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乾坤 - 第二十章 这算什么真相?

    水无痕在旁边看着，双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神色，但瞬间便恢复原样，低声开口道：“水汐，你今日状态如何？有没有问题？”

    水汐轻轻摇头，朝他展露令人安心的微笑，“不必担心，这几日有‘月轮’的润养，我已恢复大半。”

    水无痕点点头，稍微安心，朝仍在发呆的墨阳道：“今日带你来见水汐，是想告诉你一些事情，这不仅关乎你的命运，也关乎水族的未来。”

    墨阳眨眨眼，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边挠头边傻傻地问：“我的命运……怎么跟水族未来有关啊？”

    水汐微微一愣，与水无痕对望了一眼，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你还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到这里来吧？”

    啊？为什么会来这里？不是师父水无痕去宗涵峰接回来的吗？墨阳不明所以地朝水无痕看去，总觉得事情有些诡异。等等，不对劲啊！一直住在宗涵峰的人是小白，自己到这个世界仅仅几天而已，但听这圣女的口气，怎么不像是针对小白，而是针对自己的？

    水无痕没有说话，看墨阳的目光颇有深意，仅是轻轻地摇摇头，反而是水汐开口道：“不必怀疑，你是因为我的召唤，才到这里来的。”

    召唤？什么召唤？我明明是灵魂穿越而来，怎么变成被召唤来了？墨阳皱起眉头，对水汐的话有些不解，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有太多事情都是自己无法理解的，明明看似巧合，莫非偏偏真的是人为？什么样的力量能使人穿越？

    似是看出他的质疑，水汐耐心地开口解释道：“你看看这个，就会明白一切。”只见她十指轻舞，面前的水台动荡不定，慢慢浮出一面水镜，镜面水光流动，出现一个个动态的画面。

    墨阳看得目瞪口呆，这个水镜竟然就是梦中所见的那面，而且镜面所呈现出的画面和信息，与自己梦中一样，主体是那块勾玉形状的水色玉石，跳动的水色玉石很不稳定，似乎被一股力量带着走。

    水镜忽然一震，画面全然静止，墨阳看见了那张小白的睡脸，或者说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的模样！

    “这……这是……怎么回事？”半晌墨阳才愣愣地问，忽然觉得自己舌头就像打结了一般，声音不自觉地在发抖。

    “如你所见，我本召唤的是水族圣物‘日轮’，可不知为何，你的灵魂回应了召唤。”水汐轻声叹息，语气中也满是疑惑。

    “你所说的‘日轮’就是……那个水色玉石吗？”墨阳慢慢找到了关键所在，盯着水台上的那面水镜，表情逐渐凝重。

    水无痕这时上前一步，沉声开口道：“水族圣物乃是两块水色宝玉，方才那一块便是‘日轮’，另一块名为‘月轮’，两块宝玉与水族命脉息息相关。”

    墨阳顿时明白过来，忽然就看着水汐问，“那么，‘月轮’是不是在你身上？”

    水无痕骤然一惊，急问：“为何你会知道？”

    墨阳挠挠头，将之前的梦境仔细说了一遍，对于梦境中的一切，自己也是完全无法理解，若是能从他们这里得到答案，再好不过。

    听完墨阳的话，水汐神色复杂地与水无痕对视了一眼，许久都没有出声，脸上露出一抹苦涩，幽幽地自言自语，“或许，这一切都是注定的，是‘日轮’选择了这样的方式，若是我当初早些察觉不妥，也不会使得‘日轮’落入虚空，水族……也不会发生那件大事！”

    水无痕蹙起双眉，脸上闪过心痛的神色，微微抬头看了一眼水镜，想要安慰水汐，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默默握紧拳头。

    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怪异气氛，墨阳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压低了声音问师父水无痕，“师父，水族发生的那件大事，究竟是什么？为何会发生那样的大事呢？”

    被他这么一问，水无痕回过头来，脸上满是怅然若失，“三个月之前，为师闭关修炼，木族趁机入侵，与在水族中的奸细里应外合，使得水族大败，眼看木族大军深入水族境地，掠夺无数资源，百姓受苦，族长决定亲自领军前往，大军在鹿湖山脉被围，族长浴血奋战，重伤而亡。”

    啥？族长战死？墨阳瞪大眼睛，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旁边一脸淡淡哀伤的水汐。

    却又听水无痕用低沉的声音继续说：“水族大军损失过半，族长战死，身为大祭司的为师却在闭关，而且是最为关键的时刻，水汐身为水族圣女，为了稳住局势，亲自赶往前线抗敌，与水族大军对峙三日，逼出木族族长木森。”

    听着师父如在陈述一件历史大事一般的口气，墨阳更是感慨万分，这水族的局势岂不是很乱？那么师父把自己带回来，又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是因为自己体内的“日轮”吗？还是其他什么目的？

    “那……之后呢？”墨阳咽了一口唾沫，下意识地问。

    水无痕深沉地呼了口气，这才重新开始讲述，“水汐与木森对战，双双重伤，为师闭关修炼时，感知到一些不同寻常的气息，便提前出关，正好遭遇大批刺客刺杀，等为师斩杀刺客后赶往战场，战事……已经结束了！”

    听他说到这里便停下来，墨阳盯着水无痕，这才注意到他脸上略显不自然的痛苦表情，以及那捏得嘎吱响的拳头。

    “无痕……”水汐轻唤了一声，透明的身体晃了晃。

    “没关系。”水无痕摇摇头，疼惜地看了看水汐，重新调整状态，继续对墨阳说到，“大战虽然结束，但水族大军几乎灭尽，不仅族长战死，就连水汐这个圣女……都重伤不治，肉身消散！若不是有‘月轮’加护，只怕连这灵魂之体都保不住！”

    啥？原来这绝美的圣女竟然是战死的吗？

    墨阳忽然觉得一阵心悸，那什么木族族长木森也太可恨了吧？这般绝色佳人竟然也下得了手吗？简直就是混蛋啊！看师父与圣女之间的神色，两人之间明明有不一般的感情，如今圣女只剩灵魂之体，若两人真是一对，那今后师父水无痕不就可怜了吗？

    “师父，那木族族长之后又如何？”墨阳咬咬牙，还是问了一下。

    水无痕的情绪稍微平复，深呼口气后，接着说：“木族族长木森已经步入身灵合一的圣灵修者境界，就连为师都不是他的对手，不过因为他之前与水汐对战伤了脏腑，为师赶到战场之后，突入木族军营，与他硬拼了百招，才打得他伤上加伤，被他弟弟救了回去，估计养伤都得大半年。”

    身灵合一的圣灵修者？这又是什么境界？看来今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恶补一下这个世界的知识，免得今后出去被人笑话！

    墨阳暗下决心，心头一动，抬头却发现圣女水汐在看着自己，连忙问了一声：“我怎么了吗？”

    水汐微微颔首，轻声道：“你能感应体内的‘日轮’吗？”

    感应“日轮”？墨阳挠挠头，想起之前梦境中的感觉，以及方才那不自觉泪流满面的悲伤，顿时觉得不可思议。那根本就不是老子感不感应的问题，而是自己的意思和思维竟然受到了影响！莫非……那“日轮”还如人一般有自己的意志吗？

    “我……现在感觉不到‘日轮’的存在，不过之前……它很悲伤，所以我就流泪了。”墨阳偏着脑袋解释，心中听见小白的鄙视笑声。

    水无痕和水汐齐齐皱眉，定定地盯着墨阳看了半晌，仿佛要看穿他的灵魂一般，半晌才转移目光，看向水台上的水镜。镜子里水光流转，跳跃的画面却忽然静止，却是一片混沌，看不清楚任何东西。

    “怎么如今搜寻不出‘日轮’的形态？这一片如烟雾一般的东西是什么？”水无痕脸色凝重，喃喃自语般问。

    水汐神色复杂，“不知，或许这便是‘日轮’如今的模样，在他的身体里，有种不一样的力量，就连灵犀水镜都看不出来，也或许是我如今功力不足，测不出始末。”

    “真是这样么？”水无痕清冷地问。

    呃？什么情况？墨阳又看不懂了，也不明白他们两人所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只得傻愣愣地看着。

    水汐的目光再次看过来，带着探究的意味，将墨阳重新看了个透彻，这才慢慢开口：“墨阳体质特殊，从发色和眸色来看，更是罕见，看来我得好好测一测才行。”

    水无痕一惊，连忙追问：“如此会伤及你的灵魂之力，没有问题吗？”

    “不碍事，如今既然确定‘日轮’在他体内，不必耗费多余力气搜寻，仅是测试体质和血脉而已，‘月轮’会护住我的灵魂，不会让我有任何伤害。”水汐神色平静下来，抬手朝面前的水镜弹弹手指。

    只见水镜立即化为一片水光，没入水台之中，而水台却逐渐下降，变成只有半米高的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