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灭苍穹 - 第364章 机会

    “所谓大成荒体...这么强吗......”

    吴昊对老妪的话深感震撼，喃喃自语。老妪微微一笑，没有解释大成荒体到底能强大到什么地步，而是继续着她的讲述。

    大成荒体虽然依旧无法摆脱先天符文的禁锢，但已然可以与武神抗衡，荒天的修为越来越深，他也逐渐洞悉了这方宇宙的秘密。

    第二生灵很清楚所谓大成荒体到底是什么，所以它不会允许这样的人存在，它要在第一时间斩杀荒天，这一战在所难免，虽然荒天的修为逆天，但他终究是没能真的逆天，他也败了。

    没有人知道这一战的过程，甚至无法猜测他们是如何交战的，但结果显而易见。

    虽然荒天败了，但他的强大，引起了第二生灵的重视和忌惮。

    因为不仅是败天族人，在其他的宇宙空间，甚至包括这方宇宙之中诞生的很多强者，一旦洞悉了宇宙的奥秘，都会企图寻找到第二生灵，取代它，就像它取代第一生灵一样，成为这方宇宙的主宰。

    这说起来有些可笑，可悲，其他宇宙的强者也还罢了，要知道，这方宇宙诞生的强者都是在第二生灵书写的天道之下诞生的，可即便如此，他们强大到一定境界，洞悉了宇宙的奥秘后，也会产生取而代之的想法。

    恐怕对此，第二生灵也只有无奈叹息，欲望，是永远无法填满的噩梦。

    所以，第二生灵无奈之下，只能利用先天符文的影响，造就一个个强大的大成荒体，让他们成为变相的护道人，同时也压制他们不让他们真正的觉醒，利用他们来抗衡其他企图觊觎它的强者。

    可悲的是，一旦身具先天符文的荒体大成，他们都会义无反顾踏上挑战第二生灵这条路，仿佛是他们的宿命。

    其实仔细深思一下就会发现，这很好理解，因为所有的败天族人都是继承第一生灵的意志所生，一旦觉醒，他们对于第二生灵的仇恨根本就无法磨灭，因为这是本能。

    什么是本能？兔子吃草，狮子吃兔子，蝎子蛰人...这都是本能，就是这么简单。

    第一生灵虽然败了，但它的意志并未消散，而是借由败天族人，来抗衡由第二生灵掌控的先天符文，以这样另类的方式，延续着它们之间跨越时间、空间的那场战争。

    所以，败天族人若遵从他们的本能驱使，那么一生注定了悲哀。

    而为了争取到挑战第二生灵的资格，大成荒体，会斩杀所有阻碍他们脚步的对手，不管他们是否出于本意，这无形之中却帮第二生灵扫平了其他的威胁，成为一种变相意义上的护道人。

    这才是身具先天符文的败天族人，一生都无法逃脱的诅咒。

    除非...他们自主的放弃修行，违背本能，甘愿平凡到老，就此离世。

    这样的结果，也是第二生灵很乐意看到，它既利用了败天族人，又制约他们，而它最终是希望彻底磨灭败天族。

    “那岂不是说...败天族人即便修炼到极限，也没有办法战胜第二生灵，那这样一代一代的抗争，一次次的失败，还有什么意义呢......”

    听到这里，吴昊感到了一丝悲凉，感觉败天族人未来的路如同迷雾笼罩的一片黑暗，根本就看不到希望。

    老妪感觉到了吴昊的悲观，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错了，孩子，我们可是秉持着第一生灵意志所生的族群，第一生灵即便曾经败给过第二生灵，但你要清楚，它乃是这方宇宙由混沌之中诞生的第一灵智，怎么可能如此不堪。”

    吴昊诧异的望向老妪，听她的意思，败天族人想要战胜第二生灵，并不是不可能，但为何时至今日都没有成功，想必这里面还有不为人知的隐情。

    果不其然，老妪笑了笑，继续讲述道：“先天符文在第二生灵取代第一生灵的一刻，伴随着败天族人而生，它一直在进化完善，它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制约败天族人真正的觉醒。

    但...

    如果败天族人能够脱离先天符文的掌控，那么，即便是第二生灵，也没有办法再阻碍我们前进的脚步。”

    说到这，老妪坐了下来，抬手示意吴昊也坐，接着说道：“不过，我们的族人，经历了无尽的岁月，尽管一直在努力，但却发现，要想剥离先天符文几乎是不可能的。”

    闻言吴昊眉头微皱，这不是自相矛盾，说了等于没说吗？不过他肯定老妪的话还没有说完，绝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废话了，便没有发表意见。

    但接下来，老妪却没有继续先天符文的话题，而是翻手拿出一个木盒，递给了吴昊。

    吴昊略微诧异的接过，打开一看，木盒之中竟然是一块散发着悠悠光芒的骨头，看形状来自于人体的胸骨，只有半个巴掌大，上面镌刻着古老的文字和符文。

    不解的看向老妪，却发现她正在注视着荒天，片刻后才听她说道：“这是他的骨，他陨落之前，将毕生修武的心得以及感悟全部汇聚到胸骨上，这就是我败天一族真正的传承。”

    “荒天绝对是我族历史上不世出的天才，他结合第一生灵的天道碎片，结合现如今武者修行的体系，结合他的感悟，整理出了一套我败天族人修炼的功诀，尽管这套功诀并不完善，却提供了一条路给所有的败天族后人。

    他的伟大，光凭这一点，就足以光耀万古。”

    说到这里，吴昊能够看到老妪眼中的崇敬，他也不由再次看向荒天，这一刻荒天生前的形象在吴昊心中一点点的丰满，令他能够真切的感受到荒天的不凡。

    万古岁月以前，天地悠悠，那个时候玄阴的荒体或许也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败天族不被世人所了解，被看成一样是荒体，但他们在这方第二生灵掌控的天地之中，是孤独的，他们甚至比其他的荒体还要艰难的生存。

    一位名叫荒天的族人，发现了自己与其他荒体的不同，或许他不是第一个有这样发现的人，但他是第一个开始感悟，开始试着走出一条不同于武者之路的人。

    随着他的实力越来越高，境界越来越深，他洞悉了埋藏在时间长河源头的秘密。

    他知道了他们这一族来自哪里，为何会如此悲哀的生存。

    他不甘，他不屈，他要让所有的族人不再那么卑微的活着，他将他的感悟整理完善，为族人指明方向，他独立绝巅，却不愿意就此苟活，毅然决然的对第二生灵掌控的天道，发起了挑战。

    他败了，所以陨落，但他为后人留下的，是不可估量的贡献，他的悲来自于他的不甘，因为他即便屹立大道绝巅，也仍然无法逃脱先天符文的禁锢。

    他用他的死，告诉所有族人，我们的路没有断，斩去先天符文对我们的禁锢，我们才能踏上更高的天地。

    这或许就是荒天一生的写照......

    老妪没有打断吴昊的沉思，直到他凝视着荒天身躯，眼中不由自主的闪烁起点点星光，这一刻，吴昊能够理解荒天为何会散发出如此哀伤的情绪。

    或许在这一刻，吴昊才真正认同，自己与他是一样的存在，他们是血脉相连的族人。

    老妪看着按捺不住心情激动的吴昊，欣慰的点了点头，这才继续说道：“对于是否修炼，族中一直都有两种不同的意见，千万年来争论不休，所以...这块骨曾经遗失过，被一位族人带走。

    他不愿意看到自己的族人因为修炼，而在痛苦和诅咒之中渡过一生。所以他宁愿背负千古骂名，也要偷走这记载着传承的骨。

    他这样的选择我无法评判对错，但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一番辗转之后这块骨被他的儿子得到了，而他的儿子天赋出众，甚至不亚于荒天，按照荒天留下的传承，他最终成为了一位盖世强者。

    不过，这块骨上记载的传承并不全，荒天在修炼途中也没能推演完成，大成之后再往上的境界是什么样子，因为他也受到先天符文的制约，所以他也不清楚。。

    但他曾经留给族人一个信息，在修炼途中他曾隐约的感觉到，一旦我们脱离了先天符文的掌控，我族的传承并未断绝，还有后续的境界，但没人知道那境界是什么样子。

    所以那位偷走胸骨的族人的儿子，也就只是修炼到大成境界，但即便如此也已经算的上这方天地最强的存在之一。

    后来，他因为一些变故，万念俱灰，自斩了神魂，也是在这个时候，我发现了他，像你一样，我救了他一命。

    原本，我以为不过是发现了一个散落在外的族人，但当我将他救醒后才发现，机缘巧合之下，他居然成功剥离了先天符文，这让我看到了希望。

    事实也证明了我的判断，他在剥离掉先天符文之后，真的踏出了我们无法踏出的一步，看到了更高的境界，假以时日，他必然能够站到可以比肩第二生灵的高度。”

    说到这里，老妪不再继续，低下头隐藏眼中的落寞，吴昊终究没有忍住，轻轻的问道：“那他现在身在何处？既然你认为他可以比肩第二生灵，为何......”

    “他死了，他还没有真正踏入那个未知的境界，还没有真正的成长起来，宇宙浩劫来临，为了抵抗浩劫，他死在了第二生灵手中，很多人都认为他死于宇宙浩劫之中，但我很清楚，斩杀他的，是第二生灵。”

    老妪幽幽的声音，悲伤的讲述着这件往事，吴昊搞不懂什么是宇宙浩劫，只是为那个人感到可惜，不过接下来老妪的话，却让他浑身一震。

    “把你和那孩子分裂出来的那个人，与我给你讲的这位盖世高手有不可分割的渊源，原本我并不知道他竟然在陨落的一刻崩碎神魂化作了魂婴，但救你们的那天，我感觉到了他的气息，你们无疑都来自他的魂婴。”

    吴昊闻言心头巨震，这世上的事真的这么巧合吗，虽然他对很多事不能理解，但不代表他的智商有问题，相反现在这种状态下的吴昊，极为聪明和敏锐。

    他立刻就想到，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也就是说，严格意义上来讲，那盖世强者并未真正的陨落，而不论是他还是那个孩子，都有可能继续这强者的路走下去。

    老妪目光闪烁的盯着吴昊，显然猜出了他的想法，但却轻轻一叹：“我原本跟你的想法是一样的，但检查了你们的状况后，却得出一个结论。”

    “我不得不遗憾的告诉你，虽然你和那孩子来自同一个人，而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个人就是那盖世强者陨落后的魂婴所化，经历了漫长的岁月，无数次生死轮回，他又回到了玄阴，这一点你不用有所怀疑，我绝不会骗你。

    只不过，虽然你只是他衍生出的人格，但分裂当时的你比那孩子强，所以你侥幸占据了较强的一半神魂，从而也继承了先天符文，而那孩子则没有。

    结论就是，因为继承了先天符文，所以你没有机会，真正有机会的是那个孩子。如果还不相信，你大可以试着调动源力，然后看看你的胸前。”

    闻言，吴昊不由自主的撕开胸前的衣衫，凝视着自己的胸膛。

    随着他不断的激发源力，在那里，一个虚淡的符文逐渐成型，闪耀着幽幽的黑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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