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墓神葬 - 第3章 姐姐就是死,也值了

    第十一天，摸着姐姐的手，不再是硬硬梆梆。连山虎帮姐姐轻轻搓揉着，搓揉了手，再搓揉脚，还有胸口，还有背脊，还有面部……

    第二十四天，睡梦中，姐姐的胸口有点温暖。难道是自己的头靠在姐姐胸口上，传过去的余温？还感觉感觉，再感觉感觉……

    第五十三天的黄昏，迷迷糊糊中，在和姐姐，还有许多小伙伴玩捉迷藏。

    连山虎发现了玩迷藏的小伙伴中，连家湾对岭的石枝子，和自己指腹为婚，订着娃娃亲的石枝子，兴奋的飞扑过去。

    姐姐一眼瞅见，连山虎落脚处的前边，有块大尖石。姐姐猛地推开连山虎，自己却栽倒在石尖上。疼得大喊：“啊……”

    惊得连山虎，满头虚汗，一咕噜坐起。

    姐姐的小身子向上突然一挺，仰面喷出一串串墨绿色的水箭。大喊着：“疼啊！”

    姐姐醒了，终于醒了，终于活过来了。

    望着活过来的姐姐，连山虎双手捧起姐姐的小脸，一头偎进姐姐怀里：“姐姐，姐姐，姐……”沉沉的熟睡过去……

    姐弟两的小山洞外。

    差不多两个月了，七十二位小伴们，一直瞅着连山虎忙出忙进，也不敢打扰他。至不过，趁连山虎不在山洞里，一个两个进来，看望看望连山丽。

    这天，轮到贝拉宛若在姐弟两的山洞把望，似乎听到那声熟悉的女声，大喊着“疼啊！”，吃惊得大跳。

    贝拉宛若赶忙跑到乔治浩然的小山洞里，吞吞吐吐着：“刚才，好象，就是听到了，连山丽喊‘疼啊’的声音。”

    乔治浩然的小山洞里，十多个小伙伴，正准备服食新找到的一种毒鱼：棱棱鱼。一种黑不留秋，拇指大小的剧毒毒鱼，远比妖蜈更毒的毒妖鱼。

    一听贝拉宛若的汇报，虽然不怎么相信，也全部放下了手里的棱棱鱼，慌慌忙，蜂拥钻进姐弟两的小山洞。

    小伙伴们将沉睡中的连山虎，挪到连山丽左边，放正他，让他安静睡着。

    近两月了，连山虎太累，太累了。身累，心更累。让他好好睡一觉吧，睡个安稳踏实觉。后面的事，应该轮到小伙伴们来照应连山丽了。

    乔治浩然抱起连山丽，伙伴们全轻手轻脚，出了连山虎熟睡的小山洞，走进了乔治浩然的小洞里。

    伊梦思思抚着连山丽略转红润的小脸：“山丽妹妹，你到底活过来了。吓死我们了。”

    亚历山“哈哈”一乐：“老子就说，连你个尝试毒草毒物最早，也最多的怪物妹妹，这么容易就拜拜了。老子是每夜大梦里，怎么也相信不了。”

    卡洛美黛递过一只烤妖鼠，迪丽雅洁帮着连山丽，把这两口就能吞完的小妖鼠，撕成十几小块，自个却暗暗咽着口水，一小块一小块，喂进连山丽嘴里。

    铁木战阴阳怪气：“我说连家大小姐，这次大难不死，后福是必定。总有一天，重回地球，铁定升官发财。你若大富大贵了，可别忘了你们国家隔壁，蒙古的老子哦。”

    连山丽吃下了，迪丽雅洁喂进她嘴里的烤妖鼠肉，有了点气力：“嘻嘻，除死无大事，姐死都死过一回了，还怕没有出头之日？”

    望向迪丽雅洁，在舔食手掌，手心，手指上的鼠油馋样，嘻嘻直乐：“姐终有大福的那天。就是为了你们七十二位亲兄弟姐妹，姐也要混出个人样来。”

    拉过迪丽雅洁，抱在怀里：“到时候，姐要给你们摆个百鼠宴，让你们以后见着妖鼠，甚至是见到地球上的老鼠，也要腻得心底发慌。”

    “哈哈，哈哈……”小伙伴们恣意的笑声，振荡在整个第五基地。

    连山虎的这一觉好踏实啊！只感觉一辈子中，从来没有睡得这么舒坦，如此稳实过。直到第三天黄昏，连山虎才从与姐姐，帮妈妈抢挖野泥蒿的梦中，“哈哈”大笑着醒来。

    姐姐活过来了，又能护着小连山虎了。还有什么是比这更让自已兴奋的事？

    只是，睁开了眼，原本应该是睡在姐姐怀里的啊，却怎么没看到姐姐？连山洞里也没有？

    铁木战一个天大哈哈：“你个小屁孩，害得伙伴们，这么多天，哪位不是眼眶肿肿？妈的，你小子命硬，连自家老姐也不得安生，生生被你小子，从阎王爷手心里拉了过来。”

    一见连山虎心慌的小样，倍加不耐：“望什么望，是不是梦还没醒？妈的，你姐姐被乔治大哥他们请去做客了。你醒了后，她就会回来。”

    连山虎一脚踢在铁木战小腿上：“你个鼻涕虫，老子睡觉关你屁事？也要你像个麻脸婆娘样，守在老子床头？”

    “看看，看看，两月前还哭死赖活，这会来劲了，又张狂了不是，妈的。”狠狠的，当胸一个直拳：“熊样！”

    临晚，乔治浩然把连山丽送了回来。只是，乔治浩然是将她背着送回来的。

    小伙伴们在姐弟两的小山洞里蹦啊跳啊，拿出了小伙伴们，能够弄到的最好野果，最好毒草，最好毒菇还有毒妖虫。欢欢欣欣，闹到半晚。

    小伙伴们都走后，连山虎帮姐姐蹉着双腿，双手，还有身子：“姐姐活过来就好，只要能活着，一切都是小事。”

    连山丽望着自己僵硬得，几乎不能动弹的双腿，连两支干瘦的手臂，想挥动挥动，也不再那么灵活。无奈，叹口小气。

    姐弟两都知道，活着就好。其它一切，能算什么？只要活着，只要能活着，还有什么不是可能。不就暂时的手脚不方便吗？真不放心上。

    活过来的姐姐，苍白的脸颊，紧贴着连山虎瘦不拉机的小脸：“姐姐好怕，再也看不到小连山虎啊！”

    连山虎安慰着姐姐：“其实，弟弟根本不相信姐姐，这么容易就给毒死了。弟弟一直守在姐姐身边，总觉得，姐姐只是一时憋死过去。只要照应跟上了，不让姐姐饿着，渴着，一定能活转过来。”

    连山丽轻轻捧起弟弟，这段时日更加尖瘦，苍白的小脸：“姐姐有你这个弟弟真好。有时，连姐姐也弄不清楚，弟弟怎么能明白那么深，那么多的理。”

    突然间，连山丽想起什么，在衣兜里紧张摸索。

    连山虎问着：“姐，找什么？”

    “姐姐的衣兜里，藏着一枚神丹。”

    递给姐姐，一枚鸽子蛋大的乳白色神丹：“在我这。帮姐洗衣服时，找出来的。给，姐。”

    连山丽松口气“这是姐用命换来的。还好没丢了。”

    “那……这枚神丹有什么用？”

    “别小看这枚神丹。这可是姐姐从侍童手里抢来的。幸亏姐机灵，没给发现。”

    接着，连山丽讲了被正风云抓去试丹的全过程。

    “那天，云中雾里，正风云把姐姐和那个小哥哥，带到了一座大山的山洞中。交给了神仙大叔的侍丹童子。”

    “侍童说：‘这是一种叫涤魂丹的神丹。虽然没有毒性，但是，如果抗不住，也可能出问题。’”

    “侍童走过来，拧开瓶盖给我们两分发神丹。那瓶里好像有五六枚这么的神丹。”

    “姐姐趁着那位小哥哥，哭闹着不肯吃的当口。凑到侍童近前，猛劲打了侍童一拳。那位小哥哥也冲到侍童脚边，狠命的拳打脚踢。”

    “侍童手上的丹药瓶摔到地上，神丹滚落一地。姐姐趁着混乱，捡起一枚，塞进衣服兜里。”

    “想着姐姐试丹如果真的死了，聪明的弟弟一定能够发现。通过这枚神丹，尝试它的毒性，适应了它，就更有把握活下来。姐姐就是死，也值了。”

    “总算没丢。”

    连山虎已是泣不成声。

    接着，又讲了试丹的环节。

    “一服下涤魂丹，只觉五脏六腑火样灼烤。那疼痛，折磨得姐姐满山洞打滚。特别是下腹中，有一股气流要冲穿姐姐的身体……姐姐当时就陷入到深沉的迷乱中。”

    “试丹过程中，那位小哥哥，姐姐记得他是后来进我们服毒队的，身体的抗毒性一定不足。三天后，就拼命撕扯着自己的乱发，口吐白沫，痛苦嚎叫着断了气。”

    “那个侍童拿着个小本本，应该是在记录，我们两痛苦的反应症状。神仙大叔好像出洞了两三次，每次都看了我们许久。那个小侍童每次都把小本本，递给神仙大叔看。”

    “姐姐在痛苦中拼死挣扎。每天，一股子邪火，灼烤着姐姐身体上的每寸肌肤。还有体内的那股气流，在姐姐的体内到处乱窜。那份疼痛，忍也忍不住啊，真正生不如死！坚持到第五天，一口气顺不过来，生生噎死过去。”

    或许是，神仙大叔也知道一地的那些小孩子，相处这么久多少有些感情。或许是，为了激发孩子们活下去的奢望。或许是，孩子们根本理解不了的其它想法。

    神仙大叔才将每次试丹的孩子，在他们死后，命正风云将他们送回那处枯涧。也算是让大家见最后一面。

    当然，也免不了，如果有哪个孩子试丹活过七天，也会带回来让大家看看。让那些孩子多少有些希望。

    “冥冥中似有天定。姐姐能够活下来，弟弟的照应是一个方面，蜂毒梨，蛇涎果的以毒攻毒，应该也起了一定作用。”

    “或者说，我们平日里，在身体里累积了许多毒素。关键时刻，毒毒相克，功不可没。接下来，弟弟，你必须试试这枚神丹的毒性，并适应它。”

    “恩，听姐的。”

    在姐姐的交待下，连山虎擦干泪水。小心翼翼的在涤魂丹上，咬下黄豆粒大一个小角。

    就这一小角，腥辣的刺激，爆烈的丹息，呛得连山虎一口气接不上，直接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