许任何人再次开启那东西”银发老者自顾自的说道，仿佛对他嘴里所说的东西很是忌惮。

    “你不感觉自己太过自私了？为了你所担心的也许就根本不存在的东西，而囚禁这孩子的一生”黄袍老者反问道。

    “我自私？我要是万年就这般自私的话，朱雀就不会死去，也不会有那么多的麻烦”银发老者重新陷入深思

    “你感觉你所布置传说之海能困住那孩子吗？”黄袍老者再次问道

    银发老者沉默不语，此地的传说之海正是银发老者一手布置的。

    “朱雀的残念在那里面，我一早就感觉到了，你是想用朱雀对第九位的怨恨，转而囚禁那孩子”黄袍老者仿佛洞察银发老者的所有心思一般。

    “我……”

    不等银发老者回答，黄袍老者再次说道

    “你是不忍心对吧！那孩子跟你无冤无仇，你却要强行夺取他的一生，下不去手的你转而让朱雀帮你做出你认为最‘正确’的决定对吗？”黄袍老者笑道

    银发老者执黑子僵持许久迟迟未落子，心中仿佛正在做艰难的决定

    “是，是又怎样，可你没听说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吗？他既然身负第九位，就注定当这一世的‘钥匙’，我囚禁他一人换来万界生灵和平有错吗？”银发老者仿佛下定了决心对着面前和蔼而笑的黄袍老者吼道。

    “你仍旧是这么冲动，做事欠思考，以你‘轮回者’的身份你能囚禁他多久？”黄袍老者再次落子

    “我还能存在多久，我就困他多久”银发老者面对黄袍老者有些‘无赖’的说道

    “也就是说，你是咬定他了？”黄袍老者淡淡的笑道

    “我就是咬定他了怎么样？在这里你还能强行跟我夺人不成？”银发老者威胁道

    “论攻伐之力，两个我也不是你的对手，可你没有看到外面的那个人吗？”黄袍老者挥手打向水镜

    水镜之上转而一现，正是在黄金木桶旁席地而坐的紫衣男子

    紫衣男子瞬时看向虚空之中，仿佛透过虚空看到水镜之内的情况

    “他又怎样，他实力就算通天又何妨，他敢对我出手？”银发老者对着水镜说道

    “他是不敢，而不是不愿，但这孩子是他的底线，到最后你若是真的不愿放手，他会出手的”黄袍老者再次挥手遮蔽了水镜

    “你要想明白，囚禁这孩子不让他落入他们之手，你还能撑多少岁月？我们都老了，都是已入轮回之人，等你消散于这天地间之时，这孩子怎么办？”黄袍老者缓缓道来

    “若是这孩子能够在大乱之前迅速崛起，没有你我守护一样能够避免这一世的劫难，让这孩子成为他们都忌惮的人岂不更妙？”黄袍老者眯起双眼捋着胡须，观察着对面的老头

    “太难了，迅速崛起谈何容易”银发老者微微一叹

    “你所说的我何尝不知道，这是我能够想到最为保险的办法了，哪怕不能阻止这一世的劫难，我要做的也只能是推迟它，越晚越好……”银发老者仍不肯松口

    “唉”

    黄袍老者叹了一口气，既然你意已决我便送你一场造化，不知你可否改变一下你的看法

    银发老者摆了摆手，示意不用

    “不着急，你看了再说”黄袍老者‘奸诈’的笑了笑

    只见黄袍老者身后缓缓地凝聚出一道光影，像是一个孩子

    如果此时的楚墨在场的话一定能够认出这光影。正是在强行觉醒玉魄的那晚，在灵魂深处帮助楚墨摆脱蛮荒血气吞噬并将其唤醒的那道光影。

    银发老者本在思索棋局，可是感觉到一股自己梦寐以求的气息，只是抬头一看便死死的定在了那里

    “这……”

    “不错，正是这一世的另一把‘钥匙’这两把钥匙合一才能开启那东西，我把他留在你这里，你可放心的把楚墨交给我？”黄袍老者看着银发老者震惊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意图已经达到了

    “老家伙，你是早就知道了，设下局耍我的是吧？”银发老者仍盯着那道到光影

    “是又如何，我本就不愿把他交给你，多好的苗子啊”黄袍老者感叹一声

    “那你还……”

    “是他自己要这么做的，我不愿违背他的意愿”黄袍老者有些心痛的说道，仿佛在自己的身体上割了一大块肉那样。

    “好、好、好”一连三个好银发老者招手让那道光影到自己的身旁，看了又看。

    “想不到啊，死后才找到一个和自己胃口的传人，造化弄人啊，真是造化弄人啊，孩子你可愿意做我的唯一的弟子？”银发老者不由的有些激动

    那道光影没有说话，只是看向水镜之中的少年

    光影坚定的点了点头

    “怎么样，老家伙你可愿意放了楚墨那孩子？”黄袍老者不失时机的点醒道。

    银发老者看向水镜之中，盘坐着的楚墨回头对黄袍老者说道“真是只有两把钥匙合一才能开启那东西吗？”

    “废话，我还能骗你不成？”黄袍老者给了他一个白眼

    “那孩子所处的空间，朱雀残魂主导整个法则，我也无法干预。”银发老者讪讪道

    “你个老家伙，你自己摆的阵你自己不能操控？那你刚才那么信誓旦旦的说你不会放他出来是什么意思？”黄袍老者有些抓狂了。

    “我的意思是，如果他侥幸的从传说之海中出来，外面还有第二个阵法，那个是我操控的，有我本体的‘帝位雷衍’他绝对出不来”银发老者说道

    “你、你个老不死的阴我是吧？”黄袍老者抓狂道

    如果楚墨不能从传说之海里面出来，自己又把‘另一把钥匙’给了他当弟子，这次亏大发了，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那到底怎么样做才能从传说之海里面出来？”黄袍老者抓着银发老者的衣领问道

    “不知道，当年就朱雀从那里出来过”银发老者挣脱黄袍老者的束缚，连忙互助自己刚认的‘弟子’，免得又被黄袍老者给夺了回去

    黄袍老者有些呆滞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突然有种想扇脸的冲动，至于他想扇谁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正在黄袍老者快要发疯的时候那道光影说话了

    “他出来了”

    “嗯？”银发老者和黄袍老者同时看向水镜之中

    只见楚墨周身被乳白光晕包裹成为一个实体的‘蛋’

    “咔嚓”一声脆响

    只见从那蛋中竟溢出丝丝火焰，瞬间便成燎原之势席卷方圆百里

    一声凤吟响破整片空间，一头小鸟孵化而出，迅速摆脱蛋壳的束缚，翱翔九天之上

    极速而下，无畏的冲向传说之海的虚空之中，所有的异象都转瞬而逝。

    只听到绵绵不断的碎裂之声，传说之海竟开始解体化为点点碎片融入那头朱雀体内

    待得传说之海完全消散，朱雀携带的无尽威能完全内敛，重归于地面化为一位少年。

    楚墨看看自己的双手仿佛充满毁天裂地之威能，重新感受到玉魄的存在，运转起体内玉气竟轰轰作响煞是强横。

    “谢过朱雀前辈指点”楚墨双手合抱朝着虚空深深鞠了一躬。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