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天下 - 第四十四章 张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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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花,一个其貌不扬的村姑,衬合着这个洋溢着乡土气息的名字,其貌不扬的外表下有着一颗质朴的心,如果往画龙点睛的方向上说了,身上除了两颗足以令赵三忌流连忘返的傲人胸脯外,那就是唇角上方长着颗充满灵性的美人痣,见识过彪悍化妆艺术的赵三忌深信,如果这闺女哪天褪去那身比自己还农民简朴的大绿棉袄,稍作修饰后,即使不能倾国,也能倾城。算不上阅女无数,但好歹也从《知音》两性知识海洋中汲取不少独到见解的赵三忌,虽然在阅女方面上还肤浅的停留在脸蛋上,可对于胸脯屁股以及大腿之类的,还是有点老道的小偏执,撇开那张一年四季不施粉黛的素颜,张小花无论从身段比例上或者前凸后翘上,都很符合赵三忌的审美观。但诚如林叔所料想,从旮旯跑出来的赵三忌,的确有贼心没贼胆,对付这个吃饭时从来只敢夹自己前面那盘菜的腼腆闺女,赵三忌自觉得寸进尺的举动也就偶尔夹点有些油水的菜色放到她的碗里头,而每次张小花也只是红着脸,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谢,然后把头埋得更低,小心地处理起了自己碗里头的东西,相貌作态像极了农村里头那些童养媳。然而今天出乎饭桌上三人的意料,在赵三忌放下那块板烧牛肉后,张小花虽然也红着脸,但却鼓着勇气抬起头,用一口浓厚的四川口音道了谢,继而开口询问道上阵子赵三忌都跑哪儿去了,一连两个月不见踪影,让叔婶两没少担心。

    张小花这一问牵动了正在一旁一声不吭喝闷酒的林叔的心,至于林婶却也没怪罪小花的意思,正襟危坐,饶有兴致的样子。

    赵三忌嘿嘿一笑,道说上阵子身子出了点状况,在医院静养了些日子,之后出院又整了点小本买卖,不过因为缺乏经验,到现在算是血本无归了。瞅着赵三忌那副病态苍白的神色,张小花道说难怪,你脸色苍白了不少呢。言辞一向不多张小花接着继续沉默,捧着手里头的饭碗小心翼翼地慢嚼细咽。一旁的林婶却是一脸心疼,道说小赵是不是因为上阵子顶着烈日在餐馆送餐吃不消而落下的病根子?如果真是那样,那她们夫妻两肯定要负起这个责任,要不这周末寻个时间,叫你叔带上你再跑趟医院?婶儿是妇道人家,说不来那些深明大义的话儿,但也晓得工伤这码子事,咱可不像电视里头那些黑心的包工头,干不出那种丧尽天良的事儿。与此同时,林叔也放下手里头那杯茅台,道说这周六叔有空,听你婶儿的,跑趟医院?

    林家两夫妇一直厚道,否则赵三忌也不会如此知恩图报,笑说叔婶您两是小题大做了,上次住院是因为自己年轻气盛,同一些家伙闹矛盾这才大打出手搞得头破血流,经过上阵子的调养,现在身子好得七七八八,已经不碍事儿了。只是林婶仍旧不依,一脸担忧的神色更甚,出声一再要求小赵最好还是听回婶儿的话,同他叔上医院检查检查去,而赵三忌一再推辞,最后林婶只好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吩咐小赵这今天晚上如果有时间的话,多往婶儿这里跑跑,自己炖点补身子的东西,好巩固下小赵的身子骨。赵三忌笑着答应。

    吃过了午饭又帮林婶、小花收拾完了饭桌上的锅碗瓢盆,赵三忌朝张小花道说因为今天来得匆忙,没能捎上那本《资治通鉴》,下次过来的话自己再带上,如果还有其他想要的书籍,现在可以吩咐自己,下回一并带来。张小花垂着眸子,脸颊微红,一边擦拭着饭桌,一边小声道上回看了《三国演义》,感觉里头的曹操不错,据小少爷说,有本厚黑学挺不错,俺想看看,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赵三忌点头,说宿舍就有一本,下次过来带给你。之前小林子没少同赵三忌谈起张小花的兴趣爱好,这个思想还游离在主流与叛逆之间的小屁孩,对村姑张小花居然也有如此雅致,他表示难以理解,甚至一直以为这就是城里人与乡下人的代沟,在他看来那些古董玩意儿就没小学二年级数学课本上的九九相乘表来得实在,毕竟想要赚钱就得精通数理化,那些所谓的之乎者也顶个屁用,若不是他的三忌哥说用一些浪漫唯美的诗句更容易让学校里头的一些水灵白菜对自己死心塌地,琢磨着这犊子还会严重偏科到惨不忍睹的境地。

    应承了张小花还会带来另外一本冷门的《中庸直指》后,赵三忌同林叔林婶打过招呼,就回了寝室。

    回到寝室,与赵三忌孟不离焦的蓝未央第一时间从座位上跳起,谄笑着说虎子哥这是跑哪儿去了,一中午都不见踪影,整得俺挂念得紧。赵三忌直接把蓝未央的谄媚话语当成耳边风,轻手轻脚地收拾完了下午上课的课本,朝蓝未央问道下午的课去不去?最近几周是复习周,课上都会画重点,如果真想与时俱进,那就过去听听,别到期末的时候弄得个大红灯笼高高挂。蓝未央笑说大红灯笼高高挂好哇,那多喜庆,虎子哥又不是不知道,小鸡就喜欢凑热闹。赵三忌摇头叹气道烂泥扶不上墙,并没多做停留,留下两头还在寝室午睡的牲口和蓝未央,出了门去。

    上课时候,陈悦枫依旧如头勤勤恳恳的老黄牛守在杨树群身边,手上抓着本掩人耳目的《管理学》,托着腮帮子两束绿油油的目光就没从身旁的杨树群身上离开过。赵三忌习惯性地坐在后排瞧得清楚,也没净吃些不着边际的醋,只是瞅了一眼貌合神离的两人,就专心做起了笔记,同时在一些模棱两可的地方特意画了着重号,打算下课回了寝室再好好参透一番。一堂课下来,算是有所斩获。

    第一节下课的时候,赵三忌碰到了个意想之外的人,齐小楚。

    还是那头精致的碎发,淡妆,指甲上涂着漆黑的指甲油,估计是年纪和阅历还不到一定层面的缘故,虽然脸蛋光彩十足,却没给人丰姿绰约的感觉,倒有点非主流的意思。因为是从前门进来的,而赵三忌的位置比较偏僻,所以这个演技直逼好莱坞大腕的闺女并没瞧见赵三忌,在班级一群雄性激素过剩的牲口的起哄声中摇曳着盈盈一握的水蛇腰找到了离赵三忌位置不远的一男生身边,神色没了以前的大大咧咧,有点清冷,俯首在男生身边小声说了些什么。男生似乎浑然不觉,从口袋掏出了把iphone手机看了看,仍旧不为所动,磁性嗓门的声音不大,但在这间打从齐小楚这水灵的时髦闺女一踏进教室就变得落针可闻的教室,赵三忌还是很容易听清了男生的说话,道上课手机习惯按静音了,没看到,你先出去,周末我过去接你。齐小楚象征性的点头,不苟言笑的中性脸庞更显清冷,道说别迟到,就又匆匆原路返回,而对坐在后排的赵三忌,至始至终就没瞧过一眼。

    对这段课间的小插曲,赵三忌也没放在心上,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别说那天齐小楚父母遭人绑架,就算当时她是撒谎骗自己,赵三忌对这个有过一面之缘专挑自己身上下嘴的娘们也没法做到痛下杀手,好比当初在ktv事件之后晓得暗中作梗的罪魁祸首是黄跃一样,拿人手短和吃人嘴软的赵三忌,在夺走人家初吻自是无法忍心做到辣手摧花,纵使自己这样的心慈手软有悖赵老爷子的谆谆教诲。

    下午放了学,赵三忌接到了蓝未央打过来催一起吃晚饭的电话,赵三忌本想拒绝了往唐吕娘那边蹭饭去,顺便问一下最近有关姓白的男人的消息,经过上周周末那场枪击案件和砸场子风波,那个习惯了落井下石的家伙没理由眼见自己逆风逆水还不为所动,事出反常必有妖,赵三忌为此多留了个心眼,据吴亥天的情报上讲,白家向来和刘氏企业同气连枝,一丘之貉的狼狈为奸容不得赵三忌大意失荆州。但电话里头蓝未央却说咱105寝室出了点状况,晚上这餐饭不出意外,应该是场告别宴,汤显和黄跃这两犊子不知咋整的,明天都要卷铺盖回家了,一个要回家接手一些生意,而另一个则是火急火燎地说要出国深造,这不他两特意要俺唤上你,晚上出去搓一顿。赵三忌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蓝未央开口问说事有蹊跷?赵三忌没接他的话,只是答应了下来,说晚上自己做东,吩咐小鸡帮自己在市区物色一家比较上得了台面的酒店,别寒碜了人家。

    蓝未央笑说没问题,挂了赵三忌的电话,立即往香格里拉酒店去了个,定下了一间价位在他看来还算过得去的包厢,最后想了想,又掏出手机拨了屠晚清的号码,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晚上吃饭的情况,言谈不算低声下气,道说屠爷晚上若是得空,就陪自己和虎子哥走一遭。屠晚清在电话里爽快道说知道,朝蓝未央要了晚上吃饭的时间和地点,未等蓝未央开口道谢便挂掉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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