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歌 - 100:第二十回 家破人亡命有殊

    100：第二十回家破人亡命有殊

    “你们想急死我是不是？”刘云琪却向静雪逼问。

    静雪便轻叹一声：“此事不说，你早晚也会知道的。”于是静雪便从刘明山与杜传之之妻袁氏通奸之事说起，一直细说到杜老爹为报子仇，顾贾仁火烧刘府，卓玉梅因受杜传之之辱到自杀，刘明山因悔不当初自己犯下的过错，亲手害死了两条人命而自尽于房梁，致使刘家家破人亡。

    刘云琪听了静雪如此细述，却惨笑道：“万恶淫为首，这是老天要绝我刘家呀！”一时见喜媚四姊妹的衣着却一反往日之常态，便又问：“那你们离开了我家之后，却又去了哪里，我是知道的，你们姊妹四个都是我娘所收养的孤儿，而为何却又一反旧日你们一惯衣着保守的打扮，这其中必有什么原因，还有你们是怎么会和我宵英师兄一起来长门的？”

    刘云琪如此一问，纯儿却哭了：“我们自从进了青花轩肮脏的大门，我们就已经是不洁的人了，公子自然也就明白这话的意思，我在说下去，我自己就恶心我们自己了。”

    原来；自刘家家业破败之后，喜媚、纯儿、静雪和绿莺姊妹四个也就离开了刘家，但人有千般殊途命运自然多喘，这姊妹四个出得刘家之门，却也是这姊妹四个恶梦将至，自打出了刘家，因四姊妹无家可回，便在襄城边各自筹了一些往日的散银，购了一套闲置小院淑房共姊妹四个落脚，然后在闹市租了一间面铺，做起了女孩子胭脂水粉的买卖共姊妹们渡日所用，但不期青花轩老鸨母专侍龟奴因受青花轩众妓唆使，求着跑堂购一些胭脂水粉所用，却到喜媚商铺来转悠，但谁料那龟奴一见了喜媚姊妹四个，见个个出落的水灵灵的美女，因贪青花轩有人诳得女子有十两银子的歹毒的伤天害理贯例，便把坏心起到了喜媚姊妹四个的身上，先时节打听得这四位美女原是襄城首富刘明山家的侍女，因刘家家败，四姊妹出来自立门户，皆是无亲无门的四位美女，便设下了奸计，让喜媚四姊妹望火坑里跳，但任是喜媚姊妹们个个冰雪聪明，奈何都是四位弱女子一介女流，怎强过那些蓄了恶意以骗为生的恶奴刁畜？歹计暗设，一夜而出，便把这四姊妹给生生的绑架了。

    正是：一朝花陷污泥中，奈何自拔怎轻易？

    就这样，喜媚、纯儿、静雪和绿莺一但坠入青楼，岂非是苦海无边？但后来喜媚因与一位多情公子有了情之后，便被赎了身，然而纯儿、静雪和绿莺还身在火坑，喜媚为了救的这三位妹妹，便到处找原来在刘家一起做过侍女的姐妹筹钱赎人，却遇到了当日在追云观见过的小和尚，因喜媚一头心系刘云琪的疯病，便打听刘云琪的现况，那小和尚便把追云观之祸事一说，喜媚是个恋旧是个知恩感恩的女子，自然知道疯癫主人一但无人照顾的话，一定会遭受罪折，却又一面打听刘云琪下落，却又说无巧不成书，不想老天有眼，这日喜媚方出的城，却巧在闹市得知主人刘云琪被一位自称是长门的女孩子带到了长门，时下却又逢凌宵绝和凌宵英师兄弟二人奉师命寻找刘云琪的下落，却又无意中问到了喜媚。喜媚便将刘云琪被长门的一位女孩子带到了长门一事一说，凌宵绝和凌宵英却听的恍然大悟，真正是应了“踏破芒鞋来寻春，春在枝头已十分！”原来师姐凌宵婧所带到长门的疯丐却是大家要寻找的师弟刘云琪。

    但喜媚虽先跳出了火坑，而纯儿和静雪还有绿莺还在火炕里挣扎，心想之下，一时也不易也不可能说能筹到几千两赎纯儿和静雪还有绿莺银子的数目，到不如求二位师父出手强去青花轩要人，心想至此，喜媚便硬着头皮求凌宵绝和凌宵英二兄弟伸出救命之手去青花轩解救人，凌宵绝想既是刘师弟的家人，不救岂能对的起这位给了师门大恩惠的师弟？一时便应下喜媚的请求，并让凌宵英亲自去一趟青花轩将人救了带上长门，而自己先回长门向师父回话。两兄弟商议一定，凌宵绝便先回了师门，而凌宵英和喜媚便去青花轩解救纯儿三姊妹。

    纯儿说话间，却早已是泣不成声了，刘云琪听了这话，却狠狠的一跺脚：“那些龟奴当真连畜生都不如。”一时见喜媚、静雪和绿莺三姊妹也跟着纯儿落下伤心泪，刘云琪却安慰这姐儿四个：“现在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从今以后我们也不在是主仆关系了，你们就把我当成你们的亲哥哥，你们要向哥学习，我虽说烧坏了脸，权当是洗了一次火浴，让我改头换面重心做人罢了。你们四姊妹虽不幸，但却能早早的跳出那花臭柳残之地，却也是老天有眼，那些不好的过去就让我们把它忘它个干干净净。如此；就当重来没发声过这件事。”

    “琪儿这话说的对。”无虚子道人听弟子凌宵绝之陈述，时下又听到弟子刘云琪安慰四位美女，便从内厢走出来说。

    喜媚等见无虚子道人和凌宵和，凌宵绝和凌宵英从内厢走出，忙各自拭去泪水，喜媚却上前一步向无虚子道人切身一个万福，然后便说：“小女子来此仙境，却打扰了仙师的清静了，请仙师恕罪。”

    无虚子道人却微微一笑：“既然来了，便是客人，没什么打扰之说。”然后对凌宵绝说：“宵绝看坐，让四位女施主就坐。”却又对刘云琪说：“琪儿；岳小姐既然回了浪河，郑逸也被他师父带回修空寺，此事也就就此了结了。”一时却向刘云琪微微一笑：“岳小姐既然回了娘家，想来岳先生一家必对你十分的牵挂。琪儿；你现在且随你宵绝和宵英师兄去舍下好好沐浴，换上一身干净衣衫，让两位师兄送你和四位女施主回浪河与岳小姐团聚去吧。”

    “师父；弟子有事未禀明，且刘师弟听完了在去舍下沐浴不迟！”凌宵和说话间向无虚子道人恭敬的合什双手征求自己的意见。

    无虚子道人听了大弟子之言，自然知道其中之事必然与刘云琪有关，便说：“既然如此，且慢慢说之。”

    凌宵和向师父鞠恭一礼，于是便细说了自己在岳庄所阅之事，一语方罢，却有道童前来说话：“浪河的岳先生遣差人送上拜帖一封，并让庄上的庄丁送来大量钱粮，现在已在碧宵宫，正候掌门师父前去亲点数目，大师伯在前面招呼来的客人，并命弟子前来请师父前去清点。”

    无虚子道人听了小童之言，然后接了拜帖，便对刘云琪和喜媚四姊妹道：“你们且在此稍坐，贫道去前面看看，稍后即回。”然后对为首的凌宵和等三兄弟道的一声“随我去看看。”径领着弟子出了厢房。

    见师父已离去的背影，刘云琪却长叹一口气，向喜媚四姊妹凄苦暗惨的无奈一笑：“你们刚才也都听到了宵和师兄的话语，岳家表妹既随姑姑而去，岳庄一切钱粮皆又赠于师门，想来表兄荣升官爵，且姑父祖上原本就在京城，祖上老宅也还都在，怕是这一去，姑姑一家就打算是不再回浪河了。若然如此，从此我便真就没有亲人了。”语至此节，刘云琪却向喜媚、纯儿、静雪和绿莺酸笑道：“你们四位美女到是说说，我这个丑八怪若认下你们姊妹为亲人，你们可否可怜我这个丑八怪？”

    “我们都这般惨景了，公子你却还有心思说嘴皮子，面目虽不好，心却是好的，一样是俊公子，刚才你既然说了，我们却求之不得呢。”纯儿听了刘云琪这话，却一反刚才悲伤情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喜媚听了刘云琪之言，想了想话中的意思，心里稍稍一细想，却一下子看出了这个旧主人话外意思，却说：“岳家表姐已是你的老婆了，一日夫妻百日恩，若是岳嫂子知道你现在安然无恙，也知道你的下落，人家一定会回来，只怕你不要人家了，人家却还是会把你当成宝的，我虽说不如你聪明，但你话中弦外之音暗藏隐语却还是瞒不过我的。”

    刘云琪见喜媚看破了自己的心思，心一横，索性把自己所想说明白了：“就算回来，姑姑一家也认不得我这个落魄丑鬼了。表妹自然也会对我另眼向看，心里一定会说，为何我的命会这么苦，嫁个男人先疯后丑。在说了她美女一级人物，若去了京城，自然有王侯将相的公子登门逑好，若如此，我岂不是断了她那美好的前程？”

    纯儿却说：“我们现在已是没有脸面的人了，我们也问了凌宵英师兄，他说玉虚子师父在长门专收女弟子，我们私下也想过，一会儿若是无虚子师父来了，想来他老人家刚才听了凌宵绝师兄说了我们的遭遇，一定会怜悯我们可怜我们，若他老人家不嫌我们姊妹四个不脏，我们就求她为我们求个情，让我们拜玉虚子师父为师，终日随师父左右，一生青灯石壁修心养性了此一生算了。而你与我们不一样，岳嫂子已是你的人，这一辈子都是，你说不想断岳嫂子的美好前程，你这是为了逃避她而故意说的话，你现实一点好不好？你这样想的话，你姑姑难道也会像你这样想？别旧情难泯了，好好的把自己当个人，写一封书信向你姑姑报个平安，你姑姑自己会安排人把岳嫂子送回来的，若回来了你们两个好好过日子。其它的心思你又何必多想？你说这话的意思我们知道，你现在是对水月姐姐的旧情是恋恋不忘，但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水月姐姐只怕现在的魂魄早以徘徊在了那青花轩后门江河浪口上了。”

    却说纯儿先前之言刘云琪哪里就听的进心里去？而此一时听说了水月姐姐怎么怎么的遭遇这话，顿时却急急的问：“你是说你水月姐姐那晚跳江没死，却流落到了青花轩？却又为何说现在你水月姐姐的魂魄早以徘徊在了那青花轩后门江河浪口上？这到底是怎么回来？这其中必有隐情你快告诉我。”

    绿莺却叹了一口气：“襄城书市上有一本叫《青花艳史之惜玉》的小说，听说书市上很是畅销，是青花轩一名不知姓的龟奴号称坏才的淫才书生所写，小说里面的主人公叫惜玉，是水月姐姐不幸落入火炕后，那该死的老鸨母为水月姐姐所拟的艺名，而里面的内容及主人公全是水月姐姐在青花轩的写照，你若想知道的话，去买一本细细一看，就什么都知道了，若然小说写的还不够明白，你就拿把刀去青花轩，见了那该死的老鸨母，用刀以此要挟，然后逼问她实话实说，水月姐姐的遭遇水月姐姐的生死你就什么都明白了，却又何必逼问我们？你就那么想让我们用言语去糟践水月姐姐？”

    刘云琪听了绿莺这话，眼睛顿时刷的一下子就红了，一转身时却见师父这厢房墙壁之上正默然悬挂着一把佩剑，一时把绿莺之语当真，却走上前去自摘下来，一时抽出长剑，见剑忍银光耀眼，便一脸急切便要出门，喜媚见了，顿时吓了一跳，忙一下子冲上前去抢剑：“你疯了？若你去了真惹出个什么事来，岂不害了你自己……”

    “让开！”刘云琪大吼一声：“谁拦我我就杀谁。”说话间猛的一挥手臂，便把喜媚推开，纯儿忙上前去拦，刘云琪飞起腿来，一腕心脚便踢在纯儿小腹上，纯儿哪里受的这般疼？惨叫一声，便一头栽在地上晕了过去，静雪去拦，刘云琪虚晃一剑吓退静雪，便折身拼命冲出厢房，径奔下山去。故事虽平淡，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