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藏年代记 - 第四章 悲剧的古斯塔斯

    被请出门外的古斯塔斯似乎终于回过了神，不过即使如他这般神经大条的家伙，在转过头望向身后的治安所时，也依然生出了一丝恍如梦幻的错觉。“话说，我真的就是个小贼而已啊！”古斯塔斯很希望里面的那位法师能够听到他的呐喊，但即使他用出吃奶的力气去喊叫，去锤门，充其量也不过是惊跑了几只野猫而已。很明显，那些脾气并不怎么好的治安官员能够如此平静的无视掉古斯塔斯，是源于里面那位法师的授意。

    就在古斯塔斯疯狂挥霍着自己的气力的时候，身边却早已经围上了十数名早起赶集的商人，并有着越聚越多的趋势。围观是百姓的特权，这无论在哪个国家都是通用的准则。甚至传说在某个极为民主的国度，百姓围观的权利是被写进宪法进行保护的。

    “你说这哥们到底受了多大的委屈？这都敲了有20分钟了吧？”围观群众甲向身边的一个汉子打听。

    “何止20分钟，我在这看了得有30多分钟了！他还没消停呢！”围观群众乙突然从一旁钻出来“他早先一直在喊他就是个小贼什么的，可不是受了什么冤屈的样子！”

    “我听说这家伙是个妄想狂，总觉得自己是那个传说中的大盗‘兔子’，这才非要来玩一次越狱来着！”围观群众丙也凑了上来。

    “不对不对！”一个看着就像是有内幕消息的围观群众丁站了出来“听我舅舅他街坊的姨妈家那个在衙门当值的小子说，这家伙是希望躲进治安所监狱……”

    “………………”

    就在传言演变成“这家伙偷了临镇那位镇长长包在这里的那位美人儿的身子后，东窗事发，为了活命而企图躲进治安所。而治安所的官员却和镇长串通一气，不予受理”这种荒谬的结论时。整个事件的主角，惨被围观的古斯塔斯却不见了踪影。倒不是因为惧怕愈演愈烈的流言，当了这么多年没什么起子的盗贼，唯一的收获就是练就了一副可以抵挡巨龙吐息的厚脸皮。更不会是因为惧怕那位法师反悔，再把他丢到解剖台上——闹腾了这么久，要杀早就杀了——除了最开始真的激动了那么三五分钟外，古斯塔斯纯粹是依仗着那位法师的纵容态度，而单纯的发泄着自己的情绪而已——堵着治安所大门骂街的机会可不多！

    古斯塔斯离开的原因也很简单，说出来更是十分符合常理：他饿了。之前在寒风中冻了足足一天，夜里又爬上爬下的很是锻炼了一番身体。被冻成冰坨的时候反而是最轻松的，不过那两个负责抬自己的小兵似乎累得够呛。刚刚解冻就被拉到法师面前享受了一次精神摧残，接着又在这锤门喊叫。无论怎么想，都应该饿了。

    日头早就偏离了它升起的东方，斜在半空中懒懒散散地抛洒着光与热的太阳仿佛在向街上的商贩昭示：“早餐时间过啦！都快点收摊子吧！”于是饥寒交迫的古斯塔斯只得一边诅咒着上帝，一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那家旅店的柴房。身轻如燕往往和衣衫单薄搭成兄弟，而在这个人人都恨不得把自己裹成粽子的冬月，如果拿不回柴房里脱下的棉袄的话，我们这本小说就可以在这章宣告完结了。

    “悲剧啊！”古斯塔斯突然觉得自己和某个成天喊着‘腐阔达’的小说人物很像，不过和那个活该被烧死一万次的人渣比起来，似乎自己连姑娘的小手都没有拉过诶。“这么算来，果然还是我更悲剧啊！”

    不过幸好那个名为命运的存在没有打算让古斯塔斯悲剧到死去，他还是成功的拿回了自己的棉袄，顺便用路上“挣”到的几个铜板吃了一碗热乎乎的面条。俗话说“饱暖思**”，虽然古斯塔斯也很想去思一下，但可惜那个名为玛迪妲的女人只能让自己联想到死亡。

    这里有必要说明一下，别看古斯塔斯总是张口闭口的把上帝挂在嘴边，但这片大陆的主流信仰却是以战神之名闻名于世的奥丁——顺带一提，他还兼任着魔法之神，权利之神，死者之王，众神之王这些身份。于是鲁帕卡法拉的神官们为了向敬爱的主神表达自己的崇拜，无一不是从小舞刀弄枪，个顶个的成了战斗达人。

    至于能够爬到主教这种高度的玛迪妲——虽然我们不否认有专心致力于宗教与神学研究的高位神官的存在，但很显然一个畅销了数十年的传记的主角不会是这么个文绉绉的无趣家伙——更是曾在一次讨伐异端的圣战中，活生生用手中的权杖砸开了城墙，一举奠定了胜局。

    而她手中的那柄大地权杖——也就是老法师笛卡尔的目标，某种意义上决定着古斯塔斯生死的那个物件——更是随着那一战为世人所知。据说玛迪妲曾经仅仅是一名资质上佳的神术师，体术方面的造诣只限于鲁帕卡法拉教廷中最最基础的水平。而年纪轻轻的她为了能够更进一步，毅然选择了苦行僧的道路，前往世间游历。仅仅三年之后，当人们再次在鲁帕卡法拉的圣都见到这位年轻的神官时，惊讶的发现那不过短短千余日的岁月，竟然赋予了这个女人如此恐怖的神力！玛迪妲宣称她是在一次历险中获得了这柄权杖，而她的力量亦是拜它所赐。玛迪妲坚信这柄权杖凝聚着巨人伊米尔残留的力量，是众神对自己的虔诚的恩赐。她将其命名为大地权杖，并希望可以在神圣的战争中证明自己。

    紧接着，一战成名！再战再胜！可以说在那个年代，大陆的任何角落都流传着玛迪妲的传说。而这位英勇的女战神，更是在她37岁生日那天，成为了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圣都主教，并在那个位置稳稳地坐了60年之久！

    “至少一个将近100岁的老太太总不会去拿大棒子敲人了吧…嗯…大概…也许是这样的吧！”古斯塔斯只好从年龄的层次安慰自己，然后便不由自主的跟着一块“肥肉”朝前走去。

    “喵了个咪的！没钱装什么大头蒜！往钱袋里装满铜子是要闹哪样！不知道会影响别人工作吗！”得手后古斯塔斯显然没能逃离他悲剧的命运，那个看起来鼓鼓的袋子竟然是被40多个铜币填充起来的。而愤世嫉俗一下之后的古斯塔斯终于又想起了自己悲惨的处境，本便已消沉的内心更是直接到达了谷底。“或许我应该回公会看看？那群老贼个顶个的都是下药的高手，没准就能帮我把毒解了呢！至少能得到不少有用的消息吧……”

    “玛迪妲？别逗了！我可不想面对那种恐怖的女人”古斯塔斯总算做出了一个看起来靠谱点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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