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奶爸在都市 - 第三十一章 与母亲的通话

    “喂，妈，是我…”

    “哦，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周毅你个臭小子啊！这么久没电话，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当妈的了？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你这还没娶媳妇儿呢，就把妈妈我给忘得一干二净了，这要是等你娶了媳妇之后，还指不定怎么对我呢…”

    在自己母亲还不等自己开口问好就连发炮似的责问下，大感吃不消的周毅心里在郁闷的同时，也升起了对家人的一丝歉疚感。

    但此时，在电话另一头的张怡然却似乎话匣子一打开，就有种收不住的趋势，话越说越多，话题也越扯越远，丝毫没有了她平时的雍容大气的样子，让头大如斗的周毅在感叹天下的母亲在面对自己的儿女似乎都同样这么爱絮叨的同时，周毅一边听着电话里母亲的碎碎念，一边也在心里升起了对家人的无限思念。

    自己也该回去看看了吧？这么久没回过家了，也不知道他们过的还好么？周毅心里起了回家的念头。

    然而过了十几分钟之后，周毅见张怡然依然没有收住的迹象，依旧在电话里不停地絮叨着，埋怨着和责怪着，周毅想起自己打这个电话的目的，可不是为了专门来听老妈的念叨的，于是周毅坐不住了，尽管他也想要尽可能的多听一听自己老妈的声音，但他还是出声打断了：“妈，您都已经说了这么多了，赶紧喝口水吧，您不累，你儿子我听着都累了。”

    “你这孩子，你妈我不过是多说了几句而已，你这就不耐烦了？真是的，这才哪到哪啊？我才说了这么几句你就嫌我烦了，这要是到了我老了的时候，话一多，你还不得把我送到敬老院去啊？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当儿子的，你看看老张家的孩子，再看看老李家的孩子，哪个孩子像你似的…”

    见自己母亲隐隐又有一副对自己进行政治教育的迹象，周毅哪敢让张怡然继续说下去？

    于是周毅赶紧道歉道：“妈，妈，妈，您所说的可有点严重了啊，我哪敢嫌您烦呐？我尊敬、爱戴您还来不及呢，能够聆听您对我的批评教育，这对我来说是一件多么值得庆幸的事情啊，这要是平时的话，我巴不得您对我多一点教育和指导呢，可今天这不是时间不允许吗？我今天打电话给您，除了一解儿子我对老妈你的相思之苦以外，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想要向您请教呢！”

    见周毅把话题引到正事上，张怡然在电话另一头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思路，不过没多久，周毅就听见电话里传来张怡然已经恢复平常那般温和的声音：“嗯，小毅，你要问的事情是关于潇潇的事吧？”

    “母亲明察秋毫，孩儿真是敬佩不已，您所说的一点都没错，正是有关潇潇的事情。”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见自己母亲恢复常态，周毅赶紧奉上一记马屁，先讨了皇太后欢心，然后肯定什么事都好商量，这是周毅从小就明白的一个真理。

    不过，这一次，张怡然的态度却让周毅失望了——

    “你少来，别以为你拍我马屁，讨我开心就能够从我这里问出点什么来，我告诉你，你要是真想知道点什么，就赶紧滚回家来，不然的话，你休想从我嘴巴里套出什么东西。”虽然张怡然语气很强硬，但听觉异常敏锐的周毅还是从电话里听见了自己母亲再说完之后，轻轻地“扑哧”发笑出声，似乎是一直紧绷的脸终于绷不住了的感觉。

    有戏啊！周毅一看自己母亲的这副样子，就感觉这件事还有商量的余地，于是赶紧趁热打铁道：“别介啊，妈，妈，我亲爱的妈妈，您怎么就忍心看到您的儿子在这里像个没头苍蝇似的东撞西撞啊？我直到现在还是满头雾水呢！”

    “哼，你还有脸说自己满头雾水？你可不知道啊，当潇潇来到咱们老周家一说是你的孩子的时候，家里的场面那叫一个热闹啊，整个老周家都快变成菜市场了，你爷爷，你大伯他们哪个不是满头雾水啊？就连你爸那个平时貌似一脸正经的老家伙在听到潇潇的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被吓蒙了，一会儿又是发呆，又是傻笑，一会儿又是怒发冲冠要找你算账的样子，整个家里边都给闹了个鸡飞狗跳，过了好一段时间才平静下来呢——也不是我这个当妈的说你，你这孩子也真是的，怎么就这么一声不吭的就生出了个这么大的孩子出来？而且还是混血的？我跟你说啊，你爷爷可就发话了，说是等你小子回来，非得剥掉你三层皮不可，要不是你大伯拦着他，当时他就要给你地方上的部队下命令，把你逮回家里了。”

    “这…这…不至于吧？”虽然早已预料到周潇潇的到来可能会让家里边闹出一点动静，但周毅却没想到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出来，居然到了让爷爷差点惊动地方部队把自己遣送回京的地步了。

    周毅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有感觉到喉咙口一阵干渴，似乎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又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怎么就不至于啊？潇潇要是个纯正的华夏人那还好说，可关键是潇潇她是个混血儿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爷爷他们那辈人，思想是有多么的传统，在你爷爷看来，说好听点，你这是败坏了你们周家的血脉，这要是说的不好听点啊，说不得就得扣你一顶败坏门风的大帽子！”

    周毅见张怡然话说的这么严重，惊恐之余又想到了自己爷爷那千古不成一变的古板威严的面孔，心里不由得对自己母亲的话又信了三分，于是周毅赶紧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急声说道：“妈，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那我还是赶紧带着潇潇跑路吧——不行，不行，正所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我得赶紧走才是！华夏已经不能久留了，我还是尽早出发吧，免得夜长梦多，赶紧先避过这一阵再说。”

    见周毅被自己一番话吓到如此惊慌失措的地步，张怡然不由得失声出笑。

    周毅只听得电话里传来了自己母亲轻轻的笑声，似乎是在掩嘴而笑，正疑惑不解自己老妈为何发笑的时候，电话里传来声音：“好啦，好啦，傻孩子，妈妈我是在逗你玩呢，你爷爷那边你不用去担心，要是老爷子真那么生气的话，早就派人把你抓回家了，你现在怎么可能安安稳稳的呆在云南省过你的舒坦日子？老爷子什么人你还不清楚么？你爸跟你爷爷那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典型的心口不一，虽然老爷子嘴巴上不说，但看他把潇潇那小丫头捧在手心里怕化了，放在地上怕融了的那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就知道：老爷子他对潇潇那丫头宝贝着呢，毕竟是咱们老周家第四代当中第一个诞生的孩子，说起来你还是有那么一点功劳的，你爷爷又怎么会把你怎么样呢？再说了，你可别跟我说不知道你爷爷他对你的心思啊？虽然老爷子平时对你和你大哥异常严厉，似乎是你们稍有过错就会对你们棍棒相加的样子，但那只不过是恨子不成钢罢了，其实他心里面是非常疼爱你们两个的——你这孩子从小就聪明，总该不会让老妈来提醒，你才知道你爷爷对你们两兄弟其实是寄予厚望的吧？至于当年那件事…唉…老爷子他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啊，他其实做出那样的选择，他心里也很难受的，你也就不要再怨恨你爷爷了，毕竟你爷爷他年纪也大了，身体状况也一天不如一天，指不定哪一天就…”说到这里，张怡然的话戛然而止，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伤心的事情，话语里流露出不尽的悲伤感，

    “嗨！我跟你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干嘛？老爷子他吉人天相，一定会长命百岁的，不过小毅啊，你还是抽空回家看看吧，这里毕竟是你的家啊，几年的时间一晃就过了，大家都挺想念你的。”

    听到自己母亲提起自己爷爷时流露出来的伤感，周毅脑海里不禁浮现出自己爷爷那古板而又不是威严的面孔，然后心里一紧，马上问道：“妈，你说我爷爷他老人家怎么了，他没事吧？”

    “小毅，你别着急，你爷爷他身体挺硬朗的，只是年纪上来了，身体情况也不如以往那般矫健了，特别是在你走后的这几年里，你爷爷他就经常瞒着别人到你的房间里面看着你的照片发呆，而且头发也几乎全白了，不过还好在前段时间，自从潇潇来住了一段时间以后，你爷爷他才重新变得开朗了起来，脸色也红润了许多，还经常叫嚷着要把你这个混蛋孙子给拖出去毙了呢！呵呵…”

    听完张怡然的叙述，周毅不禁脑补了小时候自己在外面惹了祸，尽管老爷子被大伯和父亲死死拉着，但依旧红着脸往自己背后掏东西，要毙了自己的场面，怀念之余，周毅又不免额头布上三道黑线，然后说道：“妈！以前的丑事就不要再提了，很丢脸诶，不过听到老爷子身体依旧安康之后，我就放心了——话说回来，妈，我给您打听个事儿呗！”

    “打住，你赶紧给我打住喽，你想打听的事儿千万甭说出来，老妈我对你只能说‘无可奉告’四个字，要真想知道的话，回来问你爷爷，包管他一定会如实的告诉你！”

    “别介啊，老妈，我亲爱的老妈，你都没问我想打听的事情是什么，就这么直接的拒绝掉我，这也太伤我心了吧？我可是您最最最亲的儿子啊！”

    “你少来，你这小皮猴子心里想的是什么，我这个当妈的还不知道么？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想要拉什么屎了——不就是有关潇潇身份的事情吗？我可告诉你，你爷爷他老人家可是对家里人下了封口令的，谁都不能向你透漏有关你女儿的情报，我可不敢往老爷子的枪口上撞，你要真想知道，就只能等你回来去问你爷爷了，老妈我只能对你说一句爱莫能助咯！~”

    “啊？爷爷他怎么可以这样？为了逼我心甘情愿的回来，老爷子他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果真是老…”

    “老奸巨猾”后三字还未出口，周毅便听到了电话里传来重重“啪”的一声，好像是茶杯盖碰到杯子的声音，于是周毅感到了一股强烈的杀气从北方袭来，大感不妙的他立马口风一改，一脸讨好的说道：“果真是老谋深算，机智勇猛不减当年啊，在下佩服，佩服啊！”

    果不其然，周毅的话音一落，电话里就传来一声冷哼，然后就响起了不轻不重的脚步声越走越远。

    呼~好险！真没想到，老爷子居然也学会了窃听这一门高深的学问，看来日后自己要更加小心才是了啊！

    大呼侥幸的周毅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后怕不已，还好自己机智过人，才避免了一出惨剧的发生，不然的话，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

    而就在周毅以为自己即将无功而返的时候，电话里传来了自己母亲张怡然小声的话语：“喂，小毅，你还在么？”

    “嗯，我在，妈，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哦，刚才你爷爷在，有些话我不好当着老爷子的面说，怕惹老爷子生气，但现在老爷子既然已经走了，那我这个当妈的就稍微透漏一点信息给你吧！”

    咦？难道还有戏？哈哈，果然是世上只有妈妈好啊，老妈，我真是爱死你了！

    现在的周毅看到老妈甘愿冒着惹老爷子生气的风险向自己透漏情报，感动的都快要哭了，恨不得现在就飞到母亲的面前狠狠向她叩几个头才好。

    于是周毅马上把话筒贴近自己的耳朵，说道：“妈，妈，我就知道您对我最好了，有什么话，您快说！”

    “哼，现在知道妈好了？早干嘛去了？平时也不见你打个电话来问候一句，一有事情才想起我这个当妈的来，我真是白白生你、养你了！”

    “妈，妈，妈！我亲爱的妈妈啊，您有什么批评教育留着改日再说好吗？总而言之，千错万错都是儿子我的错，改天等我回来了一定向您斟茶道错，今儿时间紧迫，您就把这些话留在肚子里吧，您还是快说吧，要不待会儿老爷子他又得跑过来偷听了！”

    “这可是你说的啊，到时候一定回来给我好好的赔礼道歉，不过光赔礼道歉可不行，最好是给我带一个漂漂亮亮的儿媳妇回来，那样才算圆满！”

    “好好好，妈，您放心，只要您快点说，别说是一个儿媳妇了，就是一打儿媳妇儿我也给您带回来，保准您到时候挑花了眼！”

    “去去去，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儿媳妇虽然说是越多越好，但也不能说是成是一打一打的啊，这算什么话啊？”

    “哎呀，我的亲妈妈啊，您就甭管您那儿媳妇是一个一个还是一打一打的了，您就快点说吧，我这可是十万火急啊！”

    “好好好，瞧你那心急的样儿，都那么大了，还跟个孩子似的那么急躁，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啊！”

    “妈~！”

    “好好好，我不说了，你听着啊，我问你，你看过潇潇书包里的那张亲子鉴定了吗？”

    见自己的老妈终于把话说到正事儿上了，周毅不由得变得严肃了起来：“嗯，我看过了，您说的是那张英伦皇家医院给出的证明吧？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难道说那是伪造的？应该不会吧？谁有那么大的能耐，居然能伪造出英伦皇家医院给出的证明啊？”

    “妈不是在说那张亲子鉴定的证明有什么问题，相反，在潇潇来了咱们老周家之后，你爷爷他自己也亲自去给你们俩做了一份亲子鉴定，然后得出的结论和潇潇身上的那张相差无几，所以基本上可以确定，潇潇确实是你的亲生女儿无疑了。”

    “嗯，然后呢？”

    “然后？然后什么啊？”

    “啊？这就完了啊？”

    “对啊，这就完了。”

    “您这么遮遮掩掩地搞了老半天，原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啊？”

    “对啊，不然你以为我要跟你说些什么啊？”

    “我…难道您就没有别的什么要跟我讲了？”

    “没有了啊！”

    “真的？”

    “嗯，真的没有了。”

    “不会吧？您再认真想想，是不是忘了跟我说些什么了，比如说…”

    “比如说什么啊？你这孩子，有话就说完行吗？别吞吞吐吐的。”

    “嗨！那我就直说了，比如说——有关于潇潇的身世啊，潇潇的生母到底是谁啊之类的问题，您就不想要跟我透漏透漏么？”

    “咦？周毅啊，你这个玩笑可就开的有点大了啊，潇潇的母亲是谁，难道就连你这个当爸爸的都不清楚么？”

    对于自己母亲的疑问，周毅只有无奈的回答道：“我要是知道是谁的话，那我还特意打电话过来问您干嘛啊？”

    “哦，这可就真是怪谈了哈，当爸爸的人了，居然连自己女儿的妈妈是谁都不知道，还真是可笑呢，你说是吧？”

    未等周毅接话，就听见电话另一头的张怡然好像在自言自语的说道：“不会啊，你跟那丫头不是相处过一段时间吗？而且好像还是贴身保护她来着呢，怎么会不清楚潇潇的母亲到底是谁啊？这可真就是奇了怪了啊。”

    “哦~！我明白了，您是说…”周毅听见张怡然的话后，脑子里浮现出一个美丽女子的样貌出来，恍然大悟的说道。

    “咦？周毅呀，我刚才说了什么吗？我怎么突然之间就全忘了啊？”

    “哦，哦，哦，妈！没有没有，您刚才问我什么时候回来呢，您放心，过一段时间，等我休息够了我就回去，年底之前，我一定回趟家，您让我爸他们放心好了！”

    “哦，是这样啊？呵呵，妈妈还真是老了呢，年纪大啦，记性就不好了，总是连自己说过什么话都不记得了，就这样吧，你一定要记住自己刚才说的话，今年一定要回趟家，听见了没有？”

    “是，是，是！您的吩咐，我一定会贯彻落实好的，您就放心吧！”

    “嗯，就这样吧，我先挂了，你也早点休息！别以为自己年轻就不把身体当回事儿，要注意调养！”

    “好的，妈，我一定会注意的，您也是一样，不要太过于操劳了，好好注意保养自己的身体！”

    “嗯，好！我挂了，再见！”

    “嗯，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