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汉末乱世 - 第164章 巡视吕布家乡

    到了五原郡九原县吕布家乡，此时吕布的父母已过逝，张昀上表天子追封吕布之父为德侯，免九原地区百姓三年赋税。

    吕布的家族在九原算是大族，但没有当大官的。在张昀看来，能培养出吕布这种大才极不容易，再说了，吕布现在是张昀的部将，等返回淮南国时，张昀会娶吕布之女吕芳为侧妻。给吕布之父授侯爵，对吕布来说，极其光荣，对张昀来说，也有面子。

    河套地区既种粮也放牧，物产非常丰富。

    张昀也只有来到这个地区，才能真切感受到农耕文明与游牧文明之间冲突之不可避免。

    北方是茫茫大漠，草木稀疏，好牧场都在阴山以南。游牧民族为了改善放牧和生活条件，克服困难不断向南迁移是必然选择。

    这是地理气候生活生产方式等所决定的文明冲突，在那个时代张昀以为永远都解决不了。西汉武帝一辈子只干了一件事，那就是抗击匈奴，到了东汉末了，匈奴虽然已经衰弱，但鲜卑却填补了匈奴的空间，正在快速崛起，西凉方向羌族实力也得到了极大增强。

    就算能够把匈奴鲜卑羌等全都消灭了，不用多久，这些地区又会有其他民族不断发展壮大。

    张昀想到西晋之后不久就会出现五胡乱华局面，草原民族在其中起了极大作用。这次作乱，造成的后果比东汉末还要严重。在东汉末，人口急剧下降，全中国估计只剩下了一千多万人。

    而到五胡乱华时代，人口只能以百万计。大汉文明差一点象古埃及、古印度、古印加等一样被灭绝。

    张昀的心情很是沉重，他穿越过来后，随着取得的成就越来越大，实力越来越强，大汉两千多年的历史证明农业文明与游牧文明发生冲突时，农业文明始终处于劣势。要想战胜游牧文明，大汉唯有提前进入工业文明。

    怎么让大汉提前进入工业文明呢？当然是发展科技呀！

    张昀打仗之所以战无不胜，是因为沾了少量工业文明的光，队伍里装备了炸弹，防护能力极强的铠甲，比敌人更加锋利的刀矛，射程更远的弓箭。

    假如队伍装备火药枪和火药炮呢！战争方式都会发生彻底改变。

    张昀此时理解历史上各朝代在北方建造长城的的无奈了。长城真的能够阻挡住游牧民族南下脚步吗？张昀表示怀疑，但建造长城，至少可以表明中原抗击北方游牧民族南下的决心。

    因为张昀觉得没有办法根治游牧民族南下问题，所以到了河套，却没有率兵到北方广大荒漠地区去耀武扬威。

    总不能把鲜卑斩尽杀绝吧？即使把鲜卑斩尽杀绝了，不久后，又会有其他游牧民族来到。

    鲜卑人得知张昀来到五原郡后，慑于张昀的强大武力，他们非常识相，主动赶着牛羊，迁往东方。对于鲜卑人来说，这个冬天将特别地寒冷，因为他们失去了冬季牧场。

    张昀率领队伍在河套地区过河水，在河西黄土高原上，一路向南巡察。

    张昀回到长安时，已是十一月份，天寒地冻，大雪覆盖住山川，一片银装素裹景象。

    这年的冬季气温又比往年低了差不多有二度。地球气候在发生着变化，北半球将会越来越冷，也会越来越干旱。过去在徐州以北种水稻是常态，逐渐地水稻将被迫南移。因为雨水减少，种水稻的水供不上了。

    当时是靠天吃饭，春季雨水假如大量减少的话，严重旱灾必然会发生。

    张昀来自现代，对气象气候等拥有一定常识。根据一些现象，他能推导出很多有价值结论。

    张昀一回到长安，就在大厅内主持召开部将会议，听取汇报，了解在他巡察并州时长安一带及天下诸侯间发生的一些事情。

    陈应把曹操与袁绍之间战事进行汇总后，报告说：

    袁绍挑选精兵十万，战马万匹，企图南下进攻许都。曹操以所能集中的数万兵力抗击袁绍的进攻。为争取战略上的主动，曹操作出如下部署：派一将领率精兵自琅玡入青州，占领齐、北海、东安等地，牵制袁绍，巩固右翼，防止袁军从东面袭击许都；曹操率兵进据冀州黎阳，令于禁率步骑二千屯守黄河南岸的重要渡口延津，协助扼守白马的东郡太守刘延，阻滞袁军渡河和长驱南下，同时以主力在官渡一带筑垒固守，以阻挡袁绍从正面进攻。从以上部署看，曹操所采取的战略方针，不是分兵把守黄河南岸，而是集中兵力，扼守要隘，重点设防，以逸待劳，后发制人。从当时情势而言，这种部署是得当的。首先，袁绍兵多而曹操兵少，千里黄河多处可渡，如分兵把守则防不胜防，不仅难以阻止袁军南下，而且使自己本已处于劣势的兵力更加分散。其次，官渡地处鸿沟上游，濒临汴水。鸿沟运河西连虎牢、巩、洛要隘，东下淮泗，为许都北、东之屏障，是袁绍夺取许都的要津和必争之地。加上官渡靠近许都，后勤补给也较袁军方便。

    张昀问：“刘备现在在哪？”

    陈应发怔，张昀不关心曹操和袁绍作战排兵布阵细节，竟然会关心曹操手下一员小将，不明白原因。陈应小声说：“刘备只是小人物，应该也在官渡方向。”

    张昀摸额头，手指插头发思考，刘备应该骗取曹操的军队逃走的呀！怎么还没有骗军队？

    陈应小声说：“主公，您是不是太疲劳，要不会议明天再开，您早点休息？”

    张昀双手按矮几上，苦笑摇头说：“我在想刘备应该会骗曹操的军队逃走这事。”

    陈应无比好奇问：“刘备竟然有胆子骗取曹操的军队逃走？”

    张昀看住陈应的眼睛，点头说：“刘备连陶谦的州牧大印都敢骗，一支军队算什么？”

    陈应点头，小声说：“是啊！刘备的骗术堪称九州第一，自出道以来一直在招摇撞骗，而且还屡屡得手。”

    张昀看陈应说：“曹操和袁绍今年也就这样了，天这么冷打不了大仗，就看他们明年怎么打了。不过曹操诡计多端，袁绍虽然兵强马壮，但仍然不是曹操的对手。曹操应该会派兵突袭袁绍屯粮据点乌巢，一把火把袁绍的军心都烧没了。”

    众将惊呆。

    吕布大声说：“主公，真有此事的？我们假如通报袁绍，曹操哪还能火烧袁绍的粮草？”

    张昀笑说：“袁绍实力太强大，曹操即使能在官渡打败袁绍，要想夺取其地盘，还得有几年呢！袁绍的儿子们假如联合起来，谁是最终的胜利方还很难说。有趣的是，袁家人仿佛天生就是来搞笑的。袁术袁绍不团结，袁绍的儿子袁谭袁尚也不团结。袁绍一病亡，袁绍的两个儿子便会立即开始争斗。兄弟们，我想诗经小雅《棠棣》大家都会背，棠棣之华，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死丧之威，兄弟孔怀。原隰裒矣，兄弟求矣。脊令在原，兄弟急难。每有良朋，况有永叹。兄弟阋墙，外御其侮。每有良朋，烝也无戎。丧乱既平，既安且宁。虽有兄弟，不如肥生。傧尔笾豆，饮酒之饫。兄弟既具，和乐且孺。妻子好合，如鼓瑟瑟。兄弟既翕，和乐且湛。宜尔室家，乐尔妻帑。是究是图，亶其然乎!”

    众将感慨，点头。

    张昀扫视众人，笑说：“袁家人图私利，闹分裂的结果是给外人消灭他们创造条件。除了贻笑大方之外，还不能保妻女。袁绍次子袁熙之妻甄氏，将成曹操子丕之妻，在曹操儿子丕与植之间还会因为甄氏而闹出千古谜案，植因甄氏而作赋，赋将会永流传。可惜这位美女死后，丕将会以糠塞其口，以发遮其面。”

    众将看张昀，头皮发麻，后背飘凉风。张昀所说，他们全信，感觉这世上的任何人在张昀面前都是透明的，好可怕。

    张昀看张弘说：“曹操与袁绍的战争，早着呢！我们要趁此机会，把我们自己所能做的事情先做好。西凉情况怎么样？”

    张弘说：“马腾与韩遂有过多次书信往来，韩遂在信中说，他担心归顺后，会被您杀了。马腾诱杀关中八将，对韩遂的刺激很大。”

    张昀点头说：“韩遂有敬畏之心，事情就好办。让马腾转告韩遂，天下大势，浩浩汤汤，顺之则昌，逆之则亡。归顺是不二之路，我的耐心是有限的，韩遂冬季假如不归顺，春天一到，他全族的死亡之期就会来临。假如能归顺，我会免去其死罪，给其戴罪立功机会。只要能立功，仍然可以拜将封侯。”

    张弘说诺。

    张昀说：“为防刘备骗取曹操军队后，南下袭取豫州，张辽将军先返回豫州，高顺将军仍然待在潼关，加紧训练兵马，尽快让队伍形成战斗力。希望张辽将军，永远都不要相信刘备鬼话，他敢过来，就坚决消灭之，不给其任何可趁之机。”

    张辽大声说诺。

    张昀对大家说：“刘备骗取曹操的军队后，假如南下不成，就只能逃袁绍那里去，骗袁绍。这人的嘴巴天下无敌，披上大汉宗亲假衣，总有冤大头会上当。袁绍那里待不住后，就会到荆州来骗刘表，正常情况下，还会到益州去，把刘璋的益州骗到手。”

    陈宫笑问：“何不早点杀了他？”

    张昀摆手说：“我们只要拒他以千里之外，他就骗不到我们。让他去骗别人，再诱曹操攻打，我们坐收渔翁之利。接下来一段时间，关东诸事，我只能先放一放，我会把精力重点放在关西。一是西凉问题，二是汉中问题。汉中张鲁是五斗米教主，声望高入云霄，信徒遍九州。谁对张鲁的情况最了解，请跟我说说。”

    陈应说：“我正好刚刚向人打听了张鲁的相关情况，我来报告您。张鲁是张陵之孙，五斗米道系师。在张陵死后，张鲁父张衡继行其道。张衡死，张鲁继为首领。其母好养生，‘有少容’，‘兼挟鬼道’，往来于益州牧刘焉家。张鲁通过其母与刘焉家的关系，得到信任。初平二年，刘焉任命他为督义司马，与别部司马张修带兵同击汉中太守苏固。张修杀苏固后，张鲁又杀张修，夺其兵众，并截断斜谷道，在刘焉授意下，杀害朝廷使者。兴平元年，刘焉死，其子刘璋代立。刘璋以张鲁不顺从他的调遣为由，尽杀张鲁母及其家室。又遣其将庞羲等人攻张鲁，多次为张鲁所破。张鲁的部曲多在巴地，刘璋于是以庞羲为巴郡太守。张鲁袭取巴郡。于是割据于汉中，以五斗米道教化百姓，信徒遍天下，实力非常强大。汉中是益州中原门户，刘璋因汉中在张鲁手中，而只能被困益州。汉中在汉水上游，汉水又贯穿荆州全境，汉中至于荆州，犹如秣陵之于丹阳。我们假如能让张鲁照归顺，荆州和益州唾手可得。”

    张昀点头说：“高祖曾任汉中王，由汉中东出，战败霸王项羽。大汉之汉，由汉中之汉而来。汉中确实是益州与荆州之命门，我们假如能掌控住汉中，不管曹操与刘备将来怎么蹦达，都翻不出我们的手掌心。既然张鲁与刘璋有矛盾，张鲁就不得不对我们与刘璋结盟产生担忧。我们假如与刘璋结盟，汉中就会成为瓮中之鳖。张鲁也是人杰，他不可能看不出这种形势。为此，我以为我可以派使者前去汉中，请张鲁到长安来会面。”

    吕布叹气说：“张鲁怎么敢来？”

    张昀笑说：“张鲁是五斗米道教主，我是东海云台山与天神有缘，被天神开了天眼。假如从辈份来说，我应该在他之上。让宠有将军亲自过去一趟，向张鲁晓以利害，说明真相，我想张鲁不得不三思。”

    宠有走前几步，大声说：“太平道与五斗米道都是道之分支，都奉老子为教主。我假如对其宣称主公在东海云台山与教主老子也即教中之主太上老君有缘，张鲁假如相信，主公在教中地位就会高于张陵天师。张鲁在教中地位虽尊，但却是主公徒孙，敢不听主公召唤吗？”

    张昀笑说：“我对水帘洞老者情况不了解，他并没有说明身份，你想怎么说，我看都可以，相信老者不会怪罪。张鲁汉中之事，不着急，我们给张鲁时间，让他真心归降。他假如真心归降，我允其继续在我们的控制区发扬五斗米教。我们近阶段的基本战略就这样定下，接下来，重点讨论解决西凉问题，马腾与韩遂不能代我管理凉州，因为这两人和其家族都存反叛之心，一旦掌控一方，暂时可能会降，时间一长，必定又会武装割据。大家看看，谁适合代我管理西凉？强调一遍，举荐不避亲疏，不避远近，不管是谁，一旦提出来，就都必须全面论证检视。因为凉州环境太复杂，事关西疆安定，选错了人，后果不堪设想。兄弟们人人都是候选对象，但选不上也不要气馁，因为我张昀的目标不仅只限于西凉，将来必定要征战全地球，跟随我征战的，将来都会有更加重大任务等着你们担任。眼光必须放长远，不必计较眼前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